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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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漱低头抿唇一笑,轻点了下头道:“厨房还有不少,奴婢这就去给夜公子盛来。”
“那就多谢了。”夜无月拱手做感谢,平常对身边熟人,他还是挺和善可亲的。
对外人,还是那样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
顾相思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她埋头一口一口的吃着藕和排骨,嘴巴动个不停,一会儿,桌上就好几块骨头了。
夜无月与西陵滟说了一下他与温晏成亲后的计划,他们准备先去趟南琰国,南琰国人相比较好客,脾气也相比较温和,蓝珏此人也精通医理,他们坐南琰国的使团船去南琰国,一路上他们也可以相互切磋下医术。
西陵滟也觉得夜无月他们第一站可以去南琰国,东月国是女权国家,夜无月可能会一时不好适应。
北俱国?民风彪悍,夜无月这样的大夫去了,倒是可能会被人很尊重。可就说他这身子骨太单薄,估计难以承受那万里冰封的气候。
南琰国好,他们是佛国相比较人和善些,风景也秀丽,气候也好,与西贺国的气候差不多,蓝珏也是一方之主,能对夜无月他们照顾许多。
飞漱这次动作倒快,把砂锅里排骨都盛出来了,用了一个白瓷汤盆盛,全是莲藕和排骨,一点汤没有。
顾相思筷子都丢一边去了,直接上手吧!这排骨可香可烂糊了。
夜无月这边正和他师爹说着未来旅程计划呢!忽然,就看到飞漱刚把一盆排骨放桌上,他师父就上手直接抓起啃了。
这是有多抠门,才会为了一盆排骨,如此的拼命狂吃?
“抢什么,不知道这原本就都是属于我的吗?”顾相思一拍夜无月伸来的爪子,伸手又拿了两块排骨,咬一口吃着,眼睛瞪着她这个不孝徒弟,这是十年没吃过炖排骨了吗?
夜无月低头抓着排骨啃着,他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爱怎么瞪怎么瞪呗!
赵晟又行色匆匆的来了,在门口便拱手行一礼道:“王爷,王妃,镇南王到了。”
“到就到呗!他又不稀罕见我们,有什么好通报我们的?”顾相思眉毛一挑,嘴角勾笑,说完继续啃排骨。
今儿她高兴任性胡来,谁都别拦着她,否则,她是会翻脸的。
赵晟没有退下去,而是低头拱手继续说:“凤翔王也来了,就在碧波居外,不知王爷……您与王妃方便见凤翔王吗?”
这是东方傲让赵晟问的,他也听说顾相思这些日子莫名心情不好的事了,这次来一是为探望,二是有点小事要找他表弟说。
“表哥来了,有请!”顾相思也不和她家傻徒弟抢排骨吃了,她伸手让初晴打水,她要把手和脸洗了。
夜无月一听说他们要见客,他便端着盆走了。
“哎,你个臭小子,连盆都端走,有你这样的吗?”顾相思在后笑骂,这臭小子,可是越发厚脸皮了。
飞漱她们一群小丫头,可是都被夜无月此举给逗乐了。真是想不到,夜公子还有这般顽皮的一面。
……
东方傲进了碧波居,真是与夜无月擦肩而过,他下意识往旁边一闪,扭头看向那个跑过去的白衣男子,蹙眉问:“他是何人?”
“他是王妃的徒弟,西兰城顾氏医馆的神医夜无月。”赵晟带人才真走进碧波居,夜公子可跑的够快的,他刚来令人进碧波居,夜公子就跑出去了。
“他就是夜无月?怎么是……这个样子?”东方傲更想说的是,堂堂一位神医,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夜公子与王妃这位师父很亲,若不是他们年纪差不了几岁,大家还真觉得他们是亲如母子呢。”赵晟笑说道,对于夜公子和王妃的相处情景看来,他们是真像一对母子。
东方傲嘴角轻微抽搐一下,路上没再继续与赵晟闲聊,直到进了明月苑,他看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子。
金鹦鹉一到来,差点砸到人,她空中一个翻身,这才旋身落地,回头看向对方打量两眼,黄金面具下的红唇微勾夸赞了句:“长得可真是不错。”
“呃?金、金姑娘,他是东月国的凤翔王。”赵晟抬手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位姑奶奶,可也忒胆子肥了。
“啊?他就是腾蛟说的那个表哥啊?呵呵,失礼失礼了。”金鹦鹉拱手向东方傲赔个笑,便疾步向着花厅走去了。
赵晟在后歉意的笑与东方傲解释道:“这位金姑娘是王爷的属下,人有点性情不羁,却没有恶意的。凤翔王,请。”
东方傲已经看到花厅中坐着的夫妻二人了,瞧着顾相思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半点没有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赵晟送东方傲到门口,也就笑着躬身退下了。
金鹦鹉进了花厅,也是围着顾相思走几趟,一脸惊奇的问:“王妃,您好了啊?”
“是啊!好了,雨过天晴,遇难成祥。”顾相思已经好些日子没露过笑脸了,至少三天前金鹦鹉来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愁容满面,好似很抑郁悲伤一样。
金鹦鹉这下是更好奇了,王妃之前到底是得了什么心病啊?这就三四日下来,小脸瘦的下巴都尖了。
西陵滟不希望金鹦鹉问及这件事,便先一步冷下脸色问她道:“事情查的如何了?”
“呃?啊,那个我查了不少有名号的盗墓贼,还有一些精于机关术的大师,甚至连一些什么神医、毒医、鬼医,总之,我连苗疆那些养蛊的蛊女,以及天山童姥那一派的人,都查遍了,就是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是在这几年里来过西兰城,甚至去过月神宫的。”金鹦鹉说到此处,眉头更是紧皱道:“而且,他们这些人都有与独孤氏有约定,是不许在西兰城捣乱了。否则,独孤氏那几位阎王爷,可不会轻饶了他们,大有可能逼得他们黑白两道都混不下去。”
“本王倒是忘了独孤氏了。”西陵滟也是急糊涂了,这种可能是江湖人做的事,就该求向独孤哲,让他帮忙查一下,怎么着也是他们能查的深,查的快有结果。
东方傲已举步进门,听了金鹦鹉这些话,他便将目光看向西陵滟,袖下双拳握紧,眉头深皱问一句:“你能求动独孤家的人吗?”
西陵滟对此轻摇了摇头,在东方傲眼神黯然失望下,他又勾唇一笑说:“我是没把握求得动独孤哲,可君儿却又法子让独孤哲的掌上明珠帮他这个忙。”
“君儿?他、他认识独孤家的小姐?”东方傲略微吃惊,因为,独孤家的嫡系一脉子孙,几乎不与西陵氏皇族相交。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却无人知。
“我家君儿可是珵珵小姐的救命恩人,兼大媒人。”顾相思非常自豪的说道:“就太子尊和独孤珵的婚事,那就是我家君儿撮合成的。独孤哲能当上未来的国丈大人,也是我家君儿的功劳,这些恩情人情加在一起,能请不动他帮个小忙吗?”
东方傲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嘚瑟的顾相思,她这还真是病去如抽丝,之前心病得的,让几府人,甚至是三国来使一个个的都担忧不已。
如今,她莫名其妙又好了,精神头可不是一般的好,比没生病前,眼睛还要乌黑晶亮,炯炯有神。
顾相思让飞漱去把西陵君叫来,信得是他来写,否则,独孤珵也不一定会肯帮忙。
小孩子的世界,大人永远都不会懂。
东方傲坐下来,耐心的等着他这个表侄来。
……
西陵君之前是在丹枫院练飞镖的,妹妹在一旁秋千上玩。
忽然,飞漱到来硕母亲要见他,她便领着妹妹一起来了。
“阿娘,你病好了啊?”宝珠小跑过去,小手摸摸她阿娘的脸颊,小眉头紧皱的心疼说:“阿娘,你都瘦了,以后好好吃饭,不生病了好不好?”
“好!阿娘以后一定好好的,尽量不让自己再生病了。”顾相思捏着女儿的小鼻子,像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他们这样担心了。
西陵君也是好几日没见到母亲了,父王说母亲身体不适,便不许他和妹妹来打扰。今日见到母亲无恙了,他也就放心了。
“君儿,过来见过你表叔。”西陵滟招手让儿子到他身边来,说起来,东方傲来西兰城这么久,可还没见过他这一双可爱的儿女呢。
西陵君举步走到父亲身边,转身拱手对东方傲施一礼道:“君儿见过表叔。”
“宝珠也见过表叔。”宝珠转身走上去两步,行了一个淑女礼。
“都快免礼吧。”东方傲淡淡抬手让他们免礼,可是,这个小丫头一直盯着他看做什么吗?
宝珠如今年纪大了,她也懂得一些话不能乱说了。
所以,表叔怎么就看不懂她的眼神呢?她都向表叔问安了,初次见面,怎么不给她见面礼啊?
知女莫若母,顾相思轻咳一声,望向一脸不明所以的东方傲,微笑说:“初次见面,表哥,你就不给孩子点见面礼吗?”
东方傲这回可算是明白着小丫头盯着他看是何意了,唉!如今这些孩子,可一个个的皆是忒人小鬼大了。
“多谢表叔!”西陵君合宝珠真各的了一件见面礼,一个是东方傲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个是东方傲腰间挂的紫玉佩。
宝珠其实更想要表叔手腕上戴的石榴石手串,可是,表叔似乎很喜欢这条手串,一直用手偶尔摩挲下,温柔的像……像对待自己媳妇儿一样?
东方傲手上戴的石榴石手串,是西陵流清死前送给他的上元佳节的礼物,侵染了他与西陵流清的血与泪,对于他而言,弥足珍贵。
西陵君已经听明白他父王喊他来是所为何事了,这事不算大,既然是有关流清皇姑的时,他便立刻写封飞鸽传书给独孤珵,让她请她父亲帮忙找下……遗体,也就是了。
有了西陵君的帮忙,若是请动了独孤氏那几位爷帮忙,西陵流清遗体被寻回来的可能性,可就大多了。
第七十一章 喊一声爹(一更)
镇国王府
西陵君给独孤珵去了飞鸽传书,请她求她爹一下,帮忙找下他家流清皇姑的遗体,表叔很急。
顾相思让西陵滟执笔,写了那些暴躁之言,飞鸽传书给了故弄玄虚的牛鼻子老道——真镜仙人。
风齐冀一到西兰城,进了王府,便去找了为女儿心病忧心忡忡的宁夜紫。
宁夜紫乍然见到风齐冀,内心一时间,当真是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咸皆有之。
她不知道她该喜悦的笑,还是该心酸难过的哭。
心中有太多的苦涩,太多的辛酸,多年以来,她从不曾想过向任何人诉说,可这一刻面对风齐冀时,她心里藏了多年的悲喜,却很想说出来与他听。
可一时间,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更何况,女儿如今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作出了心病,女婿又不许他们去打扰女儿养病,她这心里……
“夫人,赵管家派人来报,说王妃病好了,让您不必再过于忧心了。”楼戈一脸欣喜的走过去,向风齐冀行一礼,便又笑对她家夫人说:“是真镜仙人医好了王妃的心病,现下,王妃正与王爷在明月苑招待东月国凤翔王呢!夫人您就放心吧!镇南王您与夫……奴婢带安心她们准备茶点,夫人您与王爷慢慢说话儿。”
“楼戈……”宁夜紫被楼戈临走前哪一个欣慰的笑容,真给弄的老脸都臊红了。
不过,女儿没事就好了,她也就能放心了。
风齐冀望一眼花园里的景致,颇有点没话找话说的意思道:“镇国王府的茶花开的真好!赤红桃粉,绿叶红花,在这个季节,热闹的让人心情,都觉得……觉得特别舒朗了。”
宁夜紫瞧他这笨嘴拙舌的劲儿,便是一笑而问:“花真有那么美吗?”
“啊?”风齐冀收回假装观赏花的目光,回头看向她,有点点不好意思的低声说了句:“花、花有时没人好看。”
“师兄这是在说什么话?听着可真浮浪。”宁夜紫一下子冷了脸色,转身走到一株盆栽茶花树前,伸手抚摸一对胭脂红的茶花,声音清冷道:“相思想让我再嫁,师兄觉得如何?”
风齐冀有些紧张的转身走过去,就站在她身后,眉头紧皱着说:“我没有对你轻浮放浪的意思,我只是……师妹,我听说这事了,之前一直在江南走不开,才会迟迟到今日,方……方……”
宁夜紫可没真生他的气,不过是难得任性妄为一次,逗他一下罢了。
风齐冀被她这样盯着看的,他更是紧张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宁夜紫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紧张不安样子,忍住笑意,冷冰冰的看着他说:“方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师兄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
“我……”风齐冀望着这个他藏在心底多年的女子,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话要从何处说起,在她越发不悦冰冷的眼神逼视下,他骤然做出一个大胆的激动,伸手抱住她,没敢亲,就这么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心跳如擂鼓般的急急说道:“宁儿,是我先把你放在了心里,可我还没来得及向师父提亲,师父就把你许给……宁儿,我等了你二十八年,半辈子啊!你不能再嫁给别人了,我也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宁夜紫被风齐冀这样紧紧的抱在怀里,听着他一个大男人,似有些哽咽的说着这些话,她的内心亦是不平静,五味陈杂的难受,抬手回抱住他,眼角泪落苦笑一句:“我们这辈子……都犯的是什么傻啊!”
“是傻,太傻了。”风齐冀抱着她的这一刻,心里头也满是悔恨,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勇敢一点带走宁儿,那怕是落得个抢婚私奔的恶名,也比他们傻傻的辜负了二十八年的青春强得多啊!
如果,他当初不这么傻,又岂会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宁儿又怎会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折磨。
“师兄,你是个好人,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母亲她没有白疼你多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母亲,怕你带我走后,宁家的那些人,会活活的逼死母亲。”宁夜紫什么都明白,她当年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而顺从父命嫁给了顾荇。风齐冀也是为了她的母亲,而没有带她走。
这个时代对女人太不公平,她当时若与人私奔,别人不会怎样去多指责父亲教女不严,而是会说母亲没教好自己的女儿,养出一个寡廉鲜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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