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原祚视线扫过徽媛旁边书桌上放的那一堆账簿,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他直接不容拒绝的说道,“那些不必看了,你直接过来吧。”
徽媛看了两眼那堆账簿,又注意到原祚不太好的脸色,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到底还是顺着原祚的意,向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原祚见状,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等徽媛走到床边时,他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徽媛道,“坐下。”
徽媛不明所以的坐下。
原祚又道,“躺下。”
徽媛,“……”
她干笑一声道,“殿下,我还不困。”
原祚皱了眉,“你不是要消食吗?”
这和消食又什么关系?
徽媛直觉这个问题问出来得到的并不会是什么让人满意的回答,于是她便说道,“刚才洗澡的时候出了一身汗,也差不多算是消食了 。”
原祚听到这个答案眉头皱的更紧,他似乎没了可以用的理由,维持着这个弯腰看着徽媛的姿势静止了一会儿,才说道,“明明是你让我今晚过来的,怎么现在倒是推三阻四了。”
他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放心,我知道女子脸皮薄,我也没有将房里事跟别人说的兴趣,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没人会知道的。”
徽媛听到这里脸终于黑了,她看看两人的姿势,又想起他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终于明白他到底要做些什么了。
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咬着牙问道,“什、么、叫、我、今、晚、让、你、过、来、的。”
原祚脸上露出一丝“你怎么非不肯承认”的无奈道,“你白日送汤给我喝不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想到那份没喝到的汤,徽媛顿时心里的火更大了,她一副完全不怕被原祚发现的样子坦白道“我不知道那份汤有什么不一样的,那都是厨房做的。”
听说是厨房做的,原祚的脸也黑了,他眉目阴鹜,低着声音问道,“你不是说那是你亲手做的吗?”
徽媛半点不心虚的点头,“虽然食材是厨房提供的,但东西是我亲自放进陶罐里,看着火焖煮好的。”
原祚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徽媛,在意识到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后,一瞬间脸上的表情跟凝结了一样。
维持着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用平静的仿佛阐述事实般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想必也不介意和我一起完成一下新婚夜未完成的事。”
这话一出,徽媛的脸色立即就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她知道原祚说的是事实,原本一个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会害羞,会不好意思,但是被原祚用这样仿佛完成什么任务一样的语气说出来时,她又觉得万分生气。
徽媛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她知道这事情若是原祚坚持,她是躲不过去的,于是也没一口拒绝,只是低着头说道,“现在天色还早,不妨等到晚上?”
原祚刚刚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此时又被徽媛这副不情愿的语气所刺激,于是直接毫不留情的说道,“何必等到晚上,这种事什么时候做不一样呢,难不成我们还要先诉一番衷情不成?”
这话说得简直想让人直接一拳头挥过去。
徽媛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直接一拳头抡在原祚的胸口,看见原祚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十分自然的说道,“表哥看,这不是也可以试试先打情骂俏一番吗?”
“这叫打情骂俏?”
徽媛这一拳头不说尽了十分力,至少也有七八分,若是个女子,此时恐怕都能被她打倒了。
原祚用一种“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的表情看着徽媛。
徽媛一脸无辜的回视着,“表哥觉得有哪里不妥吗,我平时和我爹也是这样的,我爹总说我力气小。”
徽媛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总说要不是我是个女孩子,他一定要把我培养成大将军。”
原祚能说什么?总不能承认自己还不如岳父吧,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巧笑嫣兮的样子,想到自己这一下午的煎熬与所做的准备,直接动手把坐在床边的小女人推倒在了自己床上。
反正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有名无实和有名有实又有什么区别呢。
徽媛被原祚的动作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但在注意到原祚认真的眼神后,她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位表哥其实长得很合她的心意,又从来没有过女人,对她也……
忽略他经常脑子不对劲,以及总是会气到她,其实对她也不差,何况她们也已经成亲了,估计也不太可能和离……
想着想着,徽媛渐渐闭上了眼睛。
原祚注意到徽媛态度的转变,他的唇也慢慢的落到那张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嘴上。
他轻轻碰了一下,感受到身下小女人的睫毛颤了颤,他又将两人的唇贴到一起,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
然后轻轻的撬开了她的唇,手也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游离到了对方的腰带上。
徽媛在感觉到腰带被揭开的时候,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可这对一个刚刚得到了一点甜头的男人来看根本就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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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衣带被解开,徽媛刚刚穿上去的那件外袍也落到了床脚,然后……
然后是“砰砰砰”的敲门声!
原祚感觉额角的青筋一抽,原本不想管,但此时徽媛已经推起了他。
“表哥快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祚黑着一张脸直起身来,对着外面问道,“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此时天色还早,小厮自然不会想到他的主子在里面干些什么,他只以为是两位主子刚吃过饭在里面话家常,便语气颇为着急的说道,“是章先生带着大皇子过来了。”
说起这位大皇子,却是身份颇为尴尬,他占了一个长的名头,但生母却只是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的一个通房,且生下大皇子没多久后就去世了,当今皇后,也就是当时圣上的皇子妃也并非是个心思狠毒的女人,对这位也一切都按着规矩来,他倒也不至于吃什么苦,只是等到当今圣上登基之后,这位的身份就尴尬了起来。他自己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于是在宫中从不露尖儿,甚至几乎让人忽视了他的存在,可是此时他却在这种天色将晚的时候找来,还是由章龄之陪着的,原祚几乎立刻就冒出一个念头:出事了!
他面色犹豫的看向徽媛。
徽媛也立即就明白过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半点不带犹豫的说道,“表哥快过去看看吧。”
原祚点头,看着徽媛香肩半露,眼含春水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是分外肃穆,他起身,又回头弯下身子十分郑重的对着徽媛保证道,“这次只是个意外,我一定会补给你一个洞房的。”
徽媛:“……”
我谢谢你!
徽媛低下头,道,“我知道了,表哥赶紧去忙吧。”
原祚又看了徽媛两眼,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才匆匆跟着小厮离开了。
☆、第33章 老夫妻
正厅
章龄之正陪着大皇子坐着。
眼见着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原祚过来, 他抱歉的对大皇子说道,“平王殿下再等等, 我们殿下马上就过来了。”
大皇子唇紧紧地抿着, 闻言, 对着章龄之勉强笑了一下, 点点头。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眉目间却透出几分愁绪。
章龄之见状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视线往路的尽头看了过去。
恰在此时,原祚也刚好从正院那边过来, 章龄之看见后赶紧迎了上去, 走到他旁边道, “殿下可算是过来了。”
原祚此时心情算不上好,他也没有废话,直接问道, “出了什么事?”
他说着话脚步却不停,章龄之一面陪着他往正厅去一面说道, “是您上次处理的那个私售战利品的人。”
原祚眉头拧了起来, “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章龄之也不解, 他说道“是,人已经死了,但此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对老夫妻说那人是他们的儿子, 被您私刑处理了, 半路拦了大皇子的轿子伸冤。”
“原邝?”原祚眉头皱的更紧, “他不是几乎不出门吗,怎么还有人拦他的轿子伸冤?”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门口。
原邝也早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门口等着,他听到原祚的话苦笑一声道,“王妃每月十五都要去城外的静安寺上香,我也会陪着过去,这次王妃被诊出怀孕了,我们便打算提前一日过去,顺便在那里住一晚还愿,谁知道路上就出了这种事。”
与其他皇子不同,原邝年岁长,也早早的从宫里出来建府了,如今已经被封了平王。
他只娶了王妃一人,两人成婚十几年没有孩子他也没有提过纳妾的事,因此在终于得知王妃怀孕要去还愿的当头出了这件事可见他有多闹心了。
虽说他没有争储之心,但也不愿意做别人的刀子,因此他想都没想,安排好了王妃之后就直接找了原祚的心腹过来说这事了。
这位五皇弟虽然对人不假辞色,却也从不会暗地里使什么手段,所以原邝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感。
他听到原祚直呼他的姓名也没觉得生气,和他解释完这件事后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本就不管这些事,不知道这人找到我是有什么目的。”
他说的是这人而不是这对夫妻,显然是已经认定了这对夫妻不管是不是那个人的亲生父母,背后都一定有人指使。
章龄之显然也这么想,他等原邝说完之后便接着说道,“他们既然敢在大街上公然拦住平王殿下的轿子肯定是想将这件事闹大。”
原祚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又问道,“人呢?”
“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我暂时将他们带到了五城兵马司那里。”原邝说着又问,“五弟可要去见一见?”
比起刑部和大理寺,五城兵马司是管理京城治安的,所以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找他们管一管,这对夫妻一来就拦着轿子喊冤,指责对象还是一位皇子,为了避嫌,原邝自然是不会把人带到府里的,但他也没有将人直接带去刑部、大理寺那种地方,而是暂时交给了五城兵马司,让人先看着,为的就是想表明自己并不想掺和的态度。
五城兵马司向来管的都不过是谁家少了头猪,谁家两口子又打架了这种事,自然是不敢审这种案子的,所以人放在那里也仅仅是放在那里而已。
原祚想了一下问道,“他们可有说什么?”
原邝摇头道,“倒是也没说什么,只说他们儿子好好的做着生意结果就被典狱司的人带走了,至今不见人回来。”
他说完这句猜测道,“大概那人不知道其中的情况也不敢乱说吧。”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典狱司的事只需直接向皇上汇报即可,因此外人是不会知道里面具体的事宜的,哪怕是典狱司内部的人,除非职位高,否则知道的事情也很有限。
若这是谁故意设的圈套,那他做出这事无非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故意给原祚找麻烦,恶心他,一个则是想让他引起皇帝的猜忌,至于在百姓口中的名声?
原祚早就没有这样东西了,他也不在乎。
原祚原本并不想管这件事,但想到这背后有可能牵扯到沈老将军,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麻烦大皇兄陪我去一趟了。”
原邝到五皇子府里这件事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有许多人知道了,若是刻意隐瞒反而显得有什么蹊跷,倒不如直接两人光明正大的出现,让别人都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何事。
原邝只是不想争,但不意味着他蠢,他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点点头道,“这倒真是天降横祸了。”
反正这件事一出,不管他如何处理,他都定然和这位五弟脱不了干系了,他管了这事,便会让人以为是与他为敌,不管这事,又会让人以为是他投靠了原祚。
与原祚为敌会被怀疑是有了争储之心,这对原邝来说显然是危险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平王。
虽然他也不想在皇子中站队,但此时显然是已经没了办法。
他苦笑一下,也没有继续再多说什么,直接便和原祚一起去了五城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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