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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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了,曲悦骑过它,又岂会不知。碍着江善唯的自尊心,也不戳破:“师姐这就去替你报仇,把它分尸熬汤。”

“不要!”江善唯拽住她,忿忿不平,“我正努力恢复法力,我想自己打败它,一雪前耻。”

“有志气,加油。”曲悦鼓励。

“我会的!”江善唯竟真的挺了挺胸脯,回屋认真修炼去了,誓要与那只仙鹤决一胜负。

曲悦哭笑不得,真是个小可爱。

她的坏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便在此时,妲媞的声音传来:“曲姑娘。”

曲悦收敛心绪,朝隔壁拱手,带着浓浓歉意:“前辈,昨晚上我临时有些事情……”

妲媞道:“我听说了,你连夜出城,似乎是去追赶谁。因此触犯了覆霜律,被摄政王压了下来。”

曲悦正要说话,她又道,“不等晚上了,姑娘这就过来吧。”

“好。”

曲悦乘着仙鹤过去对岸,落在妲媞岛上。

清晨时分,君执常在小瀑布打坐,曲悦刻意绕了路,不去打扰他。

桃花树下,妲媞端坐琴前。云剑萍站在她身侧,见到曲悦后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曲先生。”

曲悦微笑颔首,明白妲媞让她此时来的原因了。

妲媞拨了拨琴弦:“萍儿,你不是有话对曲先生说么?”

“我……”云剑萍满脸的尴尬,显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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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看茶。”妲媞使了个眼色给她。

云剑萍绕去树后的石桌,端了两只银盏过来,一杯放在琴台上,一杯递去给曲悦。

原本是单手,瞧见妲媞摇摇头,她改为双手。

曲悦不接。

云剑萍银牙一咬,弓下腰,将银盏高高举过头顶:“曲先生,我先前受人挑唆,脑袋浆糊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吧!”

能做到这一步,对于云剑萍而言已是很不容易,曲悦没有咄咄逼人,接过银盏:“岂会,云大小姐多心了。”

云剑萍撇撇嘴,真能装:“那我能入选吗?”

曲悦喝完整杯桃花茶,才慢悠悠地道:“你住在这里?”

云剑萍道:“我自入学院,就与小姨同住。”

曲悦将银盏递回去:“虽离得近,但也有些不方便。”

云剑萍一愣,听懂了,欢喜的接过银盏:“这个没问题。”

妲媞露出微笑:“行了,萍儿你先退下吧,我与先生有话聊。”

“好嘞。”云剑萍是个急性子,风风火火的回房收拾物品,准备搬去对岸。

“这孩子。”妲媞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拉着曲悦在自己身边坐下,“萍儿的生母,我的姐姐,在孕育萍儿之前就已寿元将至,生下萍儿后便逝去了,我那姐夫与姐姐恩爱情深,萍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溺爱的厉害,养成她这幅骄纵的脾气,还望姑娘多多担待。”

“无妨,晚辈若对她有意见,不会选她。”曲悦收下云剑萍,并不为了讨好妲媞。

但妲媞看向她的目光又和暖了几分,站起身往后方的林子里走,示意曲悦跟上。

曲悦知道她要带自己去见君执。

妲媞边走边传音:“一百多年前,摄政王遭天风国师暗算,被他重创了神魂。”

提起来,她满目忧色,“原本养养早该好了,但他一直忙着另一件事,无暇顾及自己,这神魂之伤,才会积累的越来越重。”

“另一件事?”曲悦抓住重点。

妲媞美眸微垂,并未细说,低低叹息一声:“是关于阻断天魔火降世的事儿。”

世间没有几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

第25章 神演技

君执是为了天魔火在奔波?

妲媞只是提了一嘴, 觉着曲悦听不明白,但曲悦不由猜想, 莫非这颗蛋原本身在某处魔火山里, 快被烤熟了, 故而每隔几百年就降下魔火。

君执想法子跳出世界,将世界扔去大海里降温?

曲悦仰头望天,依据这个猜想, 那稍后天上是不是要下暴雨啦?

不对,这颗蛋现在被她二哥收进雷击木造的盒子里了。

可能会下闪电。

曲悦被自己的想法逗乐,见妲媞不再提此事, 她问:“九国间不是有和平协议么,天风国师岂不是犯规?”

随口一问罢了,她早已从幻波口中,得知君执与天风国师元化一之间的恩怨。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修为, 分别出身南儒剑派和北儒剑派。听名字就知道,这俩剑派曾归属同宗, 因理念不和而分离。

既是理念不合,两人的师父自然也不和,每十年约战一次, 不分胜负几百年,最终元化一的师父战败, 自尽而死。

君执的师父获胜以后, 大抵觉得了无生趣, 没几年也死了。

元化一只能去恨君执,发誓要赢过君执,为师父和师门雪耻。

但君执始终不接他的战书,元化一恼怒之下,前往覆霜的死对头天风国,凭借他的阴险本事,坐上国师的位置,一门心思的针对覆霜国。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说法。

另有一种说法,元化一是个野心家,他想借与君执的仇恨掩人耳目,先干掉武力值最强的覆霜,再一统九国。

还有些风月传闻,元化一是个痴情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天风国太后。

幻波说了许多可能,并没有定论,它对这些争权夺势的故事没有半分兴趣,懒得查证。

真真假假中,有两点铁板钉钉。

一:元化一与君执有师门大仇。

二:元化一有灭覆霜之心。

“那位国师大人从来不讲规矩。”妲媞提起他,语气寒似冰冻,“明着递战书,讥讽摄政王不敢接,暗地里时常布局谋害。我们甚至怀疑,他可能勾结天魔族,想破掉我覆霜各城的护城大阵。”

说着话两人来到小瀑布前。

驻足后,曲悦朝君执望过去,他依然只穿着中衣盘膝打坐,气色也是一样的差。

“曲先生。”他睁开眼睛,笑容是恰到好处的礼貌。

曲悦见了礼:“您是不是抓那偃师时,牵动了旧伤?”

君执微微颔首:“那偃师似乎知我神魂有损,一再攻击我的神魂。”

曲悦明白了,伸出手,琵琶浮于手掌上方:“晚辈检视一下,还请您莫要抵抗。”

不等君执答应,她以熟稔拨弦,一层层声纹似波浪,奔着君执的灵台涌去。

君执双手合抱,果然没有抵抗。

曲悦借着检查伤势,仔细观察他。骨龄的确是二百多岁,修为也应该是七品,神魂确实曾遭重创,没有夺舍的痕迹,一切正常。

可以破碎虚空,估摸着是借用了什么法宝吧?

见曲悦收回音波后眉头皱紧,妲媞显露出紧张:“曲姑娘,可有合适的曲谱?”

“有。”曲悦点头。没有也得有。

妲媞松了口气。

君执没有什么反应:“妲媞,你先回去。”

“是。”妲媞临走前,递给曲悦一个拜托了的眼神。

曲悦瞧着妲媞小心恭敬的模样,忽觉得两人不像是情侣关系。

君执问道:“曲先生,你岛上已住三人了,何时将我家君舒接过去呢?”

“君舒公子很抵抗出战。”曲悦抱着琵琶走近了些,在他面前停下,仰头看向他,“君舒公子很明白,他若是代表覆霜出战,势必要出剑。”

“可你先前答应了我。”君执合抱在丹田处的手松开,自然垂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垂头回望她,“若好办,我也不会头疼至今。”

长发随他姿势的改变,从背后滑落胸前,扫在石头下方的曲悦脸上。

曲悦朝一边挪了挪:“晚辈告诉了居掌院,先让居掌院帮着劝一劝。”

“没用。”君执摇摇头,叹息一声。

“此事急不来,前辈还是先想着自己的伤吧。”曲悦四处巡睃,想寻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她的精神也不是很好,站着耗费精力。

君执看出她的意图:“就坐这里吧。”

他指的是自己坐的这块儿石头,可容纳三个人。

曲悦已经选好位置,在距离他两丈远处:“曲疗之时,大夫不适宜与病人挨得太近。”

君执微微讷,显然是第一次听说:“为何?”

曲悦哪里知道,信口胡诌的,反正不想和他挨着。

她知道挨得近更容易套近乎,但曲悦有块儿心病,和目标人物之间套近乎,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

想她最初开始执行任务时,十五岁,远远不及现在的胆识和得心应手。为了接近目标人物,为了证明给二哥看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她无所不用其极,扮成一个瞎眼的歌姬,利用柔弱和美色与之周旋。

很有用,比来学院证道简单的多。

但只此一次,往后再没使用过。

那“目标人物”被囚禁在地下十八层重刑犯牢房里,十几年了,她从不敢轻易进入异人监狱,总觉得亏欠了他很多。

“前辈,请您集中精神。”曲悦准备弹奏《春秋十三曲》里的疗伤篇,“先试一试。”

“恩。”君执再次合抱双手,闭上眼睛。

音符自手中缓缓流淌,曲悦催动音波进入他周身大穴,为他稳固魂魄,梳理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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