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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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严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信的,“王爷,无凭无据,你不能抓人!”

汤氏就这样被抓走,对宋严而言也是一件颜面尽失的事。

萧靖冷笑,“本王既然亲自抓人,自是证据确凿。”

“你!”宋严胸口起伏不定,这才想起了宋悠,又见宋悠被萧靖这般抱着,他喝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嫌丢人现眼,给我回屋去!”

宋悠根本没法动弹,萧靖的臂膀与双手就像是硬铁一样,将她牢牢捆住,她此刻就像是被老鹰捉住的鹌鹑,只能任他所为。

不过,听便宜爹这样一呵斥,宋悠反而心安理得的窝在萧靖怀中。

萧靖突然蹙了眉,他自己都不舍得“折腾”的小儿,却是被宋严如此称呼,他脸色愈加难看,“国公爷,本王很不放心将悠悠放在贵府,悠悠从冀州回来才多久,就接二连三遭遇变故,本王认为,国公爷根本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老太爷,“.......”这孙女婿.....还行!

萧靖是个武将,身形自是高大颀长,他说话时更是气势如山,而且方才宋严说出“孽.障”二字时,萧靖眼中已经明显充斥着敌意了。

老太爷原本是来制止萧靖的,但闻此言,他觉之在理,见萧靖抱着宋悠,他强行忍了忍。

想来萧靖再怎么横行,好歹对悠悠是真心在意的。

老太爷强忍住情绪之后,他站在一侧,竟有些欣赏的看着萧靖让宋严难堪。

宋严在汤氏面前当惯了大丈夫,在军中又是威信甚高,萧靖就算是贵为皇亲国戚,但也是他的晚辈,宋严定是不接受萧靖的任何诋毁与不满。

但可气的是,他无话可说......

“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么?给我下来!你不顾颜面,为父还要脸!”宋严将矛头指向给了宋悠。

萧靖眸光微眯,骨子里露出了分外明显的阴厉,“若不是本王赶得及时,悠悠就让汤氏的婆子给害了。国公爷,你当真是糊涂!自己的女儿还需要旁人来验?!”

宋严语塞,他自认自己乃一家之主,他做出的决定都不会出错,旁人也只有服从的份。

汤氏这些年一直将他奉做“神”一样的存在,但在萧靖与宋悠眼中,他却是个连寻常人家的父亲都不及的糊涂蛋。

这无论如何都让宋严无法接受。

“悠悠今日受了这样的委屈,试问贵府是否打算给她一个说法?本王猜测以国公爷的秉性,定是装作是不无关紧要,国公爷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本王不能看着她白白受罪。”

萧靖的嘴皮子功夫相当了得。

老太爷识人无数,却是估算错了萧靖,他原以为萧靖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人物。怎料还是个为了未婚妻而咄咄逼人的。

老太爷虽是久居内院,但对洛阳局势掌控的一清二楚。

今日一见,让老太爷对萧靖有了全新的看法。

或许,萧靖值得托付终生。

此刻,老太爷越是看自己儿子越是不满意,与萧靖相比,宋严就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庸碌子弟。

老太爷知道宋严肯定挡不住萧靖,但今日也不能让萧靖带走了宋悠,二人尚未大婚,萧靖这般行径的确是会有损英国公府的颜面。

“骁王爷,听老夫一言,汤氏被抓,若是当真行径有过,我宋家绝对不会姑息,从此她与宋家再无干系。悠悠今日受苦,是老夫未能及时出面制止。但一事归一事,王爷就这样带走她,未免有失体统。”

如今的年轻人都是这般冲动鲁莽么?

萧靖给了老太爷几分面子,怀里的小手伸了出来,推了推他的胸口,他明白小儿此时是什么意思,遂顺意道:“祖父的话,本王自是信的。”

老太爷,“......”这小子,谁是他祖父?

老太爷表面和善的笑了笑,宛若接受了萧靖对他的称呼。

但萧靖却又道:“贵府宋二姑娘对本王未婚妻的污蔑一事尚未解决,不知老太爷怎么看?”

老太爷,“......”这小子,翻脸就不认人!

宋严自是舍不得他的心头娇遭罪,但老太爷却道:“老夫会让老二给悠悠认错致歉,并且公告全城,不知王爷可满意?”

这时,萧靖又发现宋悠用小手暗中戳了戳他,他很喜欢这样的亲密小动作。

而宋悠当真不知道萧靖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她肯定不能这样跟着萧靖离开英国公府。

萧靖垂眸一看,那好看的唇微微动了动,眼中闪露出来的溺宠,就连老老太爷也快看不下去了。

他道:“好,既然老太爷都允诺了,本王也没有理由不同意。只是,在悠悠嫁入王府之前,本王不想看到任何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方才冒犯过悠悠的婆子,本王需要带走亲自审问。”

老太爷,“.......”

宋严,“......”

几个婆子都是妇人罢了,方才萧靖赶来及时,也并且没有成功验身,萧靖想审问什么?

一侧的宋淮远也诧异于萧靖如此执着的“寻麻烦”,他咳了两声,试图打破僵局,不管宋悠是不是铁定要嫁给萧靖,今日他是不能让萧靖将宋悠带走的,“咳咳.....不过是几个婆子而已,王爷想带走审问,那便带走就是,还是先将悠悠送回去吧。”

萧靖还没抱够,他的小儿娇弱温香,单是这样抱着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他总算是明白何故古言总言英雄难过美人关。

若是小儿此刻向他提出烽火戏诸侯,他搞不好真的会去做。

“好,本王这就送悠悠回去。”萧靖说着,抱着宋悠往院内走去。

宋淮远方才瞧见了萧靖的月白色衣裳被水打湿,而且宋悠的墨发还沾着水滴,莫不是宋悠刚刚沐浴出来?

萧靖看着宋悠的眼神不亚于是如狼似虎的样子,毫不避讳的展示他的渴望。

谁知道他送了宋悠回去之后会做什么?

宋淮远打算跟上。

老太爷抬手挡住了他,“你还不嫌乱?”

宋淮远心中憋屈,“祖父,您有所不知,骁王爷他.....”宋淮远适时止了话,他就算是以兄长的身份去插手此事,但萧靖还是宋悠的未婚夫......

***

这厢,萧靖抱着他的小儿放在了榻上。

他可能十分迷恋这样打横抱着的姿势,尤其是将她放在榻上的那一瞬,如果可以,他顺势也想覆上去。

宋悠防备性很高,随即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她还有很多话要对萧靖说。

她看过原著,虽是知道张三爷是被汤氏毒杀,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加之此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能不能立案还是一个问题。

“你可有把握治汤氏的罪?”宋悠的脸从披风里钻了出来,她问了一句。

宋悠刚出浴不久,墨发随意披散,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情,萧靖眸色一眯,思绪又飘荡了起来,面上却是严肃至极,道:“嗯,谁欺了你,我定会让她加倍奉还,你今日才知道害怕?”

宋悠,“......”她怕了么?她甚至于打算与宋家鱼死网破,并且公布七宝的真实身份。

萧靖稍稍俯身,嗅着宋悠发间的幽香,眼底的情.欲控制的恰到好处,又道:“今晚你若不回王府,我还是会来找你。”

宋悠,“......不可!再有两月就大婚了,你怎就.....”不能等等?

宋悠没有说出来的话,萧靖却是领悟的非常到位,“我等不及了。”

“.......”这厮总是这般直白!

一刻之后,依旧留在月门外的老太爷,宋严,还有宋淮远终于看到萧靖从卧房出来了。

***

汤氏被抓之后,宋媛失去了主心骨,当即去宋严面前哭诉,“父亲,母亲惯是贤良心善,母亲这些年在您身边任劳任怨,贴心伺候,旁人不知母亲为人,您难道还不知么?辰王对我情有独钟,长姐因着辰王退婚一事对对我怀恨在心,此番定是长姐在骁王爷面前蓄意捏造,母亲她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救救母亲啊!”

宋严看着次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也是心疼不已,但此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当初他执意要娶汤氏为妻,因为他二人曾是青梅竹马,也都是丧了原配,还一度被传为了佳话。

若是汤氏......曾谋杀亲夫。

他与汤氏之间不是佳话,而是笑话了。

“好了,别哭了,眼下当务之急,你先给你长姐致歉再说,这件事是你祖父答应过骁王爷的,再拖下去,就怕骁王爷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宋严愤恨道。

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宋媛如丧考妣,她输给了长平郡主那个泼辣的女子,只能居她之下而给辰王当侧妃,这已经让她在贵女圈中再也抬不起来头来,若是再给宋悠致歉,那她今后也别想在抬起头来做人了!

宋媛当即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像全天下都亏欠了她的,“父亲,您难道就看着女儿这般被人欺么?如今母亲不在女儿身边了,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宋严昨夜一宿未睡,脑中乱遭遭的,都是王氏与冀侯夫人的影子,今晨从法华寺回来,家中又突遭这样的变故。

此刻的宋严头疼的厉害,只想从眼下的漩涡之中逃离。

见宋媛哭的厉害,宋严道:“好了,莫哭了,为父这就去大理寺打点,你母亲会回来了的。”此言一出,宋严不知为何,他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

汤氏被关押大理寺,有专门的女隶看守。

大理寺负责刑狱案件,所关押的人都是犯过杀人之罪,多见穷凶恶极的罪犯。

汤氏被人带过来时,亲眼目睹了几桩可怕的行刑现场,眼下正是酷暑,牢房内阴暗潮湿不说,恶臭血腥味扑鼻而来。

汤氏这辈子最惨的时候莫过于被迫下嫁给了张家三爷。

她以为她定不会更惨,但此刻置身于牢狱之中,汤氏如置噩梦,迟迟无法回过神。

“不,不会的!这一定只是一个梦!”

“我不会有事的,老天一直眷顾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女隶可不会怜香惜玉,甭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能关到大理寺的,多半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呦!这不是英国公夫人么?什么风把您吹进来的?我可听说了,办理此案的人还是您的女婿骁王爷?”女隶笑了,看吧,命运当真会捉弄人,汤氏就在今日之前还是高高在上的一等诰命夫人,这说下狱就下狱了。

寻常女子是不会走上女隶这条路的。

这女隶长的五大三粗,五官极为凶悍粗狂,与男子无异,在押着汤氏入牢房时,她邪性大起,突然伸手在汤氏的胸口重重拧了一把,啧道:“夫人年岁几何了?这里都不够翘的。”

汤氏从剧痛中回过神了,此刻的屈辱让她咆哮出声,“你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夫君是统领三十万大军的英国公!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女隶最是看不惯这种占着男人的势力而对旁人趾高气昂的女子,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这一巴掌让汤氏直接倒在了牢房的枯草上。

一旁的另一女隶劝了一句,“你还是悠着点吧,这妇人一看就是狐媚子,将来若是当真被英国公救回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女隶呸了一声,“呸!谋杀亲夫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宋国公也敢将她放在身边!”

这时,一对华衣锦裳的夫妇走了过来,两名女隶似乎认得二人,当即恭敬的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牢房。

汤氏揪着一手的枯草,眼神愤恨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直至看到一双黑帮白底的皂靴,还有一双精致的镶珠绣鞋时,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汤氏一眼就认出了冀侯,十几年前,冀侯来过洛阳城,还登门过英国公府,像冀侯这等身份尊贵与俊逸相貌的男子,汤氏自是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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