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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雅厌恶地皱了皱眉,系统总是如此,算计她时格外积极,可是一旦有正事要用到它,它就总是说“数据不足无法判断”。虞清雅忍着厌烦,说:“罢了,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他们已经搬走,指望他们搬回来太难了,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制造意外,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非必要情况下,系统并不建议宿主对原住民下手,唯有人命是不可逆的。不过,如果这是宿主自己的决定,系统保持沉默。”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默许的意思,虞清雅暗暗冷笑一声,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制造意外,在不暴露我的前提下,让虞清嘉‘意外’死去?”

系统检索数据库,说:“根据史料记载,这段时间当真有一个很好的时机。不过宿主若想成功,恐怕需要摄魂类药物的辅助。”

虞清雅有点犹豫,问:“可是我的积分……”

“宿主现在的积分还为负数。”系统冷冰冰的,声线毫无起伏地说道,“宿主积分已经临近警戒值,继续购买商品会导致触发休眠状态,大部分功能无法使用。”

虞清雅就知道会是如此,她本来不屑一顾,然而等她听完系统口中那个所谓的合适时机,立刻又陷入为难。这个时机当真极好,错过之后再难遇到第二次。可是,她实在没有积分。

事情绕了一大圈,最后似乎又回到原点。虞清雅生出一种微妙的尘埃落定感,这个结果有些无奈,可是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虞清雅问:“我还可以和商店典当吗?”

“当然可以。”系统立刻接话道,“不过,自从宿主上次转授了‘爱’之后,商店内情感类需求已经填满,这次宿主要想兑换,得选择另外的东西。”

“比如?”

“比如人类原始生命的起源和生长。”

虞清雅愣了愣,才猛地反应过来系统在说什么。虞清雅大怒,矢口否决道:“不行。”

人类原始生命,不就是婴孩么。虞清雅感到自己受到极大的冒犯,系统竟然动起她未来孩子的念头,它把她当什么?

“宿主,在未来的法律里,胎儿在出生前并不算人,不具备思考能力,也没有人权。而你如果不兑换积分,系统功能会逐渐关闭,等三个月后,你会被自然抹杀。一个没有成形、只是一团细胞组织的胚胎,还比不上你自己的命吗?”

“可是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靠自己做任务补回积分。”

“更正,现在你只有一个半月了。”系统慢慢地说,“你有办法解决抹杀危机,和性命比你不愿意,那和未来的荣华富贵比呢?”

第98章 生死

虞清雅动了动嘴,张口无言。

她能毫不犹豫地同意出卖“爱”的能力,可是当筹码换成孩子时,虞清雅下意识就拒绝。

良知阻止了她继续想下去,被抹杀的风险虽然高,但她能靠做任务补齐,这样虽然累,可并非真到了非此不可的地步。然而,当天平的另一侧换成荣华富贵时,虞清雅还想要拒绝,语气却虚了许多。

系统察觉到虞清雅的动摇,它继续劝道:“宿主你要想想,这样的契机近年来只有一次,错过了这次,你再也不会找到此等天赐良机。你现在下不定决心,无非是古代传宗接代、子嗣至上的思想束缚了你,让你没办法为自己而活。但是你想想,如果你错过这次机会,让女主活着回去,之后等她成为琅琊王妃甚至皇后,她会对你手下留情吗?即便生下孩子,他日后也要活在飘摇和困窘中,可如果你放弃了第一个孩子,放手一搏,那日后你的孩子就全是皇子龙孙。孰舍孰得,你自己权衡。”

虞清雅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声音嘶哑,问:“你想要对它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系统说,“宿主,你把系统想得太坏了。我出现在古代乃是根据星际位面条约而建立的合法通道,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至于我和你签订的条约也合情合理,签署之前,契约条款你全部看过。我提出这个建议是根据你的状况量身定做,你不愿意,随时可以停止。”

虞清雅将信将疑:“真的?”

“真的。”系统说,“未来医学进步,可是因为结婚率和人口出生率年年创新低,新生儿反而成为难题。因为婴儿出生率低,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数据一直奇缺,所以研究进度停滞不前。如果宿主同意我采集胚胎发育各阶段相关数据,那作为交换,系统会兑换给宿主一大笔积分。有了这笔积分,宿主可以立刻解决抹杀危机,还能购买各种各样的辅助性药物,譬如提升智力、美容养颜、强身健体等。有了这些东西的帮助,宿主可以让自己变美,还可以解决女主,替代她嫁入王府。开国皇后亘古难遇,这种成就,岂是区区一个孩子能比的?”

虞清雅心突突直跳,她内心几番纠结,终于艰难地说出话来:“只是采集数据吗?你获得相关数据后,他会怎么样?”

“因人而异,这得结合个体情况而看。”系统说,“大部分情况下取样电流并不会影响到胎儿,极少数情况可能会引起胎儿流产。”

许是看出了虞清雅的犹豫,系统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你又不止这一个孩子。在婴儿出生前,他所有的养分都来自于你,你身为他的母亲,莫非还没有资格决定他什么时候出生吗?”

只是流产,虞清雅心里突然好受了一些。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生下一个畸形怪物来,流产比她预料的好了太多。反正她日后不止这一个孩子,孩子的命都是她给的,让他冒些小风险,为母亲和弟弟妹妹换来更好的生活条件,有何不可?

虞清雅最终被劝服了。她点头之后,连忙补救了一句:“先说好,只有头一胎是这样。”

“当然。”系统调出一份长长的合约,直接拉到最后,说,“宿主,确定无误后,就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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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搬家后,虞清嘉过上了难得的平静生活。虞清嘉坐在书案前写字,突然外面刮来一阵风,将纸页吹的哗哗作响。虞清嘉连忙用镇纸压住边缘,站起身去床边合窗。

她一手扶住窗柩,另一手伸到窗外接住雨点,喃喃道:“起风了。”

银珠飞快地从外面跑回来,跑到屋檐下一边抖身上的水迹,一边说:“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下起雨来。”

白芷端了热茶进来,她看到虞清嘉站在窗户前,还伸手去接屋外的雨水,连忙唤道:“娘子,下雨寒气重,你小心着凉。”

虞清嘉收回手,白芷赶紧将窗户合好,取了帕子过来给虞清嘉擦拭手指:“这天气也真是的,说风就是雨。娘子的书没有被水打湿吧?”

虞清嘉摇头:“无妨。”

外面雨骤风急,丫鬟们没法出去干活,只能端了烛火过来,一起聚在虞清嘉的屋子里做针线说话。白芷手里绕着线团,说:“马上就到盂兰盆节了,不知今年郎主有什么打算。”

虞清嘉说:“去年我们在青州,阿娘的灵柩不在身边,只能粗粗烧了往生经。今年我们回到祖籍,决不能再像去年那样粗糙了。”

“娘子说的是。”白芷说,“何况今年郎主带着娘子搬离虞家,这种好事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夫人,也能让夫人安心。”

白芨想到什么,接话道:“盂兰盆节香积山要办法会,前后连办七天,不如娘子上山给夫人添些香油,重新供一盏灯吧。”

北朝佛教盛行,盂兰盆节是祭奠亡人先祖的大日子,许多寺庙都会举办盂兰盆法会,度亡解厄,济度六道苦难,香积山的法事规模最为宏大。虞清嘉和白芷几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说:“十五那天香积山人一定极多,我们没必要和他们挤,不如早些上山,给阿娘供长明灯。明日我和父亲说一声,我们十一那天出发。”

白芷等人都应是。虞文竣也惦记着俞氏,可是他十一那天正好走不开,只好给虞清嘉带了许多人手,再三嘱咐她路上小心。虞清嘉时常自己出门,何况这次是去香积山上香,佛家圣地人来人往,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她清早出门,带着丫鬟,驾车朝香积山驶去。

七月是鬼月,所有人都要在十五这天祭奠先人,慕容檐父母双亡,显然也不能例外。虞清嘉出门前,屡次想问慕容檐要不要同行,然而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知道虞文竣和慕容檐说了什么,自从那天之后,慕容檐突然和她疏远起来。当然,白蓉等人说虞文竣给慕容檐请了夫子,这几日慕容檐忙于课程,这才没有时间在外走动,可是虞清嘉就是知道,并不是因为忙。

慕容檐在故意疏远她。

虞清嘉跪在蒲垫上,她抬头看向宝相庄严、低眉悲目的佛祖,在心底无声地祷告:“阿娘,我们今年终于搬离了虞家。你在世时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我知道你很不喜欢那个地方。现在我们终于远离了那些人那些事,可是你却看不见了。”

“阿娘,我今年十五了,你离开我,已经整整五年了。小的时候你总是一边为我梳头发,一边猜想我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现在我终于长大了,许多人说我像你,可是,我却连你的脸都记不清了。”虞清嘉眼中流露出悲伤,她深深地对着佛祖叩首,额头触地,低声默念,“阿娘,九泉之下你一个人要保重,来生唯愿你平安喜乐,再也不必受婚姻之苦。女儿也答应你,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天冷加衣,天雨加伞。女儿遇到了一个人,他……”

虞清嘉嘴唇动了动,最后摇头笑了笑,道:“罢了,没什么好说的,就不说出来让阿娘笑话了。”虞清嘉又再次虔诚地拜了三次,慢慢站起身,深深看了佛祖一眼,然后从大殿中离开。

走出宝殿,阳光倏然照在身上,虞清嘉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眼睛。大殿内香雾缭绕,端庄肃穆,而外面却阳光明媚,人来人往,虞清嘉生出一种微妙的错位感。

她站在大殿门口有些恍惚,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这是旁边走来一个沙弥,对着虞清嘉双手合十:“女施主,你是否在找你的婢女?”

虞清嘉回过神,道:“是。我的婢女理应在这里等我,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

沙弥说:“那几位施主在侧殿暂坐,只不过方才施主潜心礼佛,不便打扰,施主请随我来。”

虞清嘉皱眉,她对沙弥的话心存怀疑,可是这个沙弥头上有六个疤戒,可见是佛寺里正经受戒、并且有些年限的僧人。她将信将疑,点头对沙弥道谢,随着他往外走。

虞清嘉一路走来都在警惕,可是走到侧殿门口,果然听到里面传来白芷的声音。虞清嘉愣了一下,心想莫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这位沙弥了?

沙弥双手合十,对虞清嘉说:“施主,您的婢女就在此处。”白芷听到声音,也走出来迎接虞清嘉:“娘子,你出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虞清嘉惊讶,问。

白芷说:“刚才娘子礼佛专注,我们站在外面等太过显眼,这位小师父就让我们到侧殿等,还说等娘子出来后,他会亲自领娘子过来。”

虞清嘉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连忙对沙弥道谢:“谢小师父。”

沙弥说:“无碍。施主,寺里素斋亦十分出名,施主要不要留下来用膳?”

虞清嘉本来打算给俞氏上香之后就下山,何况香积山的素斋十分出名,达官贵人专程来排都未必能等到,所以她的原计划里并没有留下用膳这一条。虞清嘉心里奇怪,问:“听说素斋有限,我们并没有预定,为何要留我们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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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弥说:“佛家讲究缘法,素斋本来也是给有缘人准备的。小僧今日和施主有缘,故而冒昧留施主用膳。如果施主信不过,小僧亦不敢强求。”

对方话说到这种程度,虞清嘉再推辞就有不识好歹之嫌。她想到吃完饭也没有多晚,下山完全来得及,只好点头道:“好,有劳师父了。”

香积山的素斋果真名不虚传,虞清嘉原本还防着菜里有东西,最后一一用鸟试过后,发现只是自己疑神疑鬼。虞清嘉放下心,这才终于能专心用膳。等素斋过后,日头已经到了下午,虞清嘉重新净了面,吩咐人套车下山。

香积山并不算高,下山一个时辰足矣,天黑之前回家绰绰有余。虞清嘉坐上马车,看到车窗前的穗子随着山路轻轻摇晃,这时她才终于生出些真实感。

看来,今日都是她想多了?沙弥安置丫鬟、主动留她们用膳都是好心,或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有缘,并不是有所图谋?毕竟她现在已经平安坐到自己车上,并无任何损失,甚至还赚了顿饭。

虞清嘉渐渐放下心,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今天不知怎么了,马车走的并不安稳,忽然,马长嘶一声,猛地挣脱束缚朝路边跑去。

虞清嘉坐在车里,被狠狠一晃。她为了保持平衡,双手下意识地撑到车厢上,这时,她感受到车厢上下晃动起来。

虞清嘉眼睛倏地瞪大,路上传来众人惊慌的叫声:“地动了!快跑啊,地龙翻身了!”

第99章 意中

谁都没想到,刚才还坚实厚重的大地会突然震动起来。马先于人类一步感受到危险,它焦躁不安,忽然挣脱主人的束缚往路边跑去。马车猛地往前一窜,虞清嘉坐在车里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晃得扑倒在车厢上。虞清嘉摔倒时狠狠磕到了胳膊,她都顾不上疼,努力撑着车厢,想平衡自己的身体。

白芷也被这一出吓到了,她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扶虞清嘉:“娘子,你怎么样了?”

虞清嘉忽略胳膊肘上钻心的痛,摇头说:“没事,我们快下车,地动了继续待在马车上危险。”

虞清嘉经历过马车失控,所以她反而比白芷更镇定。白芷六神无主,完全是虞清嘉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踉踉跄跄扶住虞清嘉,另一只手用力推车门,想找机会跳下车。

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山路上还有许多同来上香的人,现在人们都被地震吓到,慌不择路,彼此推搡,几乎寸步难行。马虽然失控,但是速度和上次完全不能比,虞清嘉好容易推开车门,她看到外面乱糟糟的景象,害怕的手都在抖。她忽然想起上次他们在山路上遇到刺客,马车一路疯跑,眼看就要坠崖,情况比现在危险多了,可是那时候有慕容檐在身边,她虽然紧张,但奇异的一点都不害怕。

可是现在,她身边只有白芷,白芷吓的六神无主,嘴里不停喃喃怎么办,两人中虞清嘉才是被倚靠的那个。虞清嘉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镇定,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上山的路已经完全乱了,每个人都在惊慌失措地逃跑,路上甚至传来孩子被踩踏的哭喊声。虞清嘉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佛寺建立在半山腰上,山路两边都是岩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来,她如果继续躲在马车上,一会慌不择路被落石掩埋起来,那就完了。

虞清嘉只好大声地对白芷喊:“白芷,不要慌,一会跟着我的口令,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跳。”

白芷惊慌点头。虞清嘉紧紧攥着白芷的手,白芷也同样用力地回握,两人手心都渗出冷汗来。虞清嘉看着前面的路,慢慢喊:“一,二……”

“三”脱口而出的时候,虞清嘉和白芷都下意识地闭住眼睛。虞清嘉脑海里突然闪过慕容檐的脸,她在心里默默念着“狐狸精”,然后纵身一跳。

她们两个女子毫无技巧,跳下来后都扑倒在地上,膝盖火辣辣的痛。好在她们除了膝盖破皮并没有其他大事,虞清嘉和白芷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踉踉跄跄跟着人潮跑。

人群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忽然大地又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地面很明显的震动起来,人左右摇晃,几乎站都站不稳。人群中有人哭喊:“地龙翻身了,地龙要来收祭品,今天谁都跑不掉。”

行人越发慌,许多人又哭又喊,虞清嘉拉着白芷艰难地往下走。虞清嘉跑出两步,忽然看到旁边一个孩子没跟上母亲的步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众人都想第一个跑出去,根本没人管路上的人,一旦摔倒若是没能及时站起来,恐怕会被众人的脚活活踩死。孩子被这样的场景吓得哇哇直哭,虞清嘉揪心,她来不及和白芷说,只能松开白芷的手飞快越过人群,将那个孩子拉起来,用力往路边靠。

混乱中碎石头顺着两边咕噜噜滚下来,这时候有人朝上看了一眼,惊慌地大喊:“石头掉下来了!”

虞清嘉被土呛到眼睛,她用力推了孩子一把,让他快点往前面跑,自己却被惊慌的人群堵住,没能越过石头。一阵巨响传来,地面仿佛都被震得抖了抖,一堆碎石从山上滚落,灰尘遮天蔽日,小石子到处乱蹦,人在其中眼睛都没法睁开。等虞清嘉终于能看到东西,就发现山路已经被落石堵住了。

她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有同样被堵住的行人一边哭一边不死心地去推石头,结果丝毫无法撼动。石头外也传来各色叫喊声,有小孩子的哭声,母亲的呼唤声,隐隐还有白芷惊慌失措的声音。

虞清嘉只能定下神,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白芷,我没事。这里还有许多人,你赶紧下去去找父亲,让父亲带人来开路。”

白芷听到了虞清嘉的声音,她方才几乎被吓死,现在虞清嘉人没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为今之计只能按虞清嘉说的办,白芷擦干净眼泪,高声朝对面喊了几句,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山下跑去。

虞文竣虽然给虞清嘉带了许多人,可是地动乃是天灾,混乱中护卫侍女早和虞清嘉走散了。原来身边好歹好有白芷,现在白芷去山下搬救兵,她一个弱女子一来一回不知道需要多久,在这段时间内,就只剩下虞清嘉一个人了。

虞清嘉压抑了许久的害怕汹涌而出,她疲惫不已,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这时候试图推开石头的人也都意识到,仅凭他们的力气不可能通开山路,他们耷拉着脸色,垂头丧气地坐回路边。

方才还人声鼎沸、梵香袅袅的山路转眼间变得荒寂一片,碎石满地。虞清嘉抱着膝盖,疲惫地将额头放在膝上。现在她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高平城也感受到地动,街道里人声鼎沸,民心慌乱,不过好在并没有震垮房屋,伤亡情况不算大。一个谋臣模样的人快速从外面走来,对慕容檐说道:“禀主子,是香积山地动。”

慕容檐点点头,突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倏得抬头:“香积山?”

地震之后,紧接着就是极端气候。虽然已经六月,可是山上却吹起骤风。虞清嘉今日出门仅穿着一件白色上襦,红色长裙,白天在寺庙里还不觉得,现在起风了就有点不够看了。她中午除了素斋并没有吃其他东西,救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虞清嘉抱紧双臂,尽量给自己保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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