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节(1 / 1)
孟奶奶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有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她觉得白童惜跟她站在了同一个高度看问题,不像孟沛远他们,心中怀的只有小爱,没有一点关乎家族颜面的大爱!
“行,那就由童惜打电话给你们爸爸,把我的意思跟他传达一下,好了,奶奶很累,先回房休息了,你们要是工作忙的话,就都散了吧。”
说完,孟奶奶在众人有话要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的眼神中,摆了摆手,上楼了。
“二弟,弟媳,我先回局里,让以前的同事帮忙定位下爸的行踪。”顿了顿,孟景珩回眸对妻子说:“你也该走了,南南和桃桃差不多放学了。”
“嗯,你尽管回局里办事,我去接孩子们。”林暖贴心的说。
二人离开后,孟沛远沉郁的双眸划过微微垂着脑袋的白童惜,这个小白,不知在想什么出神,这么短的距离都感觉不到他的注视。
孟天真抱着枕头,提醒了白童惜一句:“小嫂子,二哥好像有话要和你说的样子。”
“嗯?”白童惜条件反射的答:“我和他无话可说……”
他们立场不同,又互不妥协,说到天亮都说不到一个点去。
而她的回答,堪称胆大包天!
孟沛远俊脸一沉,起身大步一跨来到白童惜面前,居高临下的对她开口:“我们谈谈!”
白童惜的怀疑发自真心:“你不会是想关上门打我吧?”
她今晚完全不想和他一张床上躺着啊,可以的话,她想躲在孟天真那屋。
“你看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虽然他现在的确想给她一点颜色。
“可是……”他的脸色真的好可怕,一点都不像有话好好说的样子。
孟沛远微微俯身贴近她耳边:“爸的事,阮眠的事,我要单独和你商量下,你不来,那我就按原计划进行下去。”
“算你狠!”白童惜咬咬牙,明知前方是坑,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也只能跳了!
二楼。
房间门一关上,白童惜马上被孟沛远挤到墙边,他双手撑在墙面上,低下英俊的面庞,睨着她冷笑:“可以啊白童惜,你居然敢当着全家人的面,支持爸娶二房!”
白童惜在他强大的威压下,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呃……”
孟沛远眼角泛冷的逼问:“那是不是我也可以看上谁就娶谁回家,反正你接受这种提议?”
“你不可以!”精致的脸上扬起愤怒,白童惜脱口而出。
孟沛远一拳头砸在白童惜耳边,低吼道:“既然知道不行,你为什么还要同意奶奶的提议?奶奶糊涂了,你自己也没长脑子吗?”
“不是的!”怕被他的怒气所伤,白童惜猫儿似的瑟缩了下肩膀:“我刚才跟奶奶说的是,只要爸过的幸福快乐就好,合则聚,不合则散,爸的幸福如果是建立在妈身上,我会劝他回来,如果是建立在念慈阿姨身上,那么我会劝他跟妈离婚,这样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孟沛远眯眼问道:“你该不会是拿了爸的什么好处,所以才一直替他说话吧?”
白童惜撇撇嘴:“我才没有,这些全都我的真心话。”
“是吗?那这是什么?”眼疾手快的把她大衣里露出来的一角抽了出来,在看到“遗嘱”两个字后,孟沛远笑得无比讽刺:“我就说嘛,怪不得你这么为爸‘着想’,原来是因为有这份东西啊。”
白童惜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你什么意思?”
孟沛远悠悠的说:“10个亿,就能收买你这个人,我真不知道你的真心原来这么廉价,这样好了,我现在给你20个亿,你给我打电话去臭骂他一顿,如何?”
白童惜眼睛一红:“你这个混蛋,你把我当成见钱眼开的女人了?我告诉你,别说是20个亿,就算是200个亿,我也不会倒戈到你那一边的!”
孟沛远两指揪着那份合同,几乎要在上面捏出两个洞,她收了孟知先那个负心人的钱,居然还有脸委屈?
“白童惜,装清高的本事,你认第一怕是没人敢认第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10个亿,我可能会一直受你蒙蔽!”
“你——”白童惜争辩道:“这钱是爸自愿给我的,他给我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过半句要我帮他,他甚至劝我不要摊这趟浑水,你却把爸的心意糟践成收买,孟沛远,你这样对得起爸对你养育之恩吗?”
孟沛远冷笑连连:“你若是视金钱为粪土,又何必拿走爸的这些钱?还偏偏是在这种时候!他现在孤立无援,却知道你讨奶奶的喜欢,所以就用这10亿来收买你,哦~我知道了,没准连奶奶刚才在客厅里的提议,都是你和他事先商量好,存心误导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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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惜忍无可忍道:“孟沛远,如果说话需要付责任的话,你早就被判无期徒刑了!”
怒气冲冲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以霸道之姿挡了回来,他硬如磐石的胸膛压在她柔软的胸口上,像是要把她体内的空气全部挤掉一样!
第385章 我能抱你一下吗
“孟沛远,你给我起来!”白童惜挥舞着尚且能自由活动的双手抗议道。
“每次骂完我就想跑,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吗?”
说完,孟沛远扣住她的左手,想要将她甩上床,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手里的合同从他指缝飘落到地上。
“不好!合同掉了!”白童惜低呼一声,那可是她要替孟知先保管好的!
见她表现得这么紧张,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到合同上,孟沛远用力捏起她白嫩的脸颊,心中的愤怒与失望叫他口不择言道:“还说不是为了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像个为了钱,甘愿匍匐在地跪舔的妓女!”
闻言,血色飞快从白童惜的脸上褪去,她心酸的问:“孟沛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你就是用这样不堪入耳的字眼来侮辱自己喜欢的人的吗?”
孟沛远对此的回答只有一句:“喜欢不代表爱,我今天可以喜欢这个,明天也可以喜欢那个,逗逗你开心罢了,你居然当真了?”
白童惜回忆了下,当时他说的是“我好像喜欢你”……
“好像”两个字用的好啊,富有余地,进退得宜,究竟是她处事太稚嫩还是他太圆滑,连一句表白都暗含心机!
孟沛远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一路下滑抵到她的心口处,吐字清晰道:“听好了,我绝对不会让爸和妈离婚的,他甚至连一丝背叛的念头都不能有!而你,我劝你好自为之,否则,你这10亿,我让你有手拿,没手花!”
最后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孟沛远收回手,抬脚踩过地上那张遗嘱,掀门离开。
白童惜死死盯着那张被揉皱、踩脏的合同,孟沛远故意把这10亿踩在脚下,无疑是在扬明对她的不屑和鄙视。
这每一脚,都跟踩在她身上似的,将她的尊严活活碾碎!
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眸,白童惜半蹲下身,把合同捡起来。
转身从抽屉中找出南南和桃桃忘记带走的橡皮擦,从第一页开始仔细擦起,直到合同又恢复了原来的干净整洁。
完成清洁工作后,白童惜找了个抽屉把合同端正放好,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孟沛远会动这些钱,他富可敌国,又岂会差这10个亿。
刚关上抽屉,忽地感受到一个软乎乎的大脑袋拱了拱她的腿。
她低头一看,把咧着嘴冲她摇着小尾巴的小满抱起来,它的前肢立马搭到她的胸口,热情的用口水舔湿她的脸。
“好了,别闹。”白童惜好不容易才躲开它湿乎乎的舌头,跟着皱皱眉头道:“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到花园玩雪了,怎么弄得这么脏?”
小满黝黑的大眼珠里写满了悲催,女主人以为它是贪玩跑出去玩雪,实则是刚才上楼的时候,不巧碰到了大魔王孟沛远!
大魔王俯视了它一眼后,直接拎起它的耳朵从一楼阳台扔了出去,致使它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可怜兮兮的“呜呜”两声,如果会说人话的话,小满早就大吐苦水了。
白童惜不解其意,只当它是被雪泡湿了,浑身难受,于是柔声道:“好啦好啦,我给你擦澡还不行吗?”
“汪汪!”也行。
白童惜唇线微勾,和孟沛远闹得那场不愉快随着小满的可爱冲淡了些。
翌日,北城机场。
在父亲的陪伴下,诗蓝穿着一身纱织长裙外加直领小披风现身候机场,她像是在寻人,不无急切的问身侧的诗父:“爸,学长还没回你电话吗?”
诗父纳闷道:“还没呢,来之前已经打电话给他了,可是一直没人接。”
诗蓝心里七上八下地:“他也没接我的,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诗父奇怪的接道。
诗蓝暗忖不会是她下药的事被孟沛远知晓,他一气之下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吧?
内心忐忑,偏偏还不能告诉父亲自己做了什么事,否则非挨一顿骂不可。
她忙转移重点:“没什么,可能是学长忘记今天是我出国的日子了吧。”
诗父理解的说:“算了,二少爷日理万机,来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女儿,你就别想太多了。”
“嗯……”诗蓝声音发虚的应了声,望向诗父的眼神很复杂,要是孟沛远因她迁怒父亲和大哥,那她岂不是铸下大错?
“爸,要不今天我先不走了,等明天我再带你和大哥一起去美国。”反正郭月清开的那张支票,足够他们一家在国外过得很好了。
诗父不赞同道:“你这孩子,二少爷已经在你身上投了不少钱,我和你大哥还怎么好意思张口去提这种要求?再说,我和你大哥化不如你,也不会一口英语,去了那里怕是连找一份工都难,凭白拖你后腿。”
“爸……”诗蓝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却见诗父眼神一亮,指着她的后方道:“快看,是谁来了!”
诗蓝闻言转身,原本十分凝重的神色,在见到孟沛远时,顿时喜笑颜开:“学长!我在这里!”
孟沛远一身黑色打扮,衬得神韵愈发凉薄,有一种男人,他给你的第一印象分明是冷的,可你却心的想用真心把他给捂热了。
“学长,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管我了呢!”诗蓝瓮声瓮气的说,看样子快哭了。
这一刻卸下伪装的她,倒有几分初来孟家时的懵懂模样,孟沛远微微一笑:“到美国后,听主治医生的话,什么时候把身体养好了,就去上学,我已经给你在一座服装设计学院办好了入学手续。”
见他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诗蓝放心之余又不免有些小失落,她仰着脑袋看他,出声请求:“学长,我能抱你一下吗?”
每一回的亲密接触,她都要绞尽脑汁,费劲心思去编,去骗……
偶尔迎上孟沛远带着质疑的眼眸,她总是很惧怕,怕他拆穿她拙劣的谎言,驳回她卑微的请求。
而这次,她不想再这样做了,她想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真诚去换得一个告别的拥抱。
第386章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诗蓝见孟沛远轻轻点了下头。
接着,她被纳入了一个干燥又温暖的怀抱,她的鼻子一下酸得厉害,觉得所有的等待和付出都在这一个拥抱中划上了句号!
“再见,诗蓝。”
“再见了……学长。”
送走诗蓝后,孟沛远正想动身前往泰安,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家里的电话:“喂,是我。”
下一秒,佣人兵荒马乱的声音响起:“二少,大事不好了!夫人出、出事了!”
……
迟一步接到消息的白童惜,从孟天真口中得知:郭月清昨天晚上在家吞食安眠药,结果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消息时,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孟天真心理有些承受不住的哭诉道:“小嫂子!为什么短短几天的时间,家里就跟变了天似的,爸爸出走,妈妈自杀,小嫂子你说咱这个家,是不是要垮了?”
这话听上去无异于杞人忧天,只能说孟天真把家人看得比什么都重,她又是家中的老幺,平时肯定得到孟知先和郭月清最多的疼爱,如今他们闹成这样,对孟天真的打击和伤害绝对是显而易见的。
“不会的……”白童惜苍白的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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