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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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铜锁头向前倾,声音低了一些:“哪天有机会的话,坐一坐,听说你喝酒那可是相当厉害。”

楚天齐脸色一红:“惭愧,惭愧。”

“就别谦虚了,那也是一种能力,超级能力嘛!喝酒和做工作一样,就要有魄力,就要向一切不服开刀。”笑着,魏铜锁抽回右手,挥了挥,“再见。”

楚天齐也挥挥手:“再见。”说完,走出了政府办公楼。

来到院中,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这座办公楼,楚天齐才拉开车门,上了汽车。

汽车向院外驶去,楚天齐的思绪却还在身后那栋楼里,大脑中还在想着牛斌的召见,也在回味着魏铜锁的话。

今天在县政府待了仅两个多小时,楚天齐就观察到了好多东西,这些东西是那些资料里所没有的,就是周仝的介绍也不可能涉及到这么全面,还真应了牛斌那句话——实践是最好的老师。

从进入会议室开始,楚天齐就发现,里面的几个人分属于不同的阵营。在魏铜锁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有两个副县长很专注的在听,而有两个副县长和一个财政局长却很不屑,其余三个表情木然,显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魏铜锁介绍楚天齐的时候,也得到了印证。那两个听话专注的人,对楚天齐表现的很热情友好,而那两个不屑的人则很冷,其余几个既不冷淡也不显得热情。魏铜锁在给楚天齐介绍这些人的时候,语气、用词也有所区分。尤其对那两个听话专注的人介绍的偏多一些,也不吝溢美之词,显然是和他一派的人。

后来牛斌进到会议室,要介绍楚天齐的时候,财政局长向阳点破了魏铜锁已经介绍过的事实。当时牛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显然是对魏铜锁喧宾夺主甩脸子,而不是对那个插话的向阳,相反还向向阳微微点头,似是一种赞许之意。

在开会的整个阶段,从人们的发言内容、侧重点,以及县长的评议也印证了楚天齐的判断。开始听魏铜锁说话专注的那两个副县长是魏系,不屑的那两个副县长和财政局长向阳是牛系,副县长楚晓娅、发展计划委主任以及另一个副县长既非牛系也非魏系。

楚天齐还发现,在开会的整个过程,魏铜锁隐隐在和牛斌掰手腕,分明不认同牛斌。而牛斌也显然对这个副手不感冒,尤其对于魏铜锁越俎代庖介绍新人的做法极其反感,认为在和他这个县长抢权。

这种判断,在后来两人与自己的谈话中也得到了进一步印证。牛斌找自己分明是在给曲刚撑腰,要自己多团结同志,多向实践学习,而牛斌指的“团结”和“学习”的对象分明是曲刚。尤其提到“楚三斤”和“酒局长”绰号时,还特意点出了“不雅观”。这分明是在敲打自己,是指责自己和曲刚拼酒一事,这明显是在拉偏架。今天魏铜锁找自己谈话的内容和说话方式,也印证了周仝的说法——曲刚是县长的人。

对待同一个人,对待同一件事,魏铜锁却是不同的做法。对于楚天齐喝倒曲刚一事,魏铜锁完全是赞赏的态度,而对于曲刚这个人却颇有微词。虽然魏铜锁没有点出“曲刚”这两个字,但他肯定知道曲刚的分管内容,也肯定知道曲刚临时主持了一段行政工作。对交警、巡警一事三罚的痛恨,感叹楚天齐要是“早到一段就好了”,矛头分明是对准了曲刚。

看来牛斌和魏铜锁真的尿不到一壶,这也是大部分县长和常务的通常关系,这主要还是“权利”两字闹的。

看来牛斌对曲刚真的很维护,为了曲刚竟然亲自出面,第一次接见了自己这个“外来户”,并希望自己团结同志。而显然魏铜锁却是相反的意思,分明是乐见自己和曲刚斗,也乐见自己压曲刚一头。

想到魏铜锁刚才说的这些话,楚天齐突然意识到,可能对方并不是和自己偶遇,应该就是在等自己,在等着和自己说上刚才的话。

看来,牛斌和曲刚都想利用自己。想到这里,楚天齐不禁摇了摇头,这刚到许源县,不曾想就成了别人眼中的棋子,说不准还不止他们两个呢。不过这也无可避免,官场中就是这样,每个人几乎都想做棋手,却也同时做着别人的棋子。就是同样做棋子,也要看自己是否有足够价值,是否能在关键时刻反将棋手一军,是否会由棋子变棋手。

……

楚天齐的判断不错,确实不只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惦记自己。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县委楼里也有人在谈论着他,而且还不止一人。

县委书记办公室,书记刘福礼坐在办公桌后,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孩。楚天齐肯定认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公安局经侦队队长江胜男,也是刘福礼的外甥女。

见刘福礼好久没言声,江胜男追问道:“舅舅,还有事吗?”

“哦,没事了,你先回吧,多留个心,多汇报。”刘福礼说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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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胜男回了句“好的”,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身子后仰,刘福礼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外甥女说的一致,楚天齐就是在和曲刚斗,尤其喝酒的事,外甥女可是在现场亲眼所见。

刘福礼忽然笑了,自语道:“小伙子有意思,看来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刘福礼可能不会想到,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同楼层也有人在说同样的话,而说话的人也是一名党委,只不过是在楼道的另一侧而已。这名常委的屋子里也有两人,这两人他都认识。当然,楚天齐也都认识。

第八百五十七章 罚款未遂

接下来的两天,楚天齐抓紧时间,去下属部门检查工作。说是检查工作,其实也就是转一转,大家彼此之间进一步熟悉一些,主要也是让大家认识自己这个局长。

首先去转的部门,是办公楼里的这些科、室、队,他没有叫别人,就自己去的。虽说众人已经和局长有过几面之缘,尤其近期局长的“英雄事迹”更是成了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但好多人还是第一次和局长正面接触,难免有些紧张。

楚天齐在去到这些部门的时候,看的多、说的少,在讲说的时候,也是表扬多、批评少。这样人们才随便了一些,紧张感也弱了好多,尤其局长不问那些较敏感的话题,也让众人心中舒了好大一口气。

其实人们的担心也是多余,大厅广众之下,楚天齐不会提尖锐的问题。他怎么可能和不了解的下属问出诸如“某某*长如何”之类的话题呢。

转到的这些部门中,部门负责人和楚天齐接触的要多一些,尤其上周五还一同参加了晚宴、一同喝酒。对于局长的到来,这些负责人该有的尊敬都有,但表现又略有不同。比如刑警队长柯晓明,在面对局长的时候,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尊敬却又显疏远。就是老同学周仝也是如此,甚至比柯晓明的做法加了个“更”字,尊敬有余、热情不足。当然,同样是不亲近,意义却不一样,一个是真的不待见姓楚的,一个是为了装作不认识。

利用周二一天的时间,把办公楼上的这些分部门都转过后,楚天齐没有再去县城的交、巡警队、许源镇派出所,而是周三*去了乡下派出所。

去乡下派出所的时候,楚天齐只带了司机厉剑,其他的人也没有带。一天之中转了六个乡,派出所的情况也不尽相同,但都存在一个现象:懒。可能是山高皇帝远的原因,这些派出所的人在岗情况不好,一般都是所长和教导员只有一位在,有的甚至两位都不在。

当然这些派出所的人有的是说辞,要不就是“去处理邻里纠纷了”,要不就是“去排除治安隐患了”。对于人们的说辞,楚天齐没有深究,他知道欲速则不达,不能操之过急,要因地制宜。而且这种现象很普遍,就像青牛峪乡的赵钢也经常不在岗,但派出所总有办法及时联系到他。这和警察工作性质有关,一旦有事发生就需及时出警,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刮风下雨,所以平时就散慢一些,雷鹏当队长时也是这样。

……

星期四,楚天齐没准备出去,一吃完早饭就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整理这两天发现的一些事项。

刚坐下时间不长,好几天没露面的张天彪来了,这还是自上周五酒桌喝吐对方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可能是因为挑衅受挫,也可能是因为喝酒挑衅本身,张天彪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稍微迟疑一下,把纸张放到桌子上,便向楚天齐敬了军礼,楚天齐也还了礼。

在一开始的时候,楚天齐逼的曲刚行军礼,当时还觉得很有成就感。可现在真的来了这么几次后,他还觉得很不习惯,也有些不舒服。本来下属来的时候,自己只需坐着就行,可现在还得站起来,尤其还得把椅子向后挪一挪,很不方便。尽管这样,自己总不能取消吧,这是在执行军队礼仪,也是自己专门对曲刚说过的。还好张伯祥等人进来并不这样,否则太麻烦了。

在楚天齐示意下,张天彪坐到了办公桌对面椅子上,可能是习惯的原因,张天彪坐在那里,上身挺直,标准的军人坐姿。他拿过刚刚放在桌上的几页纸,说道:“局长,我向你汇报一下乱罚款的调查情况。”

楚天齐点点头:“好,说吧。”

张天彪开始汇报:“上次班子成员会,局长出示了举报信,并做了重要指示。会后,我和曲局根据局长指示,马上开了个小碰对会。然后把巡警队长、交警队长叫来,召开两部门间联席会议,并责成他们马上自查。同时,我又派出另外的人手,暗暗调查此事。上周四,交、巡警队交来自查报告。上周五,另一拔人也交来报告。

利用周末两天,我详细的比对了几份报告,整体的事情经过描述的都差不多,就是在个别责任划分上有出入。于是,我和曲局从周一开始,便开始核实这些情况。当然,就是他们的报告没有出入的话,我们也会进行核实。经过三天的忙碌,核实了一些模糊的地方,也取得了交、巡警负责人的一致认同。据此,我做出了这份报告。”说着,把报告向前一递。

楚天齐没有接,而是问道:“曲副局长看过了吗?孟组长看过了吗?”

“曲局看过了,在开始做报告的时候就看过,后来专门看了成形的报告。这份报告上也有曲局的签字。”张天彪回答,“孟组长那里还没有,我一会儿专门给他送一份。”

楚天齐“哦”了一声,接过了报告。他随手翻了翻,对张天彪道:“你先回去吧。”

“局长,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或修改的吗?”张天彪看着对方,追问着。

“我看看再说。”楚天齐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好的。”回答完毕,张天彪起身敬礼。

楚天齐也只得起立还礼。

张天彪出去了,楚天齐仔细翻阅起了报告。

报告的标题是《关于群众举报交、巡警乱罚款的处理意见》,是以张天彪的名义写的。报告首先写了调查的起因——应车主举报,又写了简单的调查过程和所采取的方式,然后写了调查的结论,最后给出了处理建议。

从报告上看,对整个过程的描述,基本与事实相符,就是在个别措词上略有差异。报告把这次一事三罚定性为偶然事情,是个案。对第一次的罚款予以认可,认为是正常执法,只是在纠正违章时不够彻底,对第二、三次罚款认定为违反相关规定。

报告最后给出了这样的处理意见:对第一次罚款当事巡警,处以五十元罚款,以示对没有及时纠正车主违规停车行为的惩戒。对第二次罚款巡警警告一次,罚款六百元,并撤消警长一职,调到小井乡派出所做普通民警。对第三次罚款交警口头警告一次,罚款五百元。对二人的处理决定,要在全县公安系统通报。对交警队长和巡警队长口头警告一次,并罚款二百元,限一周内拿出整改意见,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之所以对二、三次罚款处罚有异,报告的解释是,第三次的交警及时停止了错误行为,属于罚款未遂。

看过两遍后,楚天齐把报告放到桌上,自语道:“偶然?罚款未遂?”

“笃笃”,传来敲门声。

在得到屋主人允许后,屋门推开,纪检组长孟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纸。

孟克没有过多客套,坐下就说:“局长,这份报告您看了吗?”

“刚看过。”说着,楚天齐把倒扣在桌上的几页纸翻了过来,“你怎么看?”

孟克接着说:“姑且不论是否为个案,但我觉得处罚决定不妥,主要是对第三名警察处罚不妥。什么叫罚款未遂?那并不是他自己主动停止错误行为,而是迫于外力才那么做的。投诉车主写的明白,当时车主提出‘你已经是第三拨了’,而那名警察却说‘我们是交警,他们是巡警’,还说‘赶快交钱,不要影响交通,否则罚款再翻一倍’。更恶劣的是,他还要叫来警察强制执法。这让老百姓怎么看我们警察,怎么看我们许源县公安局?最后是他接了领导电话,才没有形成事实罚款,如果没有领导电话,他不知道会捅出多大娄子呢?”

楚天齐点点头:“孟克同志,你说的是,我也这么认为。这样吧,你去和政委沟通一下你的想法,我也会找他。”

“好的。”孟克说完,站起身,走了出去。

……

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曲刚、张天彪隔桌而坐。

吸了口烟,曲刚道:“听你的意思,他什么意见也没发表?”

张天彪点点头:“是,只说让我先回。我看他八成又要玩花样。”

想了想,曲刚摇摇头:“我看未必。你也说了,他当时也就是翻了翻,没有细看,那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可发表。他肯定是等你走了以后再细看,也可能会与别人探讨一下。再说了,就是他有什么意见的话,也不会当下说出来,那样显得他不够成熟,同时也会考虑不周,容易留下明显漏洞。适当矜持一下,是每个领导经常都会用的,他虽然从政时间短,但毕竟主持过单位全面工作,肯定深谙这个道理。”

“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总感觉那小子会耍鬼心眼。”张天彪的话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曲刚再次摇摇头:“不要杞人忧天了,他即使不考虑我们,怎么也得给上头一点儿面子吧。”

“按说应该是,可是……”张天彪的话只说了半截,但很明显还是不踏实。

第八百五十八章 黑色星期五

星期五下午,许源县公安局召开班子成员会,这是楚天齐到任后召开的第二次。会议自然是由局党委书记、局长楚天齐主持,参加会议的有张伯祥、曲刚、常亮、张天彪、孟克,办公室主任杨天明做记录。

会议从下午三*点钟开始,进行的很顺利,每提出一个事项,人们在简单讨论后,就举手通过。其实这些事项好多已经提前进行过磋商,这里只不过是走一下程序。

到四点半的时候,前面七项都已进行完毕,就剩最后一项了。

楚天齐喝了口水,环视一下众人,说道:“下面讨论最后一件事,就是对交、巡警乱罚款的处理决定。在上次班子会的时候,这件事开始启动调查,到现在已经是两周时间了。按常理这件事应该由纪检孟组长亲自调查,但曲副局长提出自查自究的请求,经孟组长同意,众成员认可,同意了曲副局长的请求。昨天的时候,自查自究报告出来了,我们现在就讨论一下这件事。谁来说一下调查情况?”

看了看曲刚,张天彪接了话:“我来说一下。”

“好,你说吧。”楚天齐点点头。

拿出打印好的文稿,张天彪说了起来:“三月二十二日,我和曲局长……”他说的内容,还是和他昨天向楚天齐汇报的一样。先是说他和曲刚如何如何重视,第一时间开会,第一时间布置。接着说了交、巡警自查经过,说了他和曲刚核实调查的过程。然后又还原了一下三月七日当天的事实经过。

在张天彪讲说事实经过的时候,楚天齐注意到,张天彪仍然称之为“个案”,但在事实经过的叙述上,却故意淡化了一些东西,又强化了一些东西。在张天彪的描述中,第三次罚款的警察执法还算文明,举止也较得当,只是在和车主沟通过程中发生误会,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罚款。按张天彪今天的说法,那个警察已经不是“罚款未遂”,而是解说不准。

张天彪继续说:“虽然未造成罚款事实,但本着从严从重的原则,仍然要对相关当事人处以惩罚。 一、对……”

处罚建议和昨天汇报的一样,但个别词汇使用上有了明显差别,张天彪汇报的避重就轻,甚至偷换了概念。如果只是听张天彪的讲说,那就是处罚偏重,证明他和曲刚一点也没有护短之嫌。

听张天彪说完,楚天齐环视了众人一圈,说道:“孟组长,你也说说。”

“好。”孟克说着,翻开了笔记本,“这件事发生后,局里非常重视,应曲副局长的请求,由他和张副局长组织自查自究。二位副局长做了很多工作,也花费了好多精力,做出了这份自查报告。自查报告中基本还原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但在个别节点上,与实际情况有很大偏差。比如,对第三名交警执法过程的描述,就与实际相差很大。

当时交警态度很不好,对车主提出‘已是第三次罚款’的抗议根本不予理睬,还大言不惭‘他们是巡警,我们是交警’,甚至用对讲呼叫其他警察,要强制执法。关键时刻,车主女儿出现,在与交警理论未果的情况下,拨打了县里某领导电话。在县领导与交警直接通话后,才放走了车主。我想问张副局长,这还算是文明执法,还算是误会吗?如果没有那个电话,当时会是什么情况?我想要不就是车主乖乖交上罚款,要不就是被强制执法。现在的影响已经非常恶劣,如果再进一步发展的话,那会是什么样?那……”

张天彪不客气的打断了对方:“孟组长,说话可要有根据。我们的调查经过了实地模拟、走访现场见证人,对当事人多次询问等多个环节,是经过推敲的,你不要妄自臆断。”说着,张天彪又拿出一沓纸,推到了孟克面前,“你看,这是人们的证词,上面可是有签名和手印的。”

“张副局长,这不用你教我,我多年就是搞这个的。”说着,孟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你听听这个,大家都听听。”说完,他按下了播放键。

看到孟克摆*弄的物件,好多人都是一楞,随即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但好几人眼中又都充满期待。

录音机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晋北味:“理解?怎么理解?这几天只要一上街,就要交罚款,每天还不止交了一次。就拿在这儿停车来说,在你们来之前,已有警察罚过款,你们已经是第三拨了。”

接着传出一声“嗤笑”,是一个嗡声嗡气的男声:“拿这些票没用,我们反正在这儿是第一次处罚你们,我们是交警,他们是巡警。赶快交钱,不要影响交通,否则罚款再翻一倍。”

女人声音高了好多:“你们警察也太不讲理了,刚才你说‘这是手段,不是目的’,要我看纯粹是目的,就是为了罚款。大伙评评理,现在满大街汽车乱停,不论是人行道,还是行车道,不但行人不便,我们停车根本也不方便。你们只要一收到罚款拔腿就走,根本不纠正车辆按序停放,整个交通状况没有任何改变。更可气的是,一会交警,一会巡警的,来回轮班的罚。要我看,现在这种交通状况,就是你们故意造成的,目的就是为了罚钱,就是……”

嗡声嗡气男声:“你要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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