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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王爷说要认真选拔少年俊才之事,他们就觉得这新政策不错,如真能从少年抓起,悉心培养起来,何愁西贺国不国富民强,不人才济济,国政更为平稳?
厉明景在这些年轻官员递交上来这些名册后,他便特意提起了一个人。
“奉天县的新任县令?”西陵滟之前之留意了今年新科三甲的年轻人,倒是没留意后头的那些及第进士。
“水曲柳是今年新科第八名的进士,学问不能说是顶好的,可脑子却是十分好用,为人也正直,倒是可以当个巡视钦差。”厉明景之前见过水曲柳此人,白面书生一个,瞧着文文弱弱消瘦单薄的一个人,倒是一身铁骨铮铮,正气凛然,不畏强权。
西陵滟翻阅着这几本名册,里面清楚的记录着这些少年学子的品行与家境,以及平日的一些值得关注之事。
其中贫困学子还真不少,如不是他让人提前调查了一番,回头还不知道要被这些贪官污吏怎么收钱取才呢!
厉明景瞧西陵滟用朱笔勾了一些学子,有些疑惑的问道:“王爷勾选这些人出来,不知是准备如何任用?”
“这事你暂不必过问,水曲柳回头本王考核下,如真堪大用,本王定会向皇上举荐,断不会让他就此埋没了。”西陵滟朱笔勾选的这些人,皆是可以派去做交换生的人。
可这事还没完全敲定,需得再等等,才能让皇上出榜昭告天下。
这事不急,反正也要等明年秋季,四洲聚会在西贺国时,才能提起交换生之事。
如今只是内部敲定了此事,可要交换人的事,还要等明年秋季的四国聚会。
厉明景他们这些人虽然都很年轻,却是一个个的皆是人精。
有些事,上峰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就该装糊涂,而不是不识趣一再追问。
选拔人才之事,也只是其中之一,还有许多的事,需得要他们一起仔细探讨下。
而醉客楼表面上看,只是一家普通的酒楼,实则却是西陵滟开设的一家收集消息的秘密舵口。
而这样的地方,光是西兰城里,便有不下十处。
全国各地,更是有着数不清的秘密舵口,包括关外诸国,也已是有他布下,甚至是安排下的不少眼线。
放眼整个贺州大陆,只要再有五年时间,便可尽掌握在他们西陵皇室手中了。
这是西陵氏族几辈人的努力,成功就要在他这一代了。
……
顾相思在镇国王府里,从上午等到下午,又从日落西山等到繁星满天。
可是那个据说出门办“正事”的男人,却是到了亥时近子时,整个西兰城都宵禁了,他也还是没有归家。
呵呵!很好,很好啊!
赵晟可是快急死了,王爷再不回来,王妃可就要杀人了啊!
瞧瞧,那一块块搓衣板在院中铺开的面积,这是想要王爷的命啊!
碧波居之前是没有婢女和老妈子的,可自打顾相思住进来后,便亲自挑选了一批身体强壮的老妈子,以及一群如花似玉的妙龄婢女。
这些婢女平日里可怕极了笑眯眯的王妃了,如果有选择,她们是宁可去当烧火丫头,也不想来碧波居当一等丫环的。
那怕是王妃身边的丫环,吃穿好的跟富户姑娘一样,可是……呜呜呜!王爷冷着脸她们打死不敢靠近,王妃笑眯眯的总盯着她们漂亮的脸蛋儿看,怎么瞧都是十分想毁她们容的。
如今倒好,一向随和待人的王妃娘娘,居然让她们在院子里铺了一条搓衣板路,好似是要让王爷三跪九叩走过去的?
不会吧!她们是得罪谁了啊!干嘛要让她们来见证王爷晚归家受家法的情景啊!
这样丢人的事,王爷回头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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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漱和初晴都想哭了,她们是王妃亲选的一等丫环,贴身伺候王妃的,这条搓衣板路,就是她们带人铺上的啊。
“飞漱,初晴,鸡毛掸子呢?”顾相思晚上不睡觉,让仆人搬了一张罗汉床,去掉上头的小几,她就一身杀气腾腾的霸气坐在罗汉床中间,盯着黑洞洞的月亮门,院子里也是一片黑漆漆的,没有点一盏灯。
初晴捅了飞漱腰窝一下,让她赶紧把鸡毛掸子送去啊。
飞漱苦着一张脸,抱着鸡毛掸子,踩着小碎步走了过去,低头恭声道:“王妃,鸡毛掸子。”
“嗯,抱着站好了。”顾相思没去接鸡毛掸子,而是让飞漱站一旁抱着鸡毛掸子,等候吩咐。
“是,王妃。”飞漱欲哭无泪的低下头,等死。
“初晴,五味汤呢?”顾相思觉得有点无聊,便又嗑起了瓜子,让人在她面前架了一个火盆。
“在这里呢,王妃。”初晴似哭非哭的端着托盘走了过去,托盘上放着五个小碗,是王妃悉心为王爷准备的五味汤,王爷喝完这个,也就可以宣太医了。
赵晟在院门口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也不敢离开去给王爷通风报信,因为王妃下了死命令,他要是敢离开王妃的视线范围一步,王妃就罚他去洗马桶一个月……
“赵管家,几时几刻了啊?”顾相思越是嗑瓜子下去,火气感觉就是越大,她这是上火了吧?
赵晟在月亮门外躬身低头回道:“回王妃,此时已是……子时一刻了。”
王爷,这下是神仙下凡都保不住您了。
顾相思勾唇一笑,继续嗑瓜子。在现代十一点不回家不算晚,可在古代……呵呵!这是要夜宿在外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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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首订大吉
镇国王府
西陵滟一身酒气的回来,进了碧波居,一路走了大概一盏茶功夫,才到了主院的月亮门前的青石板平坦道路上。
赵晟一见到他们家王爷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烈风和墨云一左一右搀扶着喝得醉醺醺的王爷,来到月亮门前,视力非常好的他们,看得清楚,院子里的路上,怎么像是三排搓衣板呢?
赵晟见王爷回来了,也没敢上前多嘴提醒王爷一句,只是躬身低头拱手行了一礼,心里想着,王爷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王妃在此虎视眈眈点盯着他们,谁可也不敢不要命的去提醒您一声啊!
顾相思在西陵滟醉醺醺的进了院子后,便磕着瓜子吐一口壳,悠闲笑问一句:“回来了啊?”
“嗯?嗯,回来了。”西陵滟明显是喝的有点多了,他抬手挥开扶着他的墨云和烈风,脚步虚浮的向前走了一步,踩在了第一块搓衣板上,低头看着脚下,不悦的嘟囔道:“这是谁这么闲,居然在石板上雕花,把好好一条平坦的道路,弄成这个样子,差点……嗯?害本王摔了一跤。赵晟,这样的仆人,必须得罚银子,不能少罚,要罚……罚半年月银!对,罚半年,以儆效尤!”
飞漱和初晴真想哭了,那些搬搓衣板铺地的二等三等丫头,也是一个个跪地低头的想哭了。
半年的月银就这样没了,她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赵晟没敢吭声,因为王妃笑了,笑得特别开心,特别瘆人。
西陵滟听到顾相思的笑声,他也不管地平不平了,踩着搓衣板铺的路,一步一虚浮的走过去,上门前的三阶台阶都费劲,好不容易上去了,还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下摔倒了。
顾相思低头瞧着双膝跪在地上,抱着她一条腿嘟嘟囔囔的男人,多想把手里的瓜子拍他脸上去。
呵呵!出门一天,子时才满身酒气的回来,还敢抱着她的嘟囔着头疼?疼死他才好,看他还喝不喝了。
“相思,厉明景的酒不好,喝了头疼,没你酿的桂花酿……嗝!好喝。”西陵滟是真喝醉了,他就这么抱着罗汉床上坐着女子的一条小腿,将头靠在对方膝盖上,还蹭了蹭,像极了他家儿子养的那头中华田园犬。
墨云抬手扶额,心中甚为同情被他们王爷出卖的厉大人。
“厉明景?他请你喝的酒?”顾相思对厉明景的印象,也就是京兆府那次过堂,看着挺严肃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干出拐别人家男人深夜不归家的事呢?
西陵滟已经靠着顾相思的腿睡着了,还睡的挺熟,都在轻微的打鼾了。
顾相思真想把这个醉酒归家的男人踹一边去,可是动了动腿,腿被抱的太紧了,动不了了。
飞漱就是个缺心眼的笨丫头,她怀抱鸡毛掸子,立在罗汉床左边,小声问了句:“王妃,鸡毛掸子还留着吗?”
“留着!明个儿送给王爷,让他好好收着,就说是……这是我送他的新年礼物。”顾相思都快气死了,你说你路痴是天生的,改不过来也就罢了。
可酒量呢?怎么也没练出来?
练不出来好酒量也就罢了,还敢如此贪杯,喝成这个样子,他怎么就不怕走错门,进错房,睡错人啊?
初晴也被这满身怒火的王妃给吓坏了,端着托盘,哆哆嗦嗦的上前小声问一句:“王妃,汤凉了,要去……再热热吗?”
“不必热了,留着吧!明早给咱们爷当早点吃。”顾相思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便看向月亮门处站着墨云和烈风,皮笑肉不笑的勾唇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王爷下去沐浴更衣。”
“是。”墨云和烈风小心翼翼的应下,没敢走那条王妃为他们王爷铺的专道,而是走了两边的草地,快步过去,扶起了已经醉的呼呼大睡的王爷,头都没敢抬一下,便扶着人下去了。
顾相思气的又嗑了几口瓜子,吐了瓜子皮,这才起身一扬手抛洒了手里的瓜子,转身拍着手,回了房间。
飞漱和初晴没敢跟进去,而是忙吩咐仆人,把这张罗汉床搬走。
赵晟站在月亮门口,抬手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敢让人收起这些搓衣板,毕竟,王妃这火没撒出去,王爷不看看这些搓衣板,不能清楚王妃多生气,回头不好哄啊。
所以,留着吧!反正,也是王妃给王爷准备的,就当提前过年了。
赵晟一离开,院子里的婢女仆人也就都散了。
墨云和烈风亲自动手伺候某位呼呼大睡的王爷沐浴更衣好,便把人给抬进了卧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头都没敢抬的退着出了门,立马消失在了夜风中。
王爷,请自求多福,属下等也已是自身难保了。
顾相思关上房门,走到里间屏风后的雕花大床前,低头看着这个醉颜酡红的男人,深深感受到,从古至今,为何有那么多的英雄豪杰会为美人折腰,会爱美人不爱江山了。
呼!妖颜祸水,真是谁都躲不过啊!
“相思……相思……”西陵滟翻了个身,紧闭着双眼,梦呓中,依然深情的唤着一个名字,是一个被他藏在心中的人,也是个乱了他一颗心的人。
顾相思坐在床边,真是又气又想笑。心里想着她,还在外头与人喝的酩酊大醉,这么晚才回来,就不知道她也会担心他吗?
“相思……”西陵滟在睡梦中,还在皱眉找着那个人,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摸寻着,那种不找到人不罢休的执着,还真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帮帮他呢。
顾相思将手送到他手里,被他一把紧抓住后,她的人也倒在了他胸膛上。唉!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西陵滟找到了让他依恋的人,紧皱的眉头展开了,嘴角微翘起一丝浅笑,在睡梦中很安心,抱着怀中人,好似是拥有了整个天下。
顾相思一动不动的被他抱着睡,伸手拉了棉被盖在彼此身上,
叹了一声气,最终……唉!认命过吧!
翌日
西陵滟醒来后,想翻个身搂住身边的媳妇儿亲一口,可是……他的手怎么好像被束缚住了?
皱着眉头,不怎么高兴的缓缓睁开那双漂亮的凤眸,抬头一看,得!原来是他的双手,被一条粉色罗带给绑在床头栏杆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相思呢?一大早又去哪里了?
满室清冷无一人,只有阳光自窗外万道金光的洒进来,斑驳了地上的红色波斯地毯。
咚咚咚!门外的墨云敲了敲门,耳朵贴在房门上,小心翼翼的问一声:“王爷,您起了吗?”
“起了。”西陵滟挣开了束缚他双手的粉色罗带,一手握着粉色罗带,光脚踩在床边脚踏上,一手扶额皱着眉头,不明白相思为何要绑他?他是昨夜醉酒,做错什么事,惹相思生气了吗?
墨云推开房门,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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