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你等等,别这么冲动,我说过不反对孩子给你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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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啊,你自己留着慢慢养吧!不过你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给养你和你的好妹妹。”陆金莲已经起身了,她又是嗤笑一声,回头加了一句:“正好你和你的好妹妹都是自己心里的唯一,以后也别去祸害别人了,两人好好过日子,可怜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陆金莲,你说什么?别乱说话!”农老图闻言急忙站起来拉住陆金莲,动作太急吧凳子都弄翻了。
“瞧你这激动的,原来你也知道啊,别怪我,这不是我说的。”
陆金莲回头,一脸的无辜样,“我就是在外面听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觉着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道理,好心提个意见,也帮你们积点德。”
“什么有道理,你到底什么意思?”
农老图握着她手臂的手收紧了,陆金莲一点一点地掰下来,讽刺道:“这个啊,你自己去外面问去,我说出来嫌恶心。”
陆金莲说着就真走了,农老图走了两步还要把她拉住,可是她回头扬起了手,他又气又急,却没继续追。
她的力气很大,很轻松就把他的手掰下来了。他想起了上次那个巴掌,打得他牙都松了一点,整整肿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消了肿还留了淤青,害得他生生在家呆了很久。
正因为在气头上,又有点迁怒,因此农小荷作妖的时候他也没管,没想到把几个孩子推远了。这次他虽然觉得很屈辱,却没想跟她动起手来,不说他从来不动手,主要是很可能打不过。
陆金莲走了出去,她心里挺爽的,就是有点遗憾农老图没跟她动手。别说她太暴力,主要是她实在太恨农老图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他那行径简直让人看不过眼,要是他有文化,还能称得上是个衣冠禽兽。
平时还好,她忙得很,没工夫去恨他,但是每次见到他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用自己这身蛮力暴虐他一顿,可惜她也从来没打过人,没有借口她不敢光明正大地下手。
刚才她最后那句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外面确实有一些流言,听起来确实恶心得很。别家也有疼妹妹的,抠自己家的去补贴妹妹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没有农老图这样过分的,疼妹妹疼到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就愿意守着妹妹过一辈子。
人的脑洞大到不可思议,想多了就难免有人怀疑农老图和农小荷的兄妹之情不一般,还从小时候到现在一一细数了一遍,有的没的都成为了不可说的证据,传来传去现在已经是有鼻子有眼了。
作为曾是农老图枕边人的陆金莲,对于这件事当然是觉得恶心不已,即使她从原文里知道作者没有写到不伦的感情,农老图单纯只是被洗脑的妹控,也不妨碍她对此恶心。
不过她对于这件事乐见其成,所以她听过就算了,这事肯定是洗不白的,她不往上面添油加醋还是看在自家孩子的名声上。
陆金莲离开农家之后也没继续回去干活,去了陆正栋家看了大女儿,还有大年初一刚取小名的外孙女阿棉,就带着农秀珠回自己家了。
他们这里取名字有的很好听,有的叫起来很好笑,但这些都不是父母的责任,而是人们命里带的。阿棉是小名,是很好的名字,大名就和阿木(哥哥木头)一样随陆正栋家的族谱,叫做陆家木、陆家棉,一般没人称呼大名。
小孩子生下来之后都是男娃女娃的叫着,不能取名字。直到下一年的大年初一那天,爷爷或者奶奶就要背着小孩子去有名的道公家,排着队取名。
取名的流程很有意思:孩子家长先提前拟上四五个名字,然后把自家带去的一个生鸡蛋和一小把糯米拿给道公。道公把鸡蛋立在镜子上,然后抱着待取名的孩子把生糯米洒在鸡蛋上,一边洒一边念那个中意的名字。
如此重复几次,念哪个名字的时候立在鸡蛋上的糯米多,最后就定下哪个名字(注意是鸡蛋立在镜子上,糯米又立在鸡蛋上,不是停留在鸡蛋上面就可以)。
这样的取名是第一轮,要是取完名字之后孩子爱哭闹或者爱生病,那么就要改一个名字。改的时候由巫娘算一卦,然后孩子的爷爷或者奶奶在算出来的那一天,拿着三炷香站在某个特定的地方,第一个路过的人必须要给孩子取一个新名字。那个新名字一般不会再有问题,就要跟着那孩子过一生了。
因此他们这里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有来由的,即使看起来叫起来再随意也是一样,所以很少会有人拿着别人的名字开玩笑、取外号。
…………
农显安初五回了家,后面也去找过岑美玉,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问题,差点把人弄毛了,他哄了很多好话才哄过来。他也知道不对劲,只能暗中观察。
其实他十分迷茫,他舍不得和岑美玉,所以他希望他和家人都多想了,可是很多猜测又不能忽略。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没有结果自然是好,如果得到的结果是她不对劲,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今天他发现她又出了村子,一个人往县城去,他也就悄悄跟上了。
然而一路看见的结果,让他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正文 49.匿名举报
山路弯弯绕绕, 旁边还都是树木石头, 跟踪一个人比在大陆简单很多,但要想不被前面的人发现确实很不容易。农显安有心藏着,离着岑美玉特别远,一路走来倒是没有被发现, 也没有遇到别人。
快到县城的时候, 农显安就瞧见岑美玉拐进了旁边的树丛里, 他以为是在解手, 就依旧离得远远的没有下去。
令他十分惊讶的是, 她很快就出来了,背上还背了一个背篓, 前后左右仔细看过之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下山。
农显安见此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十分肯定岑美玉没有背背篓出来, 她一路上就背了个布袋子。他看见她下山之后才下去, 走到刚才她进树丛的地方, 就拐了进去,然而艰难地走了十几步都没发现有什么稀奇的,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这个背篓是她放在这里的,那在这里放了这么久, 里面会是什么?她为什么这么放心地放在外面, 离着家里有四五个小时路程的地方?
如果是别人放在这里, 然后她来拿的, 那事情就更复杂了。倒卖倒卖就算了, 还是团伙作案, 出了事谁也帮不了她。就算是在没被发现之前想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实在是太糊涂了!
眼看着岑美玉就要消失在他的实现里了,农显安赶紧抛开带着满心的疑惑与担忧,追了上去。
刚过了年,城里比平时要冷清一些,农显安跟踪的动作比之前难了些。他跟着她一路到了市场的旁边,然后看见她跟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就往周边走,直到唯一的那个公园里。
农显安当然想跟进去,但是公园就那么小,他们站的地方又不算隐蔽,有人来往都能看得见,他就只能在旁边看着,假装自己是来看风景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他听不到,从基本上没变过的动作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他只能干看着着急,还好他们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这个年轻男人身高长相都不差,从穿着打扮上看就知道不是他们民族的人,很可能是外来的,或者故意打扮成那个样子,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象?虽然她否认了,但他知道她的话并不是能全信的,很可能是对象。
朋友,或者同伙?如果她一直和别人一起倒买倒卖的话,这个也很有可能。
关键是岑美玉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些外面的人,她以前就是个闷葫芦,大部分人开始注意她,都是从她主动退了农洪海的婚事开始的,他倒是早一点,可是也没几天,对于她私底下这些事情没有一点了解。
农显安不敢太过明显地看他们,只能一边用余光看一边数着时间,他没有手表,也不确定过了多少时间。感觉两人谈了很久之后,岑美玉从她的背篓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布包递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往她手里放了什么东西。
之后又是好几分钟,两人还互相捏了一下手,笑得十分开心,才就此分开了。
农显安有几分确定他们是同伙了,也明白为什么岑美玉为什么光明正大的出来了。在外人看来,这年轻的两各人就是在谈情说爱的情侣。
因为这里风气开发,男女互送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都是女的送鞋送衣服,男的送镯子送项链,即使别人看见两人互相交换了东西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只当成正常的交往。
如果这是一个专门吸引年轻人的走私团伙,各村各寨都有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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