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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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若是想学的话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他从小就聪明,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编些草又怎么能难得倒他?不过是他以前不稀罕学罢了!

姚幼清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捏着蝴蝶上下晃了晃,嘟囔道:“所以啊,咱们都不会,豆军医会,那就很厉害啊。”

魏泓面色沉沉,没再接话,等姚幼清去做别的事的时候将那蝴蝶拿起来看了看。

这有什么难的?他拆开看看很快就能明白是怎么编的了。

于是他探头往外看了看,见姚幼清没回来,就把那蝴蝶拆开研究了一番,想着待会再复原就是了。

结果那些草在他手里却成了一团乱麻,拆开以后怎么也复原不了。

没多会,姚幼清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魏泓一急,手忙脚乱的将被拆开的蝴蝶藏在袖子里,把桌上其它东西胡乱地往小篓子里一扫,等姚幼清进来后对她说道:“别玩了,今日很晚了。”

姚幼清哦了一声,点点头把篓子收到一旁。

魏泓在她身后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明天让豆子再给她编个一模一样的放进去,这样她就发现不了了。

结果一抬手,匆忙放进袖中的蝴蝶不小心掉了出来,落在地上一声轻响。

姚幼清回头:“……”

魏泓:“……”

第52章 选择(二)新增700

那蝴蝶姚幼清虽然很喜欢, 但也不至于为此跟魏泓发脾气,她把掉在地上已经难以分辨本来面目的草团捡了起来, 叹道:“王爷怎么像小孩子一样,弄坏了东西就偷偷藏起来。”

“不过是只草编的蝴蝶罢了, 我又不会说您什么,何必呢。”

语气无奈, 仿佛她才是年长的那个人, 魏泓反倒是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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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泓梗着脖子不承认:“我没想藏,只是怕你看到了又要哭,所以才收起来。”

姚幼清秀眉微蹙,鼓着腮帮子反驳:“我才没有总是哭呢。”

哥哥们从小就说她是爱哭鬼,那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她……她才没有!

魏泓轻笑, 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白日是谁在我身下哭个不停的?眼睛都红了。”

姚幼清大窘,又羞又恼地看着他,却不知说什么好。

魏泓笑着将她揽进怀里, 亲吻她的面颊, 被姚幼清气鼓鼓地躲开,他就转而轻咬她的耳朵,在她还想闪躲的时候一把将她抱到床上。

姚幼清以为他又要做昨晚没做完的事,身子紧绷。

但魏泓却并没有立刻压下来, 而是亲了亲她, 道:“等我一会。”

说着起身去门外对下人叮嘱了什么, 这才又回到屋里, 将白日从李泰那里拿来的药膏取了出来。

姚幼清不明所以:“王爷,这是什么?”

魏泓低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两刻钟后,下人端来了一碗汤药,放下后就退出去了。

姚幼清还以为魏泓病了,满脸关切。

“王爷哪里不舒服吗?”

魏泓看了看她,将那汤药端起来。

“这是……避子汤,李伯母亲自配的。”

姚幼清微怔,旋即恍然。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与王爷不和,王爷就算待她还不错,也不见得就想要她生下的孩子。

但当魏泓亲自给她端来这碗避子汤,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也说不上是哪里难受,就是觉得心口有点堵得慌。

但她并未说什么,伸手便要接过。

魏泓就怕她胡思乱想,赶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想让你生孩子,是伯母说女子太早诞育子嗣不好,于女子本身和腹中胎儿都很危险,所以……建议咱们过两年再要孩子,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

姚幼清伸出的手一顿,想起白日宋氏留下魏泓单独说话,这才明白他们说了什么。

她心中小小的不痛快转眼便消散了,乖巧地点了点头:“我喝。”

说完便接过药碗放到唇边喝了一口。

结果这一口喝完之后眉头顿时拧在一起,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很难喝吗?”

魏泓在旁问道。

姚幼清从小就不爱喝药,这药汤的味道又格外不好,所以才会让她险些没忍住吐出来。

但她还是强忍着将嘴里那口药汤咽了下去,道:“没事。”

说完正准备一口气灌下去,手中药碗却被魏泓端走,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他刚才闻着是觉得这汤药不太好闻,但既然是药,大多都不好闻的,不好喝也很正常。

可是尝完之后他才知道这药汤是真的很难喝,连他这个向来喝药不眨眼的人都觉得味道十分不好。

他端着碗绷着脸不说话,姚幼清又将碗重新拿了过去,道:“没关系的,我一口气喝完再吃颗蜜饯就好了。”

声音轻轻柔柔,和平日一样乖顺。

魏泓看着她将碗重又放回了嘴边,闭着眼睛打算一口气把药喝完的样子,心头一滞,伸手便将碗夺了过来。

“不喝了!”

姚幼清吓了一跳,冷不防被他洒了一身汤药。

魏泓将碗哒的一声放回桌上,走过去闷头拿帕子给她擦拭衣裳。

姚幼清看着他,小声道:“可是不喝的话,万一有了孩子……”

那总不好不好要吧?

魏泓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将帕子扔到一旁,抬头看向她的小脸,再次想起宋氏说过的话。

宋氏年轻时因怀孕伤了身子,生下一个女儿后就再没能怀过别的孩子了。

好在她和李泰感情和睦,李泰也没生过再娶或者纳妾的心思,两人便将这唯一的女儿如珠似宝地养大了。

他们的女儿和姚幼清很像,这种像并不是说相貌,而是给人的感觉。

她们同样身量娇小,柔柔弱弱,从小就被当做掌上明珠,没经受过任何风吹雨打,是爹娘的心头肉。

女儿长大后他们本想招赘,这样李家的子嗣得以绵延,女儿也依然在他们跟前,他们能看着她成亲生子,还能帮着照顾孙子孙女。

但那小姑娘却与邻家的男孩青梅竹马,暗生情愫。

男孩也有意娶她为妻,可他自己也是家中独苗,父母是肯定不会同意入赘的。

李泰夫妇为了女儿最终让步,同意将膝下唯一的孩子嫁过去,想着两家住得近,又知根知底,也算是桩不错的婚事。

就算将来男方家里要搬家,不住这里了,左右他们两口子住哪都无所谓,大不了跟着搬去就是了。

男方父母也并非全然不明事理的人,答应将来若是女孩生了两个儿子,便将小的那个记到李家,随李家的姓,继承李家的香火。

双方皆大欢喜,婚事很快定下,女孩成亲后也很快就有了孩子。

“那时候我跟你李伯都是很高兴的,”宋氏说道,“但是没多久我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女孩有孕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靠着李泰一手好医术才总算把胎像稳了下来,两家人也才松了口气。

后来女孩有孕大概八个月的时候,李泰被人请到隔壁镇上出诊,起初本来担心女儿不想去,听对方哭求许久,又想着女儿这边看着暂时安稳,产期也还早,这才答应下来。

他去了之后给病患诊治完就立刻往回赶,却在路上碰到一个产妇,胎像不正,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一尸两命。

医者仁心,他虽挂念女儿,却还是停了下来,试着救治那产妇。

可就在这时候,一个李家家丁却骑着马疾驰而来,看到他后立刻勒停马匹,连滚带爬的跑到他身边,告诉他说他的女儿提前发动了,情况十分危急,宋氏让他赶快回去。

李泰动作一顿,当时便僵住了。

那产妇的家眷则在旁呼天抢地,求他留下来帮帮忙,不然他们夫人就真要去了。

一边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边是自己的女儿,这选择其实很容易。

就算他当时立刻就走,谁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在另一头等着他的是他的血脉至亲,是他唯一的女儿。

他浑身颤颤,站起来想走,但看着那已经隐约露头的孩子,最终还是不忍心,对那家丁道:“等等,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很快的,再给他一点时间就行了!

家丁急得直跺脚,不顾主仆身份在旁大吼。

“那是大小姐啊!是您的亲女儿啊老爷!”

李泰一边流泪一边继续为那产妇接生,口中不停念叨。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等等,再等等……”

他的女儿一定可以等住的!

一刻钟后,产妇终于生下了孩子,母子平安。

李泰顾不得擦去身上的血迹,也没空听对方的感激,马车也不用了,骑上下人的马便往回赶。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进门前不久,他的女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看着满床的血迹,跪在房中嚎啕大哭,但不管怎么哭都救不回自己的女儿了。

纵然一身医术再高明又如何?所谓的活死人肉白骨从来都是假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

从那之后,宋氏脸上再无笑容,几乎跟李泰断绝了夫妻关系,一度大吵大闹要与他和离。

李泰自然是不肯的,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边,多年后两人的关系才终于有所缓解,但也再难回到从前了。

“后来我就知道了,男人是靠不住的,指望着别人永远不如指望自己,所以我也开始学习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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