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嗯?”虞清嘉最开始没明白,慕容檐的手越来越不老实,在腰侧缓慢摩挲,竟然流露出向下的意思。虞清嘉猛地反应过来,脸颊爆红,用力握住慕容檐的手,整个人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你干什么!”
慕容檐深深看了虞清嘉一眼,虞清嘉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了。她尴尬不已,目光游移,都不好意思看慕容檐。可是慕容檐这个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虞清嘉不堪其扰,从一只手换成两只,最后将吃奶的劲都使上,牢牢拉着慕容檐的胳膊:“你还来,住手!”
“从前父兄叔伯等长辈告诫我,要戒酒戒色,慕容氏易失控,我尤甚。我原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失控只是他们不想控制的借口。我至今都记得我七岁那年,在狩猎场捉到我人生第一只猎物时的场景。后来我又猎到了许多猎物,但再不会比得上当年的冲击。我自那时才知道,鲜血给我的刺激有多大。”
“后来,我对贵族子弟所谓的玩乐项目不屑一顾,世界上不会有什么能超过那一瞬间的快感。斗马,狎妓,饮酒,纵欲,任何。”
“可是昨天,我发现我错了。”虞清嘉脸色已经红的要滴血,慕容檐在她耳边说话,气流打在她的耳垂上,又麻又痒,“你的瘾,可比血刺激多了。”
虞清嘉抬头,发现慕容檐的眼睛亮的吓人,瞳孔里甚至隐约有幽蓝色的光。这种状态虞清嘉一点都不陌生,曾经慕容檐见了血失控,就是这个样子。
虞清嘉像一只被老虎抱在怀里顺毛的兔子,又委屈又害怕,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你不能这样。”
慕容檐笑了一声,这样的反抗弱的可怜,宛如一只兔子试图和老虎豺狼讲道理。慕容檐抱紧虞清嘉,手指在她下巴上摩挲,来来回回摸了许久,似乎在思考一件很为难的事情。片刻后,慕容檐眯了眯眼,凶光四射:“慕容栩简直找死。我都打算放过他们了,他们一家人非要来招惹我,不知好歹。”
虞清嘉大概能猜到,慕容檐现在很想继续昨夜的事情,却因为慕容栩和皇帝捅下的烂摊子不能开这个头,这样一来心情能好才有鬼了。虞清嘉默默替颍川王点了根蜡,可是却死活不开口。
虽然有点同情颍川王,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健康,虞清嘉觉得还是让慕容檐被颍川王绊住吧。
过了一会,虞清嘉说:“敬茶已经好了,你安心去干自己的事情吧。”
虞清嘉的声音越来越低,慕容檐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脸色吓人。他脚步生风,冷着脸走出一段路,虞清嘉才刚刚松了口气,慕容檐突然又折了回来,抬起她的下巴用力深吻。
虞清嘉到后来险些喘不过气,慕容檐在火上勉强浇了点水星子,目光幽深地放开她:“你安心待着,等我回来。”
虞清嘉面红耳赤,几乎都说不出话来。等慕容檐走后,丫鬟们才低着头走进来,面目含笑:“王妃,您可要重新上口脂?”
虞清嘉脸都要烧起来,狠狠瞪了她们一眼:“不用,都出去。”
第141章 回门
虞清嘉出嫁后,二房一下子安静许多。二房本来人丁就不多,家里唯有虞清嘉一个孩子,现在虞清嘉出嫁,别说虞文竣,府里的下人们都有些适应不来。
好容易等到了回门的日子,一大早,虞家就张罗起来。
王府离虞家并不远,慕容檐和虞文竣在外院说话,虞清嘉带着丫鬟们,陪虞二媪坐着。
明明才两天没见,虞二媪觉得仿佛过了几年一样,她仔细打量虞清嘉的气色,发现她脸颊红润,双眸明亮,明艳照人,可见婚后并没有不如意的地方。虞二媪放下心,问:“六娘,你在王府一切可好?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祖母,我一切都好。”虞清嘉知道家里人担心,于是将王府的状况,她这几日的动向详细地说给虞二媪,“王府里人丁简单,除了我和殿下,并无其他人。皇上病情加重,正在静养身体,殿下下令让各宗室潜心为圣上祈福,不得宴饮出游。我不需要进宫,也不需要应付上门的宗室亲眷,落得清闲。王府内外有殿下的声名威慑,一切井井有条,并没有需要我操心的地方。说来惭愧,我这几日,除了吃喝睡觉,竟然再没有费神想过其他事。”
虞二媪被说的笑了:“就这样才好,什么都不需要想,只管自己每天吃什么喝什么,开开心心过日子。这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福气呢。”
虞二媪当然早就知道琅琊王府的人丁状况,她当初得知虞清嘉要嫁给琅琊王的时候心中不无担心,毕竟在宗法社会,任何事情都是以家族为单位,一个人父母双亡无兄无弟,形单影只,这乃是衰亡之相,虞清嘉嫁过去说不定会跟着受委屈。虞二媪一辈子生活在世家中,耳濡目染之下,难怪她有这种宗族思想。
可是后来虞二媪看到慕容檐的一系列雷霆动作,这个想法渐渐淡了。普通人孤身一人,没有家族帮衬会寸步难行,但是慕容檐显然不在此列,他自己都快把家族里的叔伯兄弟杀光了。虞二媪一辈子束缚在大家族根盘错节、没有个人界线的人情网中,她太懂得一个女子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周旋有多难了。虞清嘉嫁给人丁简单的琅琊王,也不失为好事。
虞二媪放下心,问起另一个要紧问题:“你和郡王殿下……相处得如何?”
虞清嘉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脸色薄红,低声说:“我和殿下,一切都好。”
虞二媪活了一辈子,早已不再像新嫁娘那样薄脸皮。这是决定一个女人下半辈子活在天堂还是地狱的最重要因素,虞二媪当然要刨根问底,问个清楚:“在自己家里,你不必顾忌颜面,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祖母。琅琊王待你可好?有无冷待你?他相貌出色,兼之出身尊贵,大权在握,恐怕少不了女子前赴后继地贴上来,他身边有多少姬妾?有没有拎不清的?”
“祖母,都没有的。”虞清嘉一项一项解释给虞二媪听,“殿下对我很好,他新婚夜离开乃是为了公事,之后他又专程回来了一次,并没有冷落我。他也没有蓄养姬妾的习惯,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太监或者侍卫,并无女子。”
虞二媪将信将疑:“真的?”
“千真万确。”
见虞清嘉眼眸清亮,笑容坦然,虞二媪才渐渐信了。她十分感慨,道:“但凡是个公子哥,哪一个不是十二三岁起,身边就女人不断。有些家底的还以蓄妓为雅,整天斗谁家的姬妾多,谁家的宴会花销大。这些世家子以蓄姬赠姬为高雅,我却不觉得好。他们男人每日换不同的美人当然开心,苦的全是家里女眷。一个女人在婆婆、妯娌之中周旋就已经够难的了,却还要替他们养姬妾。”
虞二媪叹了口气,眼神迷离,显然想起了往事。虞二媪,虞二媪的母亲,包括她的姐妹朋友们,乃至她的儿媳,没一个不是这样熬过来的。虞清嘉看到虞二媪回忆往事,安静地替虞二媪斟了杯茶,并不打搅。
虞二媪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在孙女面前抱怨,自嘲地笑了:“瞧我,竟然越活越回去了。我原本还担心你,一个男子但凡长得周正些就不缺女人,而琅琊王还长得此般出色,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恐怕也有不少女人愿意倒贴,更别说他还有权有势,威名赫赫。我实在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没有姬妾。”
虞二媪突然压低了声音,问:“六娘,你老实和祖母说,他有没有和你……”
虞清嘉赶紧打住:“祖母您说什么呢!”她脸颊绯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慕容檐看起来像这种人吗?
“祖母,殿下并无其他癖好。他只是自己长得太好看,眼光挑剔,所以才没有置办姬妾。”
虞二媪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她就说,皇族出了名的私生活不检点。这已经不是秘密,慕容一族的男子都重色轻国,在女色上极其放纵,按道理慕容檐不可能转了性。虞二媪原本还担心慕容檐身边没有姬妾,会不会是喜欢男色,贵族中好这口的男子可不少。既然虞清嘉亲口承认不是,那虞二媪就彻底放心了。
虞二媪冷静下来,再回想自己方才的话也觉得可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男人流连花丛姬妾如云是正常,突然有一个人洁身自好,不重欲,我反倒不敢信这是真的。琅琊王不似他的叔伯兄弟,这实在是再好不过。”
虞清嘉笑着宽慰虞二媪,心里却在想,您可真高看他了。他和他的叔伯兄弟们并无不同,民间流传的关于慕容家的话都是对的,只不过皇帝、其他皇族将精力摊在许多女人身上,而慕容檐集中起来了而已。
虞清嘉笑容中透着无奈,可是这种话她又不能对祖母说,只能咬着牙承认:“没错,殿下在这方面着实克制。”
虞二媪看着眼前光彩照人、顾盼生辉的孙女,心生感慨。虞清嘉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是脸颊白里透红,气色温润,一看就知道夫妻生活过得很好,不需要为任何事情烦扰。至于虞清嘉的话,虞二媪但笑不语,并不点破,夫妻私下里如何相处是闺房情趣,她一个老婆子就不多过问了。
虞二媪最后一桩心事已了,她拍了拍虞清嘉的手,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内有成算的,无论你嫁给谁都能过好,但夫妻有感情和没感情,终究是不一样的。你如今不需要侍奉公婆,管理小妾,也不需要对外面的人委曲求全,更难得的是,你和琅琊王情投意合。见你们俩如此,我就彻底放心了,此生再没有什么不安心的。不过唯有一点,你现在已经嫁作皇家妇,以后你和琅琊王夫妻一体,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牢记这一点,以后和琅琊王好生过日子,就算有一天虞家和琅琊王出现分歧,你也要拿稳了,不要被人挑唆得心软,和琅琊王离了心。”
“孙女知道。”虞清嘉听着这些话眼眶发酸,唯有真正的亲人才会这样为她考虑,说出这种话来。她压住泪意,笑了笑,说:“祖母,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一天不会出现的。父亲和殿下相交甚笃,利益一致,怎么会有对立的这一天呢?”
“我知道,可是话还是得先和你说明白。”虞二媪神色缓和了些,“我也不知四郎竟然私下里给琅琊王做事,我是过来人,琅琊王对你如何,我这双老眼能看出来。以后,虞家还要仰仗你来提携。”
“祖母,您这是什么话?”
“这是实话。”虞二媪叹道,“皇帝病重,连近臣都见不得了,听说御殿里内侍宫女伺候不力,全部换了一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恐怕活不长了。日后如何,都得看琅琊王的意思。”
虞清嘉沉默,说不出辩驳的话来。虞二媪避世多年都能看清,她身为王妃当然看得更明白。如果说慕容檐没有那个心,虞清嘉自己就第一个不信,更甚至她知道未来,知道慕容檐不光会夺叔叔侄儿的位置,更甚至,会御宇天下,统一南北。
祖孙二人好不容易见一面,虞二媪不想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于是笑着说道:“瞧我,人老了暮气沉沉的,都和你说些什么。你们少年夫妻,日后的福气还多着呢。”
虞清嘉也笑着配合道:“祖母,您才是福泽深厚,我还想沾沾您的福气呢。”
虞二媪笑:“那可好。侥幸亏了你们,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骨头也有荣幸收收礼。自从你和琅琊王定亲后,来给我请安的夫人小姐一下子多了,我这处陋室门槛都踩滑了,我这等老婆子,可当不起这么多人来请安。甚至还有人来和你父亲取经。”
慕容檐身份公开后,不少人对虞文竣又酸又羡,在慕容檐还式微的时候投机,事成之后不止自己升官,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主子,这简直是天底下老丈人之典范啊。众人酸的不行,当真是姑爷选得好,事业又一春。
虞清嘉失笑,和虞二媪一来一往地闲聊。很快时间就到了,虞清嘉和慕容檐在家里吃了饭,就一同拜别虞文竣,套车回王府。
过了十月,天气突然变冷,京城满目萧萧。王府里早早换上了冬衣,主院里,虞清嘉抱着铜手炉,听白蓉禀报置办入冬的事情。
白蓉说完后,虞清嘉调整了几道人员安排,白蓉领命,转身出去传令。她身边的四个丫鬟各有侧重,白蓉主外,白芷管的是虞清嘉贴身的事情。白芷给虞清嘉熏斗篷,闲聊般说道:“王妃,您还记得赵敬廷将军吗?”
虞清嘉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她当初将赵敬廷误认为慕容檐,差点闹了笑话。虞清嘉问:“记得。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赵敬廷原来在京城里如何风光,是多少闺秀的梦中情人,但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人,被殿下发落了。”
赵敬廷被发落的莫名其妙,许多人都感叹天道无常,果然际遇这种东西说不准。虞清嘉却暗暗皱了皱眉,她心中浮起一个不太妙的猜测,赵敬廷被发落,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原因吧?
第142章 亲孙
赵敬廷是武将,立有军功,又不和任何一方皇子的势力走近,按道理即便是权力交接,当权者也不可能动他这种实干重臣。赵敬廷莫名其妙被发配,真的非常奇怪。
其他人想不通,只好归结于际遇无常,但是虞清嘉却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来。赵敬廷被贬,该不会和她有关系吧?
现在丫鬟们都在跟前,虞清嘉忍住没有问,而是等人散开各忙各的后,她示意白芷跟上,单独把白芷叫到内室。身边再没有其他人,虞清嘉问:“白芷,殿下这几天和你问过什么话吗?”
“殿下?”白芷摇头,“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要殿下回府,必然在王妃身边,奴婢并不曾单独见过殿下。”
虞清嘉沉吟,她忽然想到什么:“怎么忘了她!将白蓉叫来。”
白蓉很快就掀开帷幔进来:“王妃,您唤奴婢?”
虞清嘉也懒得和她周旋,一上来就问:“慕容檐是不是问过赵敬廷的事情?”
白蓉愣了一下:“王妃……”
“和我说实话。”虞清嘉虎着脸,“你虽然受命于他,但毕竟是我的丫鬟,如果你隐而不报,那我身边也留不得你了。”
白蓉叹气,王妃连殿下大名都喊了出来,可见真的生气了。这两位神仙打架,白蓉可不敢掺和,无论得罪了谁都是要命的事。白蓉低头,说道:“回王妃,奴婢并没有将赵将军的事报给殿下。但是前天殿下突然召奴婢到书房,一开口就询问那日广平王府晚宴的事情。奴婢见殿下已经知晓,不敢隐瞒,就如实说了。”
果然是这样。虞清嘉忍着气,问:“那赵将军被贬谪,和他有没有关系?”
“王妃……”
“还不说?”
白蓉赶紧跪下,无奈道:“殿下听到娘子误将赵将军认为殿下,十分不悦。不止如此,听说赵将军对王妃一见钟情,回家后想遣媒人向王妃提亲,只不过因为去兖州办差才耽误了。殿下是什么脾性,他怎么能忍得了这种事情。”
虞清嘉冷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他自作自受。”
虞清嘉在不知道事实前,曾有一段时间把赵敬廷误认为慕容檐。这也不能怪虞清嘉,赵敬廷祖辈驻守北方,父母早亡,被叔叔排挤,独自一人在军中闯荡,简直和慕容檐编出来的那个故事一模一样。当然,后来慕容檐强行洗白,说他的祖辈曾经是六镇子弟,驻守北疆,后来六镇衰落,旧式贵族不满而爆发叛乱,在叛乱中他的祖父被朝廷军挖走,从此效忠于前朝,逐步做到了大司马的位置,也就是慕容檐所谓的“祖辈在朝中做官,官位还算数得上名号”。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可不是数得上名号么。
因为太数得上名号,前朝小皇帝不满,偷偷跑出去投奔贺兰大将军,意图靠贺兰家的手打压慕容氏。结果明武帝完全不鸟小皇帝,转手就立了个新的,贺兰家族和慕容家族各自拥小皇帝自重,朝廷一分为二。没过多久,两大权臣各自踹了小皇帝,自己上位,成了如今东西对峙的北周和北齐。
等到了慕容檐的父亲,他身为太子,当然没有官位。这一条条一桩桩,倒确实符合慕容檐的描述,但是,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连起来后完全是另一回事。可恨虞清嘉真的以为他们家家道中落,因为同情,有一段时间还对他细言慢语,体贴备至,生怕戳到了他的伤心事。
瞧瞧他这干的叫人事吗?虞清嘉认错了人,全是因为慕容檐自作自受,和别人有什么干系?但是现在慕容檐却因此而将赵敬廷贬谪,实在是没道理之极。
白蓉叹气,朝虞清嘉挪动的近了些,说:“王妃,奴婢知道,您听到这种事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对于殿下而言,您对他是无价之宝,他不知道就罢了,他一旦得知赵敬廷差点顶替了他的身份,还对您有所图谋,殿下怎么可能忍得住?王妃,您对殿下的意义,远比您以为的还要重要。”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如果是原来,虞清嘉多半就心软了,但是这些天她和慕容檐朝夕相处,渐渐发觉许多不对劲的事情。虞清嘉说:“本来就是他故意玩弄文字骗我,凭什么最后是他生气?退一步讲,就算他真的要追究错误,那也是我认错了人,根源在于我而不在赵将军,赵敬廷什么都没有做错。赵家内乱,他本来就是因为被叔父排挤才不得已孤身赴京,赵敬廷如今的职位都是自己用血汗拼出来的,结果慕容檐一句话不说,就把人夺职发落。他做的这些事,对的起赵将军吗?”
“王妃!”白蓉赶紧打断虞清嘉,说,“您若真的替赵将军着想,就不该说这些话。王妃大概不知道殿下有多在意您,在殿下眼中,王妃不会有错的,犯错的都是别人。要是让这些话传到殿下耳中,赵将军只会更惨。”
虞清嘉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好,我们换一茬说。虽然我差点认错了赵敬廷,可是误会很快就解开,我既然知道错了,就不会继续和别人纠缠不清。他却什么都不说,直接将赵将军远远打发走。他这是怀疑赵将军,还是怀疑我?”
白蓉哑口无言,支吾道:“王妃……”
“他介怀我和其他男子的事,却什么都不和我说,而是暗地里将人处理掉。这还是我和那个男子清清白白,只有一面之缘呢。不只是人,其他活物也是一样,只要我赞过什么东西,第二天它就不见了。你只说他有苦衷,劝我和他好好过日子,可是他这样的行事风格,是好好过日子的态度吗?”
“王妃您冷静……”白蓉背后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王府里没有秘密,她听到了王妃的这番话,天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王妃和殿下怎么闹别扭都没事,但是她一介凡人,可经不起殿下折腾啊。
虞清嘉也发觉自己情绪激动了,她低头抵住自己的眉心,缓了一会后,说:“是我太激动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先出去吧。”
白蓉如蒙大赦,但是她看着虞清嘉的脸色,踯躅道:“王妃,可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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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虞清嘉说,“你不必担心,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这件事,不会让他迁怒于你。”
“王妃,奴婢并不是这个意思……”
“退下。”虞清嘉站起身,衣袂拂地,冷艳决绝,“都出去。”
白蓉不敢再说,深深下拜:“诺。”
白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很快,宫殿里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虞清嘉走到香炉前,拈起精致的兽首炉盖,慢慢拨动着里面的沉香灰烬。
她一直知道慕容檐道德感低,没有同理心,还心狠手辣,冷漠薄凉,多疑猜忌。但是她没想到,他连她也不信。
这种不信任,并不是在说话做事方面,慕容檐对她可谓毫不设防。而是在于,慕容檐不信任她的感情。
他多疑,偏执,占有欲强,不喜欢她称赞其他人。最开始这个限定还是其他男人,渐渐的,慕容檐连女人的醋也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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