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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孟夏眼泪一擦,跳起身,拎起手中长鞭,一指左银虎:“姓左的,单挑吧!赢了本堂主你可以转身滚蛋,输了就把命留下!”

左银虎后退一步:“我……这不公平,我伤了一手……”

黎孟夏也干脆,抽出带子将自己右手捆到身后,左手持鞭:“老娘也用单手!”

左银虎:“……”

他知道帝拂衣对他已经动了杀心,而在场的人他也基本得罪光了,无人会为他求情开口,在此情况下,他能斗败黎孟夏是唯一的活路。

他只能应战,双方战在一起。

顾惜玖站在那里看了片刻,轻叹:“没想到黎堂主左手鞭法也这么好!”

帝拂衣一条手臂挽在她的腰间:“暗影堂的堂主并不是吃素的。”

黎孟夏百忙中还亮出小白牙一笑:“多谢左天师大人夸奖!”

左银虎越打越心虚,叫道:“不公平!你本来就擅长左手鞭,又没受伤……”

旁边有人叫道:“左银虎,你也擅长使左手剑好不好?!你右手虽然受伤,但并不疲惫,你刚才可是半分力气也没出,而黎堂主却是刚刚力战了一局,几乎是强弩之末,你还占了大便宜呢!”

左银虎:“……”他没话说了。

黎孟夏形容虽然狼狈,但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像一柄刚刚打磨出来的宝剑,凶光四射,下山的小老虎似的向着左银虎疾风骤雨般强攻——

其实二人现在的实力差不多,但左银虎却没有黎孟夏能拼。

“不仁不义!抽之!”

“残害同门,抽之!”

“忘恩负义,抽之!”

“心术不正,抽之!”

“……”

黎孟夏每抽中左银虎一鞭,必会骂一声,最后的最后,左银虎是被她活活抽死的,整个人抽的像花斑豹似的,身上都是纵横的鞭痕,连魂魄也被抽散了,尸身倒下后,那魂魄飘飘悠悠溢出来。

其他人并没有看到,顾惜玖却看到了,她抬手正要做什么,帝拂衣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别脏了你的手。”衣袖向着那魂魄一挥,白光将魂魄包围,直接燃成灰烬。

梁长老他们这个时候才纷纷向帝拂衣请罪,人人惶恐。

帝拂衣倒没怪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忠于自己的,只是被那假左天师蒙蔽了而已。

真左天师终于露面,还像曾经那样强大,也是他们熟悉的样子,自然人人激动,这几年大家其实都窝着火,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现在终于见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大家有了主心骨,纷纷说这几年假左天师倒行逆施的那些事。

帝拂衣从他们的话语中自然又掌握了一些信息。

他和顾惜玖都默不作声听着,偶尔问一句那也是切中要害。

这些人虽然在假左天师那里并不得志,但毕竟是暗影堂的人,知道的信息远比外面百姓知道的多很多。

顾惜玖将这些消息汇总了一下,总结出几点。

第1400章 左天师大人的名声

这假左天师和那丽王仙子是互相依存的关系,假左天师倒行逆施,干下这些天怒人怨的事,一为夺权,将原先帝拂衣的人想法设法赶尽杀绝,提拔他自己的人上来,为他真身上位做准备。

二应该他修炼了什么邪功,需要人的怨气为引,而且他修炼的应该很成功,现在他的功力最少达到了十阶……

三,沐风四使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还活着,但成了假左天师身边的傀儡,假左天师吩咐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他们的行为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不同,这才令黎孟夏等人在最开始也上了当,将玉牌交了上去,还险些听从指挥做屠戮百姓的事……

四,假左天师弄出来的所谓杀人机器和八年前龙梵暗中捣鬼,弄出来的那些僵尸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或者是那些僵尸的进化版……

五,假左天师常常以圣尊的命令来行事,让其他天授弟子听命于他,为他卖命,不听从者一律以违抗圣尊令谕处罚,千玥冉因为违抗了一次,被免去九星宗宗主之位,一怒而走,下落不明。

右天师天祭月则彻底不问世事,隐居在他的宫中,数年未曾露面,无人知其死活。

龙司夜的天问宗去年一场泼天大火,被烧成平地,龙司夜和他的属下忙着宗门重建,没参与任何江湖争斗。

这些宗门中,只有阴阳宗没受波及,宗主花无言对假左天师唯命是从,如非甘心追随,就是也被用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至于其他小门小派,凡是曾经忠于左天师的,里面的当家人或被暗杀或失踪,基本都换了一个遍,像暗影宗一样,换上了彻底忠于假左天师的人……

总之,现在的天星大陆,处处烽火,处处狼烟,怎一个乱字了得!

黎孟夏最后忍不住又哭了:“左天师大人,这些年您到底去了哪里?那个假货冒充您干下如此多的坏事,把你一世威名全部败坏光了,百姓嘴里不说,心里大概早就骂娘了!”

顾惜玖心中有些愧疚,如不是她那一场逃婚,帝拂衣也不至于不顾生死追过去,被困那阵眼八年之久。

没想到她当年那一逃,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早知如此,她——

她不由看了帝拂衣一眼,帝拂衣并没看她,淡淡开口道:“此乃天劫,好在本座出来的还不算晚,还有挽回余地,你们听本座吩咐……”

他开始快速分派任务。

众人现在有了主心骨,自然人人振奋,虽然现在这世道有些坑爹的乱,但既然左天师大人已经出来了,他们就看到了希望!纷纷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有去寻找千玥冉下落的,有去联系右天师的,有去天聚堂的,也有去联系那些千年世家门派老当家的……

当然,现在大家还不宜暴露,这些都暗中行事,表面别露端倪。

黎孟夏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娘的,那混蛋居然敢冒充左天师大人,

第1401章 左天师大人驾到,跪!

黎孟夏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娘的,那混蛋居然敢冒充左天师大人,害苦了这么多人,这次不把他弄死我不姓黎!左天师大人,孟夏要做什么?请吩咐!”

……

假左天师这两年并没有居住在扶苍宫中,据说是嫌弃扶苍宫小了,因为圣尊夫人也需要相应的府邸。

有人提议将扶苍宫和其周围的建筑一并拆了重建,但这假左天师否定了这个提议,说这宫暂时留着,他另外择了风水宝地役使十万工匠又建造了一座,比扶苍宫大两倍,无人能知里面的布局如何,因为那十万工匠从修建完这处园后,就集体失踪了,再无人出现过,当然,也无人敢问。据说曾经一位大臣询问了一句,第二天就得暴病死了。

黎孟夏等人也曾经暗中去那里探查过,结果连大门都没能进去,按黎孟夏的说法,那座宅院像机关遍布的大迷宫似的,城墙不但高,而且也像是隐在了迷雾中,人碰到那院墙就会直接迷失方向……

黎孟夏等人那一次探险不但没进去,还险些失陷在那迷雾中……

当黎孟夏和帝拂衣说起这些情况时,已经进了飞星国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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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未回,飞星国都城的变化也不小,变的更加富丽堂皇了!

几人这一路行来,所看到的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和破败的房屋,倒没想到这都城依旧如此繁华,一个乞丐也瞧不见。

黎孟夏低声道:“那个假货让容伽罗下令,将所有穷人都赶出去,只允许中等偏上或者大富大贵的人家进入,所以这里看上去繁华了些……不过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混,皇室三天两头敛税,中等人家不足一年就被敛成赤贫,然后也被赶出去……”

顾惜玖微微皱眉:“那些人就甘愿被朝廷这么盘剥?”

黎孟夏苦笑道:“不甘心又能怎样?不甘心就会被赶出城,而现在整个大陆都是处处烽火,也就这里和平安逸一些,税赋虽然高的离谱,但好歹生命安全是有保障的。很多不甘心者跑出去没两天就被人发现横死在田野地头,死状极惨,而他们身上所有的财物都不见了……”

顾惜玖自然明白那些人是被朝廷派人暗杀了,不由叹了口气。

当一个疯子掌握了绝大的权力,那还真是超级恐怖的事!

这京城很不好进,需要有通关文书,身份文牒什么的一大堆林林总总的东西。

好在黎孟夏门路广,这些东西倒都弄了来,而顾惜玖又通易容之术,所以三个人化妆成城中一豪绅和他的家眷。

帝拂衣化妆的员外郎看上去倒风度翩翩的。

而顾惜玖则化妆成他的美妾,依旧美哒哒。

黎孟夏则化妆成两个人的武婢,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倒极精神。

三个人上了一家酒楼,叫了一桌菜,黎孟夏数月逃亡,几乎要不知肉味,看到这一桌的荤素搭配,眼睛都冒出光来,立即大快朵颐。

三个人正吃着,忽听外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左天师大人驾到,跪!”

……

跨年啦,祝愿所有的小伙伴们元旦快乐,新的一年里一切顺利成功,诸事圆满如意。

第1402章 左天师大人的名声

“左天师大人驾到,跪!”

“左天师大人驾到,跪……”

“……”

那声音初时极远,但却是一声声传进,像皇宫皇帝命外面等候的官员觐见,一层层传播开来。

随着第一声喊,街道两旁原本正忙碌正走动的百姓,酒楼里正在用餐的客人,甚至给客人倒水倒了一半的店伙计……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正忙的事,像被大风刮过的树苗,纷纷朝着一个方向跪倒,尚没看到那位左天师大人的车驾,众人已经跪下……

炉子上的菜还炒着,烧的水还开着,茶水也泡了一半,但所有的人都趴跪在地上,不敢动分毫。

顾惜玖:“……”

帝拂衣那时出巡的时候,众百姓也跪,却是一种崇拜的跪,像是白日里见神仙下意识跪拜。

但那时跪拜的也基本都是街上走动的人,一般在屋里的人是不会拜的。

但现在人们是闻声而拜,个个如同将要大祸临头的惊弓之鸟似的,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出气一大惊到了外面的人,会被捉去砍头,原本喧哗热闹的酒楼顿时像坟墓一样静寂。

众人皆跪就他们三个竖着未免太显眼,顾惜玖看了帝拂衣一眼,这位大神看到外面的假货冒充自己还弄出这么大阵仗,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会不会为了反攻大计也跪上一跪,没想到帝拂衣手指轻弹,一道淡淡的白光将三个人全部笼罩住。

顾惜玖看向他,他却牵着她的手走向窗前:“隐身术,在这里热闹罢,看的清楚些。”

顾惜玖松了一口气,果然就趴窗口看热闹了,黎孟夏也趴在窗口上和她同看。

然后看到了比皇帝出巡还要盛大的仪仗队自远方缓缓行来。

最前面的一队百人,银盔银甲,后面跟着一队百人金盔金甲,再后面又是一队百人身穿青色道袍的少年男子,个个俊美非常,再然后又是一队百人身穿红裙的少女,最后面则是一队身穿绿衣的百人队童子,这些童子簇拥着一辆宽大豪华的车,驾车的是八匹奔腾跳跃的双翼雪虎,车极豪贵,整体用半透明白玉抠出来的,白玉上镶嵌着八颗闪亮淡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车是半敞篷式,车内对坐着两人,一人紫袍潋滟,一人白裙如仙。

二人面前摆着个棋盘,两个人正各执一色棋子在下棋,车顶垂下雪白柔软的纱幔,纱幔飘舞如白云,二人坐在车上如坐云中,飘飘不似尘世中人,藐视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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