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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离开前,韩副队把自己家里的私人电话告诉他:“如果事后有人报复,你就打这个电话。这回,我们都得感谢你。”

骆白笑了笑:“打击罪恶,人人有责,我不过是尽了点公民责任。”

韩副队表情柔和得不行,特别欣赏骆白。

现在有这份认知的,别说小孩,就是大人也没有。多的是知法犯法者,态度还特别强横,让人烦不胜烦。

“匿名举报,成功打击长京市的不法组织,是件立功的大事。我会向上级申请一定的奖励,颁发给你。”

骆白:“谢谢。”

90年,国家开始大力打击犯法行为,尤其是不法组织。为鼓励群众举报而设立奖惩机制,奖励似乎一直都很丰厚。

走出警局大门,周永利真诚地对骆白说:“叔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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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挠挠头,其实整件事都是巧合、意外。

周永利这么认真地感谢,倒让他不自在起来。

憋了半天,骆白吐出句:“不是大事,不用客气。”

说完,脸就皱缩起来,他真是不会应付别人的真心诚意。

周永利哈哈大笑,连周昊海也觉神奇。

骆白面对凶神恶煞的金哥时,从容得吓人。一对上周父,却连应付也不会了。

周永利:“走,我带你们下馆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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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京市金港片区公安分局。

小刘:“韩副队,查到红帮老大的行踪。”

韩副队:“在哪?”

小刘表情古怪:“死了,出车祸,违规驾驶。”

韩副队:“……”

小刘:“有没有可能是谋杀还不确定,得等尸检报告。不过,红帮老大有飙车的爱好,以前曾经出过车祸,这会赶着争地盘,撞死也不奇怪。巧合的是,他还撞到另一个人。那人是厉家二少,刚送到医院,腿没了。”

韩副队皱眉,涉及厉家,不好查。

“总归是除了个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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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别墅。

厉太太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的踢打佣人,朝楼上大喊大叫:“厉琰你给我出来!!出来!!!杂种——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

佣人拦住她:“太太,您冷静点,大少已经睡下了。”

厉太太:“滚!!!”

正在此时,厉琰走了出来,单手搭在楼上栏杆,垂眸俯视狼狈的厉太太:“……厉琼的腿,救不回来了?”

他轻叹:“真是可惜。”

眉目如画,黑瞳平静无波,冷得结冰一般。

面貌太漂亮,气质却阴冷乖戾。

过分的冷漠无情,不符合少年此刻的年纪,于是显得邪性。

明明是平静的、面无表情的,无端有股横暴气势冲出面孔,俯冲而下,择人而噬。

厉太太肝胆欲裂,心神俱骇。

厉琰下令,让保镖把她架起来扔出门口。

厉太太只能在门口撒泼怒骂。

杂种、贱人、婊子……一系列污脏词汇令人瞠目结舌。

保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都听不下去,但见前方的少年却稳坐原位,不喜不怒,无动于衷。

那份冷漠、冷静从容,令人生畏。

厉琰是厉家的大少,生母早逝,自小体弱多病。

继母和弟弟欺辱不断,而生父不理不睬。

身世本应可怜,但在场却无人起同情之心,他们对厉琰的畏惧刻入骨子里。

因为眼前此人,可不是仁善心慈者。

他是横暴凶唳的野兽。

第8章

唐镇和骆从诗夫妇最近两天遇到很多意外灾祸,譬如出门一趟,汽车轮胎被蒺藜扎破。

一群混混围住他们打破车窗,砸烂汽车,并将唐镇暴打一顿。

警察虽然及时出现,但骆从诗也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唐镇更惨,肋骨被打断,直接送医院。

骆从诗气得眼睛发红,不断咒骂。

唐镇虽说有自己的公司,可也不是真正的有钱人。

家里就三辆小汽车,结果一辆被砸坏,修车的钱还比直接买一辆贵。

而躺在病床上的唐镇,又是一笔医药费。

骆从诗咬牙:“破财消灾,要真能消灾也就算了。”

她离开病房,扯着警察的手臂喊道:“那些人呢?我要告他们,让他们赔钱坐牢!”

警察同志示意她冷静,让她先松手:“唐太太,我们查明他们原本是不法组织成员,即使您不告,他们也是要坐牢的。但是赔钱,恐怕有些困难。”

不法组织?

黑帮?

金港街头发生械斗的事,早就登上长京市早报社会版头条,骆从诗自然知道。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顶着张红肿的脸叫嚣道:“那不就是你们执法人员的错?!抓捕违法犯罪者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可是你们玩忽职守,让我们无辜公民受罪。我要投诉你们,一定要投诉你们!!”

警察同志可也是专案小组的一员,知道唐镇和骆从诗的底细。

本来就不齿他们卑鄙手段,此刻更为厌恶骆从诗嚣张的态度。

他轻易挣脱骆从诗的手,离她两米远,面无表情说道:“根据调查,这是私人恩怨。换句话说,不法组织成员袭击你们不是偶然,而是蓄意的打击报复。我们有理由怀疑,唐太太跟不法组织成员有过联系。”

骆从诗心里一惊,本想反驳回去,忽然想起之间联系教训周昊海的那群人。

一时间,支支吾吾没敢再追究。

转身低声骂骂咧咧的,才刚走到病房,bp机响。

拿起一看,发现是家里佣嫂来的电话。

好在医院前台就有电话,骆从诗过去交费拨打回去。

“喂?”

佣嫂哭天抢地:“太太啊——家里闯进一群飞车仔把房子给砸了!”

“!!!”骆从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夫妇俩一起住医院,躺了三四天才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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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骆父跟周永利见了一面,精神状态特别亢奋:“我们在海市找到一条食糖销售渠道。你可千万别把厂里滞销的食糖低价卖出去,多等几天,你的厂子就能起死回生。”

闻言,周永利惊愕得微张嘴巴:“老、老骆,你可不能跟我瞎开玩笑。”

骆父瞪眼:“我会拿食糖的事跟你开玩笑?”

那就是真的?!

山穷水复,柳暗花明。

大概就是此刻周永利心中的感受。

滞销的食糖,打着借款的白条,这偌大心事终于找到解决的法子,怎么能不让人振奋?

周永利感叹:“老骆啊,你们一家都是我的福星。”

骆白救了他儿子,骆父拯救他的事业,可不就是福星?

骆父哈哈笑:“这还是大宝提醒我们,才让郭通达去海市走一趟。否则,我们还真得低价亏损卖出糖蔗和食糖。”

闻言,周永利和周昊海齐刷刷看向正在喝水的骆白。

骆白眨眨眼,竖起大拇指,对准自己:“大宝牌福运光环,开过光的。”

骆父:“……”

儿啊,夸张了。

吹天才就行,别扯玄学。

然而周永利和周昊海父子俩齐齐伸手,在骆白的肩膀上悄摸摸揩了一下。脸上充满虔诚和满足,仿佛他们真的触摸到那玄妙无比的福运光环。

骆父:“……行吧。”

周永利:“不对啊,我之前也联系过海市、广市、长京市的老朋友,全都没渠道。听说是都被打过招呼,整个南越省基本上都找不到收西岭村食糖的商人。”

事实上,如果是零售或少量倒还买得起。但西岭村的食糖吨量太多,还有多余的糖蔗,大的食糖商人被打过招呼,所以周永利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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