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节(1 / 1)
傅悦依旧神色怡然,浅笑轻语:“长公主病着,外面那些人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所以一定不知道沈丞相如今的情形吧?我带是乐得与长公主说说,好抚慰你担忧的心。”
青阳长公主确实是想知道,这些日子她派了人去查,可沈家的暗卫都不知去向,想来是没有活口了,只能派一般的手下去查,可都查不到任何进展,这两日,沈家的人都陆续被带走,她愈发心慌。
她知道,这次沈家是回天乏术了。
显然是有人要拔除沈家了,而此人不只是太子,如今裕王情势不妙,在这样的情形下,沈家焉能有活路。
不用傅悦说,她就猜到了大致,所以,没等傅悦说沈家在牢里的情况,只死死地看着傅悦咬牙问:“你今日来,到底意欲何为?”
她根本没想到,傅悦会来见她,既是反常必有妖,傅悦此来,目的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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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唯一用处,没得选择(一更)
傅悦眸间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莞尔:“既然长公主不想听,那我便不废话了,开门见山也好,我确实是有一件事希望青阳长公主帮忙。”
闻言,青阳长公主有些意外,随即冷笑起来:“找我帮忙?你是在拿我寻开心么?”
她如今自身难保,没有任何权势,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傅悦眼皮微抬,一脸认真不像是玩笑:“我既然来找长公主,这件事自然长公主能做得到,如若不然长公主以为我是闲的没事做,这深冬半夜的来你这里闲话家常么?”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傅悦勾起唇角,目光幽深如潭,看着青阳长公主缓缓开口……
刚听了一点,青阳长公主就豁然变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悦,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待傅悦说完,她当即失声拒绝:“不……不可能!”
傅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副闲适淡然的模样。
青阳长公主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眼角的血丝都看到了,有些吓人:“你……你到底是谁?”
傅悦笑吟吟道:“我还记得小的时候,青阳长公主每一次见我,可都满口夸赞,如今却是不认得我了,也不知道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我变化太大,可是似乎,我的样貌,和小时候无多大区别啊。”
“你是……聂兰臻?”
傅悦一副恍然:“原来还记得呢?”
青阳长公主大惊,往后一退,当即不住的摇头,失声否认:“怎么可能……不可能,聂家的人都已经死了,你是祁国公主,怎么可能是她?”
明明已经被挫骨扬灰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可若不是,这张脸,和她要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傅悦敛去了笑意,面色随即冷肃寡淡起来,淡淡的道:“我为何活着,究竟是不是真的聂兰臻,与长公主五官,如今长公主只需要告诉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做是不做?”
青阳长公主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傅悦是否真的是聂兰臻,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立刻回过神来,冷笑道:“你让我做这件事,岂不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活路?也断了沈家所有人的活路?你以为我傻的么?”
若掀开庆王府的案子揭开内幕,沈家必亡,而她就算不被牵连,说出了这件事,便也是死路一条。
傅悦煞有其事的道:“怎么会?青阳长公主的聪明,我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你和沈家,本来就已经没有活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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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傅悦神色愈发冷了些,唇畔噙着一抹凉薄冷血的笑意:“青阳长公主,我想你还不明白,我不是在征求你做这件事,而是给你选择,你原本就没有活路的,沈家也亦如是,可长公主莫要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呢。”
青阳长公主脸色惊恐起来,如看到了鬼厉,扑过来趴在床边厉声质问:“你……你想对我的兰儿做什么?”
她的女儿……沈知兰,才是她现在最牵挂的人。
她一儿一女,儿子早就不在了,就一个女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女儿好过,这次让她病倒的不是沈家如何,她对沈家早已没什么在意的,而是沈家倒了,沈知兰就彻底没了指望。
她是皇家公主,倒是不会如何,不管是不是为了明面好过,谁当皇帝都不会对她如何,就算要做什么,她也不怕死,可沈知兰却不一定了。
她的女儿,必须好好活着!
傅悦站起来,缓缓踱步在青阳长公主面前,幽幽道:“我会做什么,取决于长公主的选择,你若按我说的去做了,我不动她,反之,沈家没了,你死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她?杀了她?不,我还不屑呢,这个世上有的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你想你的女儿也尝试一遍么?”
傅悦没说是什么,可青阳长公主哪怕想不到,也猜得出大概,当即目光阴鸷的看着风雨,咬牙切齿:“你……你敢!”
傅悦轻嗤:“不过是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女人,我有什么不敢的?”
青阳长公主挣扎着想说什么,可却也吭不出声,胸口起伏的剧烈,死死地抓着被褥,目光又恨又毒,显然是气急又恨极。
傅悦没了与她废话的耐心,冷声道:“过去的的我且不提,当初你受赵鼎的暗示,对婉清和孩子下手,差点弄得一尸两命,那个时候你就该死了,你以为我为何留着你的性命?不敢动你么?那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处,所以让你多喘了几个月的气,如今也该到了用你的时候了,这是你唯一的用处,我也不逼你,只是给你选择的机会,做与不做……想想你的女儿,你知道的,如今我想要对她做什么,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青阳长公主死死咬着牙,愤恨不甘。
她是极不愿意这么做的,可她的女儿……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想清楚了就去做,如若不愿我也随你,只是我若看不到我想看到的,城外的安军院,便是沈知兰毕生的归宿!”
在傅悦意欲离去的时候,青阳长公主忽然仿若妥协却又带着希冀的开口问:“如若我做,你能把我的兰儿从东宫救出来么?”
傅悦冷声讽刺:“沈家是灭我聂氏的帮凶,你以为我是善人么?回去救仇人之女?不动她,是我看在你做这件事的份上能做的最大的极限,其他的与我无关。”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在东宫待着,是她唯一的活路,皇后和太子都不会对她如何,若出来了,她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暨城。”
话落,她抬步往外走去,不再停留。
青阳长公主趴在那里,心中惊骇又慌乱。
傅悦走出外面,看到楚胤竟然在等她,有些意外,只是一点。
上前,笑问:“你怎么来了?”
她是趁着他在书房忙,带着蒙筝和保护的人来的,并没有跟他说。
不过,他猜到她想做什么,知道她在这里也不奇怪。
他笑:“不放心你。”
傅悦无奈:“我又不是去杀人,身边也有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楚胤没说话,上前,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第111章 又在胡闹,心情烦闷(二更)
出了沈家后,楚胤原本打算立刻就回府,可傅悦不想回去,拉着她的手,在街上走了起来。
虽然时辰不算晚,可冬日晚上相较白日会久,所以天黑的快一些,加上这几日日日下雪,虽然现在已经不下了,可到处的街边都是积雪,天气比平时更冷一些,少有人夜里出门,特别这边没什么百姓居住,更是冷清,起码俩人走了一段路,没见到什么人。
楚胤见她跟个孩子似的,拉着他摇摇晃晃的走着,走了好一段路了,都兴致高昂,仿佛乐此不疲的样子,有些无奈:“天冷,还是快些回去吧,若不然真的染了风寒怎么办?别忘了,舅舅和姬前辈都不在这里了。”
傅悦有摇摇头:“不要,我想走走再回去,而且我现在也不觉得冷啊,你看看我身上裹的,都成粽子了。”
她原本因为夜里出来,穿得特别严实,还披了狐毛披风,本来就够暖的了,他刚才出来的时候,直接把他身上的那一件披风也给她披上了……
她都觉得热了好么?
楚胤斜睨她,没好气道:“又胡闹。”
话是这样说,却掩不住宠溺。
傅悦撇撇嘴,她就是胡闹点怎么了!
楚胤叹了一声:“说好了,只逛一会儿就回去。”
傅悦颔首:“嗯。”
楚胤这才紧紧牵着她的手继续走着,没有再催促,只是牵着她的手,在一点点的给她输送内力暖身体,傅悦感觉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冷的身子更暖了些,扭头看着他,她抿唇浅浅一笑,没说什么,也没让他停下。
走了好一会儿后,傅悦心头的思绪消散了许多,才和他一道回府去了。
青阳长公主到底是慈母之心,为了女儿能活着,真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傅悦去找她的第三日上午,傅悦刚吃完早膳,送了楚胤出府后,她便回屋在桌案后面作画,刚画了没多久,蒙筝进来报,说收到消息,青阳长公主出府了。
傅悦动作顿住,好一会儿都没动,墨水滴落在纸上,一点点云开,直接毁了她的一幅画,她却恍若不知。
“公主可要去看?”
傅悦垂眸看着那一滴墨水,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用,派人盯着就是了。”
说完,吧那张废了的画拿开,又拿起一张干净的纸,继续画。
“是。”
蒙筝出去,傅悦继续作画,可她蘸了蘸墨之后,却又不知从何处下笔,犹豫了一下,墨水低落,又晕坏了一张纸,她垂眸看着,索性不画了,搁下笔坐了下来,靠着椅子,抬手轻轻揉着眉心。
“公主不舒服?”
傅悦摆了摆手,没什么精神:“倒没有,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觉着烦躁,不过没事儿,休息会儿就好了。”
清沅问:“那公主可要吃点有助于平心静气的药?”
傅悦见清沅问得认真,顿觉好笑,无奈道:“就是心里闷,不是什么毛病,用不着总是吃药,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清沅点头:“哦,那奴婢扶您去榻上休息休息?”
傅悦:“不用,我坐着就好。”
清沅:“那奴婢给你揉揉?”
傅悦眉心跳了一下,有些不能忍:“……你安静的待着,待不住就出去玩你的。”
这死丫头,存心的!
清沅不吱声了。
傅悦抬着眼皮扫了她一眼,一脸没好气。
清沅抿唇闷笑,面上却端着一本正经。
与此同时,裕王府。
赵禩已经在府中闭府静思十多日了,这是多日,他还真就没出去过一步,也没见任何人,只让人去传话让他手底下那些人什么都不要做,之后再没有任何消息,就连沈家出事,他失去了一大助力也都仿佛事不关己一样,没有做任何事情,就任由沈家以及和沈家绑在一起的他的那些支持者全都轮番下狱,短短十多日,他这一党大受重创。
可他听着暗卫不断送来的消息,一直都很平静。
仿佛,不在乎沈家和那些牵连进去的官员,或者说,不在乎他的得失和成败,因为沈家和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倒了,他失去了不少的助力,可他毫不在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肃九,也都想不明白。
就算巴不得沈家灭亡,可现在这个时候,沈家败了,与他有弊无利,他既然想要得到皇位,不该这般态度才对。
可他还真就这个态度了……
赵禩确实是不在乎沈家的存亡和兴衰,虽然知道沈家现在败了于他不利,可也还是毫不在乎,甚至任由事态发展,他知道是楚胤幕后操众这个案子,哪怕是之前指控他把持皇帝,也都和楚胤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便也没有做什么,因为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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