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虽然苍舒言十分渴望能与闫时轮比肩,有一天他们可以共同战斗,而不是自己只能为他把风,甚至成为拖累他的包袱。
“是,老板。”
就在杨智城刚要离开之际,闫时轮的手才伸向苍舒言,苍舒言却发现,一瞬间闫时轮的神色似乎有了变化,淡淡的迷茫之后是了然于胸的镇定。
“阿城,有客人,你去接一下。”
苍舒言有些好奇,她还记得罗子滔说过,闫时轮的住处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甚至自己第一次都被拒之门外,是什么人登门竟然还会受到礼遇?
“你是?”苍舒言很好奇,盯着跟杨智城进入的人,他一个看起来年岁并不大的少年,而且长相有一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
“你好,我们昨天见过的。”少年显得有些腼腆,白净的脸上微微的泛红。
“你是那个臭道士的师弟?”
苍舒言忽然想起来了,自然脸色就变差了,她可没忘记这些人差点要把自己打成猪头,要不是闫时轮的话,大约自己和那个冤魂一起被打散了,不过苍舒言忽然感觉到什么,不由的摸摸了肚子,那个冤魂呢?
第44章 无相月槐玉
“对,对不起……其实我们也是逼于无奈, 师兄做事就是比较急躁, 其实……其实他也没那么坏的,对我们师弟师妹还是很照顾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苍舒言此时满腹的怨气,却没处发泄, 如果可以甩门赶人, 她一定会毫不吝啬再踹他一脚,把他送的远远地。
“你来干什么?”苍舒言没好气的嘟囔着。
“这……是这样的, 我今天来一则是想替师兄道歉的,二来……我是……我是和闫先生有些缘分, 我想和闫先生谈一谈。”少年红着脸,眼神却不由的停在闫时轮的身上。
原本听见道歉, 苍舒言没太大的反应, 有句台词叫做,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如果你伤害了人, 难道只需要道歉?更何况, 是差点把警察干倒了啊, 苍舒言觉得这不过就是寻求心理的安慰,并不能化解任何的因果牵连。
“林朔风?你想问我什么?”
闫时轮淡淡的开口了, 他能感受到来自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独特的气息,那是一种至纯至善的力量,以及他身上那不同一般的宝物所流动的强大的阴气, 至纯至善之人带有至阴却极圣之物,倒是叫他好奇了。
“闫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神色中充满的疑惑还有一丝的敬畏,苍舒言看的出少年的目光坦诚,只是稍稍有些腼腆,说话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舔下嘴唇,看得出是有一些紧张。
“既然你不问,那就换我问了。”
闫时轮伸手示意,这其中含着好几重的意思,请少年去庭院中矮几边落座,让杨智城将苍舒言带走,当然苍舒言也能明白,或许他们要谈的是修炼者的世界中比较秘密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在我八岁那年,曾经遇到一名练觉者。”
少年似乎也领悟了,开始娓娓道来,那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苍舒言看了杨智城一眼,他好像没什么兴趣听?因为苍舒言有一种感觉,自己听不真切,但杨智城应该都听得清楚。
就算站在客厅之内,苍舒言的眼神也始终锁定在身处在庭院中那个最在意的人的身上,她心中又一次做下决定,要走入闫时轮的世界,要两人之间再无秘密。
“闫先生听过练觉者吗?这是一种修炼之人的称谓,他们通过修炼自身的五感,慢慢提高至第六感,当能激发出第七感的人,便有此称谓。”
少年所说对于闫时轮来说,并不陌生,在修炼者的世界中,有很多划分,以道门法术入道者为道修,也就是昨天所遇到的那一种,以佛门信念为引导入道者为佛修,其他更有鬼修,念修等等,而练觉者就是意识能者,修为高深者能探过去未来。
“你曾经遇到过练觉者?”闫时轮似乎开始追溯记忆的深海,在这一千五百多年之间,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是,而这名练觉者留下一个物件,名为无相月槐玉,那时他对我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姓闫,目不能视,如果见到他的时候,便让我将无相月槐玉赠送给他。”
“你还记得他的样貌吗?”闫时轮凝眉细思,但或许太过久远,又或许是自己忽略了,似乎记忆中并没这个人,但对于面前的少年他却可以透彻他的过往,声音不由的变的温柔了一些。
“记不清了。”少年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
“不用介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闫时轮淡淡的笑道,似乎很久没对陌生的人流露出这样深带着善意的微笑,这种表现令少年有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安心与熟悉。
“我见过你吗?”少年不由的问道。
“或许见过,你很在意吗?”
闫时轮并没伸手,而少年却缓缓的站起身,自脖颈上解下一枚古朴的玉佩,他似乎明白闫时轮的不便,亲手将玉佩放在闫时轮掌心,让他直观的感受,看着闫时轮指尖轻抚玉佩,心头又是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
“无相月槐玉不亏是玉中至圣,玉本性为阴,槐玉乃是玉石之中阴性最强的,然而这无上的佛力却将这至阴之力推至最高,你的好意我接受了。”
闫时轮可以感受到自玉佩内散发出的佛门清圣之力,这股力量远远大于道慈大师所留下的佛骨舍利,对于平衡他体内的佛鬼之力有着很大的帮助,虽说他还猜不透是谁未卜先知,但这一举动确实在帮自己。
然而就在闫时轮将无相月槐玉贴身佩戴之后,玉佩与他便同时撒发出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这股力量让苍舒言莫名的有心底冒出寒意,不由的按住了心口。
“原来真的是师兄自傲了,能够身兼佛鬼两种力量的人,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远不是师兄的修为可以比的,即使家师也许都不可能达到,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闫先生不对怨灵下手?”
少年无奈摇头,在今日之前,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过闫时轮的名讳,在整个修者的世界里,闫时轮一直都是少年天才的代称,这种境界一直都是许多人嫉妒的对象,而他也一直默默的崇拜着,他始终相信能成为总局的王牌,绝不会是师兄所说的那样无能。
“你能分辨我身上的力量?”
闫时轮并没坦言自己真正的身份,那一半的鬼族血脉是他的裂心之痛,也唯有与他有着割不开血脉亲情的亲人才能了解。
“那闫先生双目失明也是这个原因吗?”少年不由的望向闫时轮那未睁的双目,他能感觉到这对眼睛很熟悉,他似乎见过很多次。
但闫时轮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眼前的少年,他明白这是一份新的因果循环。
“闫先生,你可以叫我朔风,家师慈正天师。”
“多谢。”闫时轮很少开口致谢,而无相月槐玉与他来说,确实是万中无选的至宝。
“闫先生客气了,晚辈也算不负重托,完成任务。”林朔风白面微红,诚恳道。
对于修行者来说,不管出自哪一家对于身份等级是极为的看重,所以在酒店他并不赞成自己的师兄那样以下犯上,但却没办法也没立场说什么。
“远离你的师兄,方能不受因果牵连。”对于林朔风的改口,闫时轮的内心也是动容,故此也出言警示。
闫时轮并没有在意少年对于自己的称呼,但听见一字半句的苍舒言却有些纠结了,这闫时轮最多不过比这少年大了十岁,这一口前辈叫上来,她瞬间又觉得闫时轮怕不是已经年逾古稀了吧。
“前辈此言,晚辈不懂了。”
“万事皆有因果,今日你们结下灭却之阵,虽没机会打散怨灵,但却引动了无数冤魂,导致酒店方圆很大的范围之内阴气骤然上升,这份果报自然由你们承担。”
“前辈所言,那怨灵可以收服?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少年的声音惊讶之余,也有些许的担忧。
“她并未作恶,而她之前世更有一善缘,我本要助她一结善缘,送入轮回,却被你们出言破坏,导致她化为怨灵,如果要收,用的到你们出手?”
林朔风神色中尽是懊恼,现在也不知道那怨灵到底是不是还有轮回的机会,更何况自己的师兄妹还污蔑诋毁了同为修者的闫时轮,这在修者界来说是大忌。
“前辈之所以未出手,是要导她正途?”
“可惜被你们破坏了。”闫时轮感叹到,幸亏姬雅突然出现,否则只怕这个少女的魂魄是难以救回,他没料到鬼母姬雅的能力竟然可以用于正道?
“那,那个怨灵现在在哪里?前辈有办法帮她入轮回吗?”
“善恶自有天定,她也有她的因果。”
对于闫时轮的话,少年无法反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起慈正天师时常说的一句话,善恶由天定,因果自循环,而这一次他们却自己踏入了这泥泞的旋涡之中。
似乎感受到少年的惆怅与不安,闫时轮不由的轻轻叹道。
“事已至此,你介怀也是没用,广结善缘,多做功德,对你来说也并非不能化解。”
闫时轮仿佛可以感受到少年的内心挣扎,他虽看不见少年的容貌,但却可以感受到他那坦荡磊落的胸怀,与至纯至善的眼神。
“前辈……”
原本还想问,是否有方法可以帮助其他的师兄妹,但是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这一次的对话,来电的正是罗子滔。
“时轮,小言没什么事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
对于罗子滔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场白,闫时轮向来是不给什么好脸色,到不是闫时轮不当罗子滔是朋友,只不过这朋友之间也是有着不同的相处模式,在不接手案子的时候,他们也会有私下畅谈的时光。
“吕教授的尸体异变了。”
“噢?是白骨化了?”
闫时轮的话让罗子滔明白,似乎从一开始事情并未脱离闫时轮的掌控,只不过闫时轮从来不会对警方做出过多的提点,案子还是要警方来破,但犯人却需要闫时轮来处理。
“看来你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罗子滔的语调说不出的苦涩,今天这一天忙的焦头烂额不说,还看了一堆脸色,但此时他却没任何理由可以对闫时轮发泄。
“也不过就是今天才明白。”
“看来,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凶手的身份。”
罗子滔很无奈,对于这种非人力可以解决的案件,他真的感受到力不从心,即便这特案办的队员全部经过闫时轮的□□,但毕竟与那手捏符咒,修炼过的道家弟子不同,就算是他看到那样的尸骨,也是有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恐惧。
“罗子滔,这个案件,我不能插手,原因自然是不能告知你。”
闫时轮的一反常态,令罗子滔有些摸不清他的情绪,难道说是因为泾阳分局有人插手,所以令闫时轮不快?准备撒手不理了?
第45章 最在意的人
“时轮……”罗子滔的语气显得十分的无奈,想要挽回什么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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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们可以解决的, 但也不是我可以插手的, 有因有果,至于解决的人一直就在你们周围。”
闫时轮的语调很平顺, 听不出一点起伏,如果是旁人也许会认为, 这是一种冷漠, 但唯有了解的人才明白,闫时轮才是真正的慈悲。
“时轮,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有禅机,直截了当不好吗?”
对于闫时轮的话, 罗子滔是真的心力交瘁了,这几天各种案情已经将他的意志消磨殆尽, 而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一个儿童被杀的案子还没压下,现在酒店这里闹出这样的动静,罗子滔只感觉自己真的是焦头烂额。
“想想, 怎样能阻止更多的牺牲者出现, 才是你当务之急。”
闫时轮没在给罗子滔任何机会, 直接挂断了电话,本想告辞离开的林朔风, 却没料到闫时轮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这一次的案件,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相信稍后你的师兄也会联系你, 切莫参与,我言尽于此。”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就先离开了。”
“不用多礼,你可以称我先生。”
闫时轮抬手示意,杨智城也明白是要他送少年出去,但是苍舒言却已经好奇的忍不住想要问,明明怎么看着闫时轮也不可能是个前辈,但却被叫的那么老?
“阿时,你才比他大几岁,怎么有那么高的辈分呀。”
“慈正天师要叫我的养父为前辈,我自然也是他的前辈了。”闫时轮笑了笑,平静的解释道。
他那唇角笑容,犹如旭阳之下绽放的花蕾一般,让人陶醉,虽说闫时轮并未睁开双眼,但苍舒言都已经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她几乎可以听见鲜花开放的声音,令她一时间都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昨天的你表现的很好。”闫时轮说着不由的又揉了揉苍舒言的头顶。
“说起来真是好气哟,下次让我见到那群人,一定打到他们变猪头。”
“交给我就好。”闫时轮俯身,向着苍舒言的方向靠近,他的气息令苍舒言又一次觉得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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