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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才在从老街的集市上买了一缸酸菜,随手就给放在屋檐底下,今儿个一个上门吃饭的老人家就给这玩意儿盖棺定论了,说是清朝的老物件儿。
当然,高新可不会说这玩意儿是七毛钱收来的咸菜缸子,他一张嘴,天花乱坠,硬是把这东西说成自个儿的传家宝,想要说服沈立轩买下。
厨子提着嘎嘎叫的鸭子,手起刀落,心里嗤笑,老板又开始糊弄人了。
沈立轩忍着笑,同高新玩笑了两句,婉拒了他的“传家宝”,带着同样忍俊不禁的李梅梅去了他们惯用的包间。
高新背后的老板,他也查清了,是张阳的大哥,张远。
张家两兄弟不是一母所生,张远更是年长张阳二十岁有余,两兄弟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平平。
张大校乡下泥腿子出身,原配夫人是他的童养媳,两人育有张远,后来,老将军上了几节文化课,深感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必要性,强硬与发妻离了婚,娶了照顾过他的护士,过了半年多,张阳便出生了。
彼时,张远已经二十岁了,在母亲的主持下早已娶妻生子,引以为傲的父亲竟然狠心抛弃母亲,娶了一个比他还小上一岁的妻子,他这心里百味杂陈。
原来的张老夫人毕竟是张家的童养媳,就算离婚了,也是住在张家的,和新的老妇人共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在这样的环境下,张远怎么可能和张阳兄友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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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惦记过梅梅,张家立场又与沈家相反,沈立轩边吃饭,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再添上一把火,让张家连表面和气也装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女主要开店赚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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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见。
第101章 有店员了
吃饭间, 两人也没有你喂我我喂你的腻歪, 偶尔为对方夹一筷子菜, 也颇为温馨。
李梅梅想起那只寄养在沈立轩那里的猫, 突然问道,“雪花怎么样了?在你家住的还习惯吗?”
沈立轩的姨婆也养猫, 李梅梅听说后,就请求他拜托沈家姨婆照顾一二, 他自然没有拒绝。
那只脏兮兮的小橘猫,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雪花, 因为它是一个下雪天开始赖上李梅梅这个“铲屎官”的。
想了想那只又皮又凶的猫,沈立轩开始告起了状,“雪花习惯的很, 不仅刚去第一天就抓坏了阿花的脸, 昨天还咬了奶牛的尾巴。”
沈立轩有个姨婆, 是他亲外婆的陪嫁丫鬟, 一生未嫁,无儿无女, 外婆去世以后, 便来照顾他妈妈,现在年纪大了, 就在沈家颐养天年,为了解闷儿,养了一只叫阿花的狸花猫和一只叫奶牛的奶牛猫。
这两只猫颇为排外, 雪花去的第一天,便想给它颜色看,没想到,新来的雪花虽然还小,战斗力却一点也不弱,那两只一点便宜也没占到,反倒吃了不少亏。
李梅梅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看不出来,这小家伙还挺横。
沈立轩又说了几件雪花的趣事,譬如,给它准备的窝不住,非要睡在奶牛身上,或许是觉得奶牛生的胖,暖和?又或者是找到了姨婆丢失多日的金戒子,姨婆喜不自胜,给它准备的鸡肉干比给那两只大猫的还多。
他们走的时候,高新仍然不死心,仍然推销他的“传家宝”,李梅梅就多嘴问了句价格。
他也不敢虚报,本来就等于白捡的东西,只要有人出一百块钱,他就卖。
这样的二傻子自然还是少的,清朝的瓷器传世的不少,精品却不多,要是官窑的话,就算掏一千块钱买了也是赚的,李梅梅没有鉴宝的本事,系统却有,高老板的传家宝,并没有多大升值的空间,买了也是白买。
两人吃完饭后一起回了学校,李梅梅先上楼,把自己准备的猫零食还有给沈家人的礼物一起拿给了沈立轩。
沈立轩有女朋友的事情,他家里人也都知道,在这方面,除了沈老将军略有些顽固以外,其余人的态度都很开明,自由恋爱,没人来干涉什么。
倒是和李梅梅脑补的棒打鸳鸯的画面不符。
两人在楼底下依依惜别,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才分开。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末,李梅梅打算去布置布置她的店铺,这家铺子小,做吃食生意有些费劲,她就打算做一些手工皂,手工牙膏,自制润肤脂之类的生意。
这附近有好几所大学,名声打出去了,东西肯定也不愁卖。
之前靠着卖参一共赚了五千块,听着不少,买店花了三千八,装修起码得花个百来块,加上找木匠做柜台,找厂子定制包装盒,布置后面的休息间,雇店员,零零总总下来,又要用掉二百多块,店铺总要留些应急资金,这么算下来,她一个寒假的劳动成果,竟然只剩下几百块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最难的事情竟然是找店员,她开出了包住不包吃,一个月三十块底薪,干得好还有奖金的高条件也没能吸引来一个应聘者。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一听是说干个体的,头揺的比拨浪鼓还厉害,跑的比兔子还快。
李梅梅无奈的很,只好把月薪加到三十七,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工资了,很多小地方的政府办事员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钱的工资。
这天,她下了课,匆匆忙忙过去开了店,能赚几个是几个,总不好让自己赔本,朱灵脸上的痘痘好了大半,活广告的效用就发挥出来了,这几天,有不少学生上门来买手工皂。
这些手工皂,最便宜的一块,最贵的十块,仍然有不少的女学生趋之若鹜,当然,这些学生都是有钱的。
她给店铺起名叫“梅梅杂货铺”,名字是不是很土,没办法,这年头,要是叫太高大上的名字,容易起到反效果。
兰凤抱着腿,神情低落的坐在一家名叫“梅梅杂货铺”的店铺前面,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衣服发黑,脚下的布鞋已经裂开了口子,整个人看起来颇惨。
被小混混抢了钱的她,此刻已经身无分文。
她本是上京来寻找丈夫,好不容易找到了丈夫的学校,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做了陈世美,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她,兰凤心里暗恨,都怪自己糊涂,连结婚证都没扯就让他回城了,这下好了,她连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从学校走出来,回家的路费也被几个小混混抢了。
在这条街上讨了两天的饭,还差点被jc抓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一个好心的老阿姨告诉她,这里有家店子招人,她想来试试!
李梅梅匆匆赶到店门口,门前竟然坐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
她想了想,昨天蒸的馒头好像还有几个,一会给这女人一个,三十年后街上出现的乞讨者还有可能是职业的,但是这年代,吃不上饭就是吃不上饭,要不是饿极了,没人会去讨饭。
她拿出钥匙开门,兰凤见状,猛的站起身,磕磕巴巴的道,“你们这……还……招人不?”
李梅梅讶异,她是来应聘的。
小店虽然小,五脏却俱全,一进门,首先映入眼睑的是一个玻璃货柜,放着各式各样的手工皂,自制的牙膏,润肤脂,爽肤水之类。
这家店铺不大,只能这般布置,后面还用帘子隔出来了一个小小的休息间,只能放置一张单人床和一张简单的柜子。
兰凤缩着身子,不太敢看眼前光彩夺目的姑娘,拽着包袱的手指发白,心里忐忑不安,人家能要她吗?
李梅梅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了一个白面馒头,兰凤饿得都快发疯了,见着吃的,眼睛都发绿,两三口一个馒头便吃完了。
一连吃掉几个,兰凤才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红着脸道谢。
“我这儿确实招人,能给我看看你的介绍信吗?”
现在还没有身份证,人们出门都要带介绍信,不然就是寸步难行。
兰凤连忙把自己藏在袖子内测口袋里的介绍信给面前的姑娘看,介绍信她是有的,她大伯是村支书,她想进城找孩子爸爸,就找他开了出门的介绍信,害怕丢,还在衣袖里缝了备用的,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兰凤,湖北人?离首都挺近的。”
“干这行不体面,你可想好了?”时下开始干个体户的,不是回城找不到工作的知青,就是家里还有几个闲钱的二流子,几十年的思想作祟,好多人打心眼里看不上个体户,哪怕知道他们挣钱多,也看不起。
首大已经算是一个思想相当开放的学校了,即使李梅梅没有宣扬过她开店的事,但同系有不少同学还是略有耳闻,部分以前还玩的不错的同学看着那眼神仿佛她自甘堕落,还有的背地里还搞了不少小动作,班上那几个年纪大点的学生,甚至还想针对她搞一个什么思想纠正会。
总之就是个体户都被人看不起,给个体户打工的人肯定也要被看不起。
兰凤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会子别说让她给个体户打工了,就是让她卖身,她也得筹钱回家,儿子还在家等着她呢。
她一口答应下来,在年轻老板给的协议上按了手印,协议上写的什么内容,她也大致能懂,就是一些工作时间,给钱多少,最少干够多长时间之类的。
弄好这些,李梅梅快刀斩乱麻,又带着这好不容易招来的店员去街道办事处办理了暂时居住证。
这下,她不用学校店铺两头跑了,店里早就布置上了隐形监控,也不怕兰凤中饱私囊。
等到兰凤彻底上手店里事务,已经半月以后了,小店的生意也开始蒸蒸日上,一个月下来,毛利润也有个千把块钱。
她做的都是无本生意,只要能源源不断的给系统提供灵泉水,就能有花不完的系统币,只要她做饭的手艺还在,就能从系统手里交换到大量资源。
害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她又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院子,买了几件做香皂的工具,权当加工工厂所用,每周抽空去一两天装装样子。
这天,兰凤早早起床开了门,按照往日的样子,打扫卫生,摆放货品,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探头探脑的现在门口往里看。
她连忙扬起笑招呼,“这位女士,不买也可以进来看看的。”
老板吩咐过了,对待客人一定要耐心,笑脸相迎,哪怕人家不买,也不能甩脸子。
贺芳讪笑了两声,走进来,“大妹子,你是这儿的老板吗?”
兰凤摇头,“我不是,我哪有那个本钱。”
以前,她多少也有些看不起干个体的,这自己干了一个月后才发现,自己凭啥看不起个体户,人家一天赚的钱比她家一年赚的都多。
贺芳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店铺就在不远处,前些日子来找她买店的姑娘,后来也没了下文,这一天天的,她心里也慌了,店铺是个死的,挪也挪不动,搬也搬不走,哪一天政策一变,又不是她的了,她上哪儿诉苦去,还是换成钱,捏在手里,这心里才安稳。
原以为只要她端着态度,那姑娘一定会着急,肯定会乖乖的把五千八百块钱准备好,谁成想,没下文了,听这附近的居民说,是有个漂亮姑娘在这附近开了家卖香皂的店,她就想,十有**就是想买她门面的那个。
她家离这儿还挺远,上次过来,店门没开,她等了一会儿也就走了,这次碰巧,店开了。
贺芳急的起了一嘴的燎泡,那可是五千八,不是五十八!
“那你们老板是不是一个年轻姑娘,还长的挺白?”
兰凤起了警惕心,狐疑的看了她两眼,“你咋知道?”
贺芳连忙道,“我当然知道了,我找她有事,你快告诉我,啥时候能见到她?”
兰凤不肯说话了,只一个劲儿的摇头。
贺芳气的跳脚,这个丑bz。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李梅梅并不知晓,她在学校和往常一样,下了课,和沈立轩一起去食堂吃饭,又去图书馆看书。
“周末我去看老师,顺便看看大黑,大黄他们,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沈立轩放下书,笑着道,“我也好久没拜访过阎老先生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李梅梅倒是不久前去看过一次,老先生精神头很好,而且还隐隐有了红鸾星动的迹象,三句话离不了另一个人。
他们周末去的时候,徐卫东也在,这小子光棍汉一个,三十了还没对象,阎老干脆压着他住到了清溪路来,两个人也能互相做个伴。
到阎老家的时候,徐卫东心事重重的蹲在墙根底下抽烟,大黄就趴在他身边,一狗一人的心情看着都不怎么好。
李梅梅清楚,徐卫东不是个悲观的人,甚至他骨子里还有点狼的血性,至少之前,她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难过,犹豫,憎恶,总之,很复杂!
大黑鼻子耳朵灵光,李梅梅和沈立轩这才进了院门,它就支棱着耳朵从屋里冲了出来,一个劲儿的揺着尾巴,虽说阎老现在才是它们的主人,不过两条狗仍然亲近李梅梅。
大黄也凑上来蹭了蹭她的手心,沈立轩看了眼徐卫东,附耳过来,小拇指在她手心轻轻刮了刮,柔声道,“你先进去看阎老,我去看看他怎么了。”
徐卫东今儿情绪不好,连有人进来,他都毫无所觉,只是蹲在那儿,低着头,抽着烟,脚底下的烟蒂甩了一地。
沈立轩走过去,如他一般的蹲下来,他这样光风霁月的贵公子,做起这样的动作也无甚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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