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头饰太重,压得我难受。”说了一句,白牡嵘一边盯着他,他这脸上的红点点好像比前几日瞧见的又多了些。
再仔细一看,却是明白了,他是之前那些红点点已经消了,如今脸上正鲜艳的是刚冒出来没多久的。
他长得白,那些红点点就特别的显眼。
“小王爷脸上的红点仍旧未消,不知你是误食了什么,还是染了什么难治的病症?”皮肤敏感之人倒是也有,他这种情况若是个普通人家,肯定早就没命了。所以这也是富贵病,一般人真得不起。
宇文玠若有似无的深吸了口气,“冷热交替所致,没有什么大碍。”
看他答得随心,白牡嵘几不可微的挑眉,“我特别想知道,你不痒么?”
微微扬起头,他的下巴和脖颈露出一部分来,那上面都是红点,蔓延的很厉害了。
“痒。”他回答,却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
“看小王爷不动如山,还以为你没感觉呢。不过我倒是好奇,既然痒,你是怎么做到不抓的?”这也是一种能力了,忍耐的能力。
“主要靠忍。”回答四个字,虽字句淡淡,却颇有慷慨激昂之势。
白牡嵘忍不住笑,一个小屁孩儿,调调起的还挺高。
这时队伍应该是行驶到了大街上,因为往来有了人声。
也不知那飞龙湖到底在哪儿,按照这般速度,需要多久才能到。
正想问问宇文玠呢,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马儿疾跑的声音。马儿奔跑时,马蹄铁踏在街面上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更好似带着回音似得,穿透了这包覆厚重的马车。
能在街上跑马的,显然不是小人物。更何况宇文玠这一行车驾,但凡长了眼睛都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不是一般人。
很快的,那一行快马就追赶上来了,听着这声音就好像要把这马车踏破了一样。
不过,马车却是一如既往的匀速前行,方向也是一样,不曾有过半分的闪躲和拖沓。
就在那马儿经过之时,却忽然听得马儿发出嘶鸣声,马蹄声也不再快如鼓点一般,分外杂乱,显然是急停了。
微微挑眉,白牡嵘微微侧头看向自己脑后的窗户,是关着的看不见外面,却能清晰的听到声音。
“彧小王爷的车驾?不知彧王妃可在呀。”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丝毫不受冷空气的影响,因为听起来真是充满了阳光。
不用开窗去看,就知这外头的人是谁,就是那个整日在街上乱转悠的楚郁。好像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他,简直是无处不在。
被点名,白牡嵘也没感到意外,毕竟本来就认识。
却是宇文玠眼睛一转看向了白牡嵘,他长得十分精致又清隽,看起来又安安静静的,不过,却显得很是淡然疏离,让人不好接近。
“你们何时相识?”他说,听起来像是拷问。
“小王爷不在皇城的那段时间,我们就认识了呗。”边说,她一边抬手拉开后面的窗子。脸上带着几许满不在乎,却又不由嗤之以鼻。因为他的问题就充满了轻蔑与敌视,听起来就是问她何时与人勾搭上的,显然他还是在乎戴绿帽子这问题的。
不过,她却是不怎么在乎,毕竟离婚证都发了,与谁勾搭都不是罪过。
第34章 合情合理
车窗推开,冷空气随之钻了进来,不过之后入眼的一张脸,却是笑的堪比骄阳,冷空气好像都随着消散了不少。
白牡嵘看着那个人,不由得也笑,他还真是无处不在。这大冷天的,他就骑马在外奔跑,再瞧瞧马车里的另外一位,身娇肉贵,吹些冷空气就会过敏。这两人一对比,同样的富贵命,却是完全不同的体质。
“彧王妃想必很不适应这寒冷的温度吧?与鹭阙坞相比,皇城堪比极北苦寒之地了。”楚郁白牙耀目,他披着厚重的黑色大氅,看起来完全不觉得冷的样子。但是他说话时,白雾闪现,可见这温度有多低。
“还好,就是在外时间久了,可能会被冻死而已。所幸小王爷贴心,马车出行,也免得我竖着出了王府,最终却横着回去的。”白牡嵘边说话边将兜帽扣上,真的很冷,脸好像要被冻僵了似得。
楚郁笑的开心,微微歪头,然后朝着马车里拱了拱手,“许久未见彧小王爷,不知小王爷身上的伤可好了?”
“多谢楚少爷关心,已无大碍了。只是最近太冷了,又染了些别的病症,要楚少爷见笑了。”宇文玠也没看窗户的方向,只是不疾不徐的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和他这安静的性子极为相配。
“看来是小王爷的老毛病又犯了吧!要说皇上也知道小王爷的身体不禁折腾,这嬉冰随驾名单,就不该将小王爷列在其中。”楚郁这话听起来,好似对宇文玠的身体极其了解。
白牡嵘是不知道这些,虽说听着楚郁的话好似与宇文玠的关系十分好,但宇文玠的话听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这场面似曾相似,就是宋子非。
楚郁与宋子非家是亲戚关系,那日在街巷中相遇楚郁是特意而来,但宋子非并不是那么领情。
到底是楚郁一腔热情贴了冷屁股,还是说他另有目的,而他人都看穿清楚,从而要与他拉开距离。
“难得父皇与母后有兴致,作为儿臣不能为他们分忧,作陪倒不算是什么艰难的事情,本王还能做到。”宇文玠的回答滴水不露,他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明明那双眼睛看起来像斑比,但出口的话却与他的眼神儿很不一样。
白牡嵘看了宇文玠一眼,暗暗的笑了笑,和他这种人说话真是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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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楚郁倒是一如既往笑容满面,扯着有些不安的马在原地转了一圈,他又看向白牡嵘。
“彧王妃,咱们就飞龙湖见了。若是实在太冷,就多揣几个手炉在身上,免得被冻僵了横着抬回来。”他大笑着说完,便纵马离开了。后面随行了十几个人,一批人皆是快马,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亏得他上次还教训别人闹市纵马,如今自己这马骑得也挺溜。
关上窗子,白牡嵘看向宇文玠,却发现他正在看着她。那小眼神儿是挺招人怜惜的,不过他的眼神儿与脑子里的想法绝对不是相同的。
“小王爷有话说?”微微歪头,白牡嵘看着他,不知他有何高见。
“楚郁与太子过往甚密,你还是小心为上。既然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就应该谨慎自己的言行。”宇文玠看着她说,脸上的红点点好像也在动,使得白牡嵘分心一直在看他脸上的红点点。
“就是几次偷偷出府溜达,碰见并认识了楚公子罢了,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不交情的。再说,小王爷不是都答应我要去皇上那儿说休了我的事儿嘛,还要将名牒还给我。想来小王爷是言必行行必果,所以我在这皇城的日子也不多了,说不准哪天就走了。这些交错的利益纠纷,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太子,屹王,还有这个彧小王爷。各自为阵营,还有那么多的权贵,这里头水深着呢。
“还能承认自己偷偷溜出府的事儿,你到底是不知深浅,还是太过单纯。”完全看不出她做事的章法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大开庙门不烧香,事到临头许牛羊的人。正经的根正苗红,不是那随风倒的墙头草。”尽管她是打小没正形,但家里三代人民警察,家风极正,最后导致她也没‘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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