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徽媛,“一汤匙。”
原祚听到徽媛就喝了这么点脸上的表情总算收回来了一些,只是他停顿了一下还是问道,“厨房做这汤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说补身体的,里面放了羊肉,羊脊骨,还有很多中药材。”徽媛说着还凭着记忆把那些名字报了一遍,“淮山药,菟丝子,肉苁蓉……”
原祚听到“肉苁蓉”的时候就忍不住打断道,“你知道这味药最常被说起的功效是什么吗?”
徽媛诚实摇头。
原祚便道,“壮阳。”
或许是已经消化完了脑中的思绪,原祚说这话时的语气显得异常的平静和正常,以至于徽媛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两个多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字。
她先是十分自然的“哦”了一声,等反应过来之后一下子脸就变得通红,尴尬的连话都说不清了,“我……我,我不知道。”
原祚倒是十分自然的点头应道,“我知道。”
只是他这句“我知道”不知是说得他知道这汤的功效,还是他知道徽媛不知道这汤的功效。
不过他说完之后视线就在徽媛身上转了一圈,然后道,“只是不知道这汤到底效果如何。”
这话说的,再配上他的视线,仿佛原祚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浪荡公子。
如果换了别人这样看着她,徽媛估计会好好发挥一下他爹对她的教导了,可现在这个人变成了原祚,而且自己还刚端了这样一份汤给他喝,徽媛只能尴尬道,“对了,你尝尝这个酥酪吧,我就只有这个还能拿的出手了。”
原祚于是便又重新把目光落到那碗杏仁酥酪上。
甜甜的酥酪入口即化,还有一股浓香的杏仁味,说实话,虽然原祚算不上爱吃甜食,但这碟徽媛亲手做的酥酪对他来说味道比那锅汤要好得多。
徽媛还在一旁说道,“吃些甜的会让心情变好,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最爱吃这些东西,吃完心情就好了。”
原祚其实也就刚刚出宫那会儿心情低落了一下,只是毕竟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在书房坐了一下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然刚才也不会因为那份汤对着徽媛做出这副类似调戏的行为来,不过此刻看着她认真关心自己的模样,他心里还是觉得暖洋洋的。
他几口把那碗酥酪吃完了,对着她道,“很好吃。”
徽媛做的最多也就算中规中矩,被他这样夸还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做做,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做。”
原祚点头,“喜欢的。”
虽然知道原祚这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徽媛还是有一种厨艺得到了认可的满足,她高高兴兴的把食盒收拾了放在一边,陪着原祚处理起公务来。
只是两人这样待着待着,突然原祚便觉得鼻子有点痒,然后便是徽媛担忧的声音,“表哥,你怎么了?”
原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鼻子里流了出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碰了一下,然后便看到了手上的血迹。
大概是上火了。
原祚想到刚才的那份羊肉汤,心里有了猜测。
只是徽媛却想起了上次在宫中见到原祚流鼻血,结果太医的诊治却不容乐观,以至于皇后最后都过来了,皇上更是因此让他们回府了,虽然事后原祚说这是他故意的,但如果那些话只是为了安慰她呢?
想到这里,徽媛觉得自己坐不住了。
她不顾原祚的意见,坚决让人去宫中请了太医。
不过太医到这里来还要有一会儿,徽媛便按着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土办法先扶着原祚坐下,让他仰着头,又用冷水绞了湿帕子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虽然这样子感觉自己像是发烧了似的,但看着徽媛担心的样子原祚还是宽慰她道,“我真没事,估计就是最近天气太干燥了。”
怕徽媛自责,他甚至都没有说有极大的可能是因为喝了那碗汤上火。
徽媛联想到两次的病情,现在心里已经颇有些忐忑了,她也没往上火上想,只是说道,“不管有事没事,还是让太医来看看比较好。”
原祚一个偶尔会变成另一个人的病都能拖了那么多年,她实在是有些怕他会讳疾忌医。
夫妻两人一起在府里等着太医,却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68章 方法
其实每个皇子基本上都会有固定的太医看病, 所以没有意外的话五皇子府去太医院找太医, 来得几乎都是同一个人,只是这次来得人却换了一个, 换成了即将成为徽媛表姐夫的萧玄参。
偏偏萧玄参来了之后还十分正常的按流程先是行了礼, 然后打开随身带的药箱取出腕枕开始给原祚把脉。
等望闻问切都来了一遍之后,又十分自然的开始给原祚写药方。
徽媛一开始还怀疑他这次是故意来的,毕竟自从上次和原祚说开后,她后面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把原祚的病症透给表姐了,想必萧玄参差不多也知道一些了, 可是此时她看着对方连寒暄都没有多说两句, 又忍不住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严格算起来萧玄参虽然在太医院挂了名,但那只是因为他爹是院正的缘故,他自己其实是不怎么给人看诊的, 没想到今日他不但给人看诊了, 还是出宫给人看诊, 并且这么凑巧的就来了五皇子府, 这不能不让徽媛多想。
徽媛等萧玄参把药方写好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怎么是萧先生过来?”
毕竟他和表姐还没有成亲,叫表姐夫不太合适, 而以她如今的身份,叫他大人又有**份, 她也只能叫先生了。
萧玄参倒是不介意这些称呼, 直接答道, “往常给五皇子府看病的那个太医这两日病了。”
这么一说,看来还真是巧合,徽媛不知是该担心还是该放心。
但此时却又听到原祚说道,“就算那位太医病了,太医院可以过来的太医还有许多吧。”
萧玄参倒是也没打算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没想到刚刚才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对方立即就承认了自己是故意的,徽媛下意识“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萧玄参将目光转向原祚,原祚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开口道,“李云锦都跟你说了?”
萧玄参看原祚这模样怕他会迁怒自己未婚妻,便先发制人道,“锦儿说这是你同意的。”
这个原祚确实同意了,而且徽媛也知道他对自己这病比她这局外人还要不在意,所以她倒不怕原祚会迁怒,而是被表姐夫这脱口而出的“锦儿”叫的起了一下鸡皮疙瘩。
没想到这还没成婚了,表姐夫就叫的这么亲密了,而且瞧着他有些不通人情的样子,却是出口就在维护表姐,徽媛觉得自己有点满意这个表姐夫,而且她也能明白表姐为什么每次提起自己未婚夫都是那么一副羞答答的表情了。
她连忙道,“是,我都和表姐说过了,殿下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表姐夫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徽媛见萧玄参喊“锦儿”喊得那么自然,她也就不在意提前那么几天喊他表姐夫了。
果然萧玄参对这个称呼没有半点不能接受的样子,他十分自然的就站在了表姐夫这个身份上回道,“我听锦儿说妹夫的病最近好像有些波动,正好见到你们府上的人过来,我就顺便过来看看。”
徽媛从皇宫之行后就十分担心原祚的病,只是找别的太医他们又不放心,外面随便找个大夫吧,一是不确定对方医术如何,二是也不能保证对方会不会乱说,所以就只能暂时拖着,没想到倒是萧玄参先主动过来了。
既然如此,徽媛倒也是放开了些,她先是问了原祚流鼻血的事,在得知问题不大后稍微放下了些心,开始问起原祚这晚上会变成另一个人的病来。
萧玄参虽然有天赋,又肯钻研,但也从未遇到过这种病症,他只能慢慢询问起原祚每次发病的细节来。
但是原祚几乎每次发病都是往徽媛闺房跑,尤其是以前他们两人还没成亲的时候,这种事叫徽媛怎么说得出口。
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歹萧玄参也不是全然不痛人情世故,见徽媛犹豫,便换了说法道,“你与我说说妹夫每次发病前都做了什么,以及每次发病后都做了什么就行了,若是有为难的地方可以先不说。”
这些事原祚完全没有印象,因此只能问徽媛。
得了萧玄参的这句话,徽媛想了想,才终于开了口。
第一次发病前是外祖母的寿宴之后,她当日一整天都陪着舅母待客,根本就不知道原祚发生了什么,结果当晚他就给了自己一盒糕点,第二次就更莫名其妙了,他们白天一起逛了个街,结果他把自己带去了典狱司,到了晚上居然又过来警告自己不许红杏出墙,第三次就是那份臭豆腐……
虽然这些事都已经听徽媛跟他说过了,但没想到这么一下子数过来,他竟然已经在晚上做了这么多的事。
想到自己白天还在苦苦压抑自己的感情,结果一到了晚上就跑过去威胁对方不许嫁给别人,原祚的脸莫名的就觉得有些烧。
倒是徽媛和萧玄参,一个说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甚至萧玄参偶尔还会提几个问题,两人一副公事公办在讨论病情的样子。
最终等徽媛说完的时候,原祚觉得自己头都抬不起来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承认晚上那个人也是自己,那个自己幻想出了一堆剧情的人,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些情景原祚都曾幻想过,但这些被另一个自己当成真实发生的并且还一本正经的这样生活起来,想想都觉得想把这人打一顿。
这病得治,真的得治。
原祚立即问道,“不知可有什么办法能治?”
萧玄参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我只能尽量试试。”
他说着想起李云锦在信中叮嘱的,便补充道,“我对皇室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你们是锦儿在意的人,我便不会让他失望。”
这就是在承诺不会把原祚的病情告诉外人了。
虽然知道承诺这种东西大部分时候都不可靠,但萧玄参肯在此刻说出这种话终归还是让人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徽媛便开口道,“多谢表姐夫。”
这两人一个表姐夫,一个妹夫的,都十分适应良好的样子,完全忘了这个称呼分明如今还是一种未来式。
原祚也不太见得徽媛和别的男人太亲近,便拉回了萧玄参的注意,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想法?”
萧玄参其实在听完徽媛的叙述后是有些想法的,只是此时他还不确定,于是他便先问道,“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巫山女的说法,不知锦儿可说过了?”
原祚点头,“我已经派人去寻了,只是茫茫人海,实在是得不到什么消息。”
不仅那所谓的巫山女没有找到,连和原祚病症相似的人也没有找到,或许是没人发现,又或许这种人被当成了疯子,总之目前来看,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萧玄参其实对这次也不抱多大希望,听原祚这么一说之后便更是基本对这条路绝望了,他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这个发病的原因应该是和白天的事情有关,所以我们可以先尝试着把发病的原因找出来。”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怎么找呢?
原祚和徽媛纷纷看向萧玄参,想知道要怎么找发病的原因。
他们两个是当局者迷,萧玄参这个旁观者却从徽媛说的一些事里大概得出了一些线索,他说道,“我看妹夫每次发病似乎都与表妹身边出现了别的男人有关。”
这话虽然说得好像徽媛有多水性杨花似的,但此时徽媛和原祚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不妥当的地方,而是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第一次那个不算,那个有可能是喝酒了,后来徽媛也证实过酒会导致他发病,而从第二次开始,那次是那本后来失踪了的相亲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不知道白天是因为什么,但晚上显然是因为那本册子,第三次则是白天遇到了六皇子,甚至于最近的这次是在白天接待了魏胪。
两人越想越觉得萧玄参这猜测合理,于是异口同声道,“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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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参看着他们俩这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只能无奈说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至于事实是不是如此还需要再验证一番。”
“怎么验证?”两人又异口同声。
萧玄参这次却没有开口了,而是看看原祚又看看徽媛,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原祚和徽媛接收到了这个意思,两人对视了一眼,原祚直接开口道,“不行!”
让他为了治病,故意眼睁睁的看着表妹和别的男人亲近,他做不到。
徽媛的脸色也有些为难。
虽然知道这多半只是装模作样刺激原祚一下,但她还是做不到。
这种事萧玄参其实也知道不妥,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提供的意见,他怀疑若原祚真的被那个巫山女所影响,那那个巫山女定然是有某些操控人心的手段,以至于让原祚变成了这样。
只是就算有了这种猜测,他也不清楚那个传说中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巫山女到底是以什么来操纵原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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