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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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嫁给他,也是兰贵妃的安排。

她的出身就是这样,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有多在意过,但此次却不知为何有些难堪,也或许是被三皇子纠缠的后遗症吧,不得不说,那事情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的。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原本我也不会太过在意,但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就是有些毛毛的,觉得贵妃此举说不定会和我有关......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兰贵妃欲将兰娇送给太子,但那时她明明已经将自己许婚郑愈,却还是一手策划了那次香囊事件,这些总让她有些不安。

兰妱突然想起来,以前兰贵妃在她面前说起太子之时,那语气和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有些怪怪的。那时她隐约怀疑她原本之意是想将自己送给太子的,可后来......

***

“为何觉得会和你有关?”他在她的头顶问道。

兰妱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冷利,像是要把她刺穿吧,她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脑子突然有些空白,喃喃道:“大人。”

他此时的目光,比当初在莲池亭之时还要冷漠。

她不喜欢他的这个目光。

她此刻面上的神色是在她脸上少见的,不设防的脆弱,看着他迷茫又无助,唤着他的声音更像是求依靠一般,郑愈的心就抽了抽。

他没有再等她的答案。

他握住她肩的那只手收紧,另一只手则托住了她的后颈,终于低下头去吻她。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撬开她的唇,吻得很重,像是在发泄什么,又像是在惩罚她,他手上的力也很大,她的肩被他握着,隐隐生疼。然后就在兰妱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之时,他终于放过了她,低下头去,咬在了她的肩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兰妱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而他那只原本在她脑后的手却滑到了她背后,猛地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裳。

虽然这房间有火墙,室内又有火炉,可乍然没了衣裳,兰妱也只觉得一阵生冷,还有一种没了遮掩暴露着的不适感,虽然他那么粗暴,但她仍忍不住往他身上贴去,好像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没那么无所适从般。

她如此,让他越发的不能控制。

可是偏偏此刻他身上像是有一股暴戾在游走,拼命想找一个缺口去发泄。他很厌恶自己对她身体的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他已经察觉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如果不是因为此,他向来冷情理智,大概也不会那么在意那些事情。他想,若是她有朝一日背叛了他,他是不是真的就舍得处理了她?

第31章

她紧紧攀着他, 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因为他的异常而有些害怕, 所以有些发抖。

他察觉到了,虽然动作有些粗暴,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不顾她,便打横抱了她去了床榻之上,拉了帐幔下来, 然后扯了她最后的底衣, 掰了她的腿, 撑开, 就直接压了上去。

兰妱接触到他的滚烫,吓得一哆嗦, 她看到他面色隐忍晦暗, 身体紧绷, 眼神像黑潭一样深不见底, 没有半丝以往行此事时对自己的温柔和试探。

他这个样子,明显有些异常。

虽然之前两人也没有过几次, 但他之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在生气。

她心里划过什么,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此时的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她想到他的性子, 虽然又惊又恐,心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但还是颤抖着极力地调整着自己去迎合他。

她攀着他的肩,带着些哭音低低地唤他“大人”, 希冀唤回正常的他,身子往后缩,却也在努力放松着自己。

他看到她眼中的恐慌和娇娇的祈求,原本已是在那门坎之上,但到底还是压制了自己,顿住了一触即发的动作,探手摸了摸,那里却已经是湿滑一片,这表示,她的身体并不排斥他,这才挺身继续了下去。

***

此次和以往都不同,初夜之时他顾忌着她极尽温柔,马车之上两人缠绵之时他也非常顾及她的感受,可这一次他却是像在发泄着些什么,极力地冲撞着,兰妱再没受过这些,攀着他,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起伏,冲击着,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浪中被拍击的小舟,要紧紧攥着他才勉强不让自己翻船。

他的汗水滴到她的身上,和着她的泪水和汗水一起滚了下来。

好在此次已不是第一次,且她身子养得好,虽然过程仍然痛苦,但那种痛苦却也不全似上次的那种痛,而是痛苦中又带着些极致的快乐,她身子养得敏感,哪怕他是粗暴的,她也已经能感觉到其中的滋味。

只是再怎么样她的体力也远不及他,且她肌肤娇嫩,根本经不起长久这般对待,在她到了之后他却仍是远远没有足够,甚至一次之后又不管不顾地要了第二次,她实在被磨得惨了,再受不住,哭着求他,可他也没肯像初夜那般放过她,到最后她倦极,也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死了过去。

***

第二日已经是年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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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妱醒过来时日头已经很高,她睁开眼就觉得头很重,仍是困倦之极,她习惯性地看了看房间角落的沙漏,竟然已经是巳时多。

床边已经没有了郑愈的身影。

她呆怔了片刻后才手撑着床动了动,想坐起身,却不想一动全身就疼得厉害,尤其是那处,立时便想起了昨晚他的失控和粗暴蛮横。

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咬着牙勉强撑着坐起了身,她身上未着寸缕,低头看下去,身上处处都爬满了红藤。她勉力寻了中衣皱着脸穿上,拉开了帐幔,外面听到动静的阿早已进了来。

昨日是阿早守夜,两人闹腾得厉害,折腾了大半夜,阿早守在外面,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动静,且隔中又要备水,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阿早再清楚不过。

她红着脸,道:“夫人,要奴婢服侍您起身吗?”

昨晚虽然有用水,但兰妱还是觉得身上黏黏的,很是不舒服,且这般酸痛,最好还是要处理一下。

身上不舒服,心里更是不舒服,兰妱皱着脸,道:“帮我备水沐浴吧......加一些药草。”

她说着就撑着起了身,滑下了床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梳妆台前,从梳妆盒下抽出了一包药粉,递给了阿早,道,“把这个也加进去。”

阿早接过,也不知为何就有些惊疑,大约是兰妱面上的表情不太好,太过凝重,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家姑娘的面上看到这种表情,所以便让她有些误解。

她看看手上的药粉,再看看自家夫人,面色发白,喃喃道:“夫,夫人,这是什么?......难道,难道是,夫人,这莫非是避子汤药,夫人您不想要大人的孩子?夫人......”

她说到后面几乎是带了些颤音了,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这么糊涂啊......”

兰妱一愣,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只是还未待她说不是,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放下。”

阿早手中的药粉“啪”一声掉地下,洒了一地都是。

阿早转过身去,看到走进来满脸黑气,浑身都带着寒气的郑愈,只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打着颤道“大,大人”,只觉得惊恐至极。她倒不是为自己惊恐,而是替自家姑娘惊恐,若是自家姑娘真的偷偷使用避孕药物而未征得大人同意......

她再想到三皇子,一瞬间只觉得天都快要榻下来了。

她却不知,自己这样一幅战战兢兢,惶恐至极的表情越发的坐实了兰妱使用避孕药物之事。再联系到这丫头也是知道三皇子一事的,郑愈更是猜疑,怕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惶恐。

一瞬间郑愈的怒火“腾”一下就冒了上来。

原本他今早醒来看到兰妱身上的情况,他稍一碰触她,她身子就会紧缩,面上就是极痛苦的表情,想到自己昨晚的失控,他心里还是非常后悔和内疚的,他也不知道后来为何自己会失控到那种程度。他心中郁闷,一早就去了外面练了一早上的剑,之后回来看她,见她仍睡得沉,怕打扰她休息,便去了外院沐浴完用了早膳才回来的。

原本他过来之时还在想着要如何跟她道歉,哄哄她,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听到了这么一出。

兰妱看着脸色难看至极的郑愈,再看看吓得浑身发抖的阿早,简直想扶额,但不知为何心底又生出一股怒气夹杂着各种委屈冒了上来。

至于吗?

昨晚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这一大清早的就又黑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她欠他啊?

虽然,的确是欠了那么一些......但,就算是欠了他,也该有个度吧。

“下去。”郑愈眼睛看着兰妱,话却是明显对阿早说道,声音如冰刀般,听得人胆寒。

阿早打着颤,可是饶是她害怕得要死,却也没听他命令,而是抬头看向兰妱。

兰妱:......

她勉强对阿早安抚的笑了笑,道:“无事,你先下去备水吧,我一会儿要沐浴。再准备一些早点过来。”

她有点头晕眼花,总是需要吃点东西,不然怕是会晕倒在浴盆中。

***

阿早下去,郑愈冷冷地看着兰妱,兰妱也抿着唇瞪着他不出声。

此刻,她终于不愿再柔顺地哄着他了。

“这是什么?”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郑愈看了一眼地上泼洒一地的粉末,终于先开口问道。

兰妱也去看那地上的粉末,低头之间,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她后退了一步,伸手撑在了桌案上。此时她身上还一阵一阵的酸痛不适,听到他带着冰渣的话,心里突然就觉得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他昨天那般待自己,今天还跑到这里用杀人般的眼神瞪自己!

那一刹那间,她差点就冒出“避子汤药”这种赌气的话来。

但好在她虽又委屈又恼怒,但理智仍在,赌气有什么用?

他这样脾气的人,自己惹怒他能有什么好处。

而且她心中已经有个猜疑了,不然,那日她去庄子上之前他还好端端的,昨晚为何就变成那样?

所以她死咬了唇,忍着憋闷,最后只道:“秕杷叶、茱萸、肉桂、银杏叶、榕香、白芷,活血化瘀,镇痛消肿,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到底心中委屈,最后那一句很带了些情绪。

活血化瘀,镇痛消肿。

郑愈:......

他又不蠢,当然立即便明白了那是干什么用的,那还不都是他干的好事。事实上,他自己袖袋里还放着一盒宫中秘制的软玉膏。

他看着她瞪着自己,有些倔强,有些委屈,眼底却又像是在不满撒娇般控诉的眼神,怒火就像被淋了一盘水,“扑哧”一下就熄灭了。剩下的就是对自己刚刚反应过激的尴尬和不自在了。

他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

可是郑愈的怒火熄了,兰妱看他神色软和下去,胆怯消了些下去,怒气却是说得升了上来。

大约这就是此消彼长吧。

她“刷”一下扯下了自己肩头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出来,线条优美,小巧圆润,肌肤散着光泽,本是极美的,只是此时那白皙的肌肤上却是爬满了红痕,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兰妱微抬了下巴瞪着他,道:“大人要妾身除了衣裳给大人检查一下,能不能用这药粉吗?还是大人觉得妾身不该自行用药,应该召个太医来给妾身看看,要不要重新开个方子?”

郑愈:......

他想到自己昨日的孟浪,其实他没想那样,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没想对她那样,可是不知为何就失控了。

其实也没有完全失控,他还是顾及着她控制着力道和速度的,若他真的完全失控,她现在怕是不会还能站在这里跟自己发脾气了......不过于兰妱来说,她却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野蛮粗鲁,需索无度。

而郑愈,总不能跟她说......我其实可以更粗鲁的吧......

但他毕竟是郑愈,虽然尴尬又内疚,但面色倒还是如常,只是温和了下来,再没了先前的冷气。

他走上了前去,伸手替她把衣裳拉好,用了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却已是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抱歉,刚才我是听了那丫鬟的话,以为......”

“你以为什么?”兰妱抬头看他,恨恨道。

她眼神倔强,眼泪却是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想到昨晚自己痛得受不了,死命求他,可是他却半点没理会自己,仍是不管不顾的索求,思及此,她就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她道,“大人以为什么,以为那是什么避子汤药吗?妾身曾经跟大人说过,妾身想要的就是大人可以允许妾身要一个孩子,难道大人是觉得妾身跟大人说的那些都是假话,竟然想要自己避子吗?”

“大人不相信妾身。”兰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大人昨天那般生气,便是因为不相信妾身吗?”

郑愈一愣,蹙眉看她。

兰妱眼中还弯着泪,却是努力不让其掉下来,她不想太过柔弱,硬着声音道:“所以,大人其实是知道了三皇子去兰家庄子上寻我之事,心中生气,怀疑妾身和三皇子是有什么私情,所以大人昨晚才会对妾身那般。可是大人纵使心中怀疑,却也不跟妾身明说出来,只是拿着妾身的身体发泄怒火,是吗?”

说到这里,她心底蓦地又升出一股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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