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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每次救驾都来迟

作者:午时茶

文案:

慕云期身边有个小侍卫

性情乖戾,武功高强

拳打刺客,手撕野狼

就是……每次救驾都来姗姗来迟

慕云期:朕遇刺七次你来迟六次,还有一次你干脆不来!

百里芜:属下知道错了

慕云期:下次还敢吗?

百里芜:还敢……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甜文

主角:百里芜,慕云期┃配角:白敛,卫洛书,萧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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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宫

先皇临终的时候,拉着慕云期的手说给他准备了一个礼物,不过要再等一年才能见到。

一年多过去,就在慕云期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宫门口的侍卫忽然跑来,对站在门口的白敛说了点什么。白敛是慕云期的贴身侍卫,他走了进来,向慕云期转告,说武功天下第一的云蒙谷谷主百里尧在宫外求见。

正被奏折弄得心烦气躁的年轻皇帝抬起脸来,不耐烦道:“什么人胆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行骗行到皇宫里来了?拖走打一顿……”

“可他手里有先皇的玉佩,和陛下您身上佩戴得那个一模一样……”白敛小心翼翼地说。

慕云期一愣,低头往腰间的玉佩望去:那是父皇在立他为太子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说这种玉佩天下只有两块,一块送予他,另一块,父皇没说……

慕云期心中猜测那一块该不会是在父皇的心上人那里吧?

父皇后宫的女人并不多,他对她们都不错,雨露均沾,却谈不上更爱谁多一点。照慕云期来看,后宫的女人都不是父皇的真爱,父皇心中定然藏了别的女人,而且是他没有得到的一个女人。

如今竟有人拿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来见他,慕云期心头一跳,让白敛将那侍卫叫了进来,问他:“那个百里尧,男的女的?多大的年纪?”

侍卫被他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答:“男的,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

慕云期一下子站了起来,膝盖撞在桌角上,疼得他眉头一皱,却为了保持皇帝的形象不能抱着膝盖跳着脚喊痛。

腿上的疼痛尚可以忍住,可侍卫口中的话却叫慕云期的心头猛烈地跳动:父皇驾崩时也不过五十多岁,并不是很老的年纪,但身子确实一直不太康健,大病没有,小毛病也不多,但就是身子不太爽利,太医每次给父皇请完平安脉,都会叮嘱一句陛下要保持心情舒畅,因为人的情绪也会影响健康。每次父皇都是笑盈盈地应下了,可转头就忘了,这话他从未往心里去过。

如今想来,父皇是温温和和地过了一辈子,没见过大喜的样子,也没见过大悲的样子,更加印证了慕云期心中的猜测:父皇是个有故事的人,面上的波澜不惊,是因为心中早已沧海桑田,又或许已经千疮百孔,无从补救。

如今这个拿着玉佩的、和父皇年纪一般大的百里尧,难不成……就是那个让父皇藏在心中一辈子的人?

想到这里,慕云期额头两侧突突直跳,他使劲按了按,没按住,还是跳,跳的他嗓音都有些端不稳了:“如此,召他进来吧。”

在等待百里尧的时间里,慕云期的脑中已经幻想出许许多多奇怪的故事情节来:一个是坐拥天下的天子,正气凛然,一个是天下第一高手,满腔侠气,两人少时相识,大时相知,惺惺相惜却道不同不相为谋,站在朝堂与江湖最顶尖的两个人,曾经擦出过什么火花呢?

慕云期甩了甩头,提醒自己不要往歪处想,随手拿了折子准备再看上一本,可那折子上的字却变成了两个少年肆意纵马狂奔的场景,那两个少年一个是他的父皇,一个是百里尧……

唉,这恼人的想象力哦。

终于,白敛带着百里尧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灰扑扑的身影,低着头,鞠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很是不引人注意。

前面那个长者便是百里尧了,同样一身灰扑扑的不晓得浆洗了多少遍的白袍子,挂在瘦削的身上并不是很适合,显然是宽松了些,许是为了走路自己带风显得飘逸些吧。

待他们走近了,百里尧以江湖人打招呼的方式向慕云期抱了抱拳,丹田有力地喊了声:“草民见过陛下。”

他旁边那个灰扑扑的小矮子也有样学样,跟着抱了抱拳,仍是没有抬头。

倒是百里尧,行过礼之后,便扬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看见百里尧的模样,慕云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这老头……果然长得很是不错,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飞起的剑眉和倨傲的眼神,以及嘴角挂着的那抹似有似无的嚣张的笑容,印证着他年轻是一定是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英俊少年……

难怪父皇会……

“咳咳,”慕云期收回思绪,问百里尧,“百里师父,你认识朕的父皇?”

在慕云期打量百里尧的时候,百里尧也将他从头看到了脚:这嫩生生的小皇帝长得还真像他老爹,是亲生的没错了,只是那双看向自己的乌溜溜的眼珠子里透出的意味怎么怪怪的呢?

百里尧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交由旁边的白敛,让他转交给慕云期。白敛查过信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便递交了上去。

百里尧说:“这是你父皇生前寄给我的,担心你初登皇位会有人对你不利,所以想让我过来保护你。可是我年龄大了,身子骨不太好,幸而得一乖徒,武功嘛,虽然比起我来是差了点,数不上第一,却是能数第二的,所以我把我的乖徒带来了,借你用一段时间……”

慕云期低头瞧了瞧信件,上面确然是父皇的笔迹无疑,里面的内容也与百里尧说的一般无二,只是对于百里尧口中说的这个徒弟嘛,这个灰不溜秋的小不点哪里来的自信要来保护自己?

慕云期看了看站在百里尧身边的那个自始至终没抬头也没吭声的小女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多谢百里师父的好意,朕宫里的侍卫够用了,就不用劳烦您的爱徒了。”

“你这小娃,怎的不知好歹呢,要不是老夫欠你父皇一个人情,老夫才舍不得把爱徒送来皇宫受罪呢?”百里尧没好气道。

果然是江湖人士,没说两句话便忘了尊卑礼数。

不过慕云期并不在意,他对百里尧和父皇的事情本就好奇得厉害,如今听到他说欠了自己的父皇一个人情,慕云期便顺势问道:“不知道百里师父和朕的父皇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欠了父皇什么样的人情?”

百里尧甩了甩袖子,简单直接地说道:“跟你说也没什么,你父皇自幼身体不好,所以很小的时候便被送来云蒙谷习武强身,与我成了同门师兄弟。长大后我们俩看上了同一个女人,那女人选了我没选你父皇,你父皇生气回皇宫了,我接过云蒙谷做了谷主,自此便没再见过。”

慕云期一听这话,当即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父皇心中真的藏着一个真爱,而且这个真爱是女人,是女人……

再抬头看向百里尧时,慕云期的目光就顺和多了。

百里尧手中有玉佩和信作为证物,慕云期自是不会再怀疑他的身份,至于什么武功天下第一第二的,他也只当百里尧在谷中呆久了没见过世面,自己给自己封的罢了。

故而他也并没有打算把他的徒弟留在宫中,不过毕竟大老远的跑来,又是父皇的故交,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慕云期命人让御膳房准备些酒菜,他亲自招待一下师徒二人,顺便也想多听听百里尧讲一些父皇年轻时候的事情。

可是事不随人愿,饭菜一端上来,师徒两人的眼睛都直了,慕云期刚说了一句“请动筷”,这二人便毫不含糊拾起筷子朵颐起来,敬酒不吃光叨菜。

得,原来是来蹭饭的。

百里尧还好一点,吃了半饱之后便开始夸自己的徒弟如何天资聪颖,骨骼奇佳,既能上天揽月,又能下海捉鳖,天上地下仅此一奇才。

慕云期乐呵呵地听着,也不说话阻断,就静静地看他吹牛皮不打草稿,偶尔移过目光,看一眼百里尧旁边那个举着筷子认真找肉的小不点。

呵……

百里尧喝多了,慕云期让白敛送他找个地方睡一晚上,第二天便送他们出宫。哪知白敛回来禀告说,百里尧并没有在皇宫住下,而是拉着徒弟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好一会儿,然后挥一挥袖子,从皇宫里飞走了,留下他的徒弟一脸懵逼。

慕云期想了想,说:“算了,姑且帮他养两天徒弟,你派人去云蒙谷打探一下,看看这师徒二人有没有问题?”

百里尧走了,他的徒弟留下来了,可慕云期并没有打算重用这个人。

谁稀罕一个小不点保护?

一连过了好几天,白敛终于得来云蒙谷的消息:“云蒙谷早在十几年前就散了,现在就只有百里尧和他的徒弟两个人了。”

慕云期了然:“难怪敢吹嘘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徒弟天下第二了。”说起来这个小徒弟,慕云期不免多问了一句,“他徒弟这几天在皇宫待得怎么样?”

白敛答道:“挺好的,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没事的时候就蹲在御膳房门口晒太阳,偶尔还去逛逛百兽园……”

慕云期嘴角抽了抽:“宫里不养吃白饭的,过两天寻个借口,送走吧。”

“是。”

晚上的时候慕云期在晚膳过后日常出来散步消食,白天听白敛提了一句百兽园,想起前些日子新添了一只无尾熊,于是便溜达着过去看看。

他正拿了个果子逗熊玩,忽然听白敛喊了一声:“陛下小心!”

他扭头一看,居然有一匹野狼从旁边忘了关门的笼中跑了出来,拉低了脑袋呲着牙向他靠近。

白敛拔剑奔来,却不及野狼的速度快。

慕云期眼看着野狼向自己扑了过来,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他根本躲避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狼爪触及慕云期的那一刻,忽然一个灰扑扑的影子从慕云期的眼前一闪而过,待慕云期反应过来时,那匹野狼已经躺在地上抽搐了,它的胸口被掏了好大一个洞。

再定睛一看,那个灰扑扑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右手血淋淋的,沾着狼的血肉。

可不就是百里尧的那个小徒弟。

那人走到慕云期面前,小巧圆润的脸上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锃亮锃亮的,小嘴一张一阖,带着些许鄙夷的语气:“怎么回事小老弟?狼都扑过来了不知道躲么?”

嗯?小老弟?

第2章 留下

慕云期听到对方喊自己“小老弟”,整个人都不好了。

百里芜见他没有回应,以为他方才被狼吓傻了,心想这个皇帝真是不经事。她走到已经死去的野狼旁边,拽起它的一条腿拖着走:“陛下,这狼送给我吧,一会儿我剥了狼皮做垫子。”

方才一时情急,对慕云期的称呼有些不合礼仪。师父叮嘱过她,在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皇帝毕竟是天子,对他要比对师父还要尊重,绝不能把那些草莽之气带进宫里。

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她在云蒙谷散漫惯了,从来没有被人拘束过,实在不知谨言慎行为何物。她问师父该如何做,师父说,少说话,别惹事,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往心里搁。

如此她谨遵师父教诲,自打进入皇宫以后一句话都没说,要不是方才看到慕云期这笨蛋笨得喘不过气,她也不会一时忘了身份差别,那样唤他。

慕云期这才回过神来,僵硬地点了点头:“这狼你拿去吧。”

“谢陛下。”百里芜拽着狼腿走到白敛面前,那匹野狼体型不小,应该有几分份量,可是在她的手中,却如一个空空如也的破麻袋一般,被她毫不费力地拖了老远。百里芜问白敛,“这位……小老兄,你有没有小刀?”

方才称呼皇帝为“小老弟”不合身份,那么称呼他的侍卫为“老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有了方才她对陛下的称呼在前,白敛对她这句“小老弟”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脑中尚还回味着她方才那一番疾如闪电的操作,这会儿堪堪缓过神思,从靴子侧边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个可以吗?”

“嗯,借我用一下。”百里芜从他手中接过匕首,就近找了一个灯火比较亮的地方,也不讲究,席地而坐,将狼扯到面前摆好,摸了摸狼的骨骼架构,然后拿着匕首将狼的肚皮豁开,开始剥狼皮……

橙色的灯火下,一个灰不溜秋的小人儿,坐在地上跟个土豆似的,顶着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挂着一副认真的表情,用娴熟的手法剥狼皮,既诡异,又残忍……

白敛默默走到慕云期身边,两人相顾无言,然后一直盯着百里芜看。偶尔有血溅到了她的脸上,百里芜随手一抹,抬头的间隙发现了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出于礼貌笑了笑,却是笑得那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百里芜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将整张狼皮都剥好了,她展开来仔细看了一遍,很是满意,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方才救慕云期的时候手劲大了些,将狼皮掏破了一个大洞。

她将狼皮搭在一旁的栏杆上晾着,然后拾起飞起一脚,将地上那个没了皮毛的血呲呼啦的东西踢得老高,最后准确无误地落在一头老虎的笼子上面。那老虎闻到血腥味,一跃而起,将狼肉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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