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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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感受到杨智城释放出的压力, 又或者是回忆起闫时轮所说的话,阿春虽然很喜欢这个怀抱, 却还是轻轻的挣脱了,人也向后退了几步,这到让苍舒言有些楞, 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可以想象其实阿春并不习惯和人那么亲近。

“那……没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阿春心里也有惧意,但却又希望苍舒言会挽留自己,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但来了她却又不想轻易的离开,甚至还有一点希望可以见到闫时轮。

“啊,对了,现在难道不是上课的时间,你是不是又逃课了?”苍舒言突然说道,虽然不是挽留的言语,却可以令阿春多留一点时间。

“我……你生气了吗。”阿春有些不安的问道,眼神中流露出的湿润就好像路边的小野猫在乞求食物一样。

“没啦,不过你总是逃课还是会影响成绩的,你应该念高三了吧。”苍舒言想了想,觉得也不能太过苛刻,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的。

“我明年才是高三。”

阿春的声音很低,眼神也不时的偷看杨智城,畏惧的神色自然是逃不过苍舒言的眼睛,只不过她也不能说动杨智城离开,更何况她狠明白,闫时轮曾经说过,阿春并不适合和自己多接触。

但杨智城却清楚,如果不是苍镇钦的自我牺牲,只怕现在苍舒言早就受不了阿春身上苍鬼一族的气息,会被引动出鬼母姬雅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他们接触太久。

“高二呀,那我算错了呢,我以为你已经十八岁了。”苍舒言笑了笑,很主动的拉着阿春到医院回廊的椅子上坐下。

“他……没来吗……”阿春顿了顿,将原本想说闫时轮没来看苍舒言的话换了一个表达方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那个眼盲的男人有一种让她很难忘怀的感觉。

“他之前受了伤,所以要休养。”苍舒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注视这阿春,她很想知道,这个少女对于闫时轮究竟是什么感情,她和闫时轮之间是不是又有自己不了解的秘密。

苍舒言看得出阿春的表情很复杂,她也了解阿春应该不是人类,对于闫时轮来说应该是敌人,但这阿春对于闫时轮受伤还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担忧,这令她也有一些茫然。

而对于闫时轮那天还阻止星见杀死阿春这个举动,苍舒言更是不能理解,虽然在她看来阿春除了有一点叛逆,似乎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闫时轮也不会手软的。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等你伤好了,要给我补课……”

原本阿春想要问闫时轮的情况,但她能看出苍舒言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疑惑,其实连阿春自己都不知道,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是为什么,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接触了闫时轮之后,他似乎有不寻常的反应。

这一次连苍舒言也没在阻拦,因为她也开始思考,阿春接近自己是不是有意图,在闫时轮还没来之前,她决定不会在单独见她,她不舍得让闫时轮担忧,而对于刚才暴露了闫时轮受伤的消息,苍舒言心中的不安也开始扩大了。

然而阿春离开之时,回首的眼眸中充满了期待,这又让苍舒言感到自己的心变软了,在她看来阿春终究不过是个孩子,但她也决定问过闫时轮之后,再考虑是不是真的要给阿春补课。

但这一次阿春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只不过若欣觉得医院的气氛实在不好,就留在医院边上的甜品店,直到见到阿春的身影,才激动的跑过来询问,对她来说哪怕和阿春分开就一会,她都会有一种很深的不安,就好像暗处有很多眼睛观察自己。

“春,你总算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进去找你了。”

“嗯……”阿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也让若欣不由的担忧了。

“怎么了?那个女警察伤的很重嘛?”

“不是……”阿春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像死了老娘一样……哎呀呸呸呸,看我说的什么话。”若欣连忙改口,她还记得阿春最在意的就是母亲,自己这样说一定会让她难受。

“春啊,我口没遮拦的,你知道我不是的那个意思,你别生气。”若欣小心翼翼的道歉道。

“她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出院了。”

阿春很了解若欣,虽然这句话她不爱听,但却不会因为这样就对若欣发火,因为她明白若欣其实活的很痛苦,无论是人是鬼或是其他的物类,都不会希望自己的记忆就好像粉笔字一样,随时会被人抹去。

“那不是很好嘛,怎么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若欣疑惑道。

“他……受伤了……”阿春说的很轻,令若欣一时都没听清楚,一脸茫然。

“啊?什么?谁?”

阿春没回答,眼神还很黯淡,神色中有忧心也有令人难以察觉的畏惧。

“哎……不会是那个瞎子吧。”若欣嘴巴微张,对于自己的推测似乎都有点难以相信。

“他姓闫。”

“啊?”若欣有点懵。

“你叫的太难听了,他叫闫时轮。”阿春不知道为什么若欣的话好像利箭一下子射穿了自己的心,她似乎忘记了,这个称呼从一开始就是她先说的。

“额……好吧,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若欣吐了吐舌头,也不去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就直接用他来代表吧。

“不知道……”阿春趴在餐桌上,原本就化的烟熏妆,因为心情不好显得眼圈更是泛黑,萎靡不振的模样让人看了也是心情焦虑。

“阿春,你和我说说,这两个人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天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他又为什么要阻止。”

阿春也明白若欣是真的关心自己,但她却真的没办法和她说这些事实,更不能告诉她,她是要杀闫时轮的,但事实上她却很明白,对于闫时轮她根本下不了手,不仅如此闫时轮的实力根本不是她可以撼动的。

原本阿春并不了解这些差距,她也以为闫时轮不过就是一个法师,但那天被人掐住脖子,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这种实力的差距,她深有体会,闫时轮绝对不是普通的法师,那个企图杀死自己的人,她有感觉他身上的力量是无可披靡的神力。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为了不让若欣在继续问,阿春只能逃避,她起身向外跑去,她也料到若欣也一定会追出来。

而在他们离开的甜品店旁,却出现一个人影,似乎对于这样的发展很满意,这意料之外的变数对于他们苍鬼一族来说,倒是一个好的契机。

纤细的玉指按动了一个号码,而远在郊外的欧式画廊之内,艳丽的女人柔媚的嗓音就算同样是女人听了也是心动不已。

“大祭司,阿春似乎对那人有了特别的情愫。”女人的唇色很美,吐字简洁而清晰。

“是吗,果真是父女情深呢。”黎娜迦微微晃动酒杯中那耀目的嫣红。

“大祭司怎样肯定阿春一定会对那人下手呢?”女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谁要阿春去杀他了。”黎娜迦的轻笑出声,似乎对于女人的提问十分的不屑。

“难道不是利用阿春特殊的能力去对付那个人吗?”

“你说,如果我们的少君知晓自己的女儿死在最爱的男人手里,会是怎样的表情呢?”黎娜迦轻轻缀了一口芬芳的红酒。

“大祭司真是深谋远虑,那个人实力强大,我们只有慢慢的瓦解他的意志力,就算少君不觉醒,只要除掉他,我们一族也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了。”

女人似乎明白了黎娜迦的用意,如果鬼母姬雅知道自己的女儿死在墨斯的手中,前世今生的仇恨加起来,他们一定会至死方休,不管姬雅是不是能杀死墨斯,他们的对立对于苍鬼一族来说就是最有利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人类不是最管用这种招数吗。”

“对了,大祭司,那只邪祟我们要怎样处理?”女人似乎想起什么,不由的皱了皱眉。

“他嘛,已经不足为惧,成不了不化骨,也不过就是一个死了的邪道,现在他应该明白了真相,只怕很难在离开那风孟村了。”

“大祭司的意思是,他会去风孟村?那我们养的血煞岂不是有危险了?”女人一惊,似乎理解了在酒吧暗室中,闫时轮故意的挑拨原来是这个用意。

“既然墨斯大人有这个想法,我怎能不设局好好款待他呢?”

黎娜迦似乎很愉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于之前被收服的蛊雕,似乎并没太大的反应,对于她来说,这些不过都是可以利用的筹码而已。

第96章 局中局

“大祭司,那之前那些事情。奋达集团的老总也被那魔兽所杀, 我担心……”

“你怕什么?”黎娜迦的语调显得有些不悦。

“不是, 只是怕有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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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斯大人虽然眼瞎,但心可一点都不瞎, 你以为他不了解这背后的牵扯吗?”女人似乎有些怒意。

“大祭司,我们牵连了魔族, 只怕触及了神使的底线, 如果他也帮着那人,那对我们岂不是很不利?”

“你说, 如果从阿春的口中得知,那闫时轮的双眼是因为少君而盲, 你觉得我们的少君的会怎样反应呢?”

“大祭司有什么计划?”

“我们首先要让少君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黎娜迦笑的很开怀, 似乎很期待苍舒言知道真相的表情。

而此时青山小筑之中, 林朔风却不淡定了,他知道闫时轮要独自去往风孟村,却不让自己陪同, 他的心就没办法安定下来, 脑海中不断涌现的又是那熟悉的画面, 上一次自己已经连累了闫时轮,这一次他却没办法安心等待。

“先生, 你刚刚恢复,实在不能单独行动。”

“那么不信任我的实力吗?”闫时轮淡淡一笑,说的很轻松, 他不是责备,只是不希望林朔风心中的压力太大。

“不是……我……只是很担心先生。”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弱点,曝露了弱点未必就是危机,善加利用自己的弱点,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闫时轮细心的引导,隐藏弱点还不如将弱点摆上台面,既然对方要做局给自己,不亲身前往,岂不是让人白忙一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闫时轮向来都很清楚。

“先生,至少也应该让我一同,也能接应。”

“你现在还没稳定,而且双阳同体,对于阴气集中的地方来说,是他们最恐惧的,我带着你,只怕要白走一遭了。”

“他很强,你不用担心。”

苍镇钦的嗓音在林朔风的脑海中响起,对于闫时轮他虽然不是太了解,但却能感受到之前从他身上所散发的力量,这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量。

“这几天你们该好好把握,如果可以突破,对你们之后也是受用无穷的。”

“那先生今晚一定要小心。”

闫时轮没在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林朔风也离开了庭院,留给闫时轮独立的空间,但苍镇钦似乎感受到,闫时轮在思考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对苍镇钦来说,他确实有没让闫时轮知道的秘密,他也推测到闫时轮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查实,他不说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说来话长还没机会,对于闫时轮来说更需要求证的时间,所以还不如就让闫时轮去查,来的更直接。

进入小雪了,深夜的温度已经很低了,车窗之外都会蒙上一层的雾气,而靖海市虽然还算南方,但风孟村地处偏远郊县对比市内更是要低了好几度。

月时而自云层中探出,阴霾的夜空漆黑没一丝的星光,光秃秃的枝丫被昏黄的路灯映照着就好像可怕的怪兽一样,那“吱吱”作响的声音,听的人心内毛骨悚然。

但闫时轮却意外的发现,这一次的司机心绪平静,如果要说他有什么异样,那可能就是他似乎有一点激动,这令闫时轮难免好奇了。

这一次闫时轮所乘坐的车直接将他送到了村口,而因为闫时轮也是一反常态,并没将人赶走,反而还同意让人为他带路。

月似乎彻底没入了云层,风中透着一股水气的味道,闫时轮可以通过气息和风向来感受天气的变化,对于身边那名老好人式的司机,闫时轮并没表露出任何的疑虑,脚步依旧跟随着他。

“这村里,有路灯吗?”

走了一段路,闫时轮首先发话了,对于毫无人气的村落,他也是很好奇,身边这个人是怎样能够坚持走到现在,却没表露出丝毫的惧怕,就算他是别人的棋子,他也忍不住好奇他是不知,还是无知无畏。

“啊,有……有的。”老实巴交的司机仿佛回了神,他先环顾了漆黑的村内,之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强光手电,才回答。

而这个回答令闫时轮不由的凝眉,对于身边这个人的欺瞒他更好奇了,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既然有路灯,为什么你要打开手电?”闫时轮似乎问的漫不经心,但这一问却令司机心颤,慌乱的想要按掉了手电,却因为手抖而掉在地上。

“你……你看得见光?”司机紧张道。

闫时轮侧耳倾听,司机唇齿间似乎有摩擦声,他现在才怕?是怕自己?

“我什么都看不见,应该是要你来的人已经都告诉你了吧。”闫时轮似乎没做出任何的防备动作,更没攻击,只是淡淡的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风孟村,午夜你愿意走这一趟,本就离奇,而你更是不惧怕这里的传说,甚至还陪我走进来,我怎能不好奇呢?”

“我……我不是鬼……”司机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我闻的出,你是人。”闫时轮此时的确有一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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