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原本打算来个唇齿相依,好好品味她的味道的时候,外头突然有人前来禀报,道:“陛下,昌平侯来了。”
赵玹不想理会,一心只想盖上少女的嘴唇,没人能够阻止。
可是阿月顿时吓得心惊肉跳,一把就将赵玹给推了出去,惊恐道:“陛下快走,我爹爹来了!”
赵玹不以为意,一把将阿月又拉回怀里,只想继续刚才的事情,只道:“怕什么,他来了朕就正好告诉他,阿月要跟朕回宫。”
阿月只能苦苦哀求,“我没答应回宫啊!陛下快走好不好,不能让爹爹知道,求你了!”
赵玹想了想,道:“那欠着,下回让朕亲?”
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了,阿月都没听清,就点点头先答应下来。
然后匆忙翻身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过去把窗子打开了,阿月指着窗子外头。
赵玹翻了个白眼,道:“你让朕跳窗?”怎么感觉跟偷.情被抓似的?
“快,来不及了!”
片刻之后,房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了,楚河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房内没有其他人,只有阿月若无其事的躺在床上装病,看见爹爹进来,还无精打采的询问一句,“爹爹怎么了?”
楚河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而后目光落到了半开半合的窗户上,知道肯定是已经翻窗户逃跑了。
不用想,除了皇帝还能是谁?
楚河早就怀疑,皇帝不远千里追过来的目的,今日皇帝催促他出去办事,他就留了个心眼,折返回来,没想到还当真撞见了。
一想到皇帝不知道擅闯闺房,对阿月做了什么不轨之事,楚河顿时额上青筋暴起。
如果换了别人,可能现在就要去把人揪出来一刀宰了,可是对方是皇帝,他只能忍耐着冲动,紧咬牙根,压抑怒火。
楚河来到床边,一眼就看出阿月的眼眶红红的肯定是哭过,莫不是被那个禽兽给怎么欺负了?只得轻声询问道:“阿月,刚刚屋里有其他人?”
阿月心虚,可是也只能摇摇头,“女儿睡着了,不知道啊。”
阿月不肯招供,楚河自然不好说破,只道:“阿月好生休息吧,等爹爹处理完了昨夜的事,咱们就继续出发回家。”
阿月乖乖点头。
而后楚河就开门离去了,走到门口,本来想质问雪萼的,不过想了想,皇帝想进阿月的房间,即使雪萼也不敢拦啊?而且再派多少人防守都没用。
想起来楚河就头疼,这皇帝明显就是冲着阿月来的……一定要好好防着点他!
*
等到爹爹走了之后,阿月才长吁一口气,简直吓得魂都快没了,难以想象,要是她和皇帝正在亲嘴,被爹爹逮个正着,那该多尴尬啊,爹爹冲动之下万一弑君了怎么办。
还好那一幕没发生,回想起来还惊魂未定的,冷汗都浸透了内衫。
阿月回过头来,想起皇帝刚刚说的话,又不禁红着脸钻进被窝里。
皇帝竟然说,以后准她有非分之想了?还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还说要带她回宫?
不知道为什么,阿月回想起来就有点好笑,他说狠话的时候不是挺痛快的么?
旁边雪萼却眉头紧锁,正在提醒,“县主,可别忘了雪萼怎么跟你说的话了,陛下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不久之后就会另寻新欢的,毕竟他女人这么多,你可千万别太认真才好,到时候陷进去了伤心的是自己。”
阿月醒过神来,回答:“我没忘啊!”
想了想,阿月歪着脑袋询问雪萼,“我二哥是不是也另有新欢,伤了你的心啊?”
雪萼跟二哥有一腿的事情,阿月早就知道了,只是假装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雪萼脸色一白,低下头道:“雪萼跟二公子什么也没有,县主切莫误会。”
阿月道:“可是我经常看见二哥追着你跑……”
雪萼连忙打断阿月的话,“雪萼身份低微,这辈子都不敢有任何痴心妄想,跟二公子是不可能的。”
阿月愣愣点点头。
*
赵玹回屋之后,还在翻看着手上几封密函,心不在焉的,心下满满都是刚刚被活生生打断了的好事,烈火燎原一般,根本压不下去。
他来之前,太皇太后叮嘱过了,说是楚河不同意这门婚事,并且阿月也心有所属了。所以他必须先搞定了楚河和阿月,才能下旨赐婚,这是太皇太后定的规矩。
毕竟之前,太皇太后想给阿月和孟三赐婚的时候,皇帝自己亲口说过的,要问阿月愿不愿意,现在换成他自己,也是同理。
当初赵玹是很得意的说“阿月若是愿意,朕立即下旨,绝不犹豫”,现在换成太皇太后说“阿月若是愿意,哀家立即同意下旨,绝不犹豫”,大概就是一报还一报吧。
晚上用晚膳时候。
筵席上,皇帝高坐在上方,昌平侯则坐在下头首席的位置上,二人饮酒谈事。
皇帝正在询问,“昌平侯可有查出,是谁假传太皇太后懿旨,叫陈进在天水拦截尔等?”
楚河叹息道:“回陛下,昨晚场面太乱,让陈进趁机逃跑了,臣派人前去追陈进,却只发现尸体,已经遭人灭口,叫人搜查郡守府邸,府上书房又让人给烧了,最后只找出一些西泽文相关之物,可证明陈进已经通敌叛国,暗投西泽,所以才会听西泽人的指令,在此企图截杀臣等。
“五年前,臣奉命带兵将西泽敌军驱逐出境,曾经亲自斩下西泽大王子的人头,叫他们士气大减,就这么一败涂地。这么些年来,西泽对臣是恨之入骨,几次三番想杀了臣一泄心头之恨。”
皇帝缓缓点头,“昌平侯说的不无道理,这朝中,除了陈进,恐怕也有其他的西泽内应,还望此事昌平侯务必彻查清楚,看看西泽人到底又有何阴谋。”
楚河应,“臣遵旨。”
二人正在说话时候,就见外头一名少女款步姗姗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正是阿月,少女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的是一身石榴红齐胸绣莲花襦裙,手腕上轻飘飘的挂着披帛,双环髻上挂着的鎏金蝴蝶步摇,随着动作一步一摇,额间一点莲花花钿,那肤如白雪,艳若桃李的模样,缓缓走进大堂之内。
赵玹抬眸,正好就看见阿月从外头走进来的样子,那绝色容颜,一双杏眸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看得少年心下怦然一跳,目不斜视,被勾得差点失了心魂,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人招架得住。
阿月进来欠身行礼,抬眸的一瞬间,与皇帝的目光撞上的一刹那。
想到今日皇帝在屋里跟她说的那些话,阿月顿觉脸红心跳加速,迅速挪开了目光,不敢再和他对视。
赵玹朝着阿月勾了勾袖子,道:“不如请阿月表妹过来替朕斟酒。”
皇帝都下令了,楚河即使满心不情愿,也只好扬了扬下巴道:“陛下有旨,还不快去?”
阿月只得又行一礼,上前来到皇帝的席位边,端起酒壶,为皇帝斟酒。
绫罗裙摆娓娓垂在地面上,纤纤玉手捧着玉壶清酒,清香四溢的佳酿从酒壶口缓缓流出,哗啦啦的落入皇帝的酒杯之中。
斟酒的时候,阿月忽而听闻皇帝悄声对她说道:“晚上朕去找你。”
吓得阿月手上一抖,将壶里的酒都洒了出来,尽数倒在了桌面上。
阿月惊慌失措的,用手帕去擦桌上酒水,“陛下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
赵玹抬起袖子,打算接过手帕自己擦的,一不小心就碰到了阿月的手,还若无其事的道:“不必惊慌,并无大碍,让朕来擦吧。”
阿月被他碰到了手,如同触电一般,赶忙缩了回来。
赶紧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爹爹,就见爹爹的面色铁青,目光凛冽,仿佛要将人大卸八块似的,正直直看着他们二人。
反正楚河都快气得喷出火来了,这皇帝,白天偷偷摸进阿月房里不知道干了什么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色胆包天,当着他的面调戏他闺女,以为他眼瞎看不见?
“嘭”的一声,气得楚河把手上的酒杯都给捏碎了,一瞬间酒水四溅,一手都是,袖子都沾湿了。
这声音吓得阿月心惊肉跳的,赶紧退回来躲到了一边。
楚河将捏碎了的酒杯给扔了出去,面色阴沉,却敢怒不敢言,还不得不好声好气的说道:“阿月向来娇生惯养,笨拙了些,倒酒都不会,还望陛下多多担待。”
“无伤大雅。”赵玹瞄了一眼楚河捏碎的杯子,冷笑一声道,“昌平侯这么捏杯子不怕伤到手?”
楚河随意擦了擦手上的酒水,道:“臣皮糙肉厚,这酒杯太脆,不禁折腾,臣这等粗人还是适合用碗喝。”
赵玹便道:“来人,给昌平侯取碗来。”
楚河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月,道:“昨日阿月受惊过度,眼看明日还要启程出发,到时候路途劳累,阿月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回头叫人将晚膳给你送去。”
“臣女告退。”阿月赶紧行了个礼,得到皇帝和爹爹的许可之后,便才从大堂退了出来。
一路回去,阿月还涨红着脸,感觉特别丢人。她怎么这么笨啊,连斟酒都不会……
回想起刚才,原本是皇帝传她过去用膳的,没想到场面会这么窘迫,爹爹还好生气。
*
皇帝说过晚上又要来找阿月,所以大半夜,外头当真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雪萼开门,赵玹进屋,阿月迎上去欠身行礼,“陛下。”
皇帝走到了阿月面前,弯下腰,磁性的嗓音问,“阿月今日答应过朕什么,还记得么?”
阿月脸色特别难看,给赵玹使了使眼色,竖着食指噤声,道:“臣女没答应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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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玹上前一步就逼近了几分,“怎么,不承认了?可是要朕提醒提醒你?”
阿月疯狂使眼色,已经死的心都有了:我的陛下,你可别说了,我爹在屋里躲着呢,住口!闭嘴!
闻到赵玹身上有酒味,阿月灵机一动,赶紧说道:“陛下是不是喝醉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阿月眼神疯狂暗示,赵玹不知是不是装作没看见,一把勾着阿月的腰,把她拉进怀里来二人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动作亲密,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朕没醉,就算你爹在旁边看着,朕也不怕!”
我的天呐,阿月想找地方一头撞死……干脆用手指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就怕他再说出什么伤风败俗的话来让爹爹听见了。
阿月捂着赵玹的嘴,疯狂示意屋里有人,让他别再说了,虽然皇帝也不怕她爹,可是阿月怕啊,可怜巴巴的眼神恳求了赵玹许久。
赵玹看那水波潋滟的杏眸,好像又在恳求他不要被楚河知道似的,最后心下一软,也只好妥协了,又用醉意微醺的口气,转而道:“朕真的没醉!还能喝!阿月表妹答应要陪朕多喝几杯,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走,再去喝!”
阿月眼见皇帝肯配合,才总算松了一口气,道:“阿月下回再陪陛下喝好不好,陛下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启程。”
而后阿月朝着屋外招手,道:“来人,赶紧扶陛下回去歇息!陛下喝醉了!”
片刻后,卫泱从外头进来,才把赵玹给扶走了。
出门之后,赵玹脸色一冷,一把将卫泱推开自己往前走。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楚河无处不在,总是坏他好事?
下午突然冒出来,晚上竟然干脆躲在阿月房里?
他倒是想不遮不掩的,让楚河知道他就是来带阿月回去的,可是阿月那么怕她爹知道……
莫不是因为,他们心里认定了的女婿,就是那个愿意做上门女婿的唐五?所以一对父女都这么不待见他?
人家可是皇帝啊,还不如一个唐五?
*
屋里,等到阿月走后,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从里屋走了出来,面色阴沉,凛冽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门外赵玹离去的方向,仿佛要用眼神将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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