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我有口罩呀。”
周嘉树无奈说,“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
他们说话的时间里,汤奕可已将外出的衣服换好了。“就在对面,两百米都没有,不会有事的。”
为了避免他再出言阻止,她郑重且认真地说,“周嘉树,不要以为只有你想睡我,我想睡你的心,也是真的。”
周嘉树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笑了,“你肯定比不过我。”
汤奕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轻轻地说,“走着瞧。”
但她戴上口罩,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他,“那个是不是有尺寸的?”
周嘉树见她去意已决,就回答说,“你买两盒,大号和中号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汤奕可不多想地问出,“如果是小号的呢?”
他神情笃定地说,“不可能,要不你自己来确定?”
她扭头就走,让声音也显得短促,“等会儿再说……”
她走出房门时,顺手将房卡带上,房间里蓦地一片黑暗。周嘉树下意识地出声,“哎——”
幸好,汤奕可听见他的声音,回头进来把房卡插上。
周嘉树不由得笑着说,“别慌,走路看路。”
她觉得自己没慌,但要较真跟他辩一句,又好像是她嘴硬似的。唉,刚才还占上风,一下子又输了!
已是凌晨四点,酒店大堂里还有一位外国友人在办理入住,酒店外面的路上,已经空无一人。她望向马路对面,在夜晚分外明亮的,是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便利店里有两个值夜班的店员,都正整理着货柜。所幸不是整理她面对的这一排货柜。
汤奕可是头一次自己买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头绪,简单推理一下,写着超薄的,价格最贵的,大概就是好用的?不管了,就这样。
值夜班的店员也很有精神,迫使她将头低得更低,付款后,都不敢出声说“谢谢”,点了点头就走。
直到走进酒店的电梯间里,汤奕可才拉开便利店的塑料袋,确认自己买到的东西,然后抬头望着逐渐上升的楼层数字,就像是她逐渐攀升的心情。
她记得,思思说过一句没有确定的对象,但仍然很甜蜜的话,她说,如果她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那么吃饭、看电影、逛公园都是其次,只有睡了他,才是头等要事,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因为他太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故意卡在这儿,是今天写不完了,后面可能婴儿car都不到的~
第74章
汤奕可按下房间门铃,见到前来开门的周嘉树,忽地有些羞怯,她希望自己可以表现得平静自然,却不由自主避开他的目光,径自往房里走,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小茶几上。
察觉到有人从她的身后靠近,她就坐进一旁的沙发里,相当于,为其让路。然后,她见周嘉树开始不慌不忙地,解开她随手给711的塑料袋打上的死结。
趁着这会儿的空当,汤奕可说,“我……还要洗个澡吗?”因为她刚刚外出过。
听见她这么问,周嘉树忽有一怔,微微笑了,再跟着摇摇头。
汤奕可蓦然有一种感觉,便是他即将占据主导的地位。
实际正是如此,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男孩子,都是从没有经验,到迅速掌握诀窍,然后游刃有余,还是因为他格外聪明,连这样的事情也不例外。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稍稍分一点心,打量他的身材。他经常锻炼,身体不瘦弱,没有多余的赘肉,也没有健身教练那般标准而分明的肌肉。他的肌肉是若隐若现的,就像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切,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很毛躁。于是,把她也引入一个微妙的境地,想要得到些什么,又不想立刻就得到它。
不过,从始至终,他都是温柔而有力量的,哪怕是后来有点失控的情况下。失控是指,只听凭身体的语言,彻底脱离理性和克制。所以,尽管他太精力旺盛,只要他仍保留着温柔,就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征服她,仿佛轻轻叩响心上的门扉。
他们一直在床上做那件事情,还好没有搞得床上一团糟那么可怕。周嘉树扯起被子盖住她和自己。汤奕可困倦地阖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冲洗。因为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她感觉自己的皮肤是烫的,但没有汗津津的,抚摸着他的,也是一样。
没有人说话,也听不见半点儿城市苏醒的声音,即使已是熹微,窗帘底下都是清亮的日光,由此可知,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刚才这个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并不会泄露出去,他们则可安心进入,所谓的贤者时间。
周嘉树告诉她,他曾经设想过一些事情,比方说,效仿大多数艺人,绝不与她确定关系,保持模糊不清的、可进可退的距离,等到两个人都腻烦了,也容易撇清关系。
他曾经的这个设想,亦是汤奕可曾经的想法,后来是因为他不断试图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才走到今日这一步。
因此,汤奕可好奇,“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我不可能……面对着你,然后没有任何想法。”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解释不够清楚直白,于是更简单地说,“没有确定关系,我可以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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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又不坦诚了。
但是转念一想,汤奕可不禁要问了,“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跟我确定关系的?”
“还有一个原因。”周嘉树说。
“是什么?”
“我不希望,你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爱上我……”这是一句多么自恋的话,难怪他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很聪明,但有一点点固执,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又不想你果断的离开我,然后我突然发现,当我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在跟你的绯闻对象合影,我发现,除了我,你还有很多的选择,我才是陷进去的那个人。”
“你说的是……劲博哥?”她和余高幸已经八百年没有合过一张影了,最近的只有上一次,与何劲博在海外拍摄广告,之后他们两个人合影留念,并且发到了微博上。
周嘉树有点不耐地说,“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别人可以吗?”
“你先说的。”
“不许你说。”
她笑起来,“你是喝醋长大的?”
周嘉树没有辩驳,而是与她深深对视几秒钟,然后趁她不备,钻入被子底下。汤奕可惊叫一声,笑着和他缠闹起来,又见他从被子里冒出头,她替周嘉树拨开挡眼的头发,他就势亲了她一下,低声说着,“再来一次?”
汤奕可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怕虚,她也已经既困又累,着实没有气力“再来一次”了。
后来,汤奕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接到了童童的电话,至于电话里讲的什么,她醒来以后,就全然记不得了。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便知道这个梦不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她睡得太沉,没有接到童童打进来的好几通电话。
她还不知道的是,两个小时前,童童已经前来按过门铃。即使向余高幸确认过,凌晨时,他们已将小可和周嘉树送回酒店了,但没有见到活人,始终放不下心。
不过,童童按了好一阵门铃,只吵醒了周嘉树。
于是,汤奕可才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见到穿着淡黄色的t恤衫,黑色的运动裤,从发梢到趿着拖鞋露出的脚踝,都很是清爽,显得极有精神的周嘉树。他坐来床上,亲一下她的嘴唇,然后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汤奕可脸上仍是没睡醒的神情,若问她哪里不舒服,也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唯有肠胃太空寂了,就回答说,“饿了。”
汤奕可醒来的时间,居然接近黄昏时分,她从浴室洗漱出来,仍感到心口沉闷,但是瞧见周嘉树坐在沙发上,抬头望她一眼,又低头划着手机说,“我给你点了肯德基,你看看……”
她走上前来,紧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肩上。怪不得他经常做这个动作,此刻她的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有一种安定和归属感。
周嘉树说,明晚他的父母要出席一个私人饭局,本来他们是想邀请汤奕可一起参加的,但他怕她届时太拘束,就没有答应,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汤奕可轻轻应一声,然后对他说,“你什么时候,想到我家里吃饭,也可以跟我说。”
周嘉树想了想,才懂得她的意思,粲然一笑,“我去你家饭馆,不用付钱了吧?”
汤奕可用一脸“你想得美”的表情说,“你当然可以赊账。”但随即又温柔下来,解释说,“我吃饭都要买单的。不过,运气好的话,当天有点心蒸多了,剩下来的,我们都可以吃。”
这天到了晚上九点多,汤奕可就不说了,她可是睡到黄昏才起来的。单单说周嘉树,实在令人佩服,令人感慨,年轻真是百样好,他因为肠胃里都是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所以外出跑了一个多小时的步,回来冲个澡,脸上就没有半分倦容了。
在他出门跑步的时间里,汤奕可刷了一下微博。
童童说昨天从红毯开始到凌晨,整个热搜榜都是当晚出席星光之夜的明星艺人。然而短短一天,此番盛况就不见了,现在的热搜榜上,已经与昨夜的一切毫无瓜葛。快速更新——仿佛是这个时代的特点,所以流量是最赚钱的,也是最容易贬值的东西。
汤奕可点进自己的超话里,如果没有自媒体账号发布的事件总结微博,就再点进一个相对活跃的粉丝微博里,瞧瞧他们在谈论什么。对于‘旁观自己’这件事情,她多少还是有一点经验的。
汤奕可找到的是一位只管给她拍照片、修照片,经常转发有关于她的小段子,把微博经营得干净又漂亮的粉丝,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汤奕可喜欢从她这里获取信息。
没有想到,从她的置顶微博滑下来之后,却是一条只有文字的微博:怎么办,我也觉得他俩有情况。后面配着一个锤子打头的小表情。
微博是刚刚发布不久,评论仅有三条。点开评论前,汤奕可以为这些评论都是与自己一样,对“他俩”是谁存有疑问的,然后就发现,全然不是这样的情况。
且有一条评论是:实不相瞒,弟弟是我墙头,看到他的手机壳是毛怪,我就疯了。
第75章
原是想看到更多的评论,岂知刷新一下,这条微博就不见了。不知道她是删除了,还是转入仅好友可见了。
汤奕可有点郁闷,甚至荒唐地想,只要她点一下关注这位粉丝,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她的好友圈了?同时,她也有点感慨,大概这位粉丝是为她着想,才隐藏了微博,或者避而不谈。
她正望着电视机屏幕发呆,周嘉树已从浴室走出来,他仿佛是洗澡的时候,打翻了她的沐浴露,带着一身扑鼻的香气,趴到床上来,顺手拿走她的手机,成功解锁。
手机自动锁屏前,她还没有退出自己粉丝的微博页面,所以周嘉树将屏幕往下划动,几乎都是她的照片。“哇,你好漂亮。”他刻意有些夸张地说着,吸引她的注意力。
汤奕可回神,“嗯”一声,说,“我也觉得。”
周嘉树就笑。
汤奕可抱起腿来,一边思虑着,一边对他说,“我们好像被发现了。”见他疑惑地扬眉,她便说了手机壳的事情。
周嘉树的回应,是很简单的一句,“厉害了。”
他已经不当一回事儿了。
或者说,与其忧虑事情将会如何发展,不如选择顺其自然,因为承认自己的自私,和坦然承担各种可能的后果,比起要他们马上分手,真是容易太多了。
后来,周嘉树带她一起打游戏,介绍她认识他的发小阮泽诚。他是国内某家家电集团创始人最小的儿子,但还是比周嘉树大上一岁,在游戏中不方便透露周嘉树的名字,就一直叫他“弟”,所以他自然把汤奕可叫做“弟妹”。
可能是他叫的很顺口,连随机组队的队友,都管她叫“弟妹”,还说着,“弟妹,你的声音很像那个,那个谁来着,忘了叫什么,反正很像一个明星。”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的状态。
多亏,汤奕可机灵而冷静地说,“汤奕可?好多人说我的声音很像她。”
又是凌晨两点多,他们这才结束最后一局,再关上床头一抹蜜色的灯光,却不是真就安然入眠。
黑暗中,覆盖在她眼前的身形,显得更宽阔了,似已没有男孩子的气息,只是完完全全的一个男人。他没有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却让她仿佛无处动弹。
汤奕可听到他拆开那个东西的声音,听到自己深深地捕捉着氧气,听到他缓缓地呼吸着。他们藏在被子底下,隐蔽地做着令彼此深陷其中的事情,就像他们隐蔽的感情。
再一觉醒来,汤奕可便要整理行李,从首都机场飞往海外取景拍摄广告。在天上飞的时间,加上拍摄广告的时间,正正好需要五天,五天后,就是参与《请你来我家》这一档综艺节目录制的日子。
于是,汤奕可和她的团队在广告拍摄结束后,直接飞往节目录制的地点,素有“人间天堂”之称——杭州。
在漫长的飞行中,汤奕可和童童挤在一张沙发座椅里,小小声地谈天。此刻她们不再是艺人与经纪人,只是一对小姐妹,相知相解。
“小可,我发觉你最近……变得好像回到我最开始见你的时候,但又好像比那个时候的你,还要好看。”
童童是跟着汤奕可一起离开太丰娱乐公司的,她亲眼见着,亲身感受着,汤奕可的气质慢慢发生变化,变得像是玻璃罩子底下的永生花,又像是一张白纸。区别在于,一个是镜头前的她,一个是私下里的她。相同在于,永生花拿开玻璃罩子,白纸放于掌心,一揉就碎了。
最近停下忙碌的目光,仔细瞧瞧汤奕可,不觉间,她竟然变得像是一颗钻石,闪闪发亮。
听到童童这么说,汤奕可只是稍稍一怔,因她知道自己有点变化的原因,童童刚刚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没有遭到情感上的伤害,并且她让一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余力要把她捧成大明星,她自以为有底气,才有那短暂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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