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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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把年纪又中了三枪,但是他却还能叫骂的欢实:“而且,当初我们梁家也跟白修然提亲过,凭什么他就看不上我儿子?我儿子哪里不如你这个小兔崽子?白修然就是一个睁眼瞎,他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他以为他是谁?他不是说他闺女是小公主吗?那么她就去死。”

他此时已经红了眼:“她死了就好了,她死了,谁也别得个好!不是人人都想娶白绮罗吗?那么谁也别得到!”

“原来,倒是我白修然的错。”一阵男声响起,白修然从另一侧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他一身香芋紫的衬衫,儒雅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清冷。

纵然这时,他还笑了笑。

白绮罗来到白修然身边,说:“爸,你怎么来了?”

她挽住白修然的胳膊,浅笑:“别理这疯狗狂吠了什么,有些人就是用诋毁受害人来说服自己做坏事儿。”

白修然推了推眼镜,微笑:“爸知道。”

他抬头:“冯骁,带阿罗回家。”

顿了顿,说:“以后这样的事儿不要让阿罗掺和。”

白绮罗笑:“我这个人喜欢自己报仇。”

白修然点头,格外的温和儒雅,“也是,若不然总是郁结在心也不好。不过揍一顿解解气就好,至于旁的,交给别人。我闺女不必手上沾染这些血腥。”

便是这时,白修然仍有几分君子端方之态,他又道:“你二姨娘给你做了冰镇酸梅子,要不要回去尝一尝?回去晚了可没有了哦。”

白绮罗才不相信呢,她俏生生的:“才不会呢!”

话虽如此,却也听话的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白修然颔首,“我的车子停在巷子里,你们开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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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骁与白修然的视线对上,眸光越发的漆黑了几分,冯骁突然就笑了,转头:“请吧,我亲爱的未婚妻白小姐。”

白绮罗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又犯病了,不过这样的冯骁倒是很正常了。她做出一副小公主的样子,趾高气扬的上车。冯骁笑着跟在她的身后,狗腿的宛如大太监。

车子很快就呼啸而走。

白修然来到梁八叔不远,他摘下眼镜,掏出眼镜布轻轻擦拭。梁八叔实在是摸不准他究竟想要作甚,只是这般年纪挨了三枪又叫嚣了一通,已然没有什么力气,他说:“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解释的!老陆处处为难我,我知道他们家提亲的事儿也没成,想着杀了你闺女或许可以得到他的青睐。我是错了,我愿意散尽家产,你留我一命……而且你杀我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让陆大帅怎么想………”

冯骁与白小姐都是年轻气盛,但是面前的白修然倒不是,他这样的斯文君子想来更能审时度势,不会冲动。

梁八叔还要说什么,就看白修然伸手制止了他的话,他戴上眼镜。眼光下,那眼镜的边框闪耀几分诡异的金色光芒。

“你知道为什么我考虑都没有考虑过你们家么?”他竟然突然就提起了旧事。

梁八叔摇头,他确实不懂。

不过他想没有人懂,以白修然的身份,想来所有年纪相仿的青年才俊都登门过,可是,他谁也没选,偏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不着调的冯骁。

“为、为什么?”

白修然笑了一声,他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分,说:“因为你太蠢。”

他一瞬间举起枪,对准了梁八叔:“你根本不明白,不是我怕得罪陆大帅,而是陆大帅怕得罪我。一个兄弟没有了还有第二个,但是一个会赚钱点石成金的财神爷却不常有。你更不明白,我白修然的闺女是不能动的。”

“砰!”一枪打在胸口,不偏不倚,梁八叔甚至不能更多问一句为什么就已经断了气,倒在地上。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白修然手中的眼镜布又擦了擦枪,他来到梁八叔身边,轻飘飘的将眼镜布扔下,说:“把人直接送给陆少帅。”

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风度翩翩的杀人。

而更不要说,这个人是白修然,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白修然。

这样阳光灿烂的天气,天津卫来的这些个人生生的渗出一身冷汗。

这北平,果然没有简单的人。

******

冯骁开车与白绮罗一同回家,他念叨:“有出气吗?”

白绮罗睨他一眼,直白:“其实没有的,他派人暗杀我这么多次,我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出什么气啊?我爸是个读书人,不是那种打打杀杀的性格,虽然恨透了这人,不过我估计会把他交给陆少帅吧?毕竟让你们的人来处置倒是更得体一点。”

冯骁突然就笑了出来,车子此时已经停在了白家的院子,他没下车,将头抵在方向盘上笑的厉害。

白绮罗:“???”

她不解的看着这人,问:“你该不会是气的精神失常了吧?”

冯骁笑够了,终于抬头,他侧着脸看她,问:“你这么这么可爱呢?”

白绮罗捏手指:“你是想让我揍一顿缓解一下气恼所以才故意招我?”

冯骁又笑了,他缓缓开口:“我只是笑,你一点都不了解你爸。”

白绮罗嘟嘴,很不满意这个话,说别的,她也就不计较了,这么说就很让人生气了。

她冷着脸:“你什么意思?我不了解我爸,难道还是你了解我爸?”

冯骁挑挑眉,说:“你爸会直接杀了梁八叔。”

言罢,他打开车门下车,等白绮罗回过神,他已经为她拉开车门:“白小姐,请吧。”

白绮罗抿抿嘴下车,她看着冯骁,迟迟没有言语。

冯骁揽着她的肩膀,好生道:“走吧,回去,这些都是小事儿,而这件事儿也告一段落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白绮罗被他揽着走,走到门口,白绮罗突然就说:“我爸做什么都是对的。”

冯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没说不对,若是我,也会那么做。不仅会这么做,下一步还会针对梁家。”

他似笑非笑中透着正经:“若是所有敢欺负我们阿罗的人都能全身而退,那么别人还不是前仆后继?只有全然的让他们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你才会万无一失的安全。再也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白绮罗也笑了出来。

冯骁揽着白绮罗的手没有放下,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进屋吃东西,对吧?”

白绮罗翻白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猪吗?把你爪子拿下去!”

“就不,你打我啊!”冯骁倒是求挨揍呢!

门口的几位姨太太有志一同的望天:“………………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他们俩也太肆无忌惮了!

“姨娘不进门吗?”冯骁与白绮罗一同进门,疑惑的回头看她们:“你们不进来?”

几位姨太太立刻:“哎,进来进来。”

二太太:“这事儿是解决了吧?不如,明日二姨娘陪你去逛逛百货商场,买买衣服散心?”

白绮罗疑惑的看向二太太,笑着问:“我们一起?”

他们关系没有这么好吧?

二太太:“也是,你这样年轻许是和我逛不到一起,那不如,给你办一个宴会?你宴请一下你的同学?”

白绮罗:“…………”

她的同学,她一个也不认识。

白绮罗摇头:“不想办,也不想请他们,没意思。”

众位姨太太:“………………”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讨好。不过说来也是的,白绮罗的人缘一贯都不是很好的,毕竟白家的大小姐骄纵的可以,若是别人不能好生恭维她,是很难和她成为至交好友的。

“那么……”

白绮罗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几位姨太太,说:“你们有那个关心我的功夫倒是不如去看看你们的好姐妹八姨太,人家还在医院躺着呢!”

说起这个,二姨太倒是说道:“我们确实该去看看她的,这些日子不放心你,也顾不得她了。现在都解决了,我们这当姐妹的肯定是要去看她的。”

“哎呀,说起来这几日八妹妹不在,我早餐都能多吃两碗呢!”三太太微笑,随即又掩嘴道:“哎呀,我这话说的可不对,若是让旁人听了,怕是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实在是不太喜欢她做的早餐口味。如今她不在家,总算是解救了我的胃。”

白绮罗疑惑:“怎么早餐是她做的吗?她又不是厨子,为什么要做早饭?”

这话真是相当扎心了。

几个姨太太面面相觑,小姑奶奶真不知道早饭是老八做的?一想到她是出自本能的嫌弃,十分真诚不带偏见觉得做的不好,几个姨太太就更高兴了!

六姨太:“显摆她贤惠呗?长得不行身段不行样样不行可不就只剩下一个贤惠可以表现了吗?”

平心而论,八姨太长得其实不错,可是,情敌之间,谁会觉得对方长得好看啊!

丑!

丑如夜叉!

“说实在的啊,她做的那些,我真是吃的够够儿的,就是看在爷的面子上不好意思说罢了。都是要多谢我们小姑奶……阿、阿罗呢!”七姨太差点把背地里的话说出来。

白绮罗抬眸扫她一眼,倒是没言其他,七姨太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感天动地,小姑奶奶现在的脾气真是收敛起来了!

“哦对,阿罗,有一封给你的信。”七太太赶紧去门口的柜子很快的取了一个信封,“刚才送到的,看样子像是邀请函。”

邀请函?什么邀请函?谁给她的?

她直接拆开信封,信封里是一张请柬,“慈善晚宴?陶太太?这谁啊?”

二太太:“………………这位应该是美辰百货的陶二太太,她十分致力于北平的慈善夜,每年都要筹办慈善晚宴。许多社会名流都会受邀,咱们家也不例外。不过,你不放在心上也是正常的。你先头陪你爸去的时候还小,后来出国更早忘没影儿了。”

往年他们家这个小祖宗也不会给他们一个眼神儿。

当然,陶女士也是并不是希望白绮罗真的参加的。若是她参加,恐怕就要闹事儿了。这个宴会,原本白绮罗十来岁的时候也是陪着亲爹去过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那么三四次了,次次都大打出手,毫不客气。

虽然,白修然也是真的会捐款的,但是他闺女几乎每一次都将场面闹得很不好看。可是冲着白修然的面子,又不能不请白绮罗,正是因此,陶家学精了,每年都是邮寄,这样既礼数到了,白绮罗还大概率的不会留意,不会到。

每一年,陶太太都相当的忐忑,生怕白绮罗莅临。

这困难的情况一直维持到白绮罗出国,她出国了,陶家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而今年,她却又回来了,可是因着她遇刺的事情闹得很大,陶家那边倒是大概率猜测她不会来,也放心的送了请柬。

毕竟,不送是绝对不行的。

自然,这一切白绮罗倒是都不知道的,她翻来覆去的看着请柬,问:“慈善晚宴啊,若是真的能为有需要的人做点事,我还是愿意去的。”

几个姨太太差点惊着了!

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小姑奶奶,她什么时候这么深明大义了?

白绮罗问冯骁:“这个晚宴,有问题吗?”

相较于这些姨太太,冯骁这种人肯定是更懂的。

冯骁靠在沙发上,带笑:“没有,晚宴倒是真的能做点实事儿,筹到的钱确实会捐出去救济一些穷人。毕竟,为了名声也得这么干,沽名钓誉的人总是有的。但是如若能帮助人,即便是沽名钓誉,也是好的。其实这个晚宴的问题不再捐款上。而在陶太太身上,这个陶太太可不是什么好人。”

顿了顿,他又开始摆弄手里的打火机,说:“简单点说,她是个拉~皮~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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