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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接到通知,那在杨天明现场打电话后,就应该马上出来。可那个乔晓光在两次电话催促下,楞是让自己这个局长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出来后,更是忽视了自己的存在,故意和杨天明唠叨了半天。甚至竟然以车辆要接受检查为由,蔑视自己这个局长的身份。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要跟我叫板,那我堂堂公安局长还能怕了你不成?于是,楚天齐也没有跟乔晓光握手,更没有和对方说话,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对方。想让我进你办公室,听你汇报?门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
虽然楚天齐在对待乔晓光的时候,做到了以牙还牙,但毕竟自己是副处,而那个乔晓光不过是副科待遇的正股。自己和这样的一个人呕气,也太掉份了。所以,楚天齐仍然气不顺,想一骂为快。
本来就已经气粗,不想贺敏那个女人又来触自己霉头,真是登鼻子上脸。本来当时楚天齐气的都想当面骂人,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太失*身份,因此他才在她出去后骂了脏话。
人是骂了,也给这个女人和那些人系上了套。可楚天齐心里还是有疑问:那个乔晓光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做主张?
这个乔晓光开会那天没来,更是没有参加全体干警大会,自己和他连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过节?
忽然,楚天齐觉得乔晓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就是那说话的声音也似乎耳熟。这是为什么呢?想着想着,他取出花名册,又在上面查找起来。
第八百六十四章 阴差阳错意外收获
四月下旬的天气,当地温度已经很高了。大部分都是着半袖、穿凉鞋,女孩早已把清凉的裙子穿在身上。极个别人更是能穿多短就穿多短,这还不算,好多女孩还要把肚脐和*露在外面。
周末晚上,小县城里霓虹闪烁,灯影摇摇。忙碌了一周的人们,纷纷卸下工作的牵绊,或在家中与亲人团圆,或在茶楼酒肆与朋友欢聚,以调节工作五天所带来的疲惫。
晚上微风习习,温度适宜,人们纷纷从家中走出来,充分享受着难得的凉爽。在这些乘凉大军中,最显眼的还是那些穿着光鲜、发型时尚的红男绿女们。这些红男绿女大多年方二八,大部分人并不存在工作疲惫,享受夜生活只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或相拥前行,或窃窃私语,充分享受着大好年华。好多女孩心中还有一个梦,希望在熙来攘往的芸芸众生中,寻找那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走着走着,一名女孩目光发直,惊呼:“白马,我的白马。”
同行闺蜜马上调笑起来:“白马?我看是白日做梦吧。你可喊了不止一次,哪次不是空欢喜一场,不是……”说到这里,她忽然变换了语气,失神的看着前方,“哇,真是白马王子呀,我的白马王子。那身高怕是有一米九吧,那身板有形、挺拔,就像电影的男主角,叫什么来着?白马,白马。”
“瞎咋呼什么?不要惊走我的白马。”先前说话女孩一边申斥着,一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脚下加快了步伐。
“我的白马,我的白马。”闺蜜也不甘示弱,一边大喊,一边小跑着奔向前方。
女孩一看这还得了,尖叫着“白马,白马”,一边狂奔,一边挥舞着手臂。
行走在人群中的楚天齐,正用目光寻找着那个被告之的巷口,忽听身后传来女孩儿的尖叫。他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回头去看。
“白马,白马回头了。”女孩更加疯狂,不停的向前面那个身材高挑、面容俊郎的男孩挥手。
“白马王子,等等我,我来了。”闺蜜脚下加力,冲刺而去。
什么情况,还白马王子?楚天齐略一疑惑,及至看到两女孩的举动,才意识到自己就是目标。来不及多想,楚天齐闪身进了旁边的巷子,快步奔去。
尽管两女孩奋力狂奔,可哪能和身手敏捷的楚局长相比,当她二人奔到巷口时,哪里还有白马的身影?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白马,白马王子你在哪?”
“我的白马,你在吗?”
“都怨你。”
“都怨你。”
白马王子不见了,两个女孩顿觉失落、沮丧,互相埋怨着。
……
楚天齐今天出来和人会面,特意选在晚上,特意没有乘坐局长专车,特意是普通的便衣装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曾想却成了天真少女的目标,他很是无语,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刚才为了躲避两女孩儿的追踪,楚天齐连着穿过了好几条巷子,现在早不知道到了那里。本来对今天说的那个地点就不甚清楚,再这么一绕路,他就更分清了。看来只有回到原路去找,这样想着,楚天齐奔原路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感觉这样不妥,万一那两个女孩“守株待兔”的话,就麻烦了。他倒不是怕难以摆脱两女的纠缠,他担心的是被她们一通喊叫,引来别人的侧目,尤其要被人们认出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了。
既然不方便从原路去找,那就只能从前面出去,然后再找了。这样想着,楚天齐返回身,向巷子另一头走去。巷子很长,没有一点灯光,很黑,要是一般人的话不但看不清路,还难免心中略有恐惧。不过这对楚天齐来说没什么,他有功夫在身,目力过人,这不过就是平常的一段巷路而已。
正走着,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是两人对话的声音,像是一男一女。虽然对方声音很低,但楚天齐因为自小习练武功,耳聪目明,很容易就能听到。不愿意落下被人诟病的口实,楚天齐快步向前,准备尽早走出巷子。
就在楚天齐经过一个门口时,里面的声音更清晰了,而且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很耳熟。更让楚天齐意外的是,两人对话竟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此时,楚天齐已经知道男人是谁了,再结合女人问话内容,他意识到了对话重要性。马上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只微型录音笔,对着那个虚掩着的大门。
并不是楚天齐有录人说话的嗜好,而是受雷鹏启发。在楚天齐到定野上任前,雷鹏特意嘱咐楚天齐随身带录音笔,方便掌握第一手证据,以防止嫌疑人抵赖或反诲。上次孟克出示的乱罚款现场录音,就是楚天齐通过巧妙方式神不知鬼不觉提供的。
现在院里男女的对话,虽然还称不上犯罪证据,但显然是那个男人不应该对自己隐瞒的,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可那个家伙却从来没说。
忽然女人“嘤咛”一声,撒着娇:“先别急着亲热,门还没插上呢。一会儿随你折腾。”
正录的入神,院子里传来一阵女士皮鞋走动的声音,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近。
此地不宜久留。想到此,楚天齐快步向巷口走去。
……
楚天齐出了巷子,站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沿着人行道向南而去,去寻找那个有着标识物的小巷。
边走边看,速度很慢,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找到那个要去的小巷。而且现在置身的所在,是刚才来时就已经曾经经过的地方。
奇怪了,能在哪呢?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楚天齐站在原地,四处看去,
正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的声音:“这家人去哪了,还叫‘昼夜超市’呢,干脆改成‘想关就关超市’算了。”
本来准备离开继续寻找,听到此人自语的内容,楚天齐赶忙回头。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正好走到自己身边,嘴里叨咕着。
楚天齐转过身,客气的问:“大姐,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叫‘昼夜超市’的地方吗?”
“‘昼夜超市’就在……”说着话,女人本已抬起的右手,又收了回来,审视的看着对方,“你找这个超市干什么?”
楚天齐编着瞎话:“我在一周前,在这儿买过烟,刚才又要买,却找不见了。”
“哦,是这么回事?”女人说着,往原路走了几步,一指巷子,“那就是,不过关门了。他们也奇怪,昨天还开着呢。”
楚天齐跟着走过去,顺着女人手指方向看去。他这才发现,巷子最边上有一间临街的房子,房门紧锁,屋子一片漆黑。在房子墙壁上方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是四个字“昼夜超市”。由于没有灯光,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我记得,好像门口有两个摇摇车,是机器猫和唐老鸭的造型。”楚天齐又提出了疑问,“怎么就没了。”
“前天上午我来买东西还在,下午就见有人拉走了。”说到这里,女人自语着“我看八成要关门”,然后转身走开了。
刚才只顾注意那两台摇摇车,再加上没有灯光,怪不得没看到呢。
等着女人走开后,又看了看没有旁人关注这里,楚天齐这才走进了小巷。这条小巷要比刚才的那些巷子都窄的多,连一辆普通小汽车也开不进来,只有摩托车和自行车可以通行。巷子的北边是一个一个的小铁门,应该是一户户的居民。
到了第五个铁门前面,楚天齐停下来,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门牌号码,抬起右手拍打了几下铁门。
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铁门打开了,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门里。看到楚天齐,年轻男子身子向旁边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天齐也没有说话,抬腿走了进去。他看到,这个小院有正房两间,小南房一间,还有一个石棉瓦搭的棚子。除去建筑物和过道,院子空余部门也就是剩下了五、六平米的样子。
年轻男子迅速关好房门,并插好门栓,快步跟上楚天齐,再次做了一个进屋的手势。
楚天齐走进屋子,看到正房只是一个里外屋,外屋有锅台、水桶等。里屋有一个老式的木头柜子,两面照人镜挂在东墙和北墙上,窗户上已经拉上了窗帘。土炕上铺着炕布,炕的东头放着一套行李。
“楚局长,请坐。”年轻男子一指土坑,歉意的说,“屋子一年多没住了,不干净,我也实在没有更合适的去处好找。”
“没什么,这里就挺好。”楚天齐说着,坐到了炕上。
年轻男子把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没有开水,局长喝这个吧。”
“好,谢谢。”楚天齐接过了矿泉水。
今天和对方见面,是楚天齐让厉剑在中间联系的,地点让对方找,要求安静,年轻男子告诉了这个地方。
“局长,昨天厉剑给我家里打电话,说您要见我,让我安排一个安静、隐密的地方。我想了好久,也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这才选了这处老宅子。当我今天到这儿的时候,看到超市关门,摇摇车也不在了,就想通知你。可我没有手机,得走出十多分钟才能有公共电话。我担心出去的时候,你到这儿找不到我,就没有通知你。又担心在外面老等,会遇到熟人,只好过一会儿就出去看看。”年轻男子再次道了歉,“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局长,害您找了这么久。”
现在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有一个小时,但楚天齐不会怪罪对方,而且就因为中途事出有因,阴差阳错的还有了一个意外收获呢。楚天齐当然不会和对方说起刚才的事情,而是随口说道:“不怪你。”然后话题一转,“高峰,你坐下,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第八百六十五章 高家的惨遇
年青男子也坐到炕沿上,问道:“局长,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说呢?咱俩可是两次见面,要知道你的名字太容易了。”说着,楚天齐一指对方前胸。
年轻男子脸上一红,慌乱的低下头。
楚天齐和这名年轻男子确实有过两面之缘。
最近的这次是本周四,就是楚天齐在看守所视察完,向院外走去的时候。当时有一名警察差点和楚天齐撞到一起,两人都楞住了,那名警察就是对面的年轻男子,楚天齐特意记下了对方胸前的警号。在当天下午,楚天齐就从花名册上查阅了警号对应的信息,知道了年轻警察名叫高峰。
之所以查阅年轻警察的信息,主要是缘于三年前的见面,楚天齐对对方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三年前就是在许源县见面,见面地点是许源镇派出所。当时楚天齐被“刀疤”、陈文明合伙诬陷,陈文明要敲楚天齐竹杠,结果楚天齐坚决不就犯。陈文明怒不可遏,叫来四名警察,让四人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楚天齐。死马当活马医,楚天齐万般无奈情况下,向众警察陈说利害,其中有一名警察放下了枪,就是这名年轻警察。
知道这名警察心中存有良善,在离开那间屋子的时候,楚天齐还特意向当时在场的周子凯说了一句“这个人关键时候放下了手枪。”
对方关键时刻放下屠刀,自己也为其在市局副局长兼警风警容警纪督查室主任面前说了好话,也算做的有仁有义,后来楚天齐也就没有关注后续事情。
想不到山不转水转,还会再见面,而且自己是以对方上级领导的身份出现。其实在那天知道陈文明身份的时候,楚天齐脑中也闪过了那名放下手枪的年轻警察,但当时也就是一闪而过。不曾想,在看守所两人又不期而遇,让楚天齐有了要找对方了解一些情况的想法。
今天两人见面了,但高峰可能是自觉有愧,也可能是还有着诸多顾虑,一直沉默了足有十分钟,也没开口。
楚天齐也不着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又过了一会儿,高峰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局长,您走后,市局开始调查……”
听着对方的讲述,楚天齐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情也沉重了不少。他知道了许源县公安局发生的一些事情,知道了高峰的境遇,也知道了陈文明其人的好多做法。当然,关于陈文明,周仝也说了一些,但那多是转述听来的东西。而今天高峰是做为当事人讲述,有些问题就比周仝讲的更形象,也更全面了。
……
根据高峰的叙说,一些情形重现在楚天齐脑海中:
三年前,自楚天齐走后,市局周副局长亲自督导查办诬陷、敲竹杠、非法使用枪械一事。所有参与者都成了被调查对象,高峰也在列,他们都被带到市局专门指定的秘密所在,每人被单独关押一室。
高峰自认为自己是从犯,而且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顶多也就是警告或记过。因此在接受审查的时候,都是实话实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在开始的一周里,他一共被问话两次,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的问题。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那两名问话的警务人员又来了,他们说高峰两次交待的事情有出入,怀疑他没有老实交待。经过仔细回忆,高峰觉得只要是同样的问题,回答的意思都一样,当然肯定会有个别措辞不同。便说没有任何捏造、夸大或隐瞒,都是据实回答。
那两人相视一笑,那个女警官开始给高峰做思想工作,无非就是那些口号性的宣传,还说只要把事实交待清楚了,就马上放他出去,顶多是一个口头警告,其它任何事都不会受影响。
高峰坚称说的都是实情,没有任何假话,还就有些问题重新做了回答。
见高峰还是坚持己见,那名男警察猛的一拍桌子,把一份划着红波浪线的纸扔到他面前。声色俱厉的说:“你看看,这是事实吗?你不要妄图抵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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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看到那句问话是“谁带头对受害人使用手枪”,他两次的回答都是“所长提前安排的,接到命令我们才进去”,现在他仍是这样回答。
男警官冷笑道:“当时不是你带人闯进去的吗?你们所长根本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怎么可能?我怎么敢这么做,再说了,他们也不能听我的。”高峰急忙辩解。
无论对方怎么引导,高峰都是坚持这个说法。于是那名女警官提议,带高峰去测谎。
去就去,反正不是自己的主意,去哪都不怕。这样想着,高峰就跟他们去了测谎室。
到了另外的房间,高峰才意识到,哪是什么测谎室?分明就是刑讯逼供的场所。而且之所以自己被带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避开监控。
果然,在最后警告倒计时结束后,换了四个壮汉进来,一会坐电椅,一会儿“隔山打牛”,一会儿“温柔做面膜”的。在他们的折磨下,高峰感觉末日到来,感觉自己都快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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