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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觉得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稳了稳情绪转身,仰头说:“那您告诉我,我们是为什么结婚的?”
陆嘉行说不出口。
“是约定好的,假结婚对吧,您并不爱我,好像所有人也不怎么喜欢我。”两人对视,许梨的目光认真,“今天下班,我的实习就结束了,您要是不给我表,我就再想别的办法,不过还是要谢谢嘉行哥哥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一瞬的寂静,陆嘉行呼出口气,“我不是你哥哥。”
许梨说:“失忆后我记不住事,也没想到我们是这种关系,我记得我也问过您的,您没告诉我实情,现在我记起来了,是您说一辈子要做我哥哥的,难道说过的话不算数了吗?”
一番话说得陆嘉行哑口无言,许梨推开门要走,陆嘉行顶住门,磨了磨牙,说:“站着等着,我给你填表!”
他步伐生风的跨回去。
马上要下班,秦昭和吴朗敲了门进来,晚上陆嘉行要和秦昭去趟外地,临时不得不去的行程,陆振东怕陆嘉行身体扛不住,让吴朗开着保姆车亲自送。
打过招呼,许梨坐在一边发呆。
陆嘉行边写边瞄她,对方淡淡坐着,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吴朗心大,没怎么看出来,一边跟秦昭讨论股票。
“我家老头最近迷上炒股了,你说他一百以内的算数都算不准,还非要炒股,说了也不听,一跌他就血压高!最后折腾的还是我!秦助你不是懂,给我看看他这支股票抛还是不抛。”
秦昭本身不想说,但是办公室里的气氛太差了,四个人坐着要是一点声都没有,怪慎人的。
他就看了眼,眼都跟着绿了,“这都跌停盘了啊!”
吴朗:“一直跌,没涨过。”
秦昭是懂股票的,仔细看了看,“别留了,割肉卖了吧。”
“现在卖岂不是血亏?”
“这支垃圾股,现在不割肉卖,只会赔得连本都不剩,必须要及时止损。”
两人正说着,陆嘉行那边也填好了,老总亲自给员工填实习表,也算是东尚集团开天辟地第一回 。
大家起身离开,陆嘉行拉着许梨晚了一步,说:“东西可是给你了,我晚上要出个差,后天回来见你。”
许梨算了下日子,“那我也该回家了,实习完了,学校有课。”
陆嘉行不想放,但总不能不让祖国的花朵接受教育,只好说:“好,你先回家,我让人给你送几箱核桃,你吃了补补脑子,想想以前的事。”
许梨急着脱身,顺口说:“好,嘉行哥哥。”
“怎么还叫,跟你说了不是!”陆嘉行起了怒。
许梨仰起下巴,“……就是哥哥呢。”
她就这么软绵绵的说话,闷得陆嘉行上不来气,“之前谁说要跟我谈恋爱的?”
许梨不吭声。
临行前,陆嘉行总有心绪不宁的感觉,想要份安全感,拦着许梨,“答应我,不许叫哥哥了。”
现在轮到他慌了。
只是许梨就是不松口,两人就那么站着静静的刚。
吴朗跟秦昭研究股票,实在拿不定主意,他跟陆嘉行没大没l*q小惯了,折回叫他,举着手机,“哥,要不你帮我看下吧,我爸这支股票要不要割肉卖啊?”
跌得都不成样子了,陆嘉行凭直接都知道该怎么办,他正烦得不行,又听吴朗说:“哥,割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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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陆嘉行血液都冲上头顶,暴躁吼道:“他妈没完了!我看今天谁敢再给我说一个哥字!”
吴朗挨了当头一顿骂,还没反应过来,被秦昭拦腰拖走了。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静得掉跟针都能听见,许梨红着眼站着,一动没动。
陆嘉行几乎不说脏话,也很少对身边的人发这么大的火,偶尔这样,就是真得生气了。
许梨心里有些害怕。
几秒后,她听到一声叹气,陆嘉行走了过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声音很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
他说:“乖,刚才绝对不是冲你,我是骂吴朗的……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要走【离婚】名场面,但是敲黑板,陆总不傻,能看出bug。
第54章 小逃妻
吴朗被直接拖到了楼下停车场, 秦昭累得喘着气, 纳闷道:“你怎么也不反抗?”
按这人的性格不应该啊。
吴朗靠在车门上晃着手里的车钥匙,“我看你拖得怪起劲, 不好意思打断你。”
秦昭身形一顿, 浑身不自在的掸掸身上根本没有的灰。
“体能不错啊。”吴朗倒是挺自在,点评完摸着下巴, “你说哥刚才为什么冲我发火, 我招他了?”
秦昭斜了他一眼,“不是因为你。”
那天在医院,他俩是和周安时一道走的,第二天再去医院, 就听说陆嘉行病情加重了, 要养着不见人。
现在好不容易出院了, 陆嘉行又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他性子是冷, 说白了就是能绷着,有什么都不喜欢说, 甘苦只有自知。
秦昭跟他有些时间,又心思敏感,知道他心里不舒坦, 加上董事会的老头们对他接任ceo的事一直有抵触, 各种事都能拿来做文章,只差要空穴来风的搞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陆嘉行一身伤也要硬扛着。
秦昭怅然道:“创业容易, 守业难,你不懂。”
吴朗背倚着车尾,快把车玻璃擦干净了,大大咧咧说:“我怎么不懂,你看我爸这点股票,他老人家买的时候小手随随便便点一点,过了这么久,现在扔给我抉择卖不卖,我也为难,这和我哥是不是一个理?”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秦昭忍不住提醒他,“总共就八千块钱的股……要是怕你爸爸心疼,你自己拿工资贴上不就得了。”
就这点钱,要是秦昭他宁可放那通货膨胀,也懒得拿去动,还琢磨个什么劲。
“这叫生活乐趣,再说八千不是钱?我看你就是跟我哥一样,锦衣玉食,什么东西想要勾勾手就来,所以身边有的都不珍惜!你看我哥现在这样,哪根筋搭错了跟青春期似的暴躁个什么劲,啧啧,我看你也小心点吧!”吴朗说罢拉车门。
他身后沾了一片灰,秦昭下意识的想给他拍拍,手都伸出去了,又悻悻收了回来。
两人在车里等了会儿,陆嘉行是自己到的停车场,吴朗头勾到窗外看,“小梨子呢?”
陆嘉行没理他,阖眼躺下去,“开车。”
吴朗还在看,陆嘉行睁开眼,黑眸没什么神,冷冷的说:“她不让我送。”
“诶?”吴朗去看秦昭,秦昭瞪了他一眼。
以前许梨对陆嘉行总是带着心心念念的执着,就算失忆了,也有着几分尊敬的仰慕,现在不让送了!
吴朗心说,这两人肯定是闹了别扭,想着劝劝,“其实姑娘家的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我觉得哥……”
陆嘉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跟秦昭学学,工作期间注意场合,别叫我哥。”
方才被骂的迷茫感浮上心头,怂怂的嘟囔,“我就听说过开除粉籍的,怎么现在连哥哥籍都要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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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回到自己家住,两个月的实习期结束,她的专业课都修完了,就剩门选修的课。
康景明来得早,见到许梨伸开手臂摇,“这呢!”
许梨抱着书过去,“你来得好早。”
“起得早就来了呗,我包子买多了,正好你吃吧。”
康景明刚把还冒着热气的袋子提出来,后面班长推了推眼镜,笑眯眯的说:“明明,你哪是起得早啊,你昨晚翻来覆去就没睡吧。”
“我……我睡不睡你怎么知道?我那是睡觉不老实!”康景明结结巴巴的解释。
班长抖着,“行,您精力旺盛,不过我坐着半天了,你包子买得多为啥不分我一个?”
康景明抓耳挠腮的说:“你、你少吃点,减减肥吧!”
班长势要揭他老底,边低头抄作业,边幽幽说:“你们恋爱中的小伙子脑残的同时,是不是都会伴随结巴的并发症?”
要是再不前段时间听到这番打趣,许梨并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她最近记起了太多,包括康景明曾经给自己表白那段。
当时她是拒绝了的。
康景明还苦兮兮的问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许梨说:“……算了,怪怪的。”
趁她失忆,这人倒是自动也把那段给屏蔽了。
许梨装作不知道,没接早点,坐在那翻开书故自预习。
校园里很安静,这种安静不在于声音,而是心绪,象牙塔的生活让人迷恋。许梨在这一刻还想过会一直留在这里,读研、读博,然后任教成为一名教师,从课桌走到讲桌,把自己知道的这世界的一隅讲给学生。
守着这一方净土,听着粉笔在黑板上吱扭的摩擦声,看着台下和自己这般稚嫩的面孔渐渐成熟,静静的体会四季的重复交替,这样过一生便很好。
人生总要有计划,但计划都能按部就班的实现,就没有“身不由己”这个词了。
公共课是陈西北的,有些同学因为实习个体不同,还没赶回学校,空了一些位置,所以他照例点了个名。
一切如旧,只是点到许梨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没有马上继续。
班里有了低低的议论声。
康景明怕许梨心里难受,刚才一直都没找到机会问她家里和保研的事,不过据他的打听,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陈西北低头看名册,好一会儿抬起头,佯装着随口问:“哦,对了,许梨你爸爸怎么样了?”
许梨没答,她端正的坐着挺直了脊背,眼神平静又干净。
“他什么意思啊!”康景明骂了一句,被班长拽住提醒道,“你别吵,到时候陈王八叫你也挂科。”
康景明的成绩很好,不出意外也是能保研的。
“我才不怕他!”康景明嘴上那么说,气势却弱了,绝对“力量”面前,很难不认怂。
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这几天也没看见许老师,是不是真的跟那个跳楼的女生有什么事啊?”
“不知道,不过挺吓人的,说跳就跳了!”
“是论文抄袭了吧,许老师好像一直对她挺好的,别真是有一腿……这都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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