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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颇有些尴尬,半晌才道:“这个,也能从脉上瞧出来?”

老大夫乐了:“自然。”

杜若忽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子来,倒出一颗药来:“老大夫瞧瞧这是什么药,能治什么病?”

老大夫放到鼻端闻了闻,刚要说,却忽的门帘子一挑,苏铭走了进来:“我说怎么听着声音如此熟悉呢,原来是夫人。”

第27章 一百两银子

杜若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苏铭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夫人莫非忘了,我记得跟夫人说过这御清堂正是我苏家祖传字号。”

杜若咳嗽了一声:“哦,自从病了一场,我这记性便不大好了。”

老大夫:“少东家,这位夫人?”

苏铭从他手里接了那药道:“我曾给这位夫人瞧过几次病。”

老大夫一听便道:“既是少东家的旧病号,那还是交给少东家妥当。”

杜若待要说什么,后头的病人已经进来了,只得跟着苏铭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倒不像诊室,通开的屋子中间设了碧纱隔扇,简单却不单调,四壁是到顶的书架子,杜若大略看了看,除了医药诊方一类的书籍,还有许多别的,经史子集诗词歌赋一应俱全,甚至杜若还看见了几本话本子。

从她一进来,苏铭就暗暗打量她,见她盯着书架子看微有些意外,目光闪了闪开口道:“夫人若是对这些书有兴趣,可随意取阅。”

杜若眼睛一亮:“当真?”

苏铭笑了:“不过几本书罢了。”

杜若指了指上头的话本子:“这几本可否借与我。”

苏铭扫了一眼不禁失笑:“倒不想夫人喜欢这些话本子,只是这里放的不多,夫人若喜欢,回头我叫人送几箱子去山上。”

这样的好事杜若自然不会推辞,笑眯眯的道:“那我这儿先谢了,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转身要走,却听苏铭道:“夫人且留步。”

杜若站住回身:“苏大夫还有事?”

苏铭把手里的药丸子晃了晃:“夫人忘了这个。”

杜若脸色一滞,过去接在手里:“告辞。”

苏铭却又道:“夫人上回说的种药之事,在下想过了是个好主意。”

杜若看向他:“这么说你觉得可行?”

苏铭点头:“可行。”

杜若:“你不说这山地是陆家的私产,种药不大妥当。”

苏铭:“我忘了跟夫人说,在下正巧跟陆家有些交情,能说上话,就如夫人所说,虽那些山地是陆家的私产,可一年到头的荒着,倒不如多些收益也是个进项不是。”

杜若目光闪了闪:“你跟陆家有交情?”

仿佛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苏铭开口道:“虽有交情,但陆家的家事,在下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杜若心里冷哼了一声,说到底就是不想管自己这档子事儿呗,不能摆脱寡妇的身份,也得落点儿实惠的才行,想到此开口道:“这个主意可是我出的。”

苏铭:“所以在下正要跟夫人商议,虽说御清堂是开药铺子的但从未种过药,夫人既出了这个主意想必是内行,不如你我合作试试,夫人意下如何?”

杜若心说自己哪会种药啊,就算种稻米种菜都是现跟哑婆学的,而且这山地是陆家的,自己一没技术而无本钱,拿什么跟姓苏的合作,就凭自己空口白牙出了个主意,就成了合伙人,怎么可能,更何况,姓苏的虽经营的是药铺子,到底也是买卖,做买卖的哪会干这样的傻事。

想到此,开口道:“种药我也是外行,但苏家经营御清堂,想必寻几个会内行是轻而易举之事,且苏大夫又跟陆家有交情,以我的身份跟苏大夫合作也不大妥当,苏大夫若觉我出的是个好主意,非要表达一下谢意,我也不会拒绝。”

苏铭忍不住笑了起来:“夫人真是直爽,如此,在下答谢夫人一百两银子如何?”

杜若暗喜,以自己目前对这个世界物价的了解,一百两算是一笔巨款了,完全可以置房子置地,想到此,开口道:“那就多谢苏大夫了。”

苏铭笑眯眯的道:“夫人客气了。”叫了小厮来吩咐去柜上支一百两银子过来。

不大会儿功夫,小厮拿了一个包袱进来,放到桌案上,苏铭打开亮晃晃的十个银元宝,笑道:“这一锭十两,十个正好一百两,夫人瞧瞧可对?”

杜若:“不用看了,苏大夫还能诓我不成。”说着重新系上包袱,一提背在肩上:“告辞。”转身去了。

她前脚走后脚苏铭吩咐小厮跟着她,这么大包银子,她真敢自己往外拿,虽说如今世道太平,也难保有人见财起意。

过了大半天,小厮才回来说那位夫人拿着银子出了御清堂转身就进了旁边的钱庄,把银子都存了起来,接着在镇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在街当的一个茶摊子上做了一会儿,跟那茶摊子的老板扫听了骑营在哪儿,又问这里离杭州城有多远?还扫听好些陆家的事儿,然后就回山上去了。

说着不禁挠挠头:“少爷,您不说这位是陆家的二奶奶吗,扫听别的还说的过去,扫听陆家做什么?”

苏铭目光闪了闪:“可说是呢,扫听陆家做什么,看起来是别的打算了。”

杜若的确有别的打算,虽说如今在山上住的很是惬意,到底不踏实,地方不是自己的,身份也不自由,本来想靠着蛮牛摆脱陆家寡妇的身份,可瞧蛮牛的意思是不想帮忙的,他对自己是不错,可这么跟他混下去也不是事儿,既然穿到了这个世界,就得为自己谋划一条安稳长久的出路。

要想给自己谋出路,首先得了解这个世界,至少得知道这是哪儿,陆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要是不能摆脱陆家寡妇的身份,是不是可以逃出去。

扫听的结果,杜若心凉了半截,茶摊老板娘异常八卦,听她问陆家,顿时来了精神,口沫横飞的把陆家前五百年后五百载的说了一通。

抛去老板娘添油加醋自己杜撰加工的部分,总结起来就是陆家以前是个普通人家,后来出了一位牛逼人物,不知怎么就成了将军,得了许多战功,论功行赏,皇上赐了金银赐了田地,还赐了一座山,就是她现在住的这儿,这座山的名字就叫将军山,山脚下的镇子也改名叫将军镇。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出了一位将军陆家也一跃成了牛逼家族,而这位牛逼人物就是自己勾引未遂的陆家大爷。

第28章 哪儿也不能去

杜若心事重重的回来,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在窗边一直发呆到天黑,草草洗漱睡了,即便炭火烧的旺,可少人性火炉,总觉着有些冷飕飕的。杜若发现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了再想戒就难了,例如人形暖炉。

转天杜若一起来,就发现陆安来了,不禁来了,还带了两个不认识的婆子来,见了杜若行礼:“今儿是小年,奴才给二奶奶拜早年了。”

杜若心说这拜年是不是得给红包,又一想,陆安可是陆府的大管家,还能缺银子不成,自己给少了他看不上眼,给多了也没有啊,就她这点儿家底,实在禁不住挥霍,眼珠转了转决定装傻,遂咳嗽了一声:“过年了想必府里忙的紧,大管家怎么有空过来。”

陆安:“哑婆跟着她家小子走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赶上过年想着您这儿忙不过来,便带了两个人过来给您使唤,这俩婆子虽不如哑婆,倒也不算蠢笨,主子您先凑合着使唤几日,若不得意奴才再给您换。”

那两个婆子蹲身:“给二奶奶请安。”

杜若:“大管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这儿山上是守墓的,有吃有喝的就成了,用不着人伺候,大年下的,府里忙,想来正缺人手,这两个妈妈大管家还是带回去吧。”

陆安:“府里今年又添了些人,不缺人手。”说着指使着两人把东西搬进去。

杜若这才看见那边儿空地上停着两辆牛车上满满两大车东西,两个婆子年纪瞧着得有五十多了,却极有力气,不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搬了过来,米面粮油,鸡鸭鱼肉,甚至还有被褥,摆设,帐子什么的,应有尽有。

两个婆子把东西搬进屋就开始收拾起来,该铺的铺该挂的挂,杜若看向陆安:“大管家这是?”

陆安:“这不是过年了吗,老百姓家里都是里外一新的,二奶奶您这儿虽在山上也得收拾收拾。”

杜若:“府里那么多事,大管家日理万机的,还能惦记我这儿,真是费心了。”

陆安:“不费心不费心,二奶奶您想要什么就吩咐一声就成,奴才这就给您送过来。”

杜若:“暂时没想到,等想到了再知会大管家。”

陆安:“二奶奶若没旁的吩咐,奴才就先告退了。”转身去了。

待他走没影儿了,杜若方回屋,这两个婆子的确能干,这么一会儿功夫,简直换了个样儿,杜若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

宽大的竹榻上铺盖被褥都换了一茬新的,先头的粗布被面换成了织花提锦的软缎,上面的鸳鸯戏水绣的活灵活现,竹榻上还挂了帐子,对面的竹桌上还摆了一个双耳兽首的香炉,墙一头蛮牛打的竹架子上,摆了两架子书,杜若过去看了看,竟是话本子。

杜若拿了一本下来:“这书是哪儿来的。”

其中一个婆子道:“大管家说这些话本子是给二奶奶解闷的,若二奶奶喜欢等回头再送两箱子过来。”

杜若:“大管家倒是有心了。”说着把手炉递到杜若手里接着收拾去了。

窗边自己常做的竹椅上垫了厚厚的垫子,后头还有个大毛的椅搭子,靠在上面舒服了许多,杜若手里拿着话本子,靠在椅子里一边儿看,一边儿喝茶,入口一阵清香,完全不是自己院子里那颗野茶树能泡出来的。

两个婆子的确能干,不过半天功夫,不止屋里外头也变的齐整了许多,而且厨艺不错,伺候起人细心周到,挑不出半点错处。

夜里,也不用自己想着添炭火,两个婆子轮班值夜,添炭递茶的伺候着,哪怕杜若半夜翻个身,咳嗽一声都要来瞧瞧问一声。

自从这两个婆子来了,杜若就彻底成了半残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得无聊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做针线也用不上她,这两个婆子不止勤快还心灵手巧什么都会,来了没几天,杜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换了新的,料子也都是最好的。

若不是窗外隐约的青山,杜若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又穿了。

除夕这天下了雪,雪下的极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不一会儿山道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

对于过年杜若没什么概念,对于过去她来说,过年得做客情维系客户关系,意味着更加忙碌,事实上,都市的节奏让她们这些人,都变成了陀螺,每天不停的转,一刻也不能停歇,停了就可能什么没了,过年也是奢侈的,唯一的减压方式就是跟闺蜜去酒吧喝些小酒,看看帅哥,意淫一下,想现在这种日子也只能想想罢了。

可谁知她想着想着就成了真的,只不过这真里头也藏着假,让杜若颇有些纠结,吃了饭,跟两个婆子唠了会儿闲话儿,就上床躺下了,外头风大雪大的,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唠闲话真都是闲话,这两个婆子嘴巴极严,看似对自己言听计从,可要是想从她们嘴里探听出些什么,绝不可能。

只不过睡到半夜蛮牛回来了,蛮牛回来,杜若就别想再睡了,只不过七天,蛮牛跟八百年没见过荤似的,一直折腾到天大亮才罢手,杜若已经精疲力竭,眼睛都睁不开了,体力充沛的蛮牛却依然毫无睡意,把杜若抱在怀里问她:“你下山了?”

杜若嗯了一声。

蛮牛又问:“下山做什么?”

杜若:“随便逛逛。”

蛮牛:“苏铭说你去了御清堂?”

杜若心说姓苏的真是大嘴巴,估计自己前脚从御清堂出来,后脚他就高密报信去了。

杜若:“嗯。”

蛮牛沉默了一会儿:“苏铭说你去御清堂瞧病。”

杜若有些不耐,睁开眼:“你到底想问什么,我是下山了,我月事不调,去御清堂找个大夫给我瞧病不行吗。”

蛮牛:“苏铭的医术虽不如他堂弟,却也不差。”

杜若知道他的的意思干脆道:“他太年轻,我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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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牛又沉默良久道:“你若在山上住腻了,可以搬到山下去。”

杜若:“我是陆家守墓的寡妇,除了这儿哪儿也不能去。”

第29章 谈判的功力

二十九章

杜若醒过来的时候,蛮牛已经走了,杜若瞥了瞥嘴,心里极为不爽,合着这厮就是来开荤的,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她起来之后,两个婆子便来收拾,铺盖都换了新的,不换不行,上头的痕迹太过明显,因为不好清理,以前被子都被杜若套上了被罩,每次只要把被罩换下来就好,至于洗被罩的任务,自然是谁干的谁洗,而蛮牛的态度看起来也算任劳任怨。

杜若记得谁说过男人是用下本身思考的动物,虽有些贬义但事实证明极有道理,哪方面满足了,心情就会好,做什么都能任劳任怨,反之就会恼怒或者发火甚至无理取闹,例如上次自己拒绝蛮牛之后所发生的流血事件,便十分生动的说明了一个道理,男人等于禽兽。而打算跟禽兽讲道理的自己绝对是个傻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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