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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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舟廷扫了一眼,吩咐司机,“不用管他。”

何舟尤从小爱惹事,贺舟廷帮他多少次了?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恩将仇报。他的心,已经对他热不起来了。

司机接到他的指令,应了声,发动车子移出车位,缓缓开出车库。

车子转了个弯,贺舟廷手肘搭在车窗上,不动声色的眸光落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视线里,何舟尤被酒瓶砸中了脑袋,趴倒在了地上。

贺舟廷手心一紧,下颌线动了动,“停车!”

司机听命一脚踩下了刹车。

贺舟廷旋即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

很快,一群附近的保安冲了过来,何舟尤被人从地上拉起来,他踉跄了两步,背靠在一根石柱上,看着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两拨人。

买完单后追过来的妮娜跑到他身边,摸着他的脸,“哎哟我的天!你伤得很重啊!”

明星靠脸吃饭,他的脸都留下拳印了,嘴角也在淌着血。

何舟尤喘着粗气,抬手抹掉了唇边鲜红的血液,眼角的余光撇过转弯处停下的那台车,咬牙切齿道:“死不了!”

妮娜心疼地扶着他往车上去,“快,我送你去医院。”

很快,香港那边的何嘉艺知道了何舟尤被打成重伤的事,她哭着将事情转述给了老公贺霄。

贺舟廷是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接到父亲的电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有什么不能好好说,至于找人把你弟弟打成重伤!”贺霄被气得怒火中烧,在电话里面劈头盖脸的骂他。

“你现在就是一条毒蛇!冷漠又狠毒!”

贺舟廷早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习惯了。他揉着眉心,忽略掉贺霄正在气头上的怒骂,隐忍不发道:“是何舟尤亲口跟您说,是我找人把他打成重伤的?”

简宁安刚切好一个果盘,端上楼准备送给贺舟廷吃,行至门口就听到了他这句话。

紧接着,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书房里面传来手机重重砸下的声音。

简宁安心一惊,端着果盘推门进去。

书房里,贺舟廷嘴里刚叼上一根烟,偏头用打火机点燃,见到她进来,他点烟的动作一顿。

简宁安眉眼含笑,温柔道:“没关系,你抽吧。”

她将水果在书桌一角放下,转身准备出去了,贺舟廷拉住她的手,问她,“不陪陪我吗?”

简宁安摸着他的手背,含笑道:“等你抽完这根烟,我再过来陪你。”

说完,简宁安从书房离开,带上门后,她直接来到隔壁主卧室,在床上翻找到自己的手机,拨了通电话给妮娜,通知她马上履行违约条款。

妮娜完全状况外,“不是说好给我们三天时间的吗?我们正劝着舟尤呢。”

简宁安立场坚定,“本就是你们的艺人违约,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时间?我现在不想等了,请你们按合同要求,十五天内将违约金打到公司账户,否则等律师函吧。”

说完,她不再听妮娜的辩解和废话,直接掐断了通话。

她才气呼呼挂了电话,鼻息间就闯入了尼古丁的味道,她正要转身,娇软的身姿便已落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为我出头呢?嗯?”贺舟廷贴在她耳边细语,带着淡淡烟草味道。

简宁安生着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咬咬唇道:“他们欺负你。”

“我的简宁安,怎么这么好。”贺舟廷动情地偏过头亲她,同时摸到了她睡衣的纽扣,一颗颗熟练地解开。

第81章 第81夜...

人民医院住院部,vip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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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病号服的何舟尤半躺在床头上,眯着眼小憩。

他的后脑勺被酒瓶砸中,有轻微脑震荡迹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额头和嘴角的伤已经上过药,贴着纱布。

“尤哥!”

听到经纪人妮娜的声音,何舟尤缓缓睁开眼,望向门口。

妮娜拎着一袋吃食进来,满脸的愁云惨淡。

何舟尤只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出声安慰说:“小伤而已。”

妮娜将床上小桌翻上来,把吃食都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犹豫着小声跟他说:“刚刚接到简总的电话。”

“简总?”何舟尤是被砸懵了,反应了几秒才知道她指的是简宁安。

“她说什么了?”他拿起筷子夹了口蔬菜沙拉吃进嘴里。

妮娜如实告诉他,“要求我们按合同条款赔偿违约金,还威胁说……”

何舟尤手中的筷子一顿,掀动眼皮看她,“威胁说什么?”

妮娜不敢看他,低头嗫嚅道:“如果不能按期将违约金打到他们公司账户,就将我们告上法庭。”

闻言,何舟尤眉头一皱。

行啊!一个派人打他,一个准备告他,还真是夫唱妇随呢!

何舟尤吃不下了,将筷子拍在桌上,“给简宁安打电话!”

帝景湾别墅,主卧。

才刚结束一场鱼水之欢不久,简宁安窝在贺舟廷怀里睡得正甜,就被突如其来的手机来电震动声吵醒了。

卧室里只开着睡眠灯,柔和的光线里,她弯翘的眼睫眨了眨,上面泛着水光,是激,情时流下未干的泪水。

折腾得厉害了,身心都处在一种极度困乏的状态,她微眯着眼摸到手机,准备掐断通话,扫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她精神抖擞了一下。

她转头看了眼熟睡在她身旁的贺舟廷,将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轻轻拿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掖开被子下了床。

被狠狠疼爱过后粉嫩的肌肤上,好几处吻痕。有些稍淡,是昨天前天甚至更久之前留下的,新鲜的几处则是今晚刚添上的。

自从跟贺舟廷同居之后,她身上的吻痕就没有消失过一天,总是旧的还没消,新的又来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腰肢,俯身拾起地上的睡衣套上,睡裤暂时找不到了,反正睡衣够长,盖过了臀部,她干脆就这样穿着,捞起手机往外走。

简宁安关上卧室的门,接通电话放在耳边,来到隔壁书房,推门进去打开了灯。

她随意找了张沙发坐下,听着何舟尤气急败坏地质问她,“听妮娜说,你准备把我告上法庭?”

简宁安身子后仰,几分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是你不配合拍摄违约在先。”

何舟尤呵了一声,“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呢,先是跟贺舟廷告状,让他找人把我打成重伤,现在,又要把我告上法庭?你们两个这样一唱一和地,是打算把我赶尽杀绝是吧?这样看来,你跟他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

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简宁安气得坐直了身,“我发现你这个人很会倒打一耙!我会告你,是因为你违约,贺舟廷找人救你,你却说他找人把你打成重伤?”

想到慧姨告诉她的,关于两兄弟从前的那些事,她冷哼道:“你从小就是这样歪曲事实,颠倒黑白跟你爸告状,让贺舟廷被冤枉的是不是?”

简宁安越说越气,“他真不该救你,从小就不该救你,随你被人打死好了,免得让你恩将仇报,一个劲儿地反咬他!”

“等等!”何舟尤在那头听得云里雾里,“你说他找人救我?”

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简宁安听他的语气,似乎很是意外?

难道何舟尤不是有意跟家人说谎,而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简宁安敛了敛心神,道:“那天你在地下车库被围殴,我也在,最开始他并不想管,车都开出去了,又没狠下心,找了人救你,不然你以为突然出现的一波保安,是哪里来的?”

何舟尤:“……”

良久的沉默。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妮娜通知的保安来救他。

这些年,何舟尤亲眼看着贺舟廷如何步步为营入主ie集团,将他驱逐出权力的中心,全世界都只知道贺家有位太子爷叫贺舟廷,没有人知道他,他在豪门的光芒完全被这个哥哥掩盖了。

人人都称颂贺舟廷如何卓越非凡,只有何舟尤不以为然,他认为只有他才了解外界所不知道的贺舟廷:这个人为争夺家产,手段铁腕又狠厉,这些年,一步步将贺家的产业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连母亲何嘉艺都不是他的对手。

现如今,为了他的女人,要把他何舟尤赶尽杀绝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当何舟尤在被围殴的现场,发现了贺舟廷的车影,下意识认为,是贺舟廷指使人殴打他。

“你少骗我简宁安!我在现场明明看到他的车了!就是他让人打我的,这种事情他没少干!”

也就是隔着电话,不然,简宁安真想敲何舟尤的脑袋,“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他想要教训你,你认为,他会给你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吗?”

何舟尤:“……”

那头再度陷入沉默,简宁安细想了一下,发现何舟尤习惯性地把贺舟廷设想成坏人,可明明贺舟廷从小都是护着他的那一个呀。

她真替贺舟廷感到不值得啊。

“我听慧姨说起你们小时候的一件事,说贺舟廷十几岁的时候,为了保护你,打断了世家子的一条腿,被爸爸用皮鞭抽,罚跪在书房一天一夜,晕倒过去都没有人管他。他豁出去护着你这个弟弟,你这个弟弟是怎么对待他的?据说这种情况发生了不止一次呢?”

“我真想问问,何舟尤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他上辈子欠你的吗?对你这样爱护,换来你这样恩将仇报?”

“什么?!”何舟尤听完后,再次陷入震惊,“那次,他被爸爸用皮鞭抽?还罚跪在书房一天一夜?”

听对方这语气……也不像是装的,简宁安半信半疑道:“你不知道?”

何舟尤:“……”

他是真不知道。

那时候打完架回家,何嘉艺带他上楼洗澡,他洗完澡出来问妈妈哥哥去哪里了?何嘉艺说贺舟廷毕竟把人打伤了,到医院去给人赔礼道歉了,他还问明明是对方欺负他,哥哥保护他,为什么要去给人赔礼道歉?

他吵着闹着要去找哥哥,何嘉艺又告诉他说哥哥受了点伤,要在医院住一晚,他过去吵得哥哥没法休息,等过一两天哥哥回来,自然就能见到他了。何舟尤当时就被哄着先睡觉了。

可之后几天都没有见到贺舟廷,何嘉艺又说是他想奶奶了,出院后直接去了英国。

在那之后,贺舟廷对他就越来越生疏冷淡了。

原来那晚,贺舟廷是被罚跪在书房里吗?跪了一天一夜晕倒过去没人管?何舟尤是真的完全不知情。

挂了电话后,何舟尤靠在床头,细细回想了一遍过去很多事情,将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拿起手机,给在香港的何嘉艺拨了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何嘉艺心疼地说:“我的舟尤宝贝,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我明天一早和你爸爸去看你。你放心,你爸这次一定会为你做主,让那个贺舟廷……”

听着何嘉艺描述着将要把贺舟廷如何,何舟尤没有过去的激动,冷静得出奇地问他:“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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