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今天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居然拿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可是她纤丝不甘心,有一句话叫来日方长不是吗?何况,这女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你既然不怕得罪了我纤丝,那也别怕我纤丝“惦记”上你了!
“娘亲,我们不进城了吗?”赢官儿被姜宁拉走了,他觉得很是奇怪。
“呃……”姜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旧与自己儿子表明了现实,她偷偷低声道,“这个女人看起来恶毒又不好惹,她现在虽不会对那群孩子下手报复。可保不准我们要遭殃的啊。趁现在,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赢官儿笑了,他居然觉得此刻的娘亲,是有些可爱的,“那娘亲当时还要站出来,还祭出了四象物华伞,来震慑他们。”
他父亲是一剑立威,他母亲在这叫什么?凭空造一座桥来膈应魔修?这简直就是不遑多让好吗。
姜宁笑着,“为娘既然知道官儿刚才出声阻止,是维护为娘的心。娘亲怎能没有不去维护官儿,为官儿壮壮颜面的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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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果然懂得我的心思,赢官儿心里甜蜜极了,可还是忍不住戳穿他的母亲,“唉,娘亲。就说是你自己想这样如此就行了,不用打着儿子的旗号。”
“好吧……”姜宁无奈着,真是儿子越大越不好玩了。
“那我们不去销金城了?”
“他们今天肯定会守着我们,我们先避开这一阵,等明天再来进城吧……”莫说赢官儿好奇销金城里有什么,她姜宁也是一直很惦记销金城里的繁华多姿。
姜宁与赢官儿已是离城门,越走越远了。倒是也没有人跟来,这让姜宁稍稍放了一下心。
蓦然,恰巧有一只不过拳头大小的小鸟,朝着姜宁二人飞来了。这鸟虽然很小,可更为稀奇的是它全身竟是通体透明的,只有在周身边缘处,勾勒画着一道淡淡的银光。
“娘亲,是青鸟。”赢官儿的声音淡然,并未有见到如此奇异之物,应有的兴奋。
他知道,这是三岛方外宗特地用来传递鸿信的法术青鸟。他还知道,这肯定是他父亲的来信。
青鸟的嘴里,衔着一根红色的线。青鸟鸿信,红丝传情。他赢官儿想都不想,就知道是他的爹给娘亲的信件。
与赢官儿的淡然不同,姜宁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高兴极了。瀛寰的来信,她天天收,每天收个十几封都不会嫌多。
小巧的青鸟,停在了姜宁的手上,给她递出那根红线。
青鸟完成任务随即消失不见,那红线倒是立马就在姜宁的手中,展成了一封信件。
因为是掌教特许的私人信件,任凭赢官儿怎么瞧,都看不出一星点的蛛丝马迹。可又见娘亲,那一脸敛眸含笑的表情,他就很想知道这封信上到底又写了什么肉麻情话,能逗得母亲如此欢喜。
“娘亲,父亲信上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爹说他昨日做梦梦到我了。”
确实是不值得说道的事情,可赢官儿更奇怪了。这样普通的事情,为什么母亲这么开心呢?
“做梦而已,官儿也经常梦到娘亲呀。”
那封信在片刻后,也在姜宁的手中消散了,这时姜宁才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淡淡笑道,“傻官儿,这是不一样的。”
赢官儿还是不懂,可他觉得此刻娘亲的笑容,好好看哦。
像春天里最美丽的花朵,全都在这一笑中悉数绽放了。
第57章
第二日,姜宁与赢官儿母子俩乔装打扮了一番,准备再次进销金城。
可今时不同昨日的心情,赢官儿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他甚至想他母亲是不是故意的。
“娘亲,这真的不是你的恶趣吗?”赢官儿不肯继续走下去了,因为再往前去肯定就会碰见路人。
之所以赢官儿会抗拒,皆是因他的母亲姜宁振振有词,说既然是乔装打扮,就要乔装打扮到完全不同。致使他赢官儿,现在穿的是一身裙子。
是的,他头梳一对髽髻双丝绾,穿一件水红齐胸裙。
对,他作了女娃娃打扮!
这种没有颜面的事情,被他母亲看看,也就罢了。他不能接受他现在的样子,被别人看见了。
姜宁挑开了戴在了头上的帷帽垂纱,“怎么会呢,我的官儿怎么能这么想娘亲?”姜宁特地皱着眉头,让赢官儿能看清她一副十分吃惊的表情。
尔后她又抿了抿下唇,换了一副为难又可怜兮兮的神色,“都怪为娘,昨天惹了祸事,被那个女魔修记恨上了。官儿知道娘亲本事没有你爹大,而今只能委屈我的小宝贝了……”
实则在姜宁心里,早就美滋滋到乐开了花。
她从未见过瀛寰作女子装束的打扮,如今可以在自家儿子上目的达成了。赢官儿扮作女童的样子,简直貌若明艳小仙童,要把天下间所有的女孩子都比了去。
而且儿子挺像瀛寰的,她还可以试着遐想一下瀛寰女装时的样貌。真的是不要太开心!人间开怀事,莫过于此。
赢官儿无法,只能就此妥协了,“娘开心就好……”
“官儿,乖。”姜宁先是给了赢官儿一颗蜜糖,舒了他的心,接着话锋一转,才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但是一定要记得,待会有人的时候,不能再开口说话了。以免露馅了。”
赢官儿拖了一个老长的音,“是……娘……”是真的拿他母亲,毫无办法。
姜宁这就放心了,重新垂上纱帘。既然赢官儿是作女童打扮,她为了掩人耳目,也戴上了几乎罩住了全身的黑纱帷帽,还换上了一身男子才穿的儒服。
没走多远,打前路销金城方向走来了两个道修,一路走着两人还一路骂骂咧咧地,声音也不小,好似故意要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真的是活见鬼了,天杀的魔修。竟然不让道域的人入城!”
“听说是昨天有一个道域的娘们,非要当众逞能。在城门口造了一座冰桥不说,还说是专给奴隶用的。得罪了不咎王子的情人,如今王子大发雷霆,就干脆禁止道域的人入城了!”
“真是活见鬼了,都是那娘们干的好事。”
赢官儿拽住姜宁的手没有说话,可看向这两个嘴碎的路人的眼神,却是冷幽幽到毫无半点情绪。
姜宁没把目光放在路人身上,她反而看着赢官儿,“没必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之人的闲言碎语。还是我们自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说罢,姜宁还捏了捏自己儿子的小脸,吸引他的注意力。
是的,娘亲说的没错。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
可就算认清了这个,赢官儿还是忍不住道,“娘亲,是不是昨日如果父亲在场。是不是今日,就没人敢在背后这样说您了?”
姜宁笑了,“这又关你爹什么事?”
“我太过弱小了,所以才让人有机会欺负了母亲。”赢官儿义正言辞道。他很少唤姜宁母亲,因为他觉得这个词不够亲昵。而此刻这声母亲,代表他心中的尊敬与慎重。
只有像父亲瀛寰那样的强大,才能保护好娘亲吧。
“你脑子里瞎想什么?”姜宁觉得无法理解赢官儿,她揉了一圈赢官儿的发顶,“昨天为娘那么威风,又被谁欺负了去?”
姜宁甚至感到好笑,就算强大如瀛寰,也只是能在床上欺负欺负她罢了。下了床,还不任由她姜宁揉圆搓扁?
不,我姜宁在床上也能拿捏地住檀郎!
“可这些人乱嚼舌根,对您语出不敬!”
姜宁觉得,“是非黑白,是否其中有什么难处或者误会,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反正他们本来就是要进城的,如今却有人说不咎下了一道命令,不让道域的人进销金城了。她与赢官儿一道去看看,了解下情况也无妨。
刚一来到销金城城门附近,就见着人们都在聚拢到了一块,好像是在围观着什么在,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络绎不绝。
等靠近了一些,往人群前面看去。只瞧见了是两人正在比斗,一人是魔修,一人是道修。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姜宁拉着赢官儿走上前去,只能在人群外围找了一个人询问,她压沉了声音装作了男人,“道友,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热闹正起劲的围观者,也没过多注意姜宁,听见有人询问他,也就热心感慨了一番,“这人打的是魔域贵族纤丝的手下,这是我们道域的高手,在给我们解气啊!”
还有人见机插嘴,说起了前因故事,“昨日有个女道修,煞了一个女贵族魔修的威风,削了魔域的脸面。”他指了指更为前面的深渊鸿沟处,“在那造了一座冰桥,还说只给奴隶走。气得那个女魔修,昨天就找人把这冰桥全给砸碎了。扬言,就算翻遍全销金城,也要把这个女道修给找出来。”
姜宁抬眼望去,确实昨天她用法术变出来的那座冰晶拱桥,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头一尾的残缺了。
她在心里感慨,看来昨天那个纤丝怒气不小啊。
那眼前这个打斗,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继续道,“那女魔修砸了桥不算,因为一直没能找出,那个打了她脸的女道修。这女魔修不简单,竟然能找到不咎王子出面,让王子下令不准道域之人再入城了。不咎王子真是风流多情,这等荒谬的命令也居然能颁布出来。”
有人嫌这人说得啰嗦,抢着解释道,“说白了就是,这个名叫纤丝的魔域贵族。”说着,还指给姜宁去看纤丝本人所站的位置,也在围观着这场比斗。
今日纤丝也仍旧在城门附近同看这场比斗,应该是想来堵截姜宁的。
“她要抽着鞭子,要让一群孩子爬过铁索深渊。有一位女道修出面非但修制止了她,还心善造了一座冰桥,可以给奴隶通过。免了他们再走铁索过深渊裂口的危险。他们魔修觉得失了脸面,今日寻思要找我们道域的人报复回来。所以立了这么一个十分无理的规矩。”
“不咎王子也真是宠爱这个纤丝,什么都听她的,由着她胡来。”
还有小声道,“这女魔头仗势欺人,叫嚣着那个女道修只要一日不出面,她就要一日不准道域的人进销金城。自然有人就看不过眼了,这位比斗的仁兄,就是在帮我们道域的人出头。”
有人随声附和着,“这道友,好样的!我辈楷模!”
那名敢出来伸张正义的道修,也的确修为不俗。没过几回合,便把纤丝的手下打得落荒而逃了。
就连姜宁都忍不住,给他拍手叫好了。
赢官儿看都不想看,这个出头比斗的道修。还在心里冷哼,资质平平的庸俗之辈,也受得起我母亲的一声称赞吗?
那比斗的道修见自己胜了,在场道域的人都在给他鼓掌赞扬,不免有些意气风发,他走到了纤丝面前,高声道,“莫要欺人太甚!你们魔域不是最看重实力的吗?如有不服,我们可以接着比划。如果服了,就请你们的不咎王子出来,请他收回这个不合理的命令!”
“对!让他出来!”
“让他收回这个命令!”
他一发言,无数道域的人跟上拥护这个言论。
纤丝笑了一声,冷眼鄙视着,看向所有人,“我们魔域的不咎王子,也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吗?”
姜宁细想了一下,看样子如今局势,这个纤丝的魔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现在已经有人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自己此时再出来,无疑是是去添乱。
“官儿,我们走吧。”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惹出更多麻烦,姜宁打算直接拉着儿子离去。
赢官儿听从了母亲的意见,正与姜宁一道离开了人群,往城外走去。
没去管,那名刚胜利的道修,在纤丝的话后,仍在高声呼喝,“我看是你们魔域没人,他不敢出来了吧!”
许是被胜利还有无数的吹捧,冲昏了头脑。这句话,到底是说得放肆了一些。
没想到此人后面接了一更过分的话,这句话虽是很多人心底默认的事实,却没人敢在魔域的地盘,真正说出来——
“听闻你们王子是个只懂得温柔乡,法术修为则全靠是天财地宝与魔晶堆砌出来的。”幸好他收住口了,他本想加一句废物的。好在这道修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被他的话语激怒,骤然也有一名魔域的修者站了出来。
这声音好似凭空而来,“阁下的嘴好生厉害,就是不知道这实力和嘴想必,孰能称第一?”
众人寻声望去,又见到这名想要迎战的魔修,很是奇怪又好笑。
因为他的脸上戴着一张木雕的哭丧脸面具,面具涂得红通通下撇着一张委屈大嘴,甚是滑稽可笑。
可他声音很好听,似少年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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