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我吗?没有啊……”
她为难的地方可多了,一二三四五,一时都说不清的。
“舆图哪里来的?”
“说了路边买的。”
“我不信,你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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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听到这个,突然就恼了。
她委屈,气愤,恨。
这个世上那么多坏人,她一个心眼不够用。
她瞥了齐二一眼:“不信就不信!不信拉倒!你认为我是在骗你,那就当我是个爱骗人的吧,反正你不会信我的是不是?”
她眼里一下子涌出了剔透的泪水:“如今你不信我,说不得以后也不信我,若我说哪个是坏人,你是不是也不会帮我?”
齐二不言,沉默地看着她。
顾嘉更委屈了:“你肯定认为我无理取闹,你根本不明白的!永远都不明白!”
在她说出这些后,齐二便没说话。
赶车的马夫听着里面仿佛是小夫妻吵架,也没敢吭声,只一径赶车,马蹄哒哒哒的,铃铛声发出清脆悠扬的声音。
在片刻的静默后,齐二轻叹一声,靠近了顾嘉,之后伸出大手来。
他的大手轻轻地擦过顾嘉的脸颊,为她抹去那滴泪。
之后,他伸手,揽住了她。
顾嘉在刚才对着齐二说了那番话后,突然筋疲力尽,浑身无力,如今被齐二这么一揽,就软软地倒在了他怀里。
男人的胸膛结实得很,因为没有了怀里藏着的糯米糕,比上次平整多了。
顾嘉心里依然有气儿,哼哼了几句,恨得用拳头去打齐二的胸膛。
她是有理由要打他的,上辈子自己傻,被人害了,他不是也没能发现吗,还不是没能护得住自己?
只是才打了两下,她拳头就咯得生疼,最后自己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太,你太过分了,你竟欺凌我至此!”顾嘉恶人先告状,委屈得眼泪两行往下流。
“顾二姑娘,你别哭,你若要打那就打……”齐二情急之中抱住了顾嘉,本还觉自己孟浪,可是想着如今两个人的婚事大有希望,也就不避讳讲究了。只是抱住后,她却依然是哭,闹着要打自己,偏偏又软绵绵地打,并不使力的。
顾嘉听得这话,气得都喘不过气来,什么叫你想打就打,你长那么结实,自己能打得动吗?
还有,都抱住她了,难道还能撇得清吗,竟然还一口一个顾二姑娘地叫,这是打算始乱终弃吗?
于是她泪眼瞪着他道:“你不过嘴上说说罢了,该欺负我还不是欺负我?你就是欺负我就是欺负我,你坏死了,我好恨你,恨死你了!”
她生得娇艳,如今嘟嘟着小嘴儿,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泪珠,委屈巴巴地控诉着自己,那娇软模样,惹人怜爱得很。
她如今就在他怀里,软绵绵地倚靠在自己胸膛上,她哭一下,自己胸膛都能感觉到那幼嫩身子颤巍巍的起伏。
齐二胸膛泛热,身体仿佛被大火燃烧着蒸腾而起,他灼热汹涌的眸子紧紧锁着怀里惹人怜爱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低首,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唇去吃她脸颊上的泪珠儿。
早就想这么做的,从第一次看到她流泪就想这么做。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她的脸颊幼滑水盈,清透软嫩,弹性饱满,以至于当他的唇轻轻印在那脸颊上时,他能感觉到那水盈盈的肌肤轻轻往下时的弹性。
他轻吸了口。
她的眼泪,带着些许咸味。
他吃了这一口,却越发觉得喉头干渴,于是忍不住再啄,再吸。
顾嘉心里是委屈的,是恨着齐二的。
不过却也是依恋着齐二的。
是的,依恋。
在这之前,她绝不会承认这一点。
她会说她和齐二四年夫妻同床异梦,会说她和齐二各自心有所属关系淡薄,可是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依恋着那个叫齐逸腾的夫君。
上辈子,也许曾经对莫三公子之流有过浅淡的好感,可那些其实随着她嫁入孟国公府,也就渐渐地浅淡了,谁年轻时不能犯个浑,谁还能拿着自己曾经犯过的傻惦记一辈子?
她姑娘家的第一次是给了齐二的,她后来的许多学问也都是齐二教的,她增长的许多见识更是跟着齐二才有的,这是她的天,她的地,是世俗礼教交给她的依附,也是她甘之如饴的归宿。
她的夫君有着强健的身体,会抱着她让她在夜晚里生死不着,她的夫君前途远大年纪轻轻就已入盐政司,她的夫君虽然生性沉默寡言可是对她敬重待她不错。
这样的夫君,她怎么可能不在心里依恋着他。
只是临终前那几个月的别离和误会,让她把这一切都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重活一世,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怀里,依然是那双有力的胳膊,依然是那宽阔结实的胸膛,手底下是那让她紧紧掐住抵死哑叫的肩膀。
顾嘉趴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用指甲去掐他的肩膀,去环住他雄健的腰肢好去后面掐他后腰上的肉。
“你太坏了,你对我一点不好……你就知道教训我……”顾嘉哭得抽噎,一边抽噎一边控诉:“你还非逼着我写欠条,你就知道逼我要银子,你还一口一个顾姗来欺负我气我……你还非礼我坏我的名声……”
顾嘉如同菟丝花一般攀附在齐二身上,身子仿若无骨,嘴上却是颇有骨气,险些把齐二从娘胎出来做的坏事全都数落一遍。
最后她哭哭啼啼的结语,也是齐二最大的罪状:“你身子太硬,咯疼了我!”
齐二心疼,齐二心慌,齐二不知所措,齐二又不舍得放开怀里这绵软妩媚的身子,齐二最后只能是紧紧拥住了她,感受着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和自己坚硬身体的嵌合,他艰难地闭上眼睛,压抑地等待着自己身体那一阵阵的震颤感逝去。
许久后,他埋在她馨香柔软的发丝中,哑声道:“嘉嘉……别哭……”
他亲着她的头发,粗嘎的声音道:“我叫你嘉嘉……好不好?”
顾嘉想赌气说不好,不过最后她只是扭了扭身子,软绵绵地哼哼了声。
这一声哼哼,缠绵娇软,竟是彻骨的媚人。
齐二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涌动险些再次泛起。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再平静。
“嘉嘉,我纵是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只是有一样,我并不会骗你,也无心欺负你。”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耳语道:“你觉得我做错的,一桩桩告诉我,我都改过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到只有顾嘉能听到了,那种男人刻意压低声音的暧昧感,勾起了顾嘉曾经关于夜晚里的回忆。
他第一次叫她嘉嘉是什么时候?
是不是在一个尽情的夜晚里,当两个汗淋淋的人儿滚动在帐子里后,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儿哑声在她耳边说起的。
从那后,私底下,他都是这么叫的。
她心里其实也一直喜欢这个称呼。
嘉嘉,独一无二的嘉嘉,属于齐二的嘉嘉。
☆、第125章 第 125 章
他说, 他都可以改过来。
只要她觉得他做错了的,那就改过来。
好了, 现在她耀武扬威地趴在他怀里,用小手指头一个个地掰着, 要数落他的不是了。
他低眸锁着她潋滟的小嘴儿, 听她说, 听她那么动人的小嘴儿能说出个什么来。
顾嘉数落出的第一桩罪过就是:“我说过的事, 你根本不信的, 那以后我们若是真得成了夫妻,我说了什么你却根本不信,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你家里头可不像是别的, 那么多兄弟妯娌的, 我若真嫁过去,上有公婆,下有妯娌小叔子, 又分嫡庶,你只说你家里一团和气生财没有别家勾心斗角的事, 可我哪里知道?你若是不信我, 反信别人, 这夫妻自是没得当的。”
她若真嫁给他, 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出上辈子害自己的人。
那个人既然上辈子能够伸手,这辈子未必就会缩着。
她不伸手也就罢了, 若伸手, 她必要将那个人付出代价。
当然了前提是要齐二必须站在自己一边, 她才不要外面对付别人,内里还要应付自己男人。
齐二略沉吟了片刻,道:“嘉嘉,我家中情景如何,我心里也明白的。我那几个兄弟都是好的,只是家中兄弟多,若是个个娶妻,妯娌之间本就没有自小长大的情谊,难免各有计较。这种事情上,我自是在不损了兄弟情谊的前提下,凡事都听嘉嘉的。”
顾嘉满意,齐二说得这个确实是有道理的。
男儿家心粗,未必在意那些,也是想着兄弟情谊的,往往各房之间争风吃醋都始于女人。一房之中,到底亲近哪个,也往往和这房的妇人更有关系,哪怕两兄弟关系再好,两边妻子各自在夫君面前吹耳朵风,这两兄弟慢慢的也就不能好了。
顾嘉见齐二答应第一桩,自是满意,于是又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第二桩。
她抬起眼来,清凌凌的眸子瞥了齐二一眼。
齐二此时双眸火热如火,定定地望着自己,那样子仿佛要吃了自己。
她低哼一声,埋怨道:“你的身子太硬了,你看——”
说着,摊开来手给他看。
齐二捧住那小手看时,只见那削葱一般的手上已经有了些许红痕,因小手雪白,那痕迹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他捧住那手,手指甲犹如粉红小贝壳,实在怜惜得很,恨不得含在口中呵护着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之前还说什么让我打,我打得动吗?”顾嘉低声嘟哝道:“你弄疼了我,你弄疼了我,都怪你!”
“……”
这可真是不讲理的。
不过顾嘉那一句句你弄疼了我,听得人真是——想不想歪都难的,一时灼火肆虐,险些燎原。
他哪里知道,别看眼前的小姑娘稚嫩清纯模样,却是曾和他做了四年夫妻的,早知道他身子习性,也知道如何作怪爱娇才能让他怜惜。
甚至……顾嘉未尝没有故意逗弄他的成分。
想想吧,上辈子那个揽着自己兴风作浪把自己弄得个又疼又快哀叫连连的强壮男子,这辈子被自己如此拿捏在手上逗弄调戏,怎能不让人心生快意。
顾嘉就是想逗他。
齐二多少也看出来了,他灼灼眸光盯着怀里的姑娘,胳膊也用了力气箍紧,让那软滑如水的身子骨紧贴着自己,叹声道:“嘉嘉,别逗我了,我到底是年轻男儿家,再逗,我未必忍得住了。”
顾嘉眨眨眼睛,故意道:“那你让我欺负下你,我就放过你。”
齐二痛快地道:“好。”
顾嘉调皮地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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