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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漫有些蒙,这么大的事不跟当事人二老爷说清楚,不听听他的想法,只等时间到了通知他,好像有些过了。

她说道,“三爷,这么大的事不跟二老爷商量就直接定下来,好吗?”

姜展唯纳闷道,“这还用跟他商量?家里的事情从来都是祖母说怎样,就是怎样,无需商量。她不好拿主意的朝堂大事,就找大伯、三叔商量。以后,还会加个我。”

陆漫突然有些同情二老爷了,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个曾经无视庶子女和为他生过三个儿女的女人,现在又因为儿子立功高兴得失了分寸的二老爷,他绝对想不到,他的母亲、兄弟、儿子将又一次不顾他的意愿牺牲他。上一次牺牲他庶子的利益,他无所谓。可这一次要牺牲他心爱妻子的利益,他能愿意吗?

封建大家长,封建大家庭,为了家族利益无视和伤害个体利益,这些想法和做法都让陆漫无语。

黑暗中,姜展唯侧头亲了亲陆漫,轻声笑道,“明天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日子,漫漫得帮帮夫君。”

陆漫推拒了几次,无法,又用了一次“五指山”……

第二天一早,姜展唯就带着柳春出门了,他要去探望和慰问三个死去弟兄的家人,八至十天才能回家,走的时候还带了两千两银子。这三个兄弟救过姜展唯的命,也为黑暴营做过大贡献,他们的家离京城不太远,姜展唯能亲自去。而有几个家离得太远,他不能亲自去的,另派人带着银子去了。

从这点看,姜展唯还算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而这天一早,长公主遣人通知所有子孙,这两天她身体欠安,都不要去鹤鸣堂请安。连陆漫去给她切脉施针,她都没见。

陆漫知道,定是姜展唯“狮子大开口”的条件,把她气狠了。

老驸马依然天天来东辉院找姜悦玩。他还悄悄跟陆漫说,“长亭没生病,她就是不高兴了,天天骂唯唯是小兔崽子,小白眼狼,还砸了两套茶盅,几个花瓶。我早说了,唯唯讨嫌,乱家,你们还不信。看吧,看吧,我没说错吧……”

姜展唯闯了祸,陆漫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毕竟他现在不能彻底得罪那个老太太。她觉得她就像老太太的亲孙女,而姜展唯是孙女婿,她是联系他们两人之间的磨合剂。

陆漫每天一大早就去鹤鸣堂厅屋门口站着,要求给长公主看病,长公主根本不见。

长公主不见,陆漫还是坚持去。在那里呆上小半个时辰,问钱嬷嬷和郭公公长公主的日常起居和饮食情况,再提些自己的建议。

四天后,长公主终于见她了。

老太太也没给陆漫好脸子,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睛就看向别处不理她。

陆漫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搂着长公主说道,“祖母,你孙子得罪了你,可孙媳没得罪你呀。您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孙媳多冤哪。”

老太太“哼”了一声,还是不理她。

陆漫又笑眯眯地给长公主切了脉,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老太太除了有些上火,其他的都不错。依然红光满面,就是唇角边长了两颗小水泡。

陆漫又玩笑道,“祖母,孙媳把您的身子调养得很好呐。您骂了这么久的人,除了长两颗小豆豆,没其他毛病。”

长公主又开始大骂姜展唯。她活了这么大岁数,敢威胁她的,敢忤逆她的不超过三个人。更让她肝痛的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妥协。不仅因为用了这个孙子的功绩给儿子谋了官,还因为王国丈一党不要脸皮地想要挑拨他们祖孙关系,更有那件秘事,只有那夫妻二人才能办得了……

反正骂的不是自己。陆漫态度很好,还不时附和两句。

“嗯,祖母说得对,孙媳也这么认为。”

“哦,真的吗?好可气,您应该掐他的。”

“可不是,他就是小兔的崽子……哦,不对,孙媳说错了。”

老太太被逗得“噗哧”笑起来,笑骂道,“小猴儿,你是在帮你男人骂我家老二是小兔?唉,老二没出息,做的那些事也的确伤了展唯的心。但子不言父过,这次本宫如了展唯的意,你也劝着他些,不要总记着原来那些不开心的事……”

陆漫脸上平静无波,心里却想着,强势的老太太还是妥协了。

只听老太太继续说道,“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老二媳妇,本宫会想办法补偿她。老二媳妇虽然清高,但为人委实不错,本宫也喜欢这个儿媳妇。展玉更不用说了,就没有人说他不好的。以后劝着展唯些,跟他们尽量和为贵。”又拉着陆漫的手说道,“还好展唯娶了你这个媳妇,乖巧,温婉,识大体。否则,我真是后怕啊。那小兔崽子,太不听话,太不顾后果,太气人了。压制他那件事,本宫不后悔,做得对……”

陆漫频频点头,又为姜展唯辩解道,“其实您的三孙子更委屈……”

老太太用指尖戳了戳陆漫的脑门,说道,“我知道他有委屈,我当着老大、老二、老三的面也没少说。”

第三百三十七章 纠缠

陆漫给老太太按了摩,再施了针,开了补药汤,又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才回东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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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和三老爷听说陆漫的作为后,都教育媳妇或是儿媳妇说,“要多跟陆氏学学,看看她是怎样帮自己男人收拾烂摊子,怎样讨老太太喜的。”又唏嘘道,“展唯这一房是起来了。那两口子,不仅外面能干,家里也吃得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老太太那么厉害的人,被要挟了,这才几天又哄过来了……”

一晃到了冬月二十五,姜展唯没有如期回家。

不说姜展魁小兄妹不高兴,连姜悦都不自在起来。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没有手机,陆漫也有些着急。特别是遇到漫天飞雪,狂风呼啸的鬼天气,想到不知在哪里累奔波的姜展唯,陆漫就更加心疼。

再看看府里的这些爷们,身着华服,玉盘珍馐,高兴了还要听听戏助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到天气不好,陆漫就会有意无意地在长公主面前念叨几句姜展唯。

长公主也心疼姜展唯的不易,对他的不满也就淡了几分。叹道,“哎,我家的孩子金贵,一生下来就是该享福的……”

陆漫心里冷哼,都生下来就享福,那人些踩着谁升官?

长公主或许也想到这个问题,神色讪讪的。

二十八下晌,陆漫刚把还在坚持看不孕不育症的陈二奶奶送走,就看见一个下人匆匆来禀报,“三奶奶,陆二老爷又去了青瑜院。”

这个下人是陆漫派去监视青榆院的。

陆漫听了,暗骂陆放荣就是个老不修,老赖皮。

他知道姜展唯不在家,十六、十八、二十一、二十四,这几天的下晌他都去了青榆院耍赖,在门外站小半个时辰,见门没开,才悻悻走了。

陆漫没去管,只让人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觉得,还是应该让何氏更加了解陆放荣,体会体会他的无赖样。

听吴婶私下跟王嬷嬷说,何氏在屋里气得直哭。她还知道不好意思,丢脸,没敢告诉晚上才回家的何承,也没跟陆漫说起过。何承和陆漫也都装傻。

见今天又去了,陆漫却不能不管了。都让他再三再四了,总不能过五吧?

这个陆放荣,他是想用“真心”感动何氏?或者说,他就是要当缠夫,把何氏的名声弄臭,何氏无法只得嫁她?不管什么理由,都够让人恶心的了。

陆放荣这样天天来闹,影响多不好。陆漫充分相信,长公主府里的主子肯定早就知道了,只不过碍着陆漫不好意思说。

陆漫把杏儿叫过来,让她赶紧去西跨院找老驸马,又附在杏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杏儿捂着嘴笑起来,跑了出去。

她又带着王嬷嬷、王伯、柳信,还有两个护院,坐上马车去了青榆院。

马车还没到青榆院门口,陆漫就听见吴婶尖利的骂人声,“无赖,王八犊子,缺德玩意儿,老天怎么没劈了你,滚,滚,我家姑太太不会见你,滚,滚……”

陆放荣的声音,“明珠,明珠,开开门,求你了,有话你直接跟我讲,别让那个泼妇在门里骂街。明珠,我已经当上了从三品的官,表现好了还会迁牵,我会让你过好日子……”

他还要面子,压低声音在说话。

陆漫掀开车帘,看见拄着拐的陆放荣站在青榆院门口,一辆马车停在一旁。小路上两个行人走得很慢,不时向这里张望。长公主府院后那条街上,也有几个人往这边眺望。

陆漫气得脑门子痛。她下了车,来到陆放荣身边,对还敲着门的陆放荣冷脸说道,“陆二老爷,你这是作甚?你也说你是从三品官,你这样在良家妇门前大呼小喝,就不怕被言官知道了,弹劾你?”

陆放荣看见漫漫,先是埋怨道,“闺女,爹九死一生活着回来,怎么没回娘家看看爹?”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屁话,又说道,“漫漫,快让你娘把门打开,爹有条件让你娘过好日子了。不用她再掏嫁妆银子养家,我还会补偿她……”

陆漫摆手说道,“陆二老爷,请避避嫌,你不要面子,我娘我和弟弟还要做人呢。你看看,”她指了指看热闹的人,说道,“那些人都往这边看呢,影响多坏。

陆放荣说道,“我也不想站在门口让人当猴子瞧啊。你娘把门打开,我进去说话,别人不就看不到热闹了。”又求道,“漫漫,我是你亲爹。无论是基于孝道,还是为了你娘好,你都应该帮助爹爹,把你娘哄过来。好闺女,就帮帮爹吧,你娘家日子好了,你的倚仗也更硬不是……”

陆放荣的思维方式有问题,或者说许多古代男人都是这种思维,觉得自己有过几个女人都不是大问题。陆漫已经没有跟他磨叽的耐性,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爹。那姜展唯脑抽,要把他当生死战友看,要用这个有才无德的人,她可不会客气。

陆漫沉脸说道,“陆二老爷,我再说一遍,我娘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若你再不听劝,我就只有让长公主府的护卫来‘请’你离开了。到时,你老人家失了体面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长公主的护卫属于正规军,由内务府统一调配过来保护长公主。这里也是长公主府的地盘,那些护卫有保护这里的职责。

陆放荣气得怒目圆睁,吼道,“你是我闺女,怎能如此不孝!”

陆漫冷哼道,“你闺女已经吊死了。自从我再次活过来,就没把自己看成陆家的闺女。”又对一个护院说道,“去,让那边的护卫过来一趟。”

陆放荣气得脑门上的青筋直跳,却拿陆漫没办法。又低声下气地说道,“明天家里摆庆功酒,你和承儿回家吃顿饭吧。”

陆漫摇头道,“我和弟弟祝贺陆二老爷官运亨通,我们的贺礼会差人送去,但我们却去不了。明天勤国公府请客,我和弟弟已经接了贴子,也答应去那里。”觉得自己露了底,怕他又来缠何氏,补充道,“以后我会让家里的护院随时注意这里的动向,陆二老爷记住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打人

陆放荣无奈至极,加上承儿,他共有五个儿女,可现在这五个儿女个个跟他不亲近,甚至还恨他。连过去跟自己十分亲厚的畅儿和丰儿,现在看见他都是满眼的疏离和埋怨……

他想着,他和明珠的事,只得从长计议了。

他还不愿意马上走,想再跟陆漫套套近乎,修复修复父女感情。正当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就看见两辆马车驾来,一个身穿紫色绣团花锦缎棉长袍,留着灰白胡子,红光满面,目光炯炯的老者从一辆马车里下来。

陆漫也看到了,忙上前屈膝道,“祖父。”

老驸马一指陆放荣,问道,“就是他无事跑来欺负亲家姑太太和何家小子的?”

陆漫没吱声,跟下来的杏儿说道,“禀驸马爷,是的,姑太太气得天天哭呢。”

老驸马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上前照着陆放荣就开打,骂道,“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居然敢跑来我家撒野。那何家是唯唯媳妇的娘家,是我重孙女的外家,还是我和长亭罩着的,你敢欺负他们,我打死你……”

他边打边踢边骂,陆放荣根本不敢还手,因为拄着拐,又不好跑,由着老驸马一顿乱打。嘴里还辩解道,“驸马爷,您老人家弄错了,我是漫漫的亲爹,我们陆家才是她的娘家……哎哟,哎哟……”

陆漫忍住笑,假意在一旁劝着,又让护卫来拉架。护卫假意拉着,却拉不开。

跟着陆放荣来了一个长随和一个车夫,他们根本不敢上前帮忙,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驸马爷手下留情。

老驸马又骂道,“放屁,老陆家是哪家,我和长亭都不认识,老何家才是唯唯媳妇的娘家……”

看到陆放荣的鼻子被打出了血,头发也被抓乱了,护卫才把老驸马拉住。

陆放荣赶紧拄着拐一跳一跳跑上了马车,马车疯快地跑了。

陆漫见马车绝尘而去,对老驸马屈膝笑道,“谢谢祖父了,您老人家这么护着我娘家。今天家里有事,改天让我娘亲手做祖父喜欢的菜,请你老人家来做客。”

老爷子揪着胡子说,“可我现在就想去做客,吃你娘做的好吃的。”

陆漫提醒道,“祖父忘了,刚才你还说,长公主让我们都去鹤鸣堂吃晚饭的。”

老驸马这才想起来,拍拍脑门说道,“哦,是啊,我搞忘了。好了,我去找小悦儿和玖儿玩了。”说着,又上了马车。

见老驸马走了,陆漫才敲门道,“吴婶开门,陆放荣已经走了。”

进了屋,何氏还坐在炕上用帕子捂着脸痛哭。

陆漫扯了扯她的袖子,劝道,“娘,莫哭了,人已经被赶走了,以后他也不敢随意上门了。”

何氏哭骂道,“那个挨千刀的,做了那么多无情无义的事,现在还要来坏我的名声。”

陆漫很满意她的这句话,说道,“他很聪明呢,想着把娘的名声搞臭了,不管娘愿不愿意,都只得再嫁给他了。”

一旁的吴婶又咬牙骂道,“丧良心的,他的心肠怎么那么坏。当初由着他娘赶走姑太太,现在又来坏姑太太的名声。”

陆漫又下了一剂猛药,“娘,他或许不敢再来家门口闹腾,但娘以后出门就要注意了,谨防他跟你来个偶遇,再设计一个什么特殊的情节,让你浑身是嘴说不清,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这些事,他真做得出来……”

何氏吓得抬起头,惊道,“他会那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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