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然而盛钦却直直向她走来……
陵玉心中愈发心虚,忙道:“二哥……”
她刚轻轻唤了对方一声,盛钦便已经走到她面前,却只是伸出手去抚了抚她手上的温度。
“夜里头冷,你站在窗前做什么?”
陵玉暗暗舒了口气,道:“我就是被子盖得厚了,突然觉得有些热,这才想着打开窗户透透风的。”
盛钦却伸手拿来一双绣鞋,复又蹲下身子捉住她的脚踝,拿着袍摆替她脚底擦干净,这才又细心替她将鞋子穿上。
陵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真是睡得迷糊了,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盛钦道:“往后万万不能如此,地面寒气也颇重,若是不防你又受了凉,又得吃些苦头了。”
陵玉乖乖地点了点头,见他起身又将窗户关上,她垂眸却扫见窗台上有个不太明显的脚印,心里又是一抖,忽地伸手将盛钦的手腕抓住。
盛钦被她阻了动作,腾不出手来,问道:“好端端又是怎么了?”
陵玉却捧着他的手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低声问道:“二哥,这几日你这伤口还疼不疼了?”
盛钦见她神情关切,心中微暖,道:“早已不疼了。”
陵玉却突然又抬起手臂将他抱住。
“二哥,你有时候对我可真是好啊……”她一面感叹着对盛钦说道,一面却暗暗伸出手去将窗台上的鞋印拂去,这才别扭的从盛钦怀中起来。
“我这些日子总喜欢瞌睡,明明一早答应了要替你磨墨,结果我却自己睡了过去,着实是不该……”
“这些事情自会有下人来做,当下天也黑了,你该早些回去歇息了,夜里头冷,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他对陵玉说道。
陵玉一听他有事情要办,脑子里便立马又想起那日惨死的死士,忙扯住盛钦袖子,低声道:“可我瞧着今天夜里好似会变天一般,你今晚上陪着我可好,不要再出去了。”
盛钦面露迟疑,又见她一副担忧不安的模样,直扯住自己的衣角不肯松手。
“好罢,今夜我陪着你便是了。”他终是抵不住她哀求着,便就松了口答应了她。
陵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盛钦将她推去床榻上,正要开口,便听得外头秦淮催促道:“侯爷,外头有些事情还需听您的指示……”
盛钦闻言动作又是一顿,随即便低头对陵玉道:“我去去就回。”
陵玉生怕他们一出去便会察觉什么蛛丝马迹,便吓得忙将他整个人用力扯了回来。
盛钦被她按坐在榻边,正要同她解释,却见她一抬腿却跨坐在他面前。
陵玉双手搭在他肩头,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二哥,我、我是真想叫你陪着我的……”她的面颊渐渐变红,脑子里想到蓝皮子书的内容,连耳根都忍不住隐隐发烫。
盛钦微微后仰,却仍旧避免不了同她挨得极近。
她身上的香味原不浓郁,但此刻她就骑坐在他身前,那股香气便扑面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溺在其中。
陵玉抬起手来哆哆嗦嗦地解开自己衣带,那衣服便立马裂开一条细缝来,露出底下更为私密的贴身衣物。
“陵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盛钦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但脑中又抑制不住想起陵玉褪去衣衫后的模样,心跳愈发加快……
“二哥,我、我想……”她结结巴巴开口,却找不出一个具体的词汇来同他解释,只能伸手想将他抱住,岂料她手指还没有触碰到对方,便立马被对方抱起丢在了榻上。
她原先还若隐若现的两片衣襟便立马分开,盛钦却紧着将她衣服拢起,胡乱替她将衣带扎上。
“二哥……”陵玉有些羞怯,却仍旧抓住他的手臂,不想叫他离去。
盛钦看着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面颊,对她道:“陵玉,你往后可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你不能总是这样去撩拨一个男人,我也只是一副肉体凡胎,不是回回都能抑制住自己的。”
陵玉垂下眸去,似被他说的羞愧了一番。
盛钦只得安抚她道:“我若只为了情、欲之欢,也许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忍不住对你下手了……”
然而他说这话时,陵玉却回想起他二人在书院时,一次他醉酒便险些将她衣服扒光想要行一些不轨之事……那时候若不是她跑得快,指不定就已经被他给欺负过了。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那书中女子总挂在口中那句“男人不可信”的缘由了。
第84章
盛钦见她仍旧不理会自己, 便对她道:“我并非故意不想陪你, 只是宫里确实有个急事,我会早些回来的。”
陵玉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心道他原来并没有发觉府中有任何异常, 而是要进宫去……
“那二哥可不要回来太晚了。”陵玉低声说道。
盛钦见她终于没有继续挽留自己, 这才好离开。
等他走了,陵玉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转身又走回方才那窗前, 正要伸手将窗户整个关上, 却被人蓦地抓住了手腕。
陵玉险些被窗下窜出来的黑影吓地叫出声来,只是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正是陈玄颐。
“你竟然还不走, 你是疯了吗?”她惊魂未定道。
陈玄颐面上的神情颇为僵硬,看着陵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陵玉这时便想起方才他一直都在窗下,屋里头什么动静,他怕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脸又忍不住热了热, 却用力将他的手甩开。
“陵玉,原来你同他是清白的, 我还以为他早就对你……”陈玄颐后面的话又说不出口,见陵玉低着头,又对她道:“只是往后你再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说的对,男人都是……”
“你住口。”陵玉低声呵斥了他一句, 他也真是半分也不避讳,竟还想将盛钦方才说过的话再细致讲上一遍,他不害臊她还害臊呢。
“我若不这么做, 你早就被他发现了,你可知道上一个闯入盛府里的人被他抓住后的下场是怎样的?”陵玉只要一想到那人的惨状,心底都有些发颤,“到那个时候,你落在了他手里恐怕连骨头都剩不全,你的父亲知道后再拿他阖府的性命同盛钦拼了去,这难道就是你想的结果?”
陈玄颐见她面露担忧,只低声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帮你……”
“帮我什么?你这样做不过是在给我添麻烦而已。”陵玉越说越是不耐,正要关窗,岂料又被他死死挡住。
“不管你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我都不会只顾着自保,我明白你这样对我只是希望我离你远一些,可以求得平安,但我从没有后悔过。”陈玄颐道:“事实上就算我今日被人逮住了也没什么关系,我爹又不止我一个儿子,就算我真像你方才说的那样遭遇了不测,他再怎么伤心也不会真的去拿阖府的性命来牺牲的,他只会对我破口大骂。”
“你还说,你若继续这样说下去,势必要将人惹来了!”陵玉急促说道。
陈玄颐却半点也不着急,只对陵玉道:“你今日若不给我一句准话,我是绝不肯走的。”
陵玉拿他没了办法,只好松开了手,不再将他往外挤去。
“你听好了,你若是真心为我,便替我好生照顾我皇兄,这便是天大的帮忙了。”陵玉说道。
陈玄颐挠了挠头,本想救她出来,却不曾想她提的要求同她自己本身是没有半点关系的,“那你呢?”
陵玉道:“我死不了,你快些滚吧。”
她说着便趁对方一个不察,猛地将窗户阖上。
陈玄颐毫无防备,险些就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抬起头来,见那窗户上仍旧映着一个影子,便知道陵玉还未曾离开窗户前。
他轻轻凑近了窗户缝,压低了声音道了一句,“陵玉,我才知道你原来生得是这样好看……”
他说完便将面巾蒙上,转身隐匿入夜色之中。
隔了许久陵玉才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偷窥,她见四下里无人,整个人这才松懈下来。
今晚上可真不叫她省心。
这厢盛钦正来到了幼帝所居住的寝殿,便看到太医正在仔细把脉。
等那太医检查完后,这才来到他面前同他汇报,“陛下生得是伤寒之症,此等病症在陛下这个年岁的孩子最容易犯,虽说常见,但陛下到底不同于常人,还需细心养护,但凡有个异常情况,都要仔细对待。”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盛钦问道。
那太医闻言道:“不知。”
盛钦听罢便上前去查看,便见菀娘正守在榻边,一副焦心模样。
“素日里都是你在照顾着他,便是今日白天陛下的精神都是极好,怎么到了晚上就病下了。”
菀娘低着头道:“他白日里精神是好,可谁又知道这病是不是日积月累下的,他到底还是年幼……”
盛钦垂眸看着她,却见她始终不敢抬起头来,便对秦淮吩咐道:“你去宫外,将前几日来过我府上的大夫请来替陛下好生检查一番。”
菀娘闻言却立马道:“不必了吧,难不成宫里的太医还比不上外面的大夫?”
她说着便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盛钦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菀娘心头一跳,却听得对方道:“我觉得很有必要。”
盛钦说罢便伸手抓住了陵晖的手腕,菀娘忙将他挡住,“你想干什么?”
盛钦却举起对方的手臂,看着菀娘问道:“你倒是同我说说,在他的手臂上为何会有针眼?”
菀娘见状面色霎时一白,她抖着唇,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盛钦冷笑一声将幼帝的手臂松开,只站直了身子,对她道:“既然他这般难以伺候,倒不如叫他早早夭逝罢了。”
他这话一出,吓得菀娘差点跌坐在地上,菀娘见他抬脚要走,忙跪在他脚旁将他拦住,“侯爷,你就放过他吧,圣上他年纪尚幼,你派那公公要他整日里都立着规矩,还学着那样多的事情,他每日都哭着同我说辛苦,也唯有叫他装病才能得到半分歇息喘息的余地,他这样可怜,真的会生生的被熬死……”
盛钦眉头微皱,却见屋里头另一个太监突然跪下。
这人却是专程伺候幼帝起居上朝的总管太监。
“娘娘,您这么说话可是陷奴才于不义啊,奴才可不敢担这罪名,要知道,这天底下还没有哪个圣人是可以躺着管理朝政的……”
“是谁叫你这样做的?”盛钦忽然将他的话打断,那太监这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奴才都是为了陛下好啊。”
“我问的是,谁叫你这样做的?”盛钦语气渐沉。
那太监这才露出惊慌的神情,道:“奴才可真是为了陛下好,为了、为了您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吩咐你这样做的?”盛钦道:“也是我想借此将他生生熬死,是也不是?”
那太监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只将脑袋压得极低,却再也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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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钦背过身去,秦淮便会意上前蓦然抽出佩剑斩向对方的头颅。
“啊……”菀娘吓得面无血色,忙转身抱紧了陵晖。
盛钦却缓缓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现在可还担心会有人要谋害陛下?”
菀娘只抬眸惊惧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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