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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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忙朕也要尝尝你烤的肉。”

“就这么点肉,你若也跟来,就不够我们吃的了。”

慕云期立即撩起帘子对外面的白敛说:“你再去割两斤好肉,买些油盐调料和木炭,咱们一会儿去郊外……”

白敛:“是!”

待筹备齐全,四人便出了城,寻了湖边一处草地。慕云期和白敛负责劈柴烧炭,百里芜和萧秋雨负责切肉穿串儿。忙活了好一阵儿,终于吃到了香喷喷的烤肉,许是因为自己动手做的,所以吃起来觉得格外香。

白敛还买了些酒,他和慕云期喝得是白酒,给百里芜和萧秋雨准备的是果子酒。百里芜嫌果子酒喝着没滋味,非要喝白酒。慕云期和白敛以为她这副小身子应该也喝不了多少,没想到她一口酒一口肉的,差点没把他们两个喝趴下。

正喝得起兴,忽然萧秋雨小声惊叫了一声,指着湖心慢慢往这边划过来的小船,道:“不好,那船上好像是我的哥哥和嫂嫂!”

慕云期和白敛往船上一看:还真是萧春庭和他的妻子。

百里芜也想转过身去瞧一眼,被眼疾手快的慕云期一把捏住她的小脸给掰了回来。

而对方也看见了他们,冲慕云期招了招手,加快速度划了过来。

今日慕云期出宫,名义上是约着萧秋雨出来游玩的,为的是不让太后起疑心,想来萧春庭也是直到这件事的。

眼下百里芜与太后的关系十分特殊,虽然萧春庭先前并未见过百里芜,但也难免会起疑心。“白敛,你带着阿芜假装去捡柴,先躲避一下。”

白敛会意,立即拉着百里芜走开了。

不一会儿,萧春庭带着妻子上了岸,过来拜见慕云期:“见过陛下。”

慕云期免了他们的礼:“在外面就不用行礼了。”

萧春庭看见地上的烤肉和酒,心想陛下居然对自己的妹妹这般用心,居然带着她来郊外烤肉,看来是真的喜欢上自己的妹妹了。

一想到当今圣上会成为自己未来的妹夫,萧春庭心中就十分开心,忍不住拍起了马屁:“陛下真的是好手艺,臣远远的便闻见了肉香,近处看来这肉烤的外酥里嫩,想来味道是十分好的。”

这马屁拍得不对,其实这肉其实是百里芜烤的,她懂得火候,作料也搭配得合宜,味道自然是不错的。慕云期听萧春庭这样夸,便顺势客套了一下:“不若你们夫妻二人也坐下来一起尝尝?”

萧春庭心中大喜,以为这是与慕云期套近乎的机会,居然真的拉着自己的妻子坐下来尝尝了。

这一尝便不走了,急的萧秋雨暗中直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

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白敛和百里芜一边偷偷窥视着慕云期和萧秋雨他们,一边默默地抠树皮:那萧春庭夫妻俩怎么还不走呢?怎么还坐下来吃上了呢?那是我们辛苦烤出来的肉好吧?哎呀你们还吃?你们怎么还在吃……

因着原本都是百里芜负责烤肉,慕云期他们三人打下手,现在百里芜和白敛躲在树后面,先前烤好的肉吃完以后,慕云期和萧秋雨便要自己烤了。两人手忙脚乱的,烤出来的肉外焦里不熟,萧春庭和妻子含泪囫囵往肚子里咽:自己夸的肉,含泪也要吃下去。

萧秋雨也知道自己烤的肉很难吃,想着将外面一层烤焦的部分用刀子削掉再重新烤一下,可谁知不小心被刀子割伤了手。

慕云期不好视而不见,于是便帮着她将手上的伤口用帕子系上了。

远处的百里芜和白敛看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只是瞧见他们烤着烤着怎么手还握到一起了呢?

百里芜心中不太舒服,又想不出为什么不舒服,但是看到慕云期拉着萧秋雨的手,就恨不能冲上去将他们分开。

白敛低头看着百里芜眼睛里都快要喷火了,便解释道:“陛下和萧姑娘在做戏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而萧秋雨看到慕云期脸上沾了些炭灰,也没多想,顺手就帮他擦去了。

这次轮到白敛不淡定了,抬腿就要冲出去,被百里芜一把拉住:“假的假的,你不是说他们在做戏么?”

好在没过多久,萧春庭夫妻二人就起身离开了,慕云期和萧秋雨还假装热情地挽留了一下,萧春庭说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得赶紧回去了。

走了好远之后,萧夫人问萧春庭:“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不和陛下多聊一会儿。”

萧春庭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夫人:“傻娘子啊,他们把肉烤的这么难吃,不就是想赶我们走么?咱们还是不打扰他们二人独处了……”

萧春庭夫妇走后,百里芜和白敛才磨磨唧唧地回来,脸上的表情都算不上明朗。

剩下的肉都被慕云期和萧秋雨糟蹋得不能吃了,四人也便作罢,收拾东西准备各回各家了。

他们先是将萧秋雨送回太师府,萧秋雨下了马车之后,同他们告别:“陛下慢走。”说罢,又娇羞地看了一眼白敛,“白侍卫也慢走。”

白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字未应。

萧秋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冷漠,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进了太师府。

然后慕云期和白敛又将百里芜送回客栈。

“阿芜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找你。”马车里,慕云期依依不舍地看着百里芜。

百里芜别过头去:“哼!”

然后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客栈。

慕云期一头雾水,撩开帘子问白敛:“她怎么了?”

白敛脸上挂着和百里芜一样的表情:“属下不造!”

第29章 算账

慕云期见白敛这两天情绪不太对,一张脸拉得老长,对他异常地恭敬。

平日里白敛有时候会和他没大没小的,两人虽然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侍卫,但相处了这么多年,更像是朋友一般,如今白敛这般异样,慕云期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白敛是因为烤肉那天他和萧秋雨的举动过去亲密,才引得白敛吃醋了。

“天地可鉴,朕和表妹之间真的只是纯洁的兄妹之情,朕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对朕亦是如此。”慕云期耐心地同他解释道,“况且朕早前就同你说过,你对她有恩情,她心中早就有了你……”

白敛精神一振:“陛下方才说,萧姑娘心中早就有了属下?”

“不然你以先前表妹送来的那些东西,朕为什么都转手送给了你?”慕云期看着他脸上的乌云顿时消散成万里晴天,不由好笑道,“你平常看起来也挺精明的人,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看不出来?”

白敛傻呵呵道:“属下还真没往那处想……”

慕云期看他这幅模样,便晓得他心中亦是有了萧秋雨:“你这小子有福气了,以后好好待秋雨。”

白敛咧着嘴傻笑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件事,笑容又凝滞了下来:“可是陛下,萧姑娘是太后想许配给您的。倘若太后知道属下对萧姑娘有了想法,恐怕不答应吧?”

“怕什么,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心意相通,旁人是拆不散的。”慕云期虽暂时还未想到什么妥善的办法同太后说明这件事情,但如今明确了两人的心意,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慕云期倒是提醒白敛,“你同表妹在一起后,可不许三心二意,更不许再对阿芜有想法了啊?”

白敛脸一红:“陛下恕罪,属下先前确实对阿芜生了好感,阿芜年小懵懂,只把属下当做朋友。再说陛下您不是也喜欢阿芜,属下自然不会同陛下您争抢。”

“这话说得好像是你在让朕一样,”慕云期扬了扬嘴角,说道,“你若喜欢阿芜,朕也愿意同你公平竞争,绝对不会拿身份胁迫你。你今日给朕一句准话,你到底是喜欢阿芜?还是喜欢秋雨?”

白敛认真想了一会儿,神色庄重道:“陛下,属下以前觉得阿芜是个有趣的丫头,总是处处注意她。可不知何时,属下心中想萧姑娘的时候多了一些,约莫是因为那日她受药物所控亲了属下,虽是萧姑娘主动,但到底是姑娘家,属下也该替她多考虑些……”

慕云期听完,皱了皱眉:“你这是见一个爱一个啊。”

“啊?”白敛一下子茫然了,“属下这么花心吗?属下没有啊。”

慕云期教训他道:“表妹亲你一下,你就喜欢表妹。那改日若是别的姑娘也亲你一下,你是不是也会喜欢上别的姑娘?”

白敛一听,急忙解释:“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萧姑娘,萧姑娘……”白敛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不好意思,忸怩道,“那个,是属下的初吻……”

“……”原来是这么回事。

慕云期听完,心中有些窃喜又有些后怕:窃喜的是亏得那日百里芜从收藏阁中将萧秋雨救出来,阴差阳错地交给了白敛;后怕的是,若是没有交给白敛,那白敛现在的心思兴许还在百里芜身上呢。

想到这里,慕云期拍了拍白敛的肩膀:“既然表妹夺了你的初吻,那她必须得对你负责!”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了,白敛的心结自然也就没有了,他好心提醒慕云期:“对了陛下,属下觉得阿芜那边您也有必要去解释一下。”

“她怎么了?”

“她那天见你和萧姑娘举止亲密,气得树皮都抠掉一大块。”

慕云期先是一愣:“她不会也吃醋了吧?”

白敛点点头:“看样子是。”

慕云期心中狂喜:“吃醋好,吃醋好,哈哈哈……”那小傻子知道吃醋,说明心中也有他啊。

白敛看着慕云期高兴的模样,心中也隐隐替他担忧起来,毕竟陛下和阿芜在一起要克服的困难,可比他和萧秋雨在一起要克服的困难多得多。

而太后那边,得知慕云期和萧秋雨最近相处得十分融洽,也免不了将慕云期唤过去,提醒他若是喜欢同萧秋雨在一处,就早早地将她娶进宫中。

慕云期免不了又是一番虚与委蛇,表示时机未到。况且几日前雪国的信使前来送信,说是雪国的公主雪轻尘不日即将出发来岐国,算算日子也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雪轻尘是奔着和亲来的,虽说到时候慕云期不一定会娶她,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先一步娶了别人,于雪国也是不尊重的。

太后听罢,也只好将萧秋雨进宫的事情暂时搁浅。

自白云寺那件事情过后,慕云期虽然与太后表面平安无事地相处着,但其实心中早已生了隔阂。

那晚他命人将晕倒的太后送走以后,百里芜曾经告诉过他,太后逼着他娶萧秋雨,是为了让萧秋雨生一个具有皇族骨血的皇子好继承他的皇位。若百里芜说的是真的,届时小皇子年幼,太后和萧家便顺理成章把持了朝政,这用心简直可怕。

慕云期之所以坚持彻查白云寺事件,不仅是为了还坠崖的百里芜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弄清楚,太后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计划?

从寿康宫出来之后,慕云期去御书房处理了奏折,然后又查了一些关于当年百里菁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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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提醒慕云期不要太过劳累,早点回寝宫休息,慕云期从御书房出来,又想起白敛提醒他百里芜吃醋的事情。

虽然她吃醋代表着她在意自己,可是若让她真的误会自己和萧秋雨有什么暧昧,那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好的。

于是慕云期回寝宫换了身衣服,叫上白敛又偷偷出宫了。

他们去了百里芜所住的客栈,敲了半天的房门也不见百里芜开门。慕云期没办法,只好绕到后院,对着百里芜房间的窗户唤她:“阿芜,阿芜……”

有一个房客“砰”地打开窗户,骂了一句:“有病啊,大晚上的啊呜啊呜的干嘛呢?”

慕云期:“……”

白敛:“……”努力憋笑中。

左右叫不出百里芜,最后没办法,慕云期只好学着百里芜爬窗户的本事,让白敛撬开了百里芜房间的窗户。

这一进去才发现,房间里面根本没人,百里师父的房间也是一样。不过衣服和行李都在,说明他们没有走远,应该是暂时出去了。

“大半夜的他们能去哪?”慕云期也攀着窗户跳进百里芜的房间,“朕就坐在这里等,看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白敛没办法,只好陪着主子一起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等得慕云期脱了鞋子躺在床上睡着了,白敛也坐在凳子上打瞌睡,蜡烛都燃尽了也没发现。

月上中天时,师徒俩才有说有笑的回来。百里芜左手举着糖串儿,右手捧着炸糕,从窗户上跃了进来。

她今晚也是临时起意想出去逛夜市的,本不想惊动师父,于是想走窗户出去,没想到师父这个老顽童听见她的动静,也追了出来。

“徒儿你最近好像很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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