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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有烟瘾。”陈最只能把烟拿下来,兴致不高,“走吧。”

佟天知道他在苦恼什么,默默的移到陈最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肩:“革命道路艰难险阻,同志还需刻苦刻苦。”

四个人吃饭,自然少不了酒,因为开心,也因为战队已经进入正轨,大家喝的都有些多,酒兴很高,推杯换盏的,不一会儿就喝大了。

三个人又是喝又是唱的,闹的不行。

只有陈最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慢慢的喝,却也是稍稍醉了。

别人喝酒就菜,他喝酒就烟。

包间内烟雾缭绕,只有他自己在抽。

一口烟一口酒,喝的很闷,也不说话。

“你怎么了?”时逢看向陈最,时逢已经喝大了,说话都不太清楚,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揽着陈最的脖子。

陈最抬头看了他一眼,提起杯子,和时逢的杯子碰了一下。

“啪。”

一声脆响。

时逢扯着嘴角笑了笑,“来,走着!”

说完,他一饮而进,勉强睁开眼睛再看陈最,陈最也一仰脖子干了。

时逢已经不行了,趴在桌子上哼哼。

储浩瀚和佟天在唱歌,两个人飚的声音很大,根本没人注意到时逢哼着哼着就哭了。

陈最看着时逢,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下去,半杯没了。

时逢趴在桌上,脸朝下,肩膀抖着。

陈最知道他又难受了,伸出手,拍了拍时逢的后背。

时逢感觉到有人拍他,他蓦的抬起头,看着陈最,一脸恍惚。

“嘿,嘿嘿。”时逢傻笑着,话说的断断续续,“快到日子了,又快到了。嘿,嘿嘿,我挺怕的,我姐,我姐又得……”

话说了一半,还没说完,时逢一下子倒在桌上。

佟天见状,拍了拍储浩瀚,“你看,哈哈,时大佬醉了!”

储浩瀚故作神秘的嘘了一声,“嘘,小点声,又到九月了,时逢整个九月都不会高兴的。”

“为什么?”佟天喊。

“嘘。”储浩瀚也醉了,眼睛勉强睁开,看着佟天,“不能说。”

陈最打电话找来了曹实,把这三个喝的烂醉的人都抬走,陈最扶着时逢,他几乎要睡着了,可眼角还挂着泪。

“你回基地吗?”曹实问陈最。

陈最摇摇头,“你们走吧。”

他要回家。

要回去看他的翘翘,九月了,翘翘,你还好吗?

☆、第 21 章

车子让曹实开走了, 陈最打了辆车往时意家里去。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半圈, 门“咔”的一声开了。

时意正在看电视,听到声响后勾着头往门处看。

陈最刚走进房间, 门应声落锁,时意便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喝多了?”时意微微皱着眉。

陈最扯着嘴角笑了笑,只穿了一件短袖, 在初秋的夜里竟然感觉稍稍的凉,他脱掉鞋子, 拖鞋也没穿就往房间里走。

时意看他走路还行, 至少可以走直线, 如若不是身上袭来的那股酒气,倒是看不出喝酒了的。

“时逢呢?”时意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姐姐,我冷。”陈最站在沙发边,也不坐,低着头看时意。

时意连忙站起来, “你坐, 我去拿毯子。”

走进卧室, 不一会儿, 时意拿着薄毯出来了,往坐在沙发上的陈最身上一裹,看着他问:“好一点没有。”

陈最眼睛稍稍有些红,红彤彤的,像个小兔子一样。

乖巧的点点头,又突然摇了起来。

“嗯?”时意看着面前的陈最。

“还是冷。”陈最说。

“那怎么办, 是不是感冒了?”时意拿手背往陈最额头上一搭,还真的有点烫。

“天,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还喝这么多的酒。”时意有点着急,“时逢呢,也喝大了?”

“嗯,他早就睡着了,让曹教练带基地了。”陈最说话倒是清楚。

“我去倒杯水,你等着。”时意站起身。

“好。”陈最答应。

时意往厨房那边走,陈最抱着毯子跪在沙发上看着她。

心有灵犀一般,时意走着走着突然顿住了。

她回头看向陈最,果然,他还是老样子,跪在沙发上看着她去厨房。

回头望他,他正趴在沙发背上也望着她。

“怎么了?”时意声音有些些软。

趴在那里的陈最和白天完全是两个样子,开会的时候是zy,冰冰凉,发个微信也是凉冰冰,还什么私聊不回,晚上在家就变成了这般人畜无害的样子,裹着白色的短绒毯,眼睛红红的,倒是像极了一只小兔子。

“我想要甜甜的。”陈最说。

“那蜂蜜水好不好?”时意感觉自己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好。”陈最笑了,看着她的眼睛,又加了一句,“翘翘。”

声音低低的。

时意就当没听见,他醉成了这幅样子,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泡了蜂蜜水,温热的正好,递到陈最手里,陈最端着一点点的喝。

“好甜。”

时意看了他一眼,“喝完啊,看看能不能出点汗,一出汗,就舒服了。”

“嗯。”

陈最乖乖在喝蜂蜜水,时意总想拿手机给他拍下来,放在网上,让那些每天喊他太冷的人看看,这幅样子,还冷吗?

陈最一边喝,一边拿眼睛不时的看一下时意,时意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没有和他坐在一起。他有点小情绪。

“翘翘。”嘴巴里含着水,声音含糊不清。

好吧,再当没听清好了。

时意无奈,却只能应了,“干什么!”

“翘翘。”

这次嘴巴里没有水了,清晰可辨。

时意再次选择性失聪,只是看着他。

谁知道陈最却摇摇头,举着杯子笑着说,“没事。”

时意白了他一眼,拿起遥控器换台。

正好到财经时间,在报道一个峰会,时意停了下来,因为屏幕上正好闪过陈修业的影子。

陈最看着电视里的陈修业,水也不喝了,直到新闻结束了,他才继续喝水,然后幽幽道:“我爸真的老了。”

时意看向陈最,“你回来后是不是还没回家?”

陈最点点头。

“为什么不回去?”

时意知道陈最家就在本市,他下了机就直接到了这里,连行李箱都拿来了,一看就是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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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天。”陈最看着时意,“再过些天,我会回去的。”

时意点点头,把遥控器放到桌子上,“好。”

她本想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到肚里。时意不喜欢对别人讲大道理,她认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法,每家有每家的困难,她从不愿意插手别人的私事,更不想管那些,但对于父母的事情,时意总是很敏感,所以她本想劝一劝陈最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会回去的。”陈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对时意说:“等记者会召开后,我就回去。”

他继续说:“我爸和别人不一样,你懂的,”

陈最笑着指了一下电视,“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他是一个霸权式的家长。就像他二十几岁就从我爷爷手里接手家族生意一样,他对我的要求也是一样的。可是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时意听到这里才恍然,原来这就是他不能回家的理由。

“我爸为了我能心甘情愿的接手陈氏集团,在我大学的时候就把我送出了国,我抗争了许久,甚至绝食,都没能拗的过他。但不管怎么样,我依然不喜欢他的工作,我的一生很长,我想做我自己的梦,想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像时逢那样,还有你,翘翘。”

说到这里,陈最竟然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时逢,他能做他想做的东西,而不像我。”

时意看着陈最,“其实你可以和你爸爸谈一下,或许他能有所改变。”

“谈过了,没有用的。”杯子里的蜂蜜水一饮而尽,陈最看着时意,“他不会同意的,毕竟我家只有我自己。”

说到这里,陈最失笑了,“不对,我还有姐姐。你不知道,我姐真的好会做生意,她思维敏捷,行事果断,很像我爸爸,可我爸却不肯把事情交给她做。现在她在美国带孩子,全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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