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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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三个人轮流守夜,我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一个人就带了饭,骑着摩托车往山上去,大晚上来这种荒山坟地,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来。可现在的我,可以说已经脱胎换骨,看着一座座坟头,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或者说是莫名的心里激动,就像是胖子说的手在发痒。

上了山,把摩托给老爸,他原本还想跟我这个当儿子的客气,但实在有些疲惫,最后还是骑着摩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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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吃着饭,就聊到的关于结婚的问题,问我:“侄子,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来回村来,给三叔看看。”

我点了支烟,苦笑道:“别提了,还没搞定呢!”

“不会吧?”三叔满嘴喷着米粒,说:“你小子现在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怎么可能搞不定。”

说实话,家里除了父母之外,我对其他人并没有好感,包括大伯和三叔在内,当年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没有一个亲戚愿意和我打交道。在第一次倒斗临行前,大伯和三叔家里我也去过,当时连五十块钱都没有借出来,让我深刻地感受了一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所以我现在有钱了,家里的亲戚没有一个跟上沾上了光,但他们对我的态度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已经不是以前单纯天真的张林,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让我成长了不少,并不是我小心眼,而是因为我这个比较较真的人。

我说:“虽然现在什么都有了,但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你有钱就能有的,用钱买来的爱情那还能叫爱情吗?”

三叔冷笑道:“果然是大城市人,这回来说话都变了,不过你三叔不懂这些。”他折了一根枯草剔着牙,说:“侄子,三叔最近手头毕竟紧,借三叔点应应急。”

我愣了愣,说:“三叔别开玩笑了,咱家活的太逍遥的就属三叔您了,大把的票子出去赌,小情人不知道有多少,还能我哭穷?”

三叔说:“侄子,三叔是认真的,最近手气不好,输了快五万了,这要是让你婶子知道,那还不闹翻天。”

我心里冷笑,我那三婶什么时候管得住他?这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我就搪塞道:“我现在身上没带钱,等我回北京给你打过来了,要多少?”

三叔眉开眼笑道:“五万就行,以后不再玩了,玩的都快把他娘的老婆都输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三叔,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样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三叔也是有求于我,放在以前哪肯听我说教。这次他齿牙咧嘴地笑着说:“懂,当然懂,这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嘛。哎,大侄子,要不然你把三叔也拉到你的铺子里干个跑腿之类啥的。三叔的要求不高,一年能拿回个三五万就成。”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且看着蔚蓝的夜空中那一轮毛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三叔继续说:“你弟弟也十七了,三叔想着给他攒几年钱,然后到县城里买个房娶个媳妇儿,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对得起做父亲这个责任。”

听到这样的话,我微微一怔,看着三叔有一些颓废的模样,心里就有些软了。说实话,三叔是家里的最不省心的,据说爷爷在临时时候都对他放心不下,再说他的儿子和我是堂兄弟,我们相处也不错,要是三叔真的肯痛改前非,我自然会不计前嫌拉他一把,那也相当于在帮助自己的堂弟。

我给了三叔一只烟说:“三叔,您要是这样说,我这个当侄子的再不帮一把,那就被别人笑话了。行,这次您跟着我一起回北京,我帮你安排个差事试试。”

“哎呦,谢谢我的大侄子,大侄子你真是太有出息了,你弟弟能像你一半我就是死也瞑目了!”三叔阴阳怪气地鬼叫了一声,那模样搞得我还有些紧张。

又闲扯了一会儿,就准备休息了。前半夜我睡觉,后半夜就是三叔。

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三叔把我从简易的帐篷边叫醒,然后换他去睡觉,我自己一个人吹着夜风发呆,这晚上还真他娘的冷,但我很享受,比起北京那个大热炉,我还是喜欢自己的老家多一些。

我站起来出去撒了泡尿,就点了支烟,有意无意地瞟了一下那七口棺材,此刻看到这种东西,就好像结婚十年后回家看到老婆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且这些棺材比起我所下斗中的那些棺椁,显得真是太寒酸了。

“呜呜……”忽然,我就听到了一个哭泣的声音,瞬间我的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并不是我有多么害怕,而且因为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忽然有这种声音,这是我潜意识的反应。

定了定神,我仔细去听,那好像还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就皱起了眉头,心说:不可能吧?三叔大半夜的哭个毛啊?难道是被我感动的?

可是仔细一听,三叔正在帐篷里打呼噜,那哭声是从另一边传过来的,我一手拿着手电,另一手将杵在帐篷边的铁锹提在了手中,顺着那声音走过去。

越走就越感觉不对劲,那声音好像是从七个墓坑的地方传出的,瞬间我就感觉头皮有些发炸,这种感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心里暗想:“不会真的是他娘一个孤魂野鬼吧?”

但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不少,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墓坑的边缘,顿时就让我看到了一个黑影蹲在了墓坑下方。

我愣了一下就用手电去照,一照一个满脸是泥的人看向了我,他被我的手电晃得用手去挡住眼睛,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接着就大叫道:“救命啊!”

我骂道:“我操,大半夜的在这里装神弄鬼,还有脸喊救命,给小爷滚上来。”

那人还真的听话,艰难地从墓坑中爬了上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我才看到他的脸色惨白,双眼已经有些空洞,忽然一把就抱住了我叫道:“鬼,下面有鬼。”

我二话不说,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哪里来的鬼?”

此刻,三叔也听到了我们的动静,走出来一看也是大叫了一声“鬼啊”,把我气得哭笑不得,忙说道:“三叔,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满身都是淤泥地蹲在墓坑中,说这墓坑下面有鬼!”

“他娘的,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三叔也气不打一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面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对着那个人劈头盖脸的打,我忙把他拦住,这样打下去这个人还真的会被打成神经病。

“你是谁?我们张家的祖坟是不是你刨的?”三叔提着那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质问道。

我忽然盯着这个人的脸看着,居然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而三叔一皱眉头,就转头对我说:“这个人好像是附近村子里的,我肯定见过他,而且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真的很想说:不是好东西的是三叔您吧?可我忽然就想起这个人是谁,我使劲把他脸上的泥都搓掉,一看果然认识,而且还是刚不久见过,正是那个曹村的曹二。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这显然证实了我所猜测的,果然把我们家先人请出来的有这家伙,看样子他又来倒斗了,而且让我瞬间想到了那个王是李,难道是那家伙在斗里出了什么事情?

此刻,三叔已经拿起了电话,对着喊道:“大哥,让二哥和本家都来墓地,掘坟那小子被我和张林抓到了。”

我想阻止可是来不及了,三叔已经把电话挂了。我暗叫不好,看样子要出大事了,瞬间就有一种想把这个曹二掐死的冲动。可是,手又忍不住就再次去照墓坑地下,墓坑中已经没有了水,但显得很泥泞,一个盗洞就开在了底部,黑洞洞的照不到底部。

三叔已经开始审曹二。曹二也渐渐恢复的过来,但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结结巴巴的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前几天他和王是李出来盗墓,其实就是想着找一个大户人家盗了,结果就看中了我们家的祖坟,因为我们的祖坟是一年前刚刚移到这里的,所以七座坟头并没有什么杂草,他们就以为这地下有着好东西。

这让我想到了盗墓贼常说的一句老话:“坟头草不高,墓中必要宝。”其实这个现象是因为墓中有某些辐射很强的宝石,然后导致了草都难以生存,可这是对于大墓而言,显然这两个家伙是没有什么倒斗经验的家伙。

他们用洛阳铲探了探下面的泥土,感觉非常的新,更是觉得有蹊跷,所以就开始挖,所以七具棺材都被他们吊了上来,然后就准备开棺摸金。

可是王是李立马觉得不对劲,因为在七个墓坑之中都有如同血点的猩红,他就让曹二先等等,就继续拿着洛阳铲往下挖,然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战国古墓中,很快在里边发现了那个八龙四瑞战国铜鉴。

但他们的胆子小,见拿到东西里面就撤退,所以并没有深入其中,一直到我们花了十二万把那个八龙四瑞战国铜鉴买走,他们两个人又动了贪心,但接下来他们两个就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190章 述说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曹二和王是李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做这种营生,当时封建迷信要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他们也是迫于各种生活的无奈,才走上这条路。

王是李的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之后,他跟着到了继父家中姓王,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名字。他继父在解放前是土匪,后来接受了党的号召,才洗心革面当了农民,但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并未消失,加上当时的生活困难,就走了偏门,那自然就是盗墓。

土匪盗墓的事情,在近代史中屡见不鲜。而王是李从小跟着父亲挖洞掘墓,虽然都是一些财主、富农的墓,但勉强支撑了下来。

在王是李的父母相继死后,他连一房媳妇儿都没有讨到,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后来就和另一个光棍儿曹二狼狈为奸,才正式成立了二人盗墓小队,做到了今天。

在他的繁琐叙述中,让我明白为什么我们家祖坟有专业盗墓贼留下的痕迹,同时也想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老式的洛阳铲,这是王是李他父亲留下的,而农村在几十年的变化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们一直把老式的盗墓手段延续到了现在。

在大捞一笔之后,王是李和曹二连夜一商量便决定冒险继续下斗。可前几次来,我的家人都在这里看守棺材,所以他们一连来了两晚都没有机会下手。

今晚,月色朦胧,星光惨淡,他们又来了,碰巧我父亲和三叔正坐在帐篷里边聊天,王是李立马明白这是一个机会,一招呼曹二,两个人便悄悄爬进了墓坑中。

由于之前的雨水已经把他们的盗洞冲塌,这也是为什么连我和胖子都没有看出这下面居然有个大斗的原因。

王是李用的是猫铲进行作业,这种老式的铲子可以说是工兵铲的前身,但锋利度远远和工兵铲无法比较,但贵在轻便,挖洞的时候声音很小,加上墓坑中已经是一团乱泥,所以很快他们就再度挖出了一个盗洞钻了进去。

他们所下的地方是一条甬道,打着手电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之前摸到八龙四瑞战国铜鉴的陪葬室中,在里边又拿了两个铜烛台和一些连曹二都叫不出名字的小型铜器,但这些东西上次来根本就没有入他们的眼,所以这点东西王是李肯定是不甘心。

王是李说:“二哥,真正的宝贝都在主墓室里边,这些东西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曹二有些胆怯地说:“兄弟,你之前不是说这种大墓里边会有机关陷阱,我看咱们两个见好就收吧!”

王是李说:“这些我也是听我那死鬼老子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么多年咱们哥俩还没有碰到过这么大的墓,我想要是开了主棺椁,这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你不是看上村里李家的女人了嘛,摸了这个肥斗,把钱往老李的面前那么一甩,老子敢保证,老李立马乖乖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就给你腾窝了。”

曹二想到李家那个女人的身段和模样,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还是有些迟疑说:“咱们哥俩不是一人有六万了吗?找媒人说个老婆子也能将就了后半辈子。”

王是李骂了曹二一句,说:“瞧你那点儿出息,李家的女人才刚刚四十岁,媒人能给你这糟老头子说那么一个?”

曹二觉得王是李有些反常,就说道:“你我都是光棍一条,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要是这里边真的有危险,咱们可就没命花了。”

王是李说:“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托媒人说了一个小寡妇儿。人家是住在县城里,今年才二十八,长的那叫一个水灵,她老汉在煤矿里出了事故,用赔偿金买了一套楼房,身边只有一个四岁的丫头片子,不过要的挺狠的,一共要十万。”

“我日了她个娘的,怎么要这么多?这钱都能取个黄花大闺女了!”曹二骂道。

王是李说:“六万块钱的装修钱,四万的聘礼,以后老子也是城里人了,所以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盗墓,以后就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曹二听完,心里就有些失落,毕竟两个光棍儿也一起合作了二十多年,他的钱大多都给自己的亲兄弟娶了女人,而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是王是李真的离开村里,那他真的就不知道怎么过。

“行,干!”曹二咬着牙说道,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李家的女儿和未来的老婆子,加上这是最后一次,要做就做一次大的,以后自己也安安稳稳种地,和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说再见。

两个人说干就干,出了陪葬室开始在墓中漫无目的找了起来。这要是我下了这个斗,通过陪葬室所在的方位,就能推测出主墓室的所在地,但他们不行,从来没有盗过这么大的墓,根本不知道里边的构造,完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差不多走了十几分钟,他们便看到了一个墓门,两个人自然是一拥而入,根本没有什么对行可言,进入之后,发现是一个宽敞的墓室。同时,在墓室之中,他们便看到了五口石棺,瞬间眼睛都亮了。

曹二咽了咽唾沫说:“先开哪一口?”

王是李看了一圈,发现棺椁上都是一些不认识的文字,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就随便指了一口,说道:“就它吧!”

两个人开始用工具试着打开棺椁,但是对于石棺他们根本没有经验,以前的都是一些木棺,所以撬了一会儿只出现了一条痕迹,棺椁纹丝不动。

王是李骂了一句说:“不成啊二哥,看样子我们是打不开,回去带根撬石头的撬棍来,要不然撬到明天早上都撬不开。”

曹二一直以王是李马首是瞻,后者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点头同意。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这墓室中转了转,很快就把目光盯在了一个高台上的青铜匣子。

匣子大约鞋盒那么大,上面有非常古朴的花纹,顶部雕刻着一个打扮非常霸气的人,穿着古代的服饰,一把长剑斜挂在身后,像是一个威武的将军一样。

但是他们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王是李便去抱那个匣子,可是抱了一下就发现,匣子好像是长在高台上一样。仔细去观察,才看出不但匣子是青铜的,就连整个高台都是青铜打造而成,他们在匣子底部和高台之间没有看到缝隙,好像在高台和匣子就是一体的,根本没办法拿下了。

已经确定拿不走那个匣子,他们便开始打那个匣子里边东西的主意。匣子上面有锁,二话不说就被他们用短把锤子敲掉了,然后匣子居然自动打开了。

曹二越说越清晰,显然他是遇到了恐怖的东西,此刻是不吐不快,所以才会说的细致起来。三叔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骂道:“少他娘的废话,那王是李究竟是怎么死的?”

而我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墓室中应该置放一口棺椁是正常的,但是两口以上就有蹊跷,这墓室不同于我们见到的葬尸塔,要是像他说的五口,那必然是疑棺无疑。

墓室中出现疑棺,最好不要轻易动里边的任何东西,因为这属于防盗措施,可能其中只有一口是真正的主棺椁,其他四口里边全都是机关,也可能五口都是假的,显然他们动了里边的东西,就是触动了机关。

但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曹二继续说:“在那匣子自动打开之后,我们两个就朝着那匣子里边看去,可是里面居然是空的。然,然后……”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三叔作势要打他,曹二立马缩着脖子说:“然,然后我们身后的棺材有一口也打开了,当时把我们两个差点吓死。”

三叔一皱眉头说:“王是李是被吓死的?”

“不,不是!”曹二说:“里边就坐起了一具白骨,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啪!”三叔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骂道:“猜你娘啊?到底是什么,快说。”

曹二连忙捂住头说:“那白骨开出了花,这么大的大红花,你们听说过吗?”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是婴儿头颅那么大。

大概是怕三叔继续打他,便慌忙接着说:“我们两个人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并没有发生什么,就壮着胆走了过去,然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我操,你他娘的快说。”三叔又一巴掌上去了。

曹二苦涩个脸说道:“那红花居然长着一张人脸,吓得我们两个转身就跑,可是王是李跑的慢了,那花直接就咬住了他的胳膊,在我转身回头看的功夫,他整个人就被拖进了棺材里边,然后棺材盖又自己合上了。”

三叔说:“然后你就跑出来了?”

曹二狠狠地点头,说:“我哪里还顾得想别的,那就是传说中的花妖,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总是觉得身后有一个鬼跟着我,在下面足足跑了一个小时。等我回到了这墓坑的时候,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吓得我就是大哭,然后这些小哥就过来了。”

我听得非常的熟悉,我们在古回国的遗址中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只不过比他说的要壮观,但是这里既然出现了那种怪植物,是不是和古回国也有某种关系呢?

正在想着这些,忽然山下灯光闪烁起来,隐约有发动机和人声,我心说:坏了,看样子我们张家的人都来了,万一他们要进去,我能拦得住吗?

第191章 天相

人往往因为利益而忽视危险,即便觉得有一丝的可能性都会试着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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