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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走就走。”酒糟鼻子不由分说,拉着小矮个一路狂奔,冲向自己的摩托车。

楚天齐稍微一楞,旋即明白,对方一开始没看出自己,现在肯定是认出了自己这张脸,知道碰上公安局长了。

“突”的一声响动,那辆摩托车载着酒糟鼻二人,向巷子的另一端驶去了。

来不及细想,楚天齐快步回到汽车上,打火、给油,汽车驶出了巷子。

比起黑暗的小巷,大街上的路灯亮的多。楚天齐开车到了医院东北角的小后门处,又在整条街上开了两个来回。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不时穿梭的行人看的清清楚楚,可就是没有那辆三轮车,也没有那个穿着蓝大褂的保洁员。楚天齐不死心,又穿过这条街道,到了另一条街上,也没有发现要找的人和车。

难道对方发现了自己?不可能。今天自己开着普通牌照汽车,没有任何警用标识,自己也没有穿警服,何况那个人并没有见到自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自己在小巷中遇到跌皮二人的时候,三轮车走远了,或是正好到了附近的目的地。

会不会那两人和“蓝大褂”是同伙呢?楚天齐提出新疑问,马上又给出了答案:不应该是。对方既然不可能发现自己,那就更不可能有同伙专门等着自己,那辆摩托不过是碰巧遇到自己而已。

开着汽车再次在附近转了转,又把汽车停到路对面,远远的盯着那个小铁门看了很久,那辆三轮和蓝大褂男人再没有出现。

楚天齐不禁懊恼,懊恼非要图近便走小巷,结果遇到了“酒糟鼻”二人,被对方纠缠了一会儿。本来想着省个一、两分钟时间,结果却耽误了七、八分钟,正是这多出来的时间,才让那个“蓝大褂”走的无影无踪。今天让对方走掉了,还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出现呢。

“唉,把人跟丢了。”楚天悻悻自语着,带着遗憾,发动汽车,奔单位而去。

……

第二天早上,楚天齐发现,汽车前脸侧面有一点红漆,还有不易察觉的一点刮痕,估计是那辆摩托蹭的。楚天齐暗叫一声“好险”,也暗暗庆幸没有发生事故,否则不管责任是谁,自己都会很麻烦的。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楚天齐又出现在县医院,当时何喜发老两口正在办理出院手续。

看到公安局长再次出现,赵有花不住的说着感谢话,感谢局长这些天来的照顾。何喜发则表情略有些不自然,一个劲的说着“不敢当”。

好人做到底,在何喜发出院手续办理完毕后,楚天齐把二人送到车站。二人坐上了发往省城的汽车,楚天齐则开车回到了单位。

楚天齐今天去医院,道别只是一个幌子,他是去找人,去找那个蓝大褂男人,也是再次去确认那个女人。结果没有发现那个穿着“保洁”衣服的男人,在后院也没有见到那辆三轮车。但却看到了那个女人,既看到了女人本人,也在公示栏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当然,他并没有被那个女人发现,当时他正坐在汽车上,正准备下车。

白天没有找到那个男人,楚天齐又派厉剑晚上到医院去找,结果也没有见到。楚天齐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是担心自己目标大,担心被那个人发现,更担心引起医院的怀疑。二是他有另外的任务,他去了医院后面那条街,坐在车上,远远盯着医院后门方向。

一连两晚上,楚天齐盯着医院后面小铁门,厉剑看着院里,但都没有发现那个蓝大褂男人,没有见到那辆装着编织袋的三轮车,也没有见到类似的人出现。

第三天,厉剑家中有急事,请假回去了。楚天齐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晚上再次出现在那条街上。

由于连着好几天到这个区域,楚天齐担心被好事的人看到,对自己的车产生怀疑。也担心被监控头拍到,担心万一被有心人看见,他便把汽车停到了一个监控死角,正好汽车号牌也几乎被墙角遮住了。

又起风了,灰尘和垃圾袋不时被卷起。过往的行人大都是捂着鼻、脸,行色匆匆,就连路上的车辆也少了好多。这样的天气,既让楚天齐的行动增添了隐蔽性,也为他的行动带来了不便,能见度太低了。

看了看腕上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楚天齐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又白等了。同时他也不禁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了。

第一千零六章 再次跟丢

许源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屋子里烟气升腾,屋里二人都被烟雾包裹着。

办公桌后,曲刚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于胸前,双目微闭,就像睡着了一样。但他右手食、中二指不时在左胳膊上扣击几下,显然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想着事情。

两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茶几上也到处是一撮撮的烟灰,就连地上也满是烟灰和烟头。

张天彪一会儿坐到沙发上狠命吸烟,一会又站起来不停的走动,同时他还偷眼看向办公桌后,也不时弄点动静,以期引起那个人的关注或有所反应。

不知是曲刚故意不理对方,或是真有睡意,亦或是想事情太专注,尽管张天彪的咳嗽和“咚咚”走路声很响,可曲刚照样闭眼仰靠在椅背上,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自己造的动静,不足以惊动对方,对方还在装像。于是张天彪来在办公桌前,说道:“曲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说完,张天彪一手撑在桌面上,弯腰盯着对方。

曲刚还是那个姿势坐着,还是闭着眼睛,但右手却不再敲击了,不过却没有要睁眼坐起来的意思。

“曲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认为我做事不地道,可我真的是对事不对人。抛开这些先不说,局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不能不管呀。”张天彪一副沉痛的表情,“照这样下去,你这么多年开创的大好局面就毁了,弟兄们也跟着寒心啊!”

“离远点,呛死我了。”曲刚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连着咳嗽了几声。

“曲哥,你终于理我了。”张天彪显得很是兴奋,把曲刚的水杯向前推了推,“喝点水,压一压。”同时把手中的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

曲刚没有理会对方的殷勤,而是冷冷的道:“时间不早了,回吧。”

“曲哥,不晚,才九点多。再说了,没有接到你的指示,我也根本睡不着呀。”张天彪边说边陪着笑脸。

“是吗?”曲刚冷哼一声,“你想听什么指示?”

“曲哥,你看,这都快一个月了,堂堂的一把手,竟然十天就有八天不在岗,什么事都不管。就是去哪也根本不和你说,这也太不正常了,一把手也不能无法无天呀。”张天彪坐到椅子上,看着对方,“以前一般每周都要开班子成员会,现在可都四周了,别说开会,根本就连面都见不到。就……”

曲刚“哼”道:“你不是让人家回避吗?又是群众来信,又是照片为证的,现在怎么又说人家不管事了?”

“那怎么就成了我说的?那是回避制度规定的。再说了,县里不也要求他回避吗?当然了,要求他回避的是何氏药业造假案,并不是让他什么事都不干。”张天彪“嗤笑”一声,“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签批票据倒是一次也没落。”

“怎么,你想要签批大权?”曲刚讥讽道,然后又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何氏造假,现在都查了快一个月了,查出是何氏了吗?”

张天彪道:“那些药盒、药瓶都是他们何氏的,就连防伪标识都是。可他们就说批号和生产日期不匹配,一口咬定没做这事,而且还总拿上级压我们,还说什么利税大户。县领导也是态度暧昧,打官腔耍滑头,没有一个可直接执行的明确态度。”

“如果人证、物证俱全,尤其要是能直*捣制假窝点的话,至于这么被动吗?别怪这怪那的,还不是办事不力。”曲刚说的很不留情面。

张天彪脸现尴尬,哼哧了两声,然后道:“曲哥,先不说这个,还是先说说他吧。现在不但经常不在单位,好像还在前几天晚上秘密见了何佼佼。这是什么性质?”

“你跟踪局长?”曲刚厉声道,“你是不是太……”

张天彪急忙辩解:“曲哥,你怎么这么看我,我能干那事吗?这是我刚听说的,那个人也就说是像,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对了,前天早上,我见他那辆车前脸上有红漆,那肯定是刮蹭上去的,他晚上去哪了?是不是值得怀疑?”

所谓楚天齐见何佼佼一事,曲刚没有听说,倒是局长专车上的红漆他也见了,当时也没在意。今天经张天彪提醒,他也不禁自问:这是怎么回事?

见曲刚不回话,张天彪追问道:“曲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做好自己本职工作。”说着,曲刚略有不耐的挥了挥手。

“唉!”叹了口气,张天彪连连摇头,走出了屋子。

看着张天彪的背影,曲刚眉头皱了起来。近一阶段的事越来越诡异,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该怀疑谁了。但他告诫自己:稍安勿躁,切莫轻举妄动。

……

再次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十点了,楚天齐打着汽车,看着倒车镜,准备收工了。

忽然,楚天齐目光停住了,使劲盯着倒车镜看。然后他快速打开车门,向侧后方看去。

路对面,医院后墙北门那里,出现了一辆三轮车。一个身穿有“保洁”字样蓝大褂的人,正背对着三轮车,在锁那个小铁门。

把车门关小了一些,顺着门缝楚天齐继续观察着。

那个“蓝大褂”直起腰,转过身,四外张望了一下,骑上三轮车向公路上驶去。

刚才在“蓝大褂”转身的时候,楚天齐看到了那人的大致样貌,也看到了那人的身高。此“蓝大褂”即彼“蓝大褂”,正是自己要找的三天前那个人,目标出现了。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楚天齐倒过车,向那辆脚蹬三轮驶去。脚下刚一加油,他又慢了下来,不能离的太近,否则被那人发现就不好了。于是,他放慢车速,离着三轮车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

一边跟着,楚天齐就一边在想,怎么不见那小子进去?难道是从医院大院正门进的?万幸,这小子是从后门出来的,否则自己又白等了。

在前面路口,三轮车右拐了过去。

楚天齐马上给了一脚油,追了上去。他刚转过路口,又见三轮车已经在另一个路口左拐了,刚刚能看到一个车尾巴,他又是一脚油跟了过去。

这条巷子不太宽,而且也不直溜,三轮车在里面穿行一点都不费力,倒是楚天齐的越野车受限制太多。他不能离对方太近,担心大车灯让“蓝大褂”警觉,又不能太慢,否则就会跟丢。还有一点楚天齐不得不注意,那就是要随时注意有可能出现的行人。这条巷子没有路灯,只有住户家里偶尔透出的灯光,一旦有人从家里进到巷子,就是危险因素。

正因为这些限制,楚天齐既不能太快,也不敢太快,根本就快不了。

眼看着三轮车被前面的弯路挡住,已经看不到。楚天齐心里很是着急,却又不得不控制着速度。

“啊”,忽然一声尖叫,在前面响起。楚天齐心中一惊,急忙踩刹车,汽车停了下来,灯光映照下,前面地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正在大叫着“撞人啦,撞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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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齐赶忙从车上下来,走向那人。他发现,那个人坐在汽车前面四、五米左右的地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妇女旁边有一辆自行车,自行车歪着倚靠在墙上。

“你怎么啦?”楚天齐急忙弯下腰,去问对方。

“撞人啦,撞人啦!”那名妇女兀自叫着,双手乱舞不停。

“怎么啦?怎么啦?”一阵人声吵哄,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大人,还有一个小男孩。男人个子不高,略有秃顶,女人个子也不高,两人都在三十多岁的样子,小男孩估计也就是刚上小学。

“妈,你怎么啦?被撞啦?”年轻女子一下子扑到妇女身上,边哭边嚷,“谁撞的,他。”回身指着楚天齐。

“嚷什么嚷?”那个男人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

很快,那个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年轻女子道:“别哭啦,根本没撞着。”

年轻女子一边哭,一边说:“那我妈怎么坐在地上了?她还能……”

“我说没撞就没撞。”男人吼了一嗓子,然后又说,“你看啊,汽车停的地方,离咱家门口还有两米多,小海姥姥坐的地方离咱家也有两米多,那么小海姥姥就离汽车就有四米多。汽车往东走,小海姥姥也往东走。如果人要是汽车撞的话,那除非汽车撞人后再退回去,可地上根本就没有倒车的车辙。肯定小海姥姥刚出来,看到后面有汽车灯光,自己吓的坐地上的。”

“没事,我没事?”年长妇女一边大声叫着,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回拍打着身上的土。

“谢谢你,你真是明事理的人。”楚天齐对着那个年轻男子伸出了手。

“嗨,没什么,无缘无故的,我们也不能讹人呀。”男子略有腼腆的和对方握了一下,又马上收回了手。

“你怎么称呼?”楚天齐再次问对方。

年轻男子先是一楞,旋即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然后对着自己家人说,“回家吧,别回去了。”

“没撞着,没撞着。”年长妇女一边继续拍着身上的土,一边向楚天齐投来笑容,这笑容里有尴尬,可能是为自己的无厘头吓掉而尴尬吧。

一家老小回去了。

看了看门牌,楚天齐再次上了汽车,向巷口驶去。很快出了巷子,巷子尽头是一条环城路,环城路上有路灯,整个路面看的清清楚楚。

放眼望去,哪有三轮车的影子?

再次把人跟丢了。楚天齐不禁沮丧不已。

第一千零七章 真有死鬼

正自惋惜浪费掉了大好机会,忽然手机“叮呤呤”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楚天齐不禁眉头微皱,一丝不好预感涌上心头: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细想,楚天齐赶忙按下了接听键:“佼佼,怎么啦?……找到啦?太好了。……你觉得差不多?……哦,哦,明白了。……好的,有情况再联系。”

挂断电话,楚天齐长嘘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判断错了,同时心中不免有些小激动。今天何佼佼说的情况太重要了,虽然她还不能确定,但这毕竟是一条重要线索。可现在自己被排斥在调查之外,又该如何利用这条线索呢?这条线索下来再说,还是先看看眼前怎么弄吧。

这样想着,楚天齐走下车去,想要看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能不能找到刚才的目标。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环城路比较空旷,道路也比周边地势高出一些,“呜呜”的风不时吹过,打在脸上冷嗖嗖的。

由于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路灯都还亮着,站在路上向北望去,可以一眼看到路的尽头,看到尽头处那座横架在东西方向上的大桥。那座大桥楚天齐多次走过,桥墩很大,桥下河道也很宽,据说是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当地兵工厂修的,桥的名字叫“抗倭桥”。路上空荡荡的,那座大桥上也没有行人或车辆,更没有自己跟踪的目标。

收回目光,楚天齐扫了一眼周边区域。环城路西侧是一排排的民房,民房大部分都已黑漆漆的,显然已经熄灭灯光,全家老小休息了。南侧是环城路的另一段,渐伸渐远,目力所及范围可以看到昏黄的路灯光,还有偶尔经过的汽车,但却没有看到一辆三轮车,哪怕一个行人。在目光范围的近处,可以看到桥栏杆,以及旁边探出的斜着指向天空的造型物。这个造型物大约有十多米高,五十厘米宽,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许兴桥”。

目光转向东侧,看到的尽是夜的黑暗。白天光秃秃的露着河石的河床,以及农闲的土地,都隐没在一片黑黢黢之中。

除了一片漆黑,就是空无一人,那个骑三轮车的“蓝大褂”会去哪呢?楚天齐再次漫无目的的望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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