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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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夫人的话被打断了,她不悦的皱眉,“谁在外头?”

顾励行已经听出郑允山的声音了,“好像是郑二公子,请他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刚才还说跟郑家的婚事呢,续夫人站起身,亲自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郑二公子过来了,快请进。”

郑允山没理睬续夫人,径直冲到屋里,“顾励行,你怎么跟我交代?”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励行不悦的看着对续夫人不敬的郑允山,冷冷道,“二公子是来看我的?”

郑允山打量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顾励行,想到他的腿是去给尹家献殷勤才断的,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就当是吧,你这一伤可不要紧,咱们的生意是你不管了不是?我的两万大洋可不能这么打水漂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什么意思?顾励行看向门外,“何林呢?”

外头的帮众应声道,“林哥好像有事,今天没过来。”

看来顾励行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郑允山再次冷笑,“有事?是不敢来吧?那我就来告诉顾老板,咱们的货又被龙明溪给抢了,我不管,你的人办事不力,我的钱可不能白扔,你得把钱给我赔出来!”

续夫人已经听懂了,上次洪门的云土在十六铺被劫的事她是知道的,甚至也知道是容重言派人做的,但她本来就不赞成顾励行再碰这门生意了,加上续贵生也说了,抢土是受柏广立之命做的,续夫人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励行,只是劝着顾励行放弃这门生意,现在沪市柏广立说了算,他那么恨烟土,对贩烟土的人跟事,只会出手更狠。

“郑二公子这是什么话?我们洪门是做偏门生意的,沪市没人不知道,这偏门生意利润高风险大那是常识,郑二公子投钱进来的时候,难道就光想着赚钱了?你可是郑家的子弟,总不会边做生意有赚就有赔的道理都不懂吧?”

洪门这阵子损失惨重续夫人也是知道的,顾励行从外面高价收土她也清楚,现在又被扣了,这对洪门和顾励行来说,都是雪上加霜的事,还要再赔给郑允山两万大洋,顾励行答应,续夫人都不会答应的。

不许顾励行再做烟土生意是一回事,被人跑到跟前指着鼻子骂那是另一回事,要是这次让郑允山占了上风,洪门就别再沪市道儿上混了。

第73章

郑允山叉腰看着跟自己对脸站着的续夫人, 如果续夫人只是顾励行的妈,他是不怕的,但她还生了个容重言,这就麻烦了,“夫人不能这么说, 顾老板劝我投钱的时候,可没跟我说会赔的, 他还跟我说了, 有尹指挥使保着, 生意一准儿错不了。”

“是啊, 这尹指挥使不是不在了么?郑家也是生意人,难道你们跟人谈生意的时候, 先说这门生意会赔钱?那多不吉利啊?但我们不说, 你不应该想不到吧?你可也是从小跟着郑老板在生意场上打滚儿的人, ”续夫人弹着指甲, 泼皮她见得多了,甚至早些年,她自己就是,郑允山在她这儿还嫩着呢!

郑允山没想到续夫人这么难缠,这跟他成天见的夫人太太们可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不是,话不能这么说, 是他, ”

郑允山一指顾励行, 当时顾励行可是说的天花乱坠的,连女人都送给他了,又加上尹洋的关系,他才信了,可续夫人一句“尹洋死了”,这事儿就算完了?自己的两万大洋里头,还有弟弟郑允光的钱,他怎么交代?

顾励行还没从郑允山带来的消息里缓过神儿来,“你是说,咱们的货又被劫了?”

顾励行终于肯说话了,郑允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被劫了,是被龙明溪给扣了,你的人被抓了个现行,龙明溪是尝到甜头了,连记者都带着呢!我跟你说姓顾的,我不管什么赚还是赔的,这生意我不做了,你给我的股份我也不要,你把钱还给我就行,要是叫我父亲知道了,我会被赶出家门的!”

郑家几代经商,早年做蚕丝生意,后来做棉纱,还开了印染厂跟合布厂,若是叫他知道二儿子走私烟土,郑允山都不敢想会是个什么结果,“把我的钱还给我,不然郑家不会放过你!”

这就是郑家最有出息的儿子?

续夫人无语的看着红头胀脸的郑允山,就郑家子弟这德性,她都不能让儿子娶那个郑嘉惠,“郑公子也说了,你们的货被龙明溪给扣下了,那我们洪门的损失只会比你更严重,你跟励行朋友一场,这个时候不伸手拉一把,还逼着励行给你钱?我还是那句话,那些钱是你跟洪门合伙做生意的投资,不是励行私人跟你拆借的,所以赔了就赔了,如果你觉得跟郑老板那里不好交代,就跟他说你在股市上赔了不就好了?”

“母亲,”顾励行刚一开口,就被续夫人给打断了,“你还伤着呢,帮里的事你别管,”她看着郑允山,“如果郑公子觉得冤的很,还可以请郑老板过来说话,我续月华奉陪到底!”

洪门堂堂沪市第一大帮,叫一个小p孩子欺到头上,还赔他的钱?

别说这次洪门自己也损失巨大,就算是顾励行做局骗了郑允山的钱,那也只能怪他蠢,没有这些蠢货,拆白党靠什么吃饭?

“老板,老夫人,”何林收到电话急匆匆的冲到医院,他看到屋里对峙的三个人,扑通一声跪在顾励行床边,“是小的办事不力,老板您只管照规矩处置。”

续夫人不满的踢了何林一脚,“你这是做什么呢?励行好端端的,你跪什么跪?”看着就晦气的很!

郑允山却像看到了救星,“你们听到了吧,何林自己承认了,是他办事不力,这事怨你们!”

续夫人真想翻个白眼,怪不得郑家被叶家跟容家后来居上了,看看都养的什么儿子?

“何林办事不力,自然有帮规处置,这跟郑公子没有关系,”

何林是顾励行手下四大金刚,平时也是个很能干的,顾励行又伤了,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多的很,续夫人不愿意委屈他,“烟土的事郑公子已经说了,被龙专员抓到,不完全是你的错,但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却跟你们兄弟几个脱不了关系,你先把郑二公子送出去,然后回去把经手这件事的人都给我挨个查清楚了!”

见何林点头,续夫人又道,“这阵子帮里接连出事,最需要大家上下一心,这时候宁可少赚一点儿,也不能让人心散了,你回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时的损失算不得什么,想到洪门的筋骨,还早着呢!”

……

何林派人把郑允山给捂着嘴架了出去,续夫人看着面沉似水的顾励行,“我看趁着这次机会,你先把烟土生意停一停吧,连法租界都表示禁烟了,这种风头上,洪门还是避一避的好。”

虽然连失两批货,但还没有真正动到洪门的根本,这个时候收手,倒不失为一种示弱,“我听人说过,柏广立对鸦/片深恶痛绝,龙明溪是柏广立的人,你跟他对上,是给帮里招祸呢!”

顾励行轻扯嘴唇,“重言不也是柏广立的人吗?母亲您说,这件事跟重言有没有关系?”

续夫人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但我认为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如果这件事跟重言没有关系,是叶家,柏家,王家的子弟所为呢?你要怎么做?杀了他们?你不用成天盯着重言,只把他当成那几家的子弟就行了,想想如果是他们,你准备怎么做。”

顾励行捂着脸,“母亲说的没错,我以前事事跟重言比,就照您说的,我不再比了,坏了我的大事,让洪门遭受这么大的损失,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使现在不行,有一天我也一定要讨回来!”

仇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郑允山说的也未必全错,我觉得龙明溪确实是盯上你了,你就老实的呆在医院养伤吧,等出院之后就搬到黄山路去,帮里的事交给何林他们,烟土的生意先停了,何林你去跟那些下家们好好说说,该赔的损失赔给人家,那些人舍不得重利的话,肯定还会从其他地方拿到货的。”

“现在外头乱着呢,咱们还是求稳的时候,”续夫人看着一脸不甘心的顾励行,“机会以后多的是呢,你以为柏家真没有用得着洪门的时候?”

何林觉得续夫人说的没错,他低着头道,“这阵子长青帮也不老实了,跟咱们叫板呢,叫租界里的洋车行,都不许给咱们帮里交钱,谁敢交,就不许在路上走。”

还有这样的事?顾励行气的直捶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有阵子了,我原先只当是小事,加上烟土的事搞得人焦头烂额的,就疏忽了,没想到现在越闹越凶了,还有,”

何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顾励行,“容家的厂子去租界里散传单,招工呢,还说修机场,也要工人,工钱给的还厚。”

容重言!

续夫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天生品性败坏,或者真的没有饭吃,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谁放着正途不走混黑道儿?容氏招工,怕是帮里的门徒都会有人想走了,“由着他们吧,咱们总不能挡人的前程。”

“母亲!”顾励行正准备说叫何林抓几个给底下人立立规矩,让他们明白,洪门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没想到续夫人却说由着他们?“这样谁还会怕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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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立威固然不错,但这种时候这种办法却不是最明智的,续夫人道,“你不是正想往上走的嘛,收保护费看场子,才能用多少人?而且留得住人留不住心,那些心不在这儿的人,抬抬手放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就算是入了洪门,也不能拦着人出去做工啊?”

许多洪门子弟也是有工作的,加入洪门,是想着大家彼此有个照应,在外头不被人欺负,“这次你跟郑二公子崩了,正好从机场的生意上退下来,专心建你的大剧院,你手里有这些生意,什么华董不华董的,将来未必做不得,还有,你也可以再看看别的生意,工厂叶家郑家开得,洪门也不是开不得。”

续夫人在黄山路公馆冷眼看着这几些沪市的风云变幻,她也赞成顾励行的部分想法,与其收保护费给有钱人当打手,不如自己有靠得住的生意,而且她也看了,这些所谓的实业家,其实也并不难做,只要有钱,出钱请人来做,什么印染厂,合布厂,纱厂,棉厂,郑家叶家做这些的时候,他们的当家人都懂么?

可儿子的眼光却只囿于自己是黑道,他们是靠抢靠杀,“趁着现在这个时机,洪门在法租界也开厂子,帮里的兄弟们也可以到厂子里来做工,如果你不想开厂,开洋行也不是不行,其实路有很多的。”

这些顾励行都想过,但他在想开始的时候,都免不了去想,容重言的生意做到哪一步了,他再做这些,永远都只能跟在他的后面,拾人牙慧,有什么意思呢?他想证明的是自己比容重言强!

“母亲您别说了,一会儿邓鹏过来,您就先回去休息吧,您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顾励行叹了口气,“这阵子洪门连番遭受损失,如果不拿出个章程来,道上的人会怎么看我?”

“自古民不与官斗,除了长青帮带着洋车行跟洪门做对的事,何林回去跟兄弟们商量对策出来,其他的咱们只能忍了,”续夫人觉得儿子执拗的让她头疼,“算了,你伤着呢,有事叫底下人去办吧,”

她看到邓鹏进来,起身拿了包,“何林送我回去。”

……

容重言没想到这么大半夜的续夫人会打电话让他到黄山路来,待进了门,他看到母亲瘦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母亲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里?”

续夫人点点头,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坐吧,我叫你过来,是有事问你。”

容重言点点头在续夫人对面坐了,“母亲只管问。”

“我知道十六铺的那船货是你叫人劫的,那么这次呢?是不是也跟你有关系?”续夫人跟容重言说话都是开门见山。

容重言一笑,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母亲也知道的,我如今帮柏司令做事,他最恨烟土,把任务交给了我,我不能当做不知道,而且那次是我带着人要去劫货,没想到却被人抢在了前头,”

他把过程大概跟续夫人说了,其实这事他没让续贵生瞒续夫人,她应该是知道的,“至于这次,我也是才听说的,如果母亲问我的意思,我是希望洪门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把烟土的生意给断了,如今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大家对烟土的舆论都很大,就算是东印度公司,也要做出姿态跟烟土划清界限。”

虽然这些害人的东西,是他们带到那些落后的国家的,“但咱们国人偏能自寻门路,在滇南自己种了起来,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柏司令是一定要把沪市给清洗干净的,包括沪市周围的地方,如果他能再往上走的话,江浙也不会幸免,”

因为烟土的毁害,国人日渐羸弱,国力维艰,靠这样的国家又怎么去跟列强抗衡?最短视的说法,就是征兵,柏家也希望征到的是身强力壮的年青人。

“现在洪门的日子不好过,励行又受了伤,”续夫人也承认容重言说的都对,她又把郑允山的事说了,“我原想着,励行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郑家小姐以前在善荫会我是见过几次的,挺能干的一位小姐,可现在这样子,怕是不成了。”

“你们机场的事到底怎么样了?”顾励行盯着沪市机场,续夫人其实也想着容重言如果愿意拉他一把,两兄弟就算不能亲如手足,起码能缓和一下关系。

容重言也不瞒续夫人,沪市银行已经开始筹建,他们还成立了建设公司,准备在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筹集建设机场的资金,而且柏广立的野心,并不仅仅是在要沪市建个机会,他还想成立属于松沪军真正的飞行大队。

续夫人听的一头雾水,但却知道这次儿子跟柏家都是来真的,“我也劝过励行了,其实就算是想上岸,并不一定非要在你们的生意里掺上一脚,像大家一样开厂子开贸易公司也挺好的。”

容重言怎么会不知道续夫人的心思,父母的心总是想要看到子女感情和睦,但他却不能给续夫人什么承诺,“是啊,现在可做的事真的很多,并不一定非要插手到机场上头来,就算是只做百货零售,也是一门不错的生意,那边可是比公共租界人口多还要繁华一些。”

就冲这一点,容重言不知道多羡慕顾励行,真是守着宝山不知道怎么发财啊!

而且愿意住在那边的人也很多,就是盖房子来卖,也是利润极为丰厚的生意,可他,非要守着烟土不放手,招人不待见是肯定的。

容重言把路都指出来了,续夫人还能再说什么?看时候不早了,起身送他出门,“励行的身体一时半会儿不能恢复呢,我会看着他,也会看着帮里的事。”

容重言回头郑重的看着续夫人,“母亲,小艾常跟我说,女人跟男人没什么不一样的,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也一样,就像这洪门,当初没有母亲,恐怕就能今天的规模,这些年您一直退居黄山路,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出来走走,”有续夫人在,顾励行也不敢为所欲为,容重言并不想真的跟顾励行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一天。

续夫人听懂了容重言话里的意思,“我知道了,如今帮里也是多事之秋,我会盯着的。”

……

艾阳一听见容重言回来,就迎了过去,她指了指一旁的麻将室,“伯母她们估计还得再搓四圈儿,这几天家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我准备明天搬回宝昌路去。”

容重言点点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找你说话。”

他得跟汪夫人打个招呼,尤其是那些来打牌的人,许多并不是真的为了跟汪夫人搓麻将,只是为了跟他搭上话罢了,这种情景容重言自小跟着父亲见得多了。

……

因为尹洋的事,艾阳在沪市留的够久了,一回到宝昌路公寓,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回信河庄子上去了,这眼看枇杷已经开始挂果了,庄子上的工作可就得筹备起来了,她得回去看看了。

等到了信河,艾阳人都没进村呢,就看见他们圈定的新厂房那边热火朝天的,艾阳直接开车过去。

还别说,汪俊生真是个干才,这才多久啊,拆迁已经完成了,因为庄子里的果子还早着呢,庄户们直接被征成了民工,可以再领一份工钱,还有任嫂领着几个女人给做饭,包吃还给钱,还是给自己庄子上盖厂子,大家干劲都足的很,基本不用马老大去催,到了上工的时候,互相喊着就过来了。

马老大眼尖,远远的就看见艾阳的车了,他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过去,“东家回来了!”

艾阳从车上下来,“回来了,你们速度挺快啊?不错。”

马老大抹了把脸上的汗,“汪经理请来的洋人工程师都夸我们呢,说等正式开始干的时候,也叫我们过来帮忙,还能跟着学些把式。”

这泥瓦匠砖瓦匠木工在乡下都算得上是正经手艺人,会门手艺可是能养活一家子的,人家洋人这么一说,庄子上许多男丁都跃跃欲试,干活更加不惜力气。

“嗯,但不能耽误果园里的活计,要是有人更想学这些,那你就跟他们说清楚,果园里的差使就不要领了,”都是体力活,一心二用的话,会出事故的。

马老大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些果树才是咱们庄户们的根本呢!”

艾阳又去任嫂她们临时搭建的工棚里看了看,随手掏了几块钱给李嫂,“这些钱你们拿着给大家添点儿油水,都是力气活,不吃点儿硬实的干不动。”

李嫂惯会做人,立马举着手里的钞票冲外头的人喊上了,告诉大家东家又给了赏钱,这几天他们都能吃上肥膘肉,引得工地里一片欢声笑语,有眼色的都开始说他们命好,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家。

“那个,”马老大一直等在外头,见艾阳出来,走过去,“东家,还有件事。”

马老大不是个油滑性子,他说有事那就肯定是有事,“说吧。”

“就是隔壁庄子上的人,老来问我,能不能过来做工,”这四邻八乡的大家多少都能沾点儿拐弯亲,长着眼睛的都看见了,自从信河庄子换了东家,庄户们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过的滋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眼儿活的,就想着以不能过来跟着大伙做工,拿一份活钱儿。

“这个么,你闲了自己算了算,咱们果园需要多少人,然后再把往沪市运货的人也算上,”这些艾阳心里也有账,其实果园里有用不了多少人的,壮劳力的话,也就是卸果子的时候可以请些零工,至于将来罐头厂里,因为那都是入口的东西,艾阳更愿意用自己庄子上的人,尤其是在她看来,女员工的忠诚度更高一些,也更安于现状,有这么一份工作,庄子里的女人干起活儿来都不用催的,一个个都是又快又好,生怕哪一点儿没做好,被炒了。

“至于盖房子的时候,我会跟汪经理说,如果需要零工,就叫他找你,但有一条,你提前跟咱们的说明了,盖厂房做什么,不要跟外头的人说太多,”还是那个原因,艾阳这儿做的都是食品,卫生跟安全是重中之重。

马老大点点头,“我知道了,汪经理也跟咱们说了,只说是给面粉厂那边建个库房,不让对外说是咱们庄子上自己盖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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