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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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很安静,没什么动静。看来护卫们都累了一天了,都去睡去了。

吕明枫被她恶心走了,也应该不会再过来了,谢悠然便捱着性子,在床上躺着好大一会儿,确定已经没问题了,才悄悄地起身,开门,探头看看外面,到处静悄悄的,她这才蹑手蹑脚的,像条灵敏的猫一样闪身往外奔了出去。

谁知,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沉沉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声音再熟悉不过。

shit!谢悠然骂了句脏话,只好回过头,硬着头皮道:“我去茅房!”

吕明枫挑眉:“茅房从这边下去。”

“哦。”她镇定自若地绕过他,下楼。

“快去快回。”他在她身后道。

谢悠然磨牙。

她本来想探探虚实,结果如她所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监视当中,想逃,不容易。

没办法,只得真去一趟茅房。

一夜无眠。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一想到这个节可能就要在这条未知的路上度过了,再想到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的家人,她的心里就愁肠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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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银亮的月色,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的,缓缓地流了下来。

墨辞,我好想你!

同一时间,同一片星空下,孤枕无眠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夜色寂寥,月色如水,韩家小院里,韩墨辞正在疯狂地练剑。

那剑在他手中,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渐渐的,剑与人化为一体,只见一团黑影在奇快无比的翻飞,剑气强大,树上叶子纷纷落下,而剑舞之美,足可以和天上的星光相媲美。

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男儿血。

末了,剑尖没入树身,而剑身犹自发出蜂鸣之声,不绝于耳,剑柄颤抖,犹如蛟龙飞舞。

而韩墨辞大口喘着粗气,颓然退后两步,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他闭了闭眼,英俊出尘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之色。

韩青山蹲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吧嗒吧嗒地吸着,神色也是凝重。

悠然失踪已有数日,他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止他们担心,墨辞更是心急如焚。

他知道他这是在发泄,所以他没有阻止,他理解他,有些情绪,发泄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

待得韩墨辞终于发泄完,他这才磕了磕烟枪,闷声道:“时候不早了,回屋休息吧。”

说完,他起身,背着手往屋里走去。

身后却忽然噗通一声,韩墨辞朝着他跪了下来,哀求道:“爹,你帮帮我吧。”

韩青山吓了一大跳,赶紧奔上去将他扶起来,心疼道:“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

韩墨辞扶着他的手起身,定定望着韩青山,道:“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韩青山愣愣地,“我能帮你什么?”

韩墨辞咬咬牙,道:“把你的人借给我,帮我去救悠然。”

韩青山皱眉:“救悠然!可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韩墨辞道:“你的人神通广大,一定会查出来她的行踪对不对?”

他手里的那批人,根本还不成气候,难堪大任。

这个时候,他迫切地需要外力的帮助。

爹上次能派人去刺杀吕明枫,说明他手里是有人手的,只要他能帮忙,就有希望救人。

听到他的话,韩青山慢慢地放下了嘴里的烟枪,久久没有回答。

韩墨辞急道:“爹,我知道你手里有人,能不能先借给我用用?我不问他们的来历,也不问你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只求你借给我用用,帮我去救悠然,好吗?你也不想她有事的对不对?”

韩青山看着儿子,语气有些艰涩,“可是墨辞,那些人,我不能轻易动用,一旦动用,就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到时候,他的真实身份就会引来怀疑,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他不能轻易地冒这个险。

否则,就会给他们遭来杀身之祸。十八年前的惨剧,他不想再重演。

第448章 亲自上阵

“我不管,”韩墨辞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就遇到了大麻烦,如果悠然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啪地一声,脸上已狠狠挨了韩青山一巴掌。

汉子气得脸颊抖动,连声叱道:“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你还是个爷们吗?你爹我是白养了这么多年了!”

韩墨辞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咬牙,噗通一声再度朝父亲跪下了,“求爹成全。”

韩青山定定看他良久,见他神态坚决,毫无回旋之地,只得颓然一叹,道:“罢了,罢了,左右那些人备着,将来也是为你所用的,既然你现在就想用,那就给你吧。”

虽然眼下还不是暴露他身份的最佳时机,但,他也实在不忍心看着他难受。

暴风雨总是会来的,既然要来,那就来得更快一点,更猛烈一点吧。

不管怎样,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他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交给了韩墨辞,道:“你拿着这个,去召唤人手吧,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平安地将悠然丫头带回来。”

韩墨辞接过来,见其中一个是块巴掌大的金镶玉的令牌,上面刻了个大大的梁字,还有个信号弹。

他知道,爹爹这是将他苦心隐瞒的神秘势力都交到了他的手里,不由眼眶一热,郑重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韩青山叹了口气,仰望着浩瀚无边的星空,心里默默地道:主公,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墨辞,得偿所愿,平安归来!

远山如黛,月色如霜,一枚信号弹发送至半空中,展开了绚丽而又诡异的烟花。

……

自那次遇刺之后,连着好几天,吕明枫的马车一路都很太平,没有再遇险。

白天他们赶路,晚上投宿在客栈,谢悠然被监视得滴水不漏,不过她已经放弃逃跑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倒想看看,他吕明枫要她办的事,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当马车进入连州境内的时候,谢悠然意识到了,他们似乎正在往京城的方向赶。

吕明枫要去的地方,竟然是京城?正魂游太虚的当儿,马车车身忽然震动了一下,然后,护卫的声音沉声传了进来:“爷,情况好像不太妙,又是刺客……”

他话声未落,就听咻地一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咚地一声射在了车身上。

“保护爷!”护卫急促地叫道,然后马蹄声一片凌乱,应该是护卫们全部都围住了马车。

“驾——”赶车的护卫一声长啸,马鞭狠狠一甩,马儿负痛,嘶鸣着扬起四蹄,飞快地奔驰而去。

只听外面一阵叮叮当当,然后,不停的有东西钉在了马车车身上。

吕明枫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屑道:“怎么,用上箭了?看来,这次他们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啊!”

话音刚落,就听咻地一声,一支箭穿过了厚厚的车帘,射进了马车里。

吕明枫脸色一变,大袖一挥,一股力道挥洒而出,将那支箭震出了马车外。

谢悠然稳坐车中,一点也不惊慌。

吕明枫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带走她,那要她办的事,定然不是一般的小事,所以,他一定会保证她的生命安全,她又何须操心?

是以,外面是翻天覆地的打斗,她依然宠辱不惊,闭目养神。

反正有人在她前面挡着,她怕什么。要死也是他吕明枫先死,她一点都不着急。

马车外,情况很是严峻,吕府的护卫们不停地用手里的兵器在抵挡着四面八方不停射过来的箭雨,同时,还要照顾到尽量不要有箭伤到马车,但雨天路滑,马儿尽管蹄子上加了铁蹄,依然跑得不是很快,而且不时有马匹中箭,发出负痛的嘶鸣,受了伤的马儿开始不受控制,胡乱冲撞起来,护卫们一时手忙脚乱,场面很是凌乱。

吕二急急地策马奔到车帘边,喘着粗气道:“爷,他们人太多,我们得另外想法子了……”

吕明枫脸色不变,只撇了谢悠然一眼,快速地说了一句:“不想死的话,最好呆着别动!”

然后一掀车帘,飞一般地往外掠去。

谢悠然挑眉,怎么,他要亲自上阵了吗?

飞掠出马车之后,吕明枫短促地吩咐:“你们几个追上马车,保护大姑娘。其他的,跟我一起应战。”

“是,爷。”

很快,护卫们都分成了两组,一组跟着仍在向前跑的马车而去,一组留在了原地,狙击刺客,不让他们追上马车。

见到吕明枫的身影飞掠出马车,藏匿在暗处的杀手立马搭弓射箭,齐齐朝他进攻,密密麻麻的箭雨顿时直往吕明枫这边而来。另外一拨人则飞速地闪身,直扑马车而去。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逼出吕明枫,然后抢人。

饶是如此,吕明枫仍然不曾把对方放在眼里,他冷冷一笑,“就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也妄图取我的项上人头?做梦!”

眸中掠过一抹不屑之色,他身形飞快地一旋,身上的披风就地一转,像一面密不透风的旗帜,将他牢牢的保护在了中间,然后,身形快速地晃动,披风带起一阵疾风,就像龙卷风一样,形成了一个漩涡,一眨眼,那些破空而来的箭雨悉数被他收拢在了披风里,他冷冷一笑,猛力一甩披风,只见那些被包裹在披风里的长箭又唰唰唰的往来时的地方飞驰而去,准确无误地飞射向了那几个扑向马车的杀手。只听几声哀号声,几名杀手中箭倒地,发出了受伤的嚎叫。

不待他们反映过来,吕明枫已身形暴涨,长身飞掠过去,直扑弓箭手的藏匿之处,电光火石间,他手里的飞镖已唰唰唰地直取杀手的要害。那些人没想到吕明枫的轻功竟是如此的了得,还未反映过来,人已像风一样逼近了面前,还来不及动作,只见那飞镖就已迎面而来,他们的脸色刚刚变色,就已纷纷中镖,倒了下去,眸中一片惊骇恐怖之色。

第449章 损失惨重

马车里,谢悠然刚掀开车帘探出头,就见吕明枫潇洒的身姿飞跃而起,手里的红缨飞镖唰唰唰地飞射了出去,黑色的披风像个巨大的漩涡飞舞在空中,衬着他黑发飞扬,长身玉立,映着地面上的白霜,看上去就像一幅绝美的图画。

谢悠然不禁暗暗惋惜,可惜了,这么个人渣,竟生了个这么好的皮囊,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没想到吕明枫的身手是如此之好,看来那些杀手们要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实在是太困难了。

正愣神间,马车忽然重重地一晃,就听赶车的护卫一声大喝,叮叮当当的兵器相碰声随即响了起来,马车也跟着颠簸起来。

谢悠然脸色一变,看来,刺客已经成功地拦住了吕明枫,冲破了吕府护卫的阻拦,飞身到了马车上,和赶车的护卫动起了手来。

谢悠然正在考虑要不要趁乱逃跑,可又觉得代价太大,因此有些犹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吕明枫这次死在这些刺客手里,那她跑了就跑了,可如果他没死,她再被抓回来,估计就不是眼下这待遇了,而且,她的家人恐怕也会受连累。

正在迟疑时,忽然车帘被人重重掀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不知道从哪里伸了进来,一把狠狠地拽住了她的手臂,一用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拽出了马车。原来是赶车的护卫被逼下了马车,和一人纠缠打斗在了一起,另一人趁势飞身上了马车,把她拽了出来。

她下意识想反击,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你们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她装作惊魂未定地问。

她要确定这些人是敌是友,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那人面无表情,“你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你只要跟我们走就是了。”说着,他扣住谢悠然的手腕,拽着她,飞快地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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