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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烟民便地在,处处有同行。”楚天齐调侃道。
“你还臭美呢?”宁俊琦说完,又压低声音道:“有线索吗?你有什么发现?”
楚天齐声音也低了下来:“赵钢只能判断是一个人做案,从现场勘查情况看,对方是个老手,而且就是针对我的。我分析脱不了那两拨人,别人要上那个东西没有任何用,更没有拿它不拿手机的理由。”
宁俊琦也点点头,说道:“肯定是,上面只有他们两拨的……内容,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分析哪拨的可能性大?”
“当然是第二拨了。”楚天齐笃定的说,“那东西对魏没有实质意义,它当时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了。但却是第二拨人的一个隐患,所以他们动手的可能性非常大。另外,时间也很巧,这么多天,我就一天晚上不在,结果就进了贼。这不光是能用巧合解释的,肯定嫌疑人是掌握了情况,那么更说明问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你是说他?男的。”宁俊琦反问道,还用手指了指。
楚天齐摇摇头:“我认为不是,如果是他的话,他完全可以选在周末,或是其它时间段,这也太明显了。他也许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呢。肯定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受女的指挥的。”
宁俊琦当然明白,楚天齐口中的“女”是指王晓英。这也是二人近期形成的默契,如果二人在单独谈话时,说黄敬祖时用“他”代替,讲王晓英时就用“她”代替。如果有时指向不清,就分别用“男”、“女”代替。而且对于谈话中的一些关键词语,也会尽量不明确说出来,而是用两人都懂的一种方式表达。
宁俊琦忽然问道:“对了,你对赵钢说了这个情况没?”
楚天齐摇摇头:“没有。不方便说。如果以后人赃俱获了,到时只需说‘当时没发现’就可以了。”
宁俊琦点点头:“好。这样很好。”说完,又不无担忧的说道,“不管是哪一拔得手了,都会知道另一拔的事,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要挟对方,以做利益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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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齐点头:“有这个可能,我也有这个担心。”
宁俊琦分析道:“如果是第二拔拿上的话,魏可能就是被威胁的对象。如果是第一拨拿上的话,那就更麻烦了,很可能里边涉及的人都是被要挟的对象,包括他和她,也包括你我。”
“应该是女的派人所为。万一要是第一拔人干的,对方就是威胁我,我也不怕,正好让我知道了是谁所为。再说了,我们有什么可被要挟的,本来我们就是情侣关系嘛!只不过那个女人的话,说的过了一些罢了。”楚天齐无所谓的说道。
宁俊琦急道:“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呀?”
楚天齐“嘻嘻”一笑:“好,小点声,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去你的,就少混淆视听,顺杆爬。”宁俊琦娇嗔道,并在楚天齐胳膊上拍了一下。然后说道,“怕就怕这个东西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比如上级领导那里。如果真那样的话,那我们马上面临的就是有人被调离了。”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出现了伤感的神情。
楚天齐神色也一下子黯然起来,宽解道:“应该不会,那里边可是涉及到好几个人呢。”
“这就隐患更大了,很有可能会被误伤的。”宁俊琦不无排忧的道。
楚天齐没有说话,他明白确实有这个可能。假如对方是要丢黄敬祖和王晓英的丑,报复他们,那么自己和宁俊琦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
忽然,楚天齐向宁俊琦做了个手势,走进了里屋。宁俊琦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并按楚天齐的示意,关上了屋门。
楚天齐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过了一会儿,手机通了,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楚乡长吗?”
楚天齐对着话筒说道:“魏部长,你好!我是楚天齐。身体好吗?”
手机里静了一下,然后传来魏龙的声音:“还行。你找我有事吗?”
“魏部长,上次的那个录音丢了。我怕万一对你有影响,就告诉你一声。”楚天齐说道。
手机里响起长长的嘘气声,过了一会儿才传来魏龙的声音:“谢谢!没什么,现在我已经想开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再说了,也未必就会发生,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想到魏龙反过来还来安抚自己,楚天齐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手机里静了一会儿,魏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昨天出来了,我本来想提醒你防着点,可他一直在家里守着,我也不方便说,这才刚出去。……会不会是他让人干的呀?”
楚天齐不由得一楞,但还是说道:“应该不会,你放心吧!谢谢你的提醒!”
“那我挂了。”手机里传过这四个字后,就响起了“嘟嘟”挂断的声音。
楚天齐拿着手机,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担忧,担忧真是“超哥”所为。那样隐患更大了。就是第二拨人拿到的话,也可能多少会造成一些麻烦。
第三百二十章 隐患
“看来你俩关系不错嘛!”宁俊琦看着楚天齐道。
楚天齐笑道:“他可能想通了吧。那次在物资局见面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他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后来,他用手机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但每次都响几声就挂断了,等我回过去的时候,他又没接。我分析魏龙可能是想跟我说句类似道歉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你的个人魅力那么大,竟然能让老对头和你握手言和?”宁俊琦调笑道,“我发现你这人有时挺自大的。”
楚天齐拍着胸脯道:“那是,我的人格魅力可不是盖的,在咱青牛峪乡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吹,把天吹下来,你不光自大,而且还很自恋。”宁俊琦不屑道。
楚天齐“嘿嘿”一笑:“那是自信。”
宁俊琦道:“别瞎扯了。对了,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贵重物品丢失,比如钱呀什么的。”
“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了。至于钱那更不可能,我现在衣服兜都快掏漏了,哪还有钱放屋里?”楚天齐摇头道。
“哦,那就好。”宁俊琦点点头,然后露出了调皮的表情,“就没有私房钱什么的?比如村领导或是企业给你上的‘供’。”
楚天齐先是楞了一下,及至看到她的表情,明白她在逗自己,就夸张的道:“苍天可鉴,鄙人除了两袖清风外,就是一颗为国为民的拳拳之心。吾自信兜比脸还干净也。”
宁俊琦一撇嘴:“得了吧,快把自己说成于成龙了。你的兜比脸还干净,只能说明你不攒钱,都被你花天酒地挥霍了。”
虽然嘴上这么损楚天齐,但宁俊琦心里明白,楚天齐的话虽然夸张了一点,但却是事实。他挣的那些工资全都贴补家用了,哪还有闲钱装在身上。只要一出差,他必然先到财务支费用。当然了,他报帐归款特别及时,而且即使没有消费到规定额度,他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找一些票凑数,而是实报实销。
楚天齐当然明白宁俊琦在和自己开玩笑,但却也在心里暗暗警示自己:一定要做一个清官。还好,自己一直廉洁奉公、不贪不占不收,否则,这次可能就真会被贼给揪出罪证了。
见楚天齐没有答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宁俊琦便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有灰色收入,所以接到汇报后,立刻指示要主任报了警。”
楚天齐问道:“你就不担心,拔*出萝卜带出泥吗?”
宁俊琦回答的很干脆:“有什么好担心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当然不会犯那些错误。如果是我走眼了,那就全当是一个教训,怪我认不得狼和狈。你会有什么后果,也是咎由自取。”
“怎么听你说的这么绝情?”楚天齐叹气道。
宁俊琦振振有词:“跟贪腐分子还讲什么客气?我岂能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岂能手下留情。”她看楚天齐被自己挤兑的有些可怜,又急忙说道,“这只是假设,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是逗你玩的。”
楚天齐马上换了笑脸:“因为我不是你说的那类人,所以从你说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你要与我这样的清廉之士同流合……不污,还要对我留情,对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宁俊琦抄起一本书扔了过去,说道,“快走吧,讨厌死了。”
楚天齐刚要还言,宁俊琦用手一指门口,说道:“门在那边。”楚天齐只得悻悻的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后,满屋狼藉依旧,楚天齐只得弯下腰来慢慢整理。不一会儿,正好杨大庆来汇报工作,就帮着楚天齐一起收拾起来。
……
楚天齐办公室进贼这件事,又给闲来无事的人提供了谈资。说什么的人都有,有冷静分析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还有胡乱猜测的。
乡计划生育办公室里,三个妇女又开始点评了:
“你说乡里是怎么了?有连着培训的,还有遭贼的。”
“谁说不是?这还没几天,又有了新闻。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能有什么说法?别迷信了。”
“不是我迷信,你们忘了?几个月前刚被纪委调查,现在又倒遭了贼。”
“那能说明什么?上次纪委负责调查的人,不是很快就倒霉了嘛!这次说不定还会有人倒霉呢。”
“这叫天妒英才,人家干出成绩了,就有人眼红,就开始给使坏。”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他还挺了解的,不会你和他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我倒是想呢,可人家也得愿意呀,人家要能力有能力,要学历有学历,要相貌有相貌。咱就是倒贴人家也不成呀。”
“听听,看把她急的,要不哪天你去试试?”
“去你的吧,人家并不缺这个。你没见他经常往二号首长办公室跑吗?听说晚上也常去,谁知道他回没回屋睡觉。”
“我也听说了。我看那个招商的女的和他也不清不白的。”
“别瞎说了,那个女的旁边可是成天跟着一个呢。”
“那也就是个‘尾巴’,太青涩,哪能讨女人喜欢?”
“你说他也够乱的,乡里有两个,还和省里记者勾勾搭搭,听说那个药业公司的女孩还是他的小师妹,师哥师妹,听着就有事。”
“你别瞎操心了,人家未婚,那些人也未嫁,这是正常恋爱。追的女孩多,说明人家有魅力。”
“怎么你就这么护着他?不会真想倒贴去吧?哈哈……”
“闭上你的臭*,我看是你想了,骚的厉害了。”
“行了,行了,别扯这没用的。你们说为什么会有贼进去?”
“偷东西呗。”
“我可听说了,人家什么都没丢,就少了半盒烟。”
“说什么你都信,我才不信呢。你没听说?好多当官的丢了东西都不敢报案,就怕引出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人家现在前途大好,怎么会犯低级错误。再说了,你就看人家给老百姓办的那些事,也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
“这可说不定,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赞同你们的观点,我觉得是权力斗争。”
“你扯吧,进个贼还扯上权力斗争了?”
“就是,还好你没说成是间谍干的。”
“你们别不信,我这是有依据的。听说那个传言了吗?”
“哪个传言?”
“就是那个人要去县里的事。”
“哦,那个事呀,听说了。我还听说,一把走了后,二把可能会升成一,三把也可能变成二。”
“他也不是三把呀?他前面还有副书记呢,其他的党委委员也比他资格老。”
“那个副书记就是个摆设,只拿工资不干活。其他的那几位有哪个能和人家的能力相比,又有哪个比他有实权?人家就是事实上的三把手,连二把的家都能当多半个。”
“这不就对了嘛!有人也谋着二和一呢,所以就派人进去找一些把柄,好把三把先干掉。”
“谋着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就非得先干掉三把?”
“明摆着呀,三把这两年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恐怕是好多当官的五、六年也干不成这样。他又是近水楼台,当然竞争力就更不容忽视了。”
“那按你的说法,也可能不是本乡的人干的了?”
“有可能。”
“那怎么能够明确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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