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节(1 / 1)
暗道一声“好险”,听到窗户关闭的声音,黑影这才沿着墙根顺来路而去,在到中途时,攀墙跃出,狂奔向前。
转过一条街,上了暗影处一辆无牌照汽车,汽车启动,向路上冲去。然后黑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一通,黑影直接道:“顺利,有收获。您注意安全,可能在您周围有眼线。”
“下午我出去时,就注意到了那几个家伙,最后把他们甩掉了。”接着对方话音一转,“城北安平面粉厂东外墙举报箱里。那一段没有监控。”
“明白。”黑影应答一声,挂掉手机,拿出一张草图看后,再向北驶去。
不多时,无牌车到了早已废弃的安平面粉厂外。黑影没有发现异常,便停下汽车,迅速到了东外墙,从无锁的举报箱里拿出一个小黑袋子。
回到车上,打开袋口,看了看,黑影拿出手机,给刚才的号码发了条信息:东西取到,马上返程。
信息刚发出,便收到回复:谨慎驾驶,注意安全。
您放心。发完这三个字,黑影启动汽车,奔向出城方向。即将上高速之际,黑影去掉了头脸上的丝织品,转而戴了一个大檐棒球帽,才向高速口驶去。
……
安平县城“轻工之家”小区,七号楼一单元“401”房间。
进屋的两人已经坐到沙发上,正每人点燃一支香烟吸着。
这是两个中年男人,两人都穿着同样的一身黑色作训服,脚上也是黑色作训鞋。但两人一高一矮,高的至少在一米八以上,矮个可能不到一米六。
吐了口烟圈,高个男人发起了牢骚:“妈的,成天让来这鬼地方,有个屁来头。那个家伙早关了进去,还有谁会来?”
“谁知道呢?让来就来呗,干什么都是干,反正晚上来了,白天就能休息。”矮个劝解着,“这个社会就这样,就是三种人,一种是管人的人,一种是被管的人,还有一种是既管人又同时被管的人。谁让咱俩投胎不好,只是被管的人呢,下辈子争取转的好一点,起码也得有几个可管的人吧。”
高个男人“嗤笑”一声:“还下辈子呢,这辈子都没活滋润,下辈子转什么更不一定。妈的,麻烦死了,晚上睡觉时间点非让出来,白天睡不着偏让休息,这一天闹的,半点精神都没有,比那活还累人呢。”
矮个一摆手:“行了,反正今儿个七号,明个该正式上班了。再说了,拿着一天二百的补助,只是在这待着,也挺滋润的,我倒盼着这活能多点。”
高个指着对方:“你他娘的倒是滋润,可老子那二百早都花了,刚够咱俩吃饭,连个屁毛都没落下。”
“咋就没落下,不是总共才花一百五?我见你好像开了三百的*吧?”矮个一龇牙,“你这一下就翻倍了。”
“胡说,什么三……那是补上次的票。”高个含糊的应着,“累了,累了,睡觉。”
“叮呤呤”,铃声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两人都是一楞。
矮个一指对方:“你电话,接呀。”
拿出手机一看,高个“呀”了一声:“是……妈的,又有什么事了?”
尽管刚才甩了脏话,但是电话一接通,高个就换成了谄媚语气:“头儿,您还没休……”
不等高个说完,手机里已传来声音:“现在在哪?”
“在轻工之家呀。”高个回应着,同时疑惑的看着同伴。
“是吗?怎么定不到你们?”手机里声音满是质疑。
“是吗?”高个边说边翻动手机,在上面操作着,“哎呀,什么时候关了?估计是无意中碰了,马上打开。”
手机里停了一下,才传出声音:“警告你俩,必须打开被定位,否则就按脱岗处理。要是你俩都关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无意碰了。”高个连忙做着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有情况吗?”手机里换了话题。
“没有,一切正常。”高个回答的很干脆。
说过一声“好好盯着”,手机里没了声响。
看到对方已经挂断,高个骂道:“什么玩意?又让老子来,又他娘跟看贼似的。”
“我说什么来着?刚才就不应该关。”矮个埋怨着。
“屁话,那你别出去吃饭呀。”高个骂道,“就他娘的出去了一个来小时,能有屁事?”
“我总感觉不踏实。”说着,矮个站起来,走进次卧。
“哎呀,这是什么?”次卧里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高个疑问着,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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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矮个指着窗台,“这像不像人踩的?”
“猪脑子呀,人踩了能没鞋印?”骂过之后,高个又疑惑道,“还真像脚大小。”
“莫非……”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下意识的看向楼下。
“记住,什么都没发现。”高个说着,拿过一张纸,在上面擦着。
矮个马上表态:“明白,我没那么傻。”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刘拙停职
五月八日上午,安平县政府第三会议室,政府党组成员会正在这里召开。
刚过十点多,所有既定议程进行完毕。
楚天齐按照惯例,进行征询:“哪位同志还有补充?”
等了一下,见没人回应,楚天齐接着说:“既然没人补充,散……”
“哎呀,有件事差点忘了。”一个声音响起。
楚天齐示意了一下:“段副县长,这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就说吧。”
“是这么回事。今天我到单位上班,刚打开屋门,就发现进门地上有封信。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县领导启’,还写了四个字‘十万火急’。封皮没写我的名字,我一时不知该不该拆看,也不知究竟是给哪位领导的。正好又到了开会时间,我就把它带到了这里。”段成说着,从笔记本中拿出一个信封来,“县长,要不给你吧。无论是哪方面问题,你也都可以分解到主管领导手里。”
楚天齐说了声“好”:“那就给我,回去我就看。”
“回去才看啊?”段成收回已经伸出的右手。
“怎么?我什么时候看信,还得由你段副县长安排?”楚天齐语带不悦。
段成“嘿嘿”一笑:“县长,我绝没那个意思。只是这信上写着‘十万火急’,我是怕耽误事呀。要是真误了,你说这责任……”
楚天齐直接道:“责任当然你担。按你说的,你是八点就拿上了信,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才拿出来。责任你不担谁担?”
“我……这,刚才一到会议室,我马上就进入了会议状态,一下子忘了,你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段成做着自嘲解释。
楚天齐马上接话:“确实是,你最近经常颠三倒四的,类似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了。”
“这……这。”段成脸上神色非常精彩,尴尬至极,“这”了好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然后他转移了话题,“县长,既然时间紧急,那莫不如就当场看信,直接读出来算了,是谁的事谁领,省得还得县长再吩咐。”
楚天齐微微一笑:“看来段副县长对信件内容挺上心呀,肯定也想为大家效劳了,那就你来读吧。”
“荣幸之至。”说过这四个字,段成一下子撕开封口,利索的拿出里面信瓤,宣读起来,“尊敬的县领导,现在人们都在传,有领导秘书对陌生女孩图谋不轨,我们听了都很气愤。请求县领导严惩凶手,为我们老百姓伸张正义,切莫徇私庇佑。否则百姓权益何在?天理何在?我们拭目以待。普通老百姓,五月七日。”
把信瓤、信封放下,段成疑惑着:“这里边说的是什么呀?真有这回事?是谁的秘书?哪个秘书?”
明知故问。在刚才段成刚一读信的时候,人们就知道,这是一部自导自演剧。在座各位谁不知道此事?但却没人回答段成问话。
见没人搭茬,段成看向了胡广成:“老胡,你知道不?”
胡广成刚刚荣升政府党组成员,否则根本没资格参加今天的会议。听到段成询问,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主位的人。
楚天齐自是注意到了胡广成的目光,但他假装没看见,双眼盯着面前笔记本。
“老胡,身为公安局长,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段成追问起来。
胡广成迟疑了一下,回答了两个字:“知道。”
“知道?你们采取措施没?”段成声音严厉,“如果是我秘书的话,我指定把他严加法办,亲自送里边去。什么东西?还领导秘书呢,流氓一个。到底是谁的秘书?”
“是刘拙。”胡广成给出了秘书的名字。
“谁,谁谁?”段成显得很诧异,“怎么可能?楚县长秘书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弄错了。 楚县长留给大家的印象都是阳光正面的,怎么会教导出这样的秘书?这不只是刘拙个人的事情,而是关乎县长脸面的问题,县长岂会视同儿戏?若是真出了这样的秘书,县长也不会容他,也会把他绳之以法的。绝不可能。”
骂人不带脏字。大家都听的出来,这表面看似否定,其实却是另一种强调似的肯定。这么一说,不但堵了楚天齐退路,也把楚天齐裹在其中,分明是告诉大家:秘书所做一切,均是县长纵容,是县长没教好所致。
听到段成这样的说辞,现场众人反应不一,有幸灾乐祸,暗自喊“该”者;有替楚天齐着急,默念“咋办”者;有怪刘拙荒唐,暗叹“不争气”者;也有骂段成恶毒,暗损“什么东西”者。
但做为被抨击的当事人,楚天齐却没这么多感想,只是觉得意料之中:还是有人跳出来了。
虽然没敢奢望众皆附和,但必要的解释、申辩、声讨总该有吧,这是段成的预测,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任何回应。他不禁非常懊恼,既懊恼董玉强、胡广成的冷眼旁观,也懊恼楚天齐的淡然处之。
也无怪段成要懊恼,这就好比两拨人吵架,只有对方针锋相对,己方才好激烈回击,要是有人拉架就更好了。可是现在坐着好几个人,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他自己还怎么吵?再说了,也不便于一些激烈言词出口呀,那样也太显着自己没素质了。
心中有火,段成便把气撒到了全场官最小者身上:“老胡,广大老百姓和众多县领导都等着听呢,你倒是说话呀,把整个过程都说说。”
胡广成“哦”了一声:“有人报警,说一男子欲对一女子不轨。等警察赶到现场时,发现男子是刘拙,便把刘拙带回了局里,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完啦,这就完啦?太笼统了吧。”段成气的够呛,直接道,“事情是这样的,五号晚上,刑警队杨副队长回家途中,听到有女人喊抓流氓,就跟女人赶到现场。现场就是刘拙租住屋内,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正在屋里,这个女孩就是受害者小霞。而刘拙却衣不遮体,满身酒气的躺在床上,整张脸上带着淫*笑。警察便把凶手和受害者一同带回局内,进行审讯。
据小霞讲,她是一个文化礼品店店员,几天前在店里见了刘拙,两人就多说了几句话。从那天开始,刘拙就经常去店里,总是没话找话,和小霞套近乎。小霞由于涉世未深,对这个高高大大、谈吐还算不俗的男子就缺乏了应有的警惕,更是在刘拙邀请下,去了刘拙的住处。
刘拙借称教习书法,却趁机占女孩便宜,双手根本不老实,哪都想摸。女孩尽管害怕,但是并没敢趁机逃脱,而是在刘拙的引诱下,和他一同共进晚餐,还喝了酒。酒壮色胆,刘拙露出本来面目,直接就要霸王硬上弓,又撕又扯,又抱又亲。恰这时候,也不知吃喝进了什么,小霞突然没了力气,神智也模糊了,只能任由其胡作非为。等小霞醒来的时候,却看到一旁心满意足呼呼大睡的凶手,真是欲哭无泪,欲死不能呀。哎,太没人性,太残暴了,必须严惩凶手。”
自认这番说辞声情并茂,感染力极强,不曾想现场还是没人回应,段成不禁暗骂:都他娘的聋了,没听见?
“段副县长?真的是这样吗?”还是有人回了话。
段成精神一震,赶忙回应:“县长,千真万确,现场比这还要惨不忍睹。”
“听这样子,你当时是在现场吧?好像比小霞陈述还要丰富的多。”楚天齐道。
“这,我怎么会在现场?只是听说而已。”段成进行了否认。
楚天齐反问着:“听说?听谁说的?你刚才一开始还问是谁,现场并没人讲说这些,你怎么就听说了?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呀。莫不是你早就知道剧情,明知故问吧。”
“你……我。”段成这才意识到,自己绊了自己,支吾两声后,便直指问题核心,“现在不是挑别人错的时候,而是现在秘书出了这样的事情,县里要怎么处理?相关领导要怎么办?不能就听之任之吧?”
楚天齐没理段成,而是看向胡广成:“胡局长,案情到底是什么样?”
“小霞陈述事实,与段县长刚才所说差不多,刘拙自己不承认。”胡广成给出回复。
“你们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段成严辞申斥。
“段副县长,是我在问话,你懂不懂礼貌,懂不懂规矩?”楚天齐瞪着段成,“现在小孩子都懂得要做有教养的人。”
“你……”被人噎为“没教养”,段成却不能回复,否则更应了对方的话。
没再理段成,楚天齐又问胡广成:“可以让两人当场对质呀,有些案情自会水落石出。”
“小霞失踪了,到现在没找到。”胡广成给回复。
楚天齐“哦”了一声:“当事人失踪,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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