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苏娇怜原本躲的远远的,没想到这陆嘉疯了以后还是这么记挂她。真是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蜜罐子来势汹汹,苏娇怜反应不及,只觉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身体,散着清贵的小龙涎香,将她团团包裹住。
男人伸出手,一把握住那直照苏娇怜门面而来的蜜罐子。散着白玉色泽的蜜罐子被陆重行单手握着,苏娇怜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手掌施力,将那玉罐子直接捏碎。
里头的雪蜜漫出来,顺着男人的手滴滴答答往下落,原本嘈杂的人群静默下来,在陆重行全开的霸道气势下悄悄的往后退去,直贴到墙角门边。就连发疯的陆嘉都被陆重行的气势镇压,噎住了话。
“快些抓住大姑娘!”趁着这机会,鱼香婉立时吼道。
几个粗使婆子反应过来,将陆嘉像压犯人似得压倒在地。
先前几个婆子因为主仆之分,还不敢对陆嘉下重手,这几个粗使婆子却不管。她们老皮老脸的,瞧见这副光景,哪里还记得什么主子不主子,上去就是下了死劲的按。
陆嘉的脸蹭在地上,满是油污脏水,她身上的裙衫也变成了抹布。
几个粗使婆子将人按住了,在鱼香婉的指挥下拉扯着人往后头去。
陆老太太的面色难看至极,鱼香婉白着一张脸上前告罪道:“老祖宗,嘉儿吃醉了酒,胡言乱语,您莫要放在心上,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管教好嘉儿。”
说完,鱼香婉直接就朝陆老太太跪了下去。
陆老太太拧着眉,哼道:“我这死老婆子可受不住你的大礼。”
鱼香婉抽抽噎噎的哭,大老爷陆光雄听到消息,赶紧从前头男厅赶回来,和鱼香婉一道跟陆老太太谢罪。
“母亲,是儿的错,还望母亲看在儿的面上,饶恕嘉儿这一回。她年纪小,不知事,日后儿一定好好管教。”
陆光雄一贯是个孝顺的,但唯独在鱼香婉这件事上处处跟陆老太太作对,陆老太太不耐烦看见这对人,根本就连理都不理。
“我累了,回去歇了。”说完,陆老太太径直便先去了。
好好的寿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陆老太太的气自然不顺。
众宾客面面相觑,纷纷起身告辞。
陆光雄腆着脸起身,一一将人送到府门口。
一场盛大的寿宴,不欢而散。
苏娇怜真是没想到,陆嘉这药竟能让人疯癫至此。失了神志的陆嘉,释放了心底里最深处的怨恨和渴望。
经过今日这件事,陆嘉日后不止是在英国公府,便是在皇城里恐怕都难以立足。
她的精心规划,锦绣前途,皆在今夜自作自受,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苏娇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今夜是她吃了那盏茶,应当比陆嘉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书中原身会黑化。
……
后花园子里,月上柳梢头,曲折蜿蜒的石子小路上,苏娇怜脸红红的垂着眉眼,神色乖巧的跟在陆重行身后。
男人走在前头,慢悠悠的甩着宽袖。
月色正浓,小路两侧,是肆意盛开的繁花,在凝霜色的月华下露出纤媚艳色。氤氲香气弥散,充斥在鼻息间,苏娇怜酒气升腾,突然觉得自己是只蝴蝶。
身后跟着的脚步渐渐凌乱起来。陆重行停步转身,就看到苏娇怜撑着罗袖,蝴蝶似得飞进花圃里。
“做什么?”男人拧眉,伸手去抓她。
苏娇怜身子一矮,躺倒在花上,周身是斗艳盛开的各色芍药,绮罗红艳的花瓣纷繁而落,洒在女子身上。苏娇怜闭着眼眸,轻噘红唇,脸上覆上一层芍药花瓣,整个人躺在里头,如梦似幻。
陆重行止了步子,他弯腰伸手,掐着那白细脸蛋儿,挤出那含着花瓣的小嘴儿。
浸着酒晕的小脸绯红一片,比苏娇怜身旁的芍药花瓣都艳。那小嘴桃心似得被迫噘起来,吐着绒色花瓣,颜色鲜嫩多汁,
陆重行俯身,矮身半趴到苏娇怜身上,微微一侧头,就叼住了苏娇怜露出外头的那瓣芍药。
感觉到唇上的拉力,苏娇怜吃力的睁开眼眸,使劲挣扎着要把花瓣抢回去。
男人低笑一声,使劲一咬,那花瓣便被他含着那粉唇,一道进了嘴。
滋味极美。
第25章
男人身上沾染着方才雪蜜甜腻的香味。
苏娇怜嗅着秀鼻,将小脸悄悄埋进去。
真香。
陆重行俯身,压倒一片艳色芍药,也将花中最艳丽的那朵揽进了怀里。苏娇怜醉的神思恍然,只觉自个儿是只蝴蝶,此刻正躺在最香最甜的那朵花里采蜜。
她噘着被亲的红艳艳的唇,细细尝一口男人身上沾染的雪蜜。那味道直甜到了心坎里,让苏娇怜忍不住享受的眯起眼。
看着怀中像只猫儿似得小东西,陆重行的脸上也忍不住显出一抹笑来,只是那双眼却依旧清冷的过分。
他伸手,掐住苏娇怜的脸,细细的擦。
苏娇怜脸上的妆面被他擦掉,露出原本的纯稚面容。这张脸,比先前更精致,更好看,那一寸一缕就像是精心为他雕刻出来的一般,让陆重行满意至极。
粗糙的指腹细细抚弄着女子白细如玉的肌肤。
苏娇怜颤着纤长眼睫,难受的偏了偏头,想着这花怎么成精了,跟那只变态男主一样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你怎么知道,陆嘉在酒水里下了药。”陆重行单手压住苏娇怜的小脑袋,固定住,然后微微俯身抿唇,细薄唇瓣轻触到她面颊上,颇为怜惜的蹭了蹭那香腮粉眸。
苏娇怜眨着眼,眼尾氤氲暖色一片,就像春日里最艳的那株风流红杏。
“我,知道。”小姑娘噘着唇,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笑,旎侬如小奶猫儿般。那双眼里浸着泪雾,黑白分明的洗刷出琉璃珠子般的双瞳。
“我,什么都知道。”白嫩小手一把拽住面前陆重行的衣襟,苏娇怜凑上去,轻舔了舔男人下颚。
好香,是雪蜜的味道……
尽职尽责采蜜的小乖乖蝴蝶乖巧的舔着那方雪蜜,唇角湿漉漉的沾着结晶。
陆重行僵直着身子,感觉到那濡湿触感,双眸深沉下来。
“你还知道什么。”
苏娇怜浑噩着小脑袋,嘻嘻笑道:“我还知道,你以后,要当皇帝……”
男人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时一变,他霍然收紧压在苏娇怜香肩处的手,直掐的小姑娘娥眉紧拧,难受的嘤咛出声。
“疼……”甜腻腻的声音,勾着尾音,软到了人的心坎里。
陆重行一边审视着怀中人,一边松开禁锢着苏娇怜的手,然后拢袖起身。
月华下,男人身型挺拔,如青松竹柏,他的身上沾染着各色丝绒面的芍药花瓣,粘结在粘稠的雪蜜上,就像印在长袍上的立体花饰。
陆重行的神色很冷,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看着迷迷糊糊从芍药花堆里起来,拽着他的裤脚慢腾腾爬起来的苏娇怜。
苏娇怜吃醉了酒,身子沉的厉害,怎么都站不稳。她的手死死拽住陆重行的袍裾,将臊热的小脸贴到男人微凉的缎面衣袍上细细蹭着降温。
“你方才,说什么?”陆重行垂眸,眼睫轻动,在眼下打出一层细长暗影,遮盖了眸色,衬得整个人越发阴暗深沉。
苏娇怜迷迷糊糊的抬眸,迎面打来一阵夹杂着热意的香风。她眯起眼,使劲的想看清楚面前的人,但奈何视线模糊,怎么都不能聚焦,脑袋里头也是浆糊似得一团。
她刚才,说什么了?
迟钝的小脑袋一阵转动,苏娇怜突然一个机灵,浑身酒劲一下去了一半。她刚才,说什么了!
“酒醒了。”男人半蹲下来,修长手掌覆在苏娇怜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
动作轻柔,如羽毛般柔软,但苏娇怜却只觉浑身僵硬,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直冒冷汗,将她细薄的长裙都打湿了。
小姑娘似乎是被吓到了,身子颤巍巍的贴着男人的长靴,小小一团缩在那里,像只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奶猫儿。晶莹剔透的汗珠子顺着肌理浸湿衣襟罗袖,沁出一股甜腻奶香。
男人刚才说的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
苏娇怜抿着唇,声音细细喃喃道:“大,大表哥。”
“嗯。”陆重行低应一声,声音冷的没有弧度。苏娇怜一个哆嗦,脑袋里突然闪现出自己被抛尸荒野的惨剧。
“我方才是说,便是皇帝来了,都及不上大表哥一个手指头。”苏娇怜努力睁大一双眼,双手捧腮,眸色熠熠的看向男人,一脸憧憬的羞红,“都怪表哥风采过人,我一时有些把持不住。”
陆重行:……
“把持不住?”男人勾着唇,将这最后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苏娇怜使劲点头,撑着软绵绵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大表哥的一瞥一笑,音容笑貌就如那天上的谪仙神袛,无人能及。方才我醉的厉害,还梦到与大表哥……”苏娇怜扭捏着身子,小脸臊红。
方才她醉酒的时候好像吃了许多花瓣,不知道会不会闹肚子。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暗挑眉。
一瞥一笑?音容笑貌?
这个人,绝对不是苏娇怜,可若她不是苏娇怜的话,为何连腾霄阁都查不出她的身份底细?
这世上之人,只要活着,腾霄阁内就会有他的记载,不管一字半句,还是长篇大论。可面前的女子在腾霄阁内并无半点记载,就似横空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一般……
“大表哥,若无事,我就先去了。”苏娇怜磨磨蹭蹭的往后退两步,趁着陆重行还没回神的时候,撒丫子就跑。
“呼呼……”曲折蜿蜒的小路上并没有点灯,苏娇怜凭着月色,颠颠撞撞的拨开横生出的树杈闷头瞎跑。
“哎呦。”
“没长眼睛吗?”被苏娇怜撞得一个踉跄的男人稳住身体,声音不耐道。
苏娇怜摔在地上,手肘被地上的碎石子磨破,刺刺的疼。她抬眸,月色下,看到太叔成宁那副算不上好看的脸色。
“我当是谁呢,原来真是个没长眼睛的东西。”太叔成宁看到苏娇怜的脸,阴郁神色一扫而空,显出阴鸷的兴味来。
不过这苏娇怜现下瞧着怎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太叔成宁细细看苏娇怜的脸,觉得这人是苏娇怜又不像苏娇怜,难道是月色太美,让他产生幻觉了?
被陆重行擦了妆的苏娇怜满身香汗淋漓,身上细薄长裙贴在肌肤上,印出凝白玉肌,尽显窈窕身段。那张脸,那双眼,纯稚又妩媚,清纯又妖艳。实难想象,这样两种极致的气质,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还融合的这般令人心痒。
太叔成宁一扬折扇,散开心里的旖旎,眸色瞬时凌厉起来。这次,他可不会再被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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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来的。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听闻表姑娘是个瞎子?怎么如今瞧着这双眼澄亮的紧?”太叔成宁步步紧逼,“这样可容易被人误会,不若本世子来帮表姑娘遂了心愿,替你把眼睛弄瞎吧。”
麻麻,有变态啊!
“啊……”苏娇怜跪爬着起来,又往回跑,远远瞧见依旧站在花圃簇中,美的像幅画的陆重行。
前有狼,后有虎,贞操和命起来,当然还是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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