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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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羽没看到李香莲的动作,但是听到了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三个响亮的巴掌声,可终究她不是三个女孩的母亲,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而有着这样一个母亲的三个女孩会长成什么样,也看她们自己内心多坚定了。

李香莲回了房间,张翠花却寻思了半天,才开口说:“司羽啊,你不能这样,咱们虽说没血缘关系,可大哥和君耀是亲兄弟对不对?如果你真要赶我们走,也得等他们兄弟都回来再说,你说呢?”

司羽点点头:“君明和君耀确实是兄弟,既然如此,你怎么叫我司羽,不叫我大嫂呢?”

张翠花窘然,尴尬地喊了一声:“大嫂,我刚才没注意,你别跟我计较。”

司羽再次点点头,“哎。不过你们以前没说过兄弟感情,这会儿谈什么感情,是不是晚了点?”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弟妹啊,我能有什么意思,就这么一说,别伤感情啊。”

“大嫂,其实我也不是逼你同意的意思,要不这样吧,我们的套房先租给我们住几个月,行吗?等我们弄好房子了,到时候再搬。”

司羽想了想,说:“也行,你们那个套间不大,一个月就八十块吧,我们签正式租房合约,签约之后,你先交半年的钱。”

这下张翠花终于想憋着不生气也憋不住了,她咬牙切齿地说:“一个月八十?你怎么不去抢?”

司羽一派从容:“抢劫犯法。”

张翠花气得说不出话,转身回去继续收拾东西了。穆信义则举着拐杖就要打司羽,只是拐杖还没落到司羽身上,就被司羽一甩手给拍开了。

“爹,别随便打人,而且你也打不过我,所以你安静些吧。不过,娘前天就已经搬走了,你为什么还一直耗在这里?难道你这个干闺女比一切都重要?”司羽这会儿终于站起来了,她个子有一米七,这样站在门廊下的台阶上,竟然看着更加高了。

穆信义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鄙视了,然而房子已经过户,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他只能留下一句“你早晚会后悔”,便去帮杨箐箐收拾东西了。

满是伤痕的杨箐箐站在角落,看向司羽的目光如淬了毒的羽箭,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似的,可司羽却自始至终平静如常,即便和这样的杨箐箐对视,她也毫不畏惧。

“怎么?觉得我绝情了?那你勾丨引别人丈夫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绝情?你给我下麝香,想让我流产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狠毒?杨箐箐,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也别把别人看得太低,否则摔得头破血流的只有你自己。我话尽于此,你要是还想斗,我从头奉陪到尾。”

一段话说得十分平静,司羽虽然对杨箐箐依旧心存怨恨,可是若她以后真能不再作妖,司羽也不会去找茬,大家各自分开各自欢喜,可如果杨箐箐认不清现实,那么司羽也不害怕,她一直记得毛爷爷一句话,那就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杨箐箐硬是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她看看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司羽,不得不承认,这场战役她输了,而且输得体无完肤,她现在家产没分到,房子也没分到,以至于她只能如丧家犬一样被司羽赶出家门,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司羽,你赢了。”杨箐箐低着头,轻轻地说,但是再抬头,她已经收拾好了表情,即便是带着一脸的青紫,她也能笑得楚楚可怜。

“你赢了,我现在就走。”说完这句话,杨箐箐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住往下落,只是这个院子里,已经没人同情她了,她只能认命地弯下腰,去拾捡那些被扔在院子中央的东西。

司羽也已经懒得看杨箐箐了,她是现在心情好得很,不想看杨箐箐碍眼。

她那两套平房已经买下来了,等王大牛一家搬到这边四合院,她得想想怎么把那边装修一下,至少地板得铺上一层,否则那房子太过潮湿,人住着很容易生病,其次墙壁得粉刷一遍,那些斑驳掉落的墙皮至少得解决了。这些弄完,再往外租就简单了,原本只能租六块七块的地方,转而就能租到十块十五块。

司羽算了算,现在她手里还有三百来块,加上穆君明给的,倒是够她装修,只是她得找个信得过的装修队才行,否则她钱花了,还装修得不满意,那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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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明要上班,平平、安安在幼儿园吃午饭,司羽原本准备随便弄点面条吃的,可是到了中午十二点,家里竟然来了个是服务员,而且他自行车后座上放的,是穆君明亲自给她做的午饭。

将两菜一汤放下,服务员说:“经理说了,我们饭店最重要的人就是你,所以让我把饭菜好好送过来,另外经理还吩咐我说,您不用洗碗,让我等您吃完了,再带着碗一块回去。”

时间越长,司羽对穆君明深沉的温柔越有体会,这绝不可能是原小说中那个出轨、家暴、抛弃孩子的男人,而且她也越来越笃定穆君明应该也是个穿越者。

一开始司羽其实怀疑过这一点,然而很快她就把这想法否定了,她以为两个人同时穿越到一本小说中跟本不可能发生,可是现在她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不过这会儿司羽比较好奇的是,现实世界中穆君明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厨师?

“老板,您想什么呢,快点吃吧,不然就凉了。”服务员年龄也就二十岁,名叫是赵红军,典型这个时代男孩的名字。男孩长得也好,浓眉大眼的,就是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消,看着挺喜庆的。

赵红军也确实挺招人喜欢,说话总是乐呵呵的,穆君明向司羽说起过几次,而且司羽也去过店里几次,对他印象挺深刻。

赶紧回神,司羽递给了赵红军一双筷子,说:“你坐下吧,跟我一块吃。”

赵红军笑嘻嘻坐下了,“老板,经理知道你特别好,所以专门准备了两双筷子,有一双就是给我准备的。”

赵红军有点傻乎乎的,司羽觉得他有点可爱,这种人都没什么心眼,对人对事特别耿直,这种人不能让他管理一个企业或者部门,但却会成为领导最有力的助手,因为这种人的忠诚感比较高,只要是上头给了任务,他就一定会做好。

轻笑着,拿筷子后头敲了两下赵红军脑袋,司羽说:“就你聪明,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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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军乐滋滋跟司羽一块吃起饭来。

清脆爽口的醋溜白菜,酥脆鲜香的鸡蛋滑虾仁,味道纯正的冬瓜海带汤,虽然只有两菜一汤,却考虑了司羽的喜好和营养,就连捎来的四个花卷都很合司羽心意,里面夹着不多不少几个核桃仁,增加花卷的口感,也增加了营养。

吃着这样的饭菜,司羽感叹一句:“你们经理是怕我长不胖吗?这么喂自己老婆?”

赵红军哈哈笑起来,爽朗的声音在院子里荡漾开去,穆信义、杨箐箐听到了,张翠花、李香莲也听到了,只是这会儿他们没心思管,因为今天晚上他们就得搬出去了,否则警丨察来了,到时候他们占着别人的房子,还死活不搬走,那样更加难看。

“我们经理说了,你是他重点保护的人,而且你还怀着孕呢,所以他要更加小心。”赵红军边说边笑,“老板,嫁给我们经理是不是特别幸福?我要是女人,我就一定找个这样的男人,简直五好青年。”

司羽沉默了一下,回答:“是的,特别幸福。”

赵红军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完了,他边吃饭边压低声音问:“老板,院子里那老头和被人糟丨蹋了似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你什么人?”

“哦,我公公和小姑子。”

赵红军一愣,随后喝到嘴里的汤就被他一口呛了出来,“咳咳咳……可是他们在干嘛,怎么好像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的样子?不对,怎么好像被哪个恶毒媳妇儿把东西扔出去了,他们不得不忍气吞声收拾东西的样子?”

司羽微微一笑,说:“你果然聪明,我就是那个恶毒的媳妇儿,他们的东西是我扔出去的。”

“咳咳咳……”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赵红军又喝了一口汤,这下好了,气又喘不匀了。

咳嗽了老半天,赵红军终于恢复过来,他伸出大拇指,说:“老板,你厉害。”

司羽拿筷子后头又敲了敲赵红军脑门,“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行了,快点吃,吃完了赶紧回去干活,这会儿饭店上人了,肯定很忙。”

赵红军一想到饭店那边的是活,立刻开始大口大口地啃着花卷,边啃还边说:“我还忘了,那边收银台的酒水忘记添了,还有点餐本子得去仓库拿,不知道小红注意没注意到,哎呀,快点快点,老板快点吃,我得回去干活,其他人干活我老不放心。”

司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赵红军确实是个好孩子,穆君明似乎也有培养他的意思,所以慢条斯理地吃一口花卷,司羽说:“别总担心别人干不好活,现在你们这些服务员里还没有领班,没有大堂经理,过段时间,如果每个人职位和工作全部细化,那你怎么办?还是所有活都自己亲力亲为吗?小笨蛋,你不仅要把自己的活干好,还要学会信任人和用人。”

“老板,你就别说这么多了,十二点半饭店人就都上来了,我得早点回去,新来的几个服务生问题太多了,收银的小红好点,可是她得管着收银台,其他人我得好好看着呐。”

摇摇头,司羽无奈,赵红军还小,很多事情确实一下也学不会,不过司羽也没有加快吃饭的速度,依旧优哉游哉的,急得几分钟吃完饭的赵红军抓耳挠腮的。

十二点半,午饭吃完,赵红军端着碗筷走了,可是司羽吃过饭了,还在院子里整理东西的杨箐箐和穆信义可没吃饭,此时的他们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们当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可是刚和司羽吵了一架的他们,拉不下脸去问她为什么有人送饭,可是这会儿他们实在饿了,加上伙房的东西也已经不全,张翠花和李香莲拿走了大部分炊具,所以他们没办法,只能敲了敲司羽的房门,问道:“老大家的,你刚才的饭菜是从哪里点的,给我们也点一份。”

穆信义站在屋外,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司羽估计穆信义这辈子都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幸而他当官的年代是六零、七零年,否则早就被拉下马了,也幸而他现在已经退休,不然依他的个性,在官场绝对只有被排挤的份。

穆信义的退休金很多,老太太的退休金也不少,分家的时候,他们其实手里没留什么钱,因为他们觉得靠着退休金足够他们生活,不过穆信义这次为了把杨箐箐捞出来,又多花了四千,这四千块当然是从杨箐箐分到的钱你拿的,想到这里,穆信义继续下命令:“老大家的,你快点开门,给我们订好饭菜,记得自己付钱。”

司羽在屋里被气笑了,一顿饭而已,先别说司羽给不给订,就算她出于好心给订了,老爷子竟然还叫她给付钱?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打开门,司羽盯着门口的穆信义和他身后的杨箐箐,说:“饭菜是君明叫服务员送给我的,不是订的,你们要是饿了就自己做饭,不然就出去买,叫我帮忙订餐,还让我帮忙付钱?爹,我都已经回来这边三个多星期了,你还觉得我像以前那样好欺负?”

穆信义和杨箐箐其实对司羽都心有余悸,所以门被打开的刹那,他们俩不自觉都后退了半步,防备意味十足。

听了司羽的话后,穆信义也不想闹了,至少今天他闹不动了,他回头看看鼻青脸肿的杨箐箐,很是不忍,只能放低了一点声音问道:“司羽啊,家也分了,箐箐东西也被你扔了,现在我们俩就是饿了,没欺负你的意思。你看看箐箐的脸就能猜到她这三天受了什么罪吧?就当是安慰她一下,你帮我们弄点饭菜过来,你要真是缺钱,我把饭钱给你,行了吧?”

穆信义当了几十年的大家长,还当了十几年xx公社书记,后来还升到革委会主任,退休前还当了京市某城区的一把手,总之他一辈子都在命令别人,一辈子没低声下气过,可是没想到他老了,退休了,竟然还要对着自己儿媳妇儿低声下气,这么一想,他心里便愈发不是滋味起来。

然而已经退休五年多,京市的官场结构已经发生重大转变,他原先培养的几个年轻人,要么因为犯事儿被撸了,要么就被调到了全国各地的乡下,况且他当年也不算真正的高官,所以现在他只是一个拿着高额退休金的普通老头,想要靠关系治治司羽,几乎不可能。

郁闷得厉害,穆信义盯着司羽,想要发火却发不出来,只能长叹了一声,说:“司羽,箐箐怎么都是你小姑子,你别做得太绝情了。”

刚才穆信义说完,司羽已经心软,毕竟是穆信义也老了,可是穆信义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后,司羽软下去的心又硬了,她冷然瞥了一眼穆信义身后的杨箐箐,语气仿佛二月寒风:“爹,我不给你们订饭菜就是绝情?那杨箐箐想要害了我腹中孩子的时候,她不绝情?”

“这不是没有证据吗,人家警丨察都说了,证据不足,所以你无凭无据这么说,就是污蔑,要是早十年,你这样胡说八道都要被批丨斗游丨街的。”

笑不出来,司羽反问:“如果我要被批丨斗,那么杨箐箐就要被抓去劳改农场,一辈子当劳改犯!”

“你……就见不得箐箐好?”

“爹,你说这话不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吗?到底是谁见不得谁好过?爹,别说你不知道,杨箐箐这么多年和穆君明暧昧不清,你可曾心疼过我这个穆君明的原配妻子?杨箐箐给我下药,你可曾心疼过我肚子里的孩子?甚至现在已经分家了,你还叫我给她买饭?行,你不是说我绝情吗,那我就绝情到底。我现在出去一趟,回来前你们要是没搬走,我立刻报警,到时候你们就等着警丨察把你们扔出去吧!”

说罢,司羽爽利地将自己房门落锁,转身离去,没给两人订餐,也没给他们付钱,决绝得仿佛两个人的仇敌,连最后一点面上的友善都懒得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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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悠哉地去了王大牛家,赶巧家里四口人都在,司羽轻笑放下了两包桃酥,说:“给你们带的零嘴。”

王大嫂赶紧把桃酥又塞回司羽怀里:“你给我们带什么东西,我们又不缺营养,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是你要多吃些好的,以后可千万别给我们这些东西了。”

司羽无奈地把桃酥放到桌子上,笑容温婉:“好了,我都拿来了,你们就吃吧。对了,我今天是来跟你们说,明天你们就搬过去吧,那边今晚就空出来了。”

一家四口异口同声问:“空出来了?”

“一看你们就是一家子,说话都这么整齐。”司羽调侃。

强子憋不住话,问道:“司羽婶子,我们知道那边情况,那边穆家人不是都没搬吗?而且前几天我过去瞅了一眼,他们好像也没有要搬家的样子,怎么突然就空出来了?”

司羽轻笑:“被房东勒令离开了呗,要是不离开房东就报警了。”

“可你不就是房东吗?”

“对啊,就是我告诉他们不离开就报警的。”

“噗,婶子,你比以前厉害多了。”强子笑了起来,柱子、王大牛和王大嫂也跟着笑了起来。

“强子、柱子,你们俩怎么黑了这么多?”把自己当做长辈,司羽关心地问道。

王大嫂摇摇头,说:“那边工程紧,晌午头上也不叫人休息,吃饭一人给十五分钟时间,唉,全天晒在太阳底下,秋老虎厉害着呢,比大夏天还晒人。”

柱子腼腆地笑了一下,“没事儿,干活儿不就是这样吗,反正不是女孩,也没关系。”

司羽却想了一下,转头看向王大牛,“王哥,我记得你以前跟装修队干过?”

王大牛肤色黝黑,个子不高,看着很是憨厚,“嗯,干过十多年,可是那工头吞我们工钱,我们就都不干了,装修队也散了,工头好像自己又组了个新的装修队。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羽又转头看向强子和柱子:“你们俩不是也跟装修队干过?”

两人都点点头,强子说:“我们是哪儿有活就去哪儿,跟着几个工头混。”

柱子轻声说:“我和强子干了三、四年的活了,大半时间在建筑工地上,小半时间在装修队。”

司羽沉默一会儿,问道:“我那套平房,还有你们这套平房都要装修,王哥你能不能再联系一个电工,一个水管工,再加上强子柱子,组成个简单的装修队,你们给我把这两套平房装修了,包料包工,我给你们一千,工期两个星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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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司羽走后,杨箐箐只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浓郁的浊气,这浊气让她呼吸不畅,身体乏累,她猛地咳嗽了几下,然而咳嗽的时候,她只觉得喉头突然涌上了一股腥甜,她猛地将这腥甜的东西吐出,却发现吐出的竟是一口鲜血。

暗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地落入杨箐箐眼中,她满是惊慌,头上一疼,直挺挺倒了下去。

“箐箐,箐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爹,箐箐,箐箐?”穆信义抱着杨箐箐,害怕地喊着。

张翠花和李香莲听到穆信义的喊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冲了出去,随后她俩合力给杨箐箐掐了半天人中。

几分钟后杨箐箐便醒了,她一醒来,接着“哇”的一声,便开始嚎啕大哭,而张翠花和李香莲则对视一眼,心里齐齐骂了一句:“矫情。”

她们可没心思心疼杨箐箐,而且刚才她们一出来,看到地上有一小滩血渍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杨箐箐这是因为晕血,所以才没了意识,根本没什么大事。

然而杨箐箐却彻底崩溃了,在看守所三天,她被打了三天,几乎每天都见血,每天都昏过去好几回,可是回家之后,她以为终于有个暂时的港湾了,然而没有,迎接她的不是什么港湾,而是令她疯狂的修罗场,最重要的是,这个修罗场里,她是那个失败者。

种种痛苦无尽地叠加,杨箐箐终于放声痛哭起来,她哭得凄厉且悲惨,仿佛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女人,眼泪鼻涕一股脑往下流,可是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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