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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臭不要脸。
毓秀不语,这话实在没法应承。
第8章
对于毓秀而言,气氛尴尬极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对于胤祺而言,气氛暧昧极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不适合说话。
总之,除了中间的这个小插曲之外,两个人依旧沉默。
不过,漫长的冷战终于结束了,两个人之间虽然还有几分尴尬,但是去参加八爷婚宴的路上,都有说有笑的了。
以至于本来就病弱的刘佳氏又红了眼圈,美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哪怕病殃殃的,也带着美感。
只不过,毓秀很难欣赏这种美,毕竟她们的关系天然就是敌对的。
当然了,刘佳氏也没指望着让福晋拜倒在她的旗装下,她巴不得福晋恨她呢,只不过该怜香惜玉的人却没按照套路走。
“今日是八弟大喜的日子,都高兴点儿,别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胤祺板着脸道,也不知侧福晋这一段时间是怎么了,就没见有个高兴时候,时不时就流几滴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风眼呢,女子就应当爽朗些,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
胤祺的审美可以说是深受皇太后的影响,素来偏爱爽利的女子,以前嫡妻沉默寡言,身材又过于圆润,格格、侍妾见了他都小心翼翼的,也就侧福晋还算放的开,坐在一块不至于没话讲,但是沉默寡言也总好的过整日垂泪,这糟心的,看着就让人心情不好。
刘佳氏这会儿不光是眼圈红了,连眼泪都已经夺眶而出,贝勒爷何时成了这般模样,明明之前她最受宠爱了,连福晋都不能拿她怎么样,如今居然说出这种剜心之语。
胤祺甩甩袖子,这回连话都不想说了,大步走在前面,眼不见心不烦。
毓秀权当自个儿没看见,可能日后这样的戏码还多着呢,唉,男人心,海底针。
八爷这边已然张灯结彩,由直郡王出面招呼,还有九爷、十爷帮衬,场面热闹的很。
“五哥,你先别往里面去,咱哥几个一块去迎迎太子爷。”九爷手疾眼快,拉住了自个儿亲哥哥帮忙撑场子。
这时候夺嫡还没有那么激烈,兄弟之间的感情虽然不能说好,但是也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不过是留下来帮忙撑个场子,又不是站队,胤祺没什么理由不同意,只不过这心里头到底是酸酸的,去年他大婚的时候,九弟可没这么积极,他还是亲哥哥呢。
心里头酸归酸,但是八哥的场子还是要撑的,说起来这婚事确实是委屈八弟了,虽然八弟出身不高,母妃至今还只是个贵人,但是八弟却是个争气的,自幼聪慧,很受皇阿玛喜爱,这次封爵,八弟可是受封的皇子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只不过皇阿玛给八弟指的福晋确实不怎么样,郭络罗氏虽然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只不过郭络罗氏的父亲明尚当年被判监斩候,没几年,明尚的妻子也郁郁而终,也就是说郭络罗氏完全就是一个孤女,哪怕安亲王府再是显贵,一介孤女,终究不是好的嫡妻人选。
不过皇阿玛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让八弟娶了一个孤女,3月份分封佐领的时候,八弟就被封在了正蓝旗,跟岳乐宗支同在一旗,让八弟娶了岳乐的外孙女,也有助于八弟掌控正蓝旗。
有直郡王、五贝勒、九爷、十爷帮着撑场面,又有内大臣坡尔盆、散佚大臣苏永祚、内务府总管海喇逊参加婚宴,还有多罗安郡王玛尔珲、固山贝子吴尔占等率正蓝旗大臣、侍卫、官员等叩恩,八爷娶亲的场面一点都不落于人后,甚至现在已经娶亲的众皇子当中,仅次于太子和直郡王。
不过这也没什么可以让人说嘴的,毕竟除了太子和八爷以外,其余皇子大婚的时候都还是光头阿哥,这婚事隆重了些也不奇怪。
对于毓秀而言,不管是谁的婚宴,重点都在吃吃喝喝上,八爷和八福晋的婚姻也是如此,不过聊天的时候就难免提及八福晋了。
一介孤女,但却是在安亲王府长大,而且嫁妆真的是有够丰厚,据说晒嫁妆的时候,让京城里不少人都开了眼,一点儿都不逊色于当年太子妃的嫁妆,当然了再多的嫁妆,皇子福晋的规格也不能超过128抬,只能可了劲儿的装,把担子压的实实的。
除了身世和嫁妆之外,八福晋还有一点被频频提起,那就是长相,要知道皇家指婚的时候,对于皇子福晋长相的要求就是有福气,什么样的长相有福气呢,端庄、大方,还有毓秀这种圆润的,而八福晋的长相跟这三个词都沾不上边儿,狐狸眼,尖下巴,眉梢里都透着风情,绝对是美人中的美人,而且美得很有侵略性,在皇子福晋就是个异类。
“瞧着吧,这位嫁进来以后,妯娌之间相处就没这么平和了。”七福晋语气酸酸的道,还没嫁进来呢,在嫁妆上就要压她们一头,可见不是个温和的性子,而且又是那么一副长相,日后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毓秀摸了摸自己还有几分圆润的下巴,虽然比之前瘦了十几斤,但脸型是不变的,天生的小圆脸,不能指望瘦下来就能有跟人家一样的尖下巴,不过但凡是女人,基本上都会希望自己美得很有侵略性。
“管这些干嘛,跟咱们关系不大,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想想出宫以后咱们姐俩该找些什么乐子。”该操心的是太子妃和大福晋,这二位才是把控全局的人,她们俩在妯娌里就是小透明,没多少存在感,来一个存在感大的人,对她们来说也没什么。
七福晋没有继续在八福晋的话题上纠结,只不过,“你现在还真是看开了?也没听说你抄了多少佛经呀,怎么这么与世无争,像个出家人一样。”出家人都做不到这么淡泊,还争地盘、抢信徒呢。
毓秀忍不住笑了,装模作样道,“贫尼已看透世事,心归我佛。”
“你可做不成出家人,出家人规矩可多了,不能饮酒、不能吃荤,单是这两样,你就做不到。”七福晋甚是有把握的,每次见面都要跟她聊美食的人,哪里能忍受每天都吃素的日子。
好吧,既然已经被看透了吃货的真面目,毓秀双手一摊,无奈道,“那贫尼只能还俗了。”
七福晋被逗乐了,笑的前俯后仰,引人侧目。
“五弟妹刚刚说了什么?让你乐成这样了。”太子妃开口问道,大福晋身体不适,所以未曾过来,三福晋眼睛里只有情情爱爱,四福晋规矩木讷的很,说话无趣极了,至于五福晋和七福晋,这俩人也不知怎么就好成这样了,每次都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总之没有了大福晋的婚宴,她可就无聊多了,连个正经说话的人都没有。
无聊的不止太子妃一个人,反正目之所及,除了伺候的宫人以外,都眼巴巴的瞧着五福晋和七福晋,希望能有个事儿乐呵一下。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龙泉寺的送子娘娘特别灵验,等搬到宫外以后,我们想着抽时间去拜一拜。”七福晋边说着,便将两手合起来拜了拜,还是虔诚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笑的,既想着求子,那就必然无子,哪怕心里满是期盼,说起这事儿来心里也应当酸涩的很,怎么可能开怀大笑。
显而易见,七福晋是在说谎,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就先祝五弟妹和七弟妹能够如愿以偿。”太子妃甚是温婉的道,可惜她出宫不方便,不然的话,若龙泉寺的送子娘娘真的特别灵验,她也会去拜一拜,没有嫡子,到底不怎么踏实。
“如果真这么灵验的话,那我也去拜一拜。”三福晋董鄂氏笑得很甜,哪怕已经为人母,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三嫂都已经有弘晴了,哪还用得着像我们这样心急。”七福晋笑道。
“谁还会嫌孩子多。”三福晋道,别说她现在有一个儿子了,就是有十个、八个,她也不会嫌多。
这话简直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当然这里的‘孩子’不包括女孩,若是像大福晋那样连生四女,就真的嫌多了。
除了太子妃以外,剩下几个皇子福晋直接就约了一起去龙泉寺的时间,给送子娘娘多添些香火。
在弟弟、弟媳的婚宴上约着去拜送子娘娘,皇家福晋们的画风可以说是相当清奇了,比他们更清奇的是皇子阿哥。
本来嘛,灌新郎官喝酒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有灌酒的就有挡酒的,九爷和十爷跟两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的站在八爷旁边,准备为他挡酒,但问题是根本就没有灌酒的人。
臣子不敢越过皇子阿哥干这事儿,直郡王自觉年长,不想灌新郎官的酒喝,太子爷就更不会了,喝酒在诚郡王这里是雅事,讲究的很,非要作诗、品诗,方才能饮酒,所以他也不会灌酒,四爷是不太看得惯八爷,一个颇有心机和算计,同时又虚伪做作的兄弟,他看不上眼,五爷、七爷是轻易不出头的,而且他们跟老八真论不上什么交情。
至于剩下的弟弟们,都还是半大的少年,比如十三爷,未来的铁帽子亲王,如今也只有12岁而已,还不到喝酒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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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有挡酒的人,没有灌酒的人,这就很尴尬了。
八爷倒是面色不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捏紧酒杯的手表明他的内心并不怎么平静。
15岁的胤禟显然不想让自己的八哥当着众人落面子,趁着众人不注意,小幅度的用膝盖顶了顶亲哥的后背。
亲哥立马意会,心里酸的都快冒泡泡了,硬是装着没察觉到,端起面前的酒杯,跟旁边儿的四哥碰了碰。
“弟弟敬你一杯。”
四爷从善如流,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这酒劲还挺大的,五弟先吃菜缓一缓,别连着喝,对胃不好,而且也容易上头。”
胤祺嘴里咂摸了两下,“确实,这酒确实不能喝急了,上次七弟大婚的时候,我就是喝酒喝的太急了,所以才会醉。”
“五哥,谁让你喝得那么急了,弟弟当时可没逼你。”七爷接过话来,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还成,酒跟三哥一样慢慢品,这样才能喝得出滋味来,否则的话,那就是暴殄天物了。”
狗屁的暴殄天物,明明当事人还没怎么着呢,九爷就先急红了脸,猛的拽了拽亲哥的袖子,然后拼命使眼色。
“老九,你这是眼睛抽筋了?”诚郡王笑道,拉着亲哥给老八解围,这事儿也就老九能办出来。
胤祺甚是关心的瞧着老九,“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他今日已经给老八出去撑过场子了,若是再当出头鸟给老八灌酒,搞不好会让人以为他真被老九拉入了老八的阵营,这可不是小事儿,不能一时心软就被莫名其妙拉入局。
再说了,老八现在好歹也是大哥那边的人,大哥都不出面,他何苦来哉出这个头。
“没事儿,刚刚眼睛有些痒。”老九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他亲哥这是真没意会,还是在跟他装傻?
明明场面尴尬的很,但是场子里的人却是镇定自若,老八一一给众兄弟敬酒,哪怕没有起哄灌酒的人也是一样,当然,老九和老十也都各自落了座,毕竟没有灌酒的人,他们挡酒的人也就不适合在新郎官旁边杵着了。
第9章
八爷大婚以后的后遗症就是,胤祺和老九之间的关系更僵了,当然还没有僵硬到四爷和老十四那种程度。
打个比方,在老十四心里,众兄弟的排位是这样的:九哥,八哥,十哥……四哥。
在老九心里,众兄弟的排位是这样的:十弟,八哥,十四弟,五哥……
不养在一块,哪怕是亲兄弟,关系也不怎么亲近,甚至还不如普通兄弟呢。
胤祺虽然长了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但绝对没有受气的习惯,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哪怕那个人是亲弟弟也一样,而且心里的底线谁也不能动摇,说不掺和夺嫡的那些事儿,那就绝对不掺和。
也正是因为这样,胤祺才没有被自个儿轻易拉到老大、老八那边去,反正他自幼被太后抚养长大,虽说注定与大位无缘,但无论哪个兄弟上位,都会施恩于他,最差也会是个郡王,犯不着跳进那漩涡里去。
安安稳稳的活着,处理好皇阿玛安排的差事,兄弟之间争权夺利的事情不掺和,日后可以庇佑母妃,可以护着府里头的家眷,这些就够了,既没想着大位,也没想着当什么铁帽子亲王,更没想着能有多大的权力,他要求的真不多。
这般不上进的想法,在皇阿哥里头还是挺少见的,也就能跟老七有些共同语言,不过老七那是因为天生有足疾,所以素来低调的很。
不过,老九显然很是不能够理解自家亲哥的想法,当然他也没有要让自己亲哥撸起袖子下场,给八哥摇旗呐喊的意思,只不过,有些事情,比如八哥大婚时那场面,必须要有人解围,别人可能不给他面子,但是亲哥能不给他面子。
说到底,还是年纪小,所以考虑的事情少,当然了这位对老八也是迷之自信,觉得就算是直郡王倒了,他八哥也不会倒。
兄弟俩现如今见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话都阴阳怪气。
老九是心里头有埋怨,老五是不爱惯着人,这天底下除了皇阿玛以外,他能惯的人就只有他自己,当然了,皇阿玛也用不着他惯着。
宜妃对此没什么反应,压根儿就没想着要管,毓秀过来请安的时候,还有心思跟她吐槽八福晋。
“八福晋好歹也是在安亲王府长大的,按理来说教养应该不差,但是前日郭络罗氏去请安,只去了惠妃那里,连良贵人的面儿都没见。”惠妃是老八的养母,良贵人才是老八的生母,而且这二人就住在同一座宫殿里,不过一个住主殿,一个住偏殿罢了。
八福晋办的这事儿,满宫皆知,都快成一笑话了,毓秀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不过,虽说她也觉得八福晋这事儿办的跟脑子抽了一样,但还是有一丢丢的同情,毕竟,她就一个婆婆,而且还是美若天仙的婆婆,但八福晋却是有两个婆婆,哪个被忽略了都不好。
“八弟妹刚进宫,大概还没怎么适应宫里的生活。”毓秀不能讽刺安亲王府的教养,只能找了一个不太能够说服人的理由,当然了,她也没想着要说服谁。
宜妃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很是开怀的笑了笑,露出八颗牙齿的那种,皓齿明眉,美人的一颦一笑都能醉人心脾,反正毓秀是完全沉浸在婆婆的美貌当中,要说八福晋也算得上是美人了,但每人也能分得出一二,跟她婆婆比起来,八福晋绝对是落于下乘的。
“说的有道理。”宜妃边说着,边肯定的点了点头,当年安亲王府可是跋扈的很,明明是她郭络罗氏一族的孩子,哪怕郭络罗明尚死了,但她郭络罗氏又不是没人了,哪里轮得着安亲王府把人接过去教养。
再说了,当年明尚因诈赌孙五福2000余两而被判监斩候,皇上对臣下一向仁慈,2000两算得了什么,之所以拿明尚开刀,跟明尚娶了安亲王府的和硕格格不无关系,毕竟安亲王府一脉可谓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不得不说,宜妃对八福晋的态度很是让毓秀松了口气,毕竟宜妃和八福晋都姓郭络罗,若是同气连枝的话,日后的夺嫡之争可能也要牵连到宜妃,还好还好,宜妃并不是很能够看得上八福晋。
至于一心跟八爷靠拢的九爷,人家是妥妥的八爷党,十多年的交情,非人力可抗,她一个女眷就更是束手无策了。
本来以为出了这事儿以后,众人都以为八爷和八福晋的关系势必会僵化,但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八爷非但没有因此冷落八福晋,两个人还频频秀恩爱,人家秀恩爱的方式跟诚郡王夫妻吟诗作对的方式不同,而是更为简单明了,出行的时候并肩行走,不到半个月就发落了侧福晋,罚其禁足抄佛经,连八贝勒府的堪舆图都是八福晋最终拍板的。
这头两件事,都是清清楚楚摆在明面上的,至于堪舆图的事情,则是八福晋自己拿出来显摆的,一副想要低调但又低调不起来的样子,狠狠的拉了一波仇恨值。
不过有一件事情,大家是预料着了,自从八福晋嫁进来之后,皇子福晋们确实是热闹多了,有人天生就是主角,天生就爱当主角,明明是最小的弟妹,但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一副爽朗大方的样子,很是快言快语。
老八是旗帜鲜明的跟在直郡王后面,但是八福晋对大福晋却不在一条线上了,只要觉得大福晋跟八福晋的意见不一致,那就立马分开成为两个阵营,一点儿都不带迁就的,大福晋如此,太子妃亦是如此,当然剩下的皇子福晋也不例外,谁在八福晋那里都没有面子可言。
同样的,谁也不会惯着八福晋,像毓秀这样随遇而安的人,都不太甩八福晋面子,连最基本的面子情都维持不了,因为八福晋根本就不给人面子,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安亲王府吗。
全年最热的七月份,屋子里放着冰块都不觉得凉快,不过五贝勒府已经竣工,不管是胤祺,还是毓秀,都没有在宫里多呆的意思,顶着大太阳也要搬家。
好在作为特权阶级,她们连动嘴的必要都没有,要搬什么东西,搬东西的顺序,搬到哪里去,宫人们比她们要清楚的多,毓秀要做的就是坐在马车上,然后让宫女打着扇子,自己捧着个冰碗,慢悠悠的品尝美食。
走到半路,胤祺就掀帘子进来了,满头大汗,甚至衣服的前襟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狼狈的很。
毓秀一手端着冰碗,一手拿着汤匙,嘴里嚼着葡萄干,脸上清爽的很,既没有胭脂水粉,也没有汗水,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跟小孩子一样。
这境遇,差别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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