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什么情况?不是已经开始上课了吗?”棕发青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你怎么还在外面呢?”
“别提了我睡过了啊沃日!!”他室友气到跳起,立刻扯着棕发青年往教室里带,结果从后门一溜进去发现没空几个座位,他室友倒是率先在一个妹子旁边坐了下来,冲棕发青年摆了臀速快就是没办法的得意表情,棕发青年愤怒地冲他比了个中指之后猫着腰走到了另一边。
仅剩最后一排一个位置了,虽然两人座另一个已经被一个黑发同学给占了,但至少还给他剩了一个。
“这边有人吗?”棕发青年走到那个座位旁边问坐在另一个座位上的青年,他注意到那个青年并没有在桌上摆任何书本和笔。
“……没有呀。”钟冥冲他微微一笑。
1:mutant and proud。x战警名台词,差不多已经成为了为自己的能力感到骄傲的代表。
episode.iii 剔银灯
红发警官他接到通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受害者会是晁杭。
晁杭可是那个傻不愣登的棕发青年唉,除了偶尔缺德了点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人傻傻的,对他这个脾气特别烂的家伙莫名特别好,和跟随宠物一样甩都甩不掉,他是警察总有些危险的事情,晁杭也从来没有逃跑过。
不过他也明白,就是因为总是和他这个警察混在一起,晁杭才会有危险。
这是一个警告。
如果自己再追查下去,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对于他而言重要的人就会被杀掉。
可别笑死他了,以为这样他就会退缩了?拿重要的人做威胁只能说明他们怕了,他们怕了就说明——他找的方向是对的。而只要他找的方向是对的,他就有信心自己会在对方再一次发动行动之前把他们都给毁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希望为此牺牲的是晁杭。
让这位红发警官本人不懂的是加害者的行为模式,在本身背负那么多违法犯罪的行为——光一个纵火,已经使多处公共财产遭受重大损失了,而且虽然大多数纵火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还有少部分事件是完全没有顾及其他公民安全的,死刑已经不可避免,况且不仅是纵火罪,这两个人还头顶爆破罪和抢劫罪——唐棣不觉得再多来个故意杀人罪会给他们的现状有什么改善。
那么,为什么……这个加害者,仅仅是用一把黑鳄战刀刺穿了晁杭的手,将他的手钉在课桌上,就溜之大吉了?如果是完全疯癫的反社会主义者想要威胁的话,是不是应该更有力一些?
这根本不威胁生命,甚至加害者精准地避过了韧带和主要神经,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还好这不威胁生命。
晁杭的父母已经赶来了,两个人围着晁杭团团转。他是作为一个警察来见被害者的身份来的,即使晁杭是他活了二十几年唯一的朋友,他也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意愿去打扰人家家庭间的互相关心。
他甚至一时之间还觉得有些陌生。
他就算中弹进了icu,他的家人也不会来看他一眼。只有晁杭会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眠不休地等一夜,为他祈祷他还活着。
这两位恶满盈贯的加害者真是厉害,一下就准确地戳中了他唯一的软肋,晁杭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唯一的善待者,他仅剩的一切。
——所以这么厉害的犯罪者绝不能逍遥法外。
他靠在门外的墙上偷偷摸摸透过门缝看手被包得结结实实的晁杭。晁杭看起来挺好,除了脸色因为失血有点发白,表情因为疼痛有些扭曲之外一切安好。
原来晁杭,也是能露出这种,撒娇的表情的。他想,总觉得,和在我面前的完全不一样呢。
这个他,反而更加像一个,求助的人一样。
所以和他混在一起的晁杭,也是装作强大的吗。他想。
他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背什么东西硌得有些疼,他伸出手往自己的兜帽里摸去,发现那是一个棒棒糖。
他好像终于卸下了什么最为沉重的负担一样,将那颗糖握在手里,勾出一个像是要哭一样的微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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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音以为自己看错了。
监控没能留下任何一张钟冥的脸,这他在看之前就有猜到了,钟冥没能在他的班级合照里留下脸来。……仔细想想这早就是给他们的最大的提醒了,钟冥的身份深深地刻在每一个地方,而他们都没有去在意。
所以当邱音看到脸是模糊的,但他依旧一眼认出来是钟冥的人影的时候,尚且还没有太过于震惊。
可是和钟冥一起的那个人影,他以为自己认错了。
是的,那个人的脸也是模糊的,也仅仅只能看出来是白头发和一米八几的个子,他们的交通工具在镜头里也是模糊不清的,看起来像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样不够清晰。
但是他就是认得出来那个是林枫。
别开玩笑了,他和林枫可是体育课的固定搭档——虽然林枫的身体素质和邱音同一组简直是对邱音的运动能力的最大嘲笑,但是这时候却让他一眼认出了林枫。
那绝对是林枫……果然啊,和钟冥一起的只会是林枫了,哪怕他们俩都不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两个家伙了……但是对他们而言,和对方一起可能还是不会变的东西吧。
“可恶啊……”邱音崩溃地低声说,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也带我走啊……”
这个姿势保持了大概几分钟之后,邱音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拿了下来,他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慢慢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到阳台上,慢慢地关上了门。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拨出了一个号码。
他听忙音听了恰好三声,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
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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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锌对于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兴趣。
是的,他一直试图扮演一个人类只是想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在他的认知中,人类是比他低劣的东西。比他低劣的东西行为模式就应该非常好分析才对——就像蚁群的群体生活模式人类早已参透一样,对于金锌而言,人类也应该是这样的,人类信仰他,为他献上贡品,将他不同的名字刻在心上,纹在身上,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自己先试图解决反而向他祈祷——照理说,应该是非常好理解的才对。
但是他就是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有重要的人是什么感觉?重要的人死去又是什么感觉?高兴?幸福?都太过于愚蠢了。最令他愤怒的是,明明在能力上可以与他匹敌的那个——曾经还是“活着”的钟冥看起来却比他更了解这种东西。
所以他试图去搞清楚钟冥为什么能比他更了解这些,钟冥是他的同类,他们本来应该分享同一种思维模式,同一种统治程度。
但是现在的钟冥已经不具备这种特质了。
金锌觉得非常的无趣。
彼时的他撕裂了钟冥的头颅,但是钟冥没有表现出任何人类应该有的样子——愤怒,反击,甚至是惊讶。对方只是瞬间就判断出了最适合当时应该有的方法,然后迅速与他达成了共识,他们就这样平和地解决了这个本来可以载入案史的恐怖事件。
看吧,他想,在心里对曾经的那个钟冥得意地炫耀道,你看看现在的你,虽然非常无趣,但是变得是多么强大啊,现在的你,想做什么都一定能做到,试图将自己变得卑微就是会变成这样,你还是后悔了吧,投向了我们没有感情的“神”的行列啊。
可是他还是觉得非常地无趣。
是的,他在这方面是赢了,试图把自己变得像人类的钟冥输了,但是金锌本人并没有任何赢了之后的得意感。
他还没有得到答案呢,他没有得到应该有的认输,钟冥应该跪在他面前哭着承认自己是错的,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金锌他有多么后悔认为自己低于人类,他应该像金锌一样统治人类。
……然后告诉金锌,拥有人类的情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啊。
“真是恶心。”金锌冷哼一声,啪一声单手撇断了手上的那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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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烨一开始看到陌生电话是不想接的,他最近忙得要死,他们这个城市最近坊间传闻说可能在城市里见到了骑着黑马的杜拉罕,他为了寻求这个传闻是否是真实的头都要忙通了,但是他过了两秒钟突然想起自己亲爱的弟弟王耀凛和他说了最近可能会有个同学给他打电话,身为究极弟控的他才为了他可爱的弟弟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
“喂?”王梓烨把电话夹在自己肩膀上问,但他另一边也没有闲着,他用嘴咬开笔帽,在桌上的牛皮纸上随便画了两笔,那个牛皮纸瞬间吸收了他随手画上去的东西,他震惊地笔帽都从嘴里掉了,搞得他声音都带了点颤抖,“谁哇?”
“……前辈您好。”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失真,但是王梓烨本人倒不是很在意,继续听了下去,“请问是小王……啊,王耀凛同学的哥哥王梓烨先生吗?我是王耀凛同学的高中同学邱音。”
“啊对对,我就是王耀凛的哥哥。有何贵干?”王梓烨听到王耀凛的名字立刻美滋滋,特别骄傲地说,“没错,那个可爱又帅气的家伙是我弟弟,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与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活着十分对不起?”
“啊是是。”对方好像早就知道了王梓烨的尿性,非常敷衍地说了应付了他,“请问……您是否对非人类有什么研究?”
“……”王梓烨一听话题是这个方向的立刻沉下脸脸色,声音也沉了下去,“……你是什么人,我这个连耀凛都没有告诉过……难道耀凛已经知道了?……难道他已经接触过非人类了?”
“这个……王耀凛同学应该还不知道您的身份,这是我自己根据王耀凛同学的话推测出来的。”对方有些尴尬地说,然后语气里又带了些许抱歉,“……至于有没有接触过非人类,那我非常抱歉,他可能已经接触过了……这些事情我马上会和您解释清楚的,请问您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行吧。”王梓烨冷哼一声,“说吧,你有什么问题,报丧女妖?”
“您怎么?!”对方好像非常震惊王梓烨光听声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听就知道了。”王梓烨不耐烦地说,“好,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想要咨询什么东西。”
“如果有一个物种……”电话那端的人好像在斟酌字句,仔细想怎么最简单地将自己所见到的给描述出来,“电子设备没法保存他的样貌,就连绘画也不行,……掉了头也不会死,请问您有没有什么印象呢?”
“………………不会吧……”王梓烨瞪大眼睛,他翻箱倒柜地找起了自己的书,急切地问,“他有三只眼睛吗?!”
“什么?!”对方好像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我说他有三只眼睛吗?!”王梓烨终于翻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书,粗暴地翻了两页,最终在一页停了下来,然后长吐一口气,“如果他有……我还真知道他是什么。”
?
“你可以啊,老邱。”
?
邱音刚挂掉电话就听到从外面回来的洋冬暖对他说,他莫名其妙地看向洋冬暖,洋冬暖咳了几声,伸出手肘来捅了捅邱音,低声调侃他:“小样你还和你洋哥装蒜。”
“不是,洋哥,真不懂。”邱音满脑子都是问号,他是真没搞懂为什么洋冬暖一副大家都懂你这个叛徒提前背叛组织的表情,他仔细想想自己最近也没有发横财啊。不如说,别说发横财了,他最近破事多到他想死,还发财呢。
“你再装我就抽你了。”洋冬暖翻了个白眼。
“妈的没装啊?!”邱音真心没理解,他迷茫地看着洋冬暖。
“……”洋冬暖好像是认输了,一下子泄了气,他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撑在椅子上对邱音低声说,“你女人在底下等你啊!”
“我操啊!!!”邱音这下不是惊讶而是惊悚了,“我什么时候有的女人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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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我管你什么时候有的呢。”洋冬暖脸上笑眯眯手上妈卖批,提溜着邱音的衣领子就给他扔出了寝室,“你先去,等你回来你要是不讲清楚这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你就准备迎接我们三人的怒火吧。”
“什么,等等,三人?!”邱音死死扒住门,给吓了一跳,“老张——”
“很遗憾老张今晚回来——”全程吃瓜的坐在床上就没动过的左瑛冲着他们宿舍门遥相呼应了一句,“我们很期待你的罗曼史哦邱哥——”
左瑛的尾音还没来得及余音绕梁一下,门就被洋冬暖给哐一声摔上。
十秒前还在座位上挂掉电话现在就已经在门外发呆的没带钥匙的邱音懵逼。
“哎哟。被赶出来了?”就在他想要下楼去看一看那个来找自己的女生是谁的时候,漆雕寒英正好路过,今天的漆雕寒英虽然没有用发胶梳个背头,而是选择让他那些和他性格一样张扬的头发自由呼吸,但是漆雕寒英身上却依旧是一身定制普拉达,戴着一个派丽蒙的宽大墨镜,红蜻蜓的黑色皮鞋,领带纯黑色,看起来妥妥的高富帅,“你又做了啥人神共愤的事儿吗,小邱啊。”
“霸总。”邱哥尴尬地靠在门上和他打招呼,“不好意思上次没去参加你的生日聚会……下次请你吃饭……”这话说得他自己心里都虚,霸总吃饭那能叫吃饭吗,那叫进膳,可能这一顿就能榨光邱音三个月的生活费。
“哼……接受了你的道歉。”漆雕寒英嘴带笑意地将自己的墨镜往下拉拉,从上面用他那双紫色的眼睛看着邱音,然后挑起了眉毛,“行吧,正好那垃圾又要放我鸽子。今晚请我吃对面街角的那家麻辣烫就原谅你。”
垃圾是指漆雕寒英的某个青梅竹马,在隔壁市的戏剧学院,漆雕寒英好像特瞧不起他的样子,张口一个垃圾闭口一个废物,却每个星期都坐两个小时的车拽那人陪同用膳。
“就麻辣烫就够了?!”但放邱音身上他还是更震惊这个,每次漆雕寒英亲自请客的时候都是一桌子一桌子请的,上面的菜见都没见过还堆得琳琅满目,看起来和他妈古代皇帝用膳一样,邱音还以为漆雕寒英就喜欢这种大场面,结果现在这人和他说他要吃麻辣烫。
“不够。”漆雕寒英好像被这么一提醒给想起来了,回头又勾了勾嘴角,“我比较能喝,记得给我要两扎啤酒暖暖胃。”
“啊……好……”邱音傻傻地看着漆雕寒英即将离去的背景,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喊住他,“等等霸总!”
“说。”漆雕寒英停了下来,回头居高临下地看邱音,但是一点摆架子的感觉都没有,好像是认真的在想知道邱音想说什么一样。
“那个啥,我最近在找人。”邱音说,“不知道能不能让霸总帮忙找找?”
“说吧。”漆雕寒英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好像并不在乎一样问邱音,“特征什么的,越多越好。”
邱音把他尚且还能记得的一些钟冥与他新认识的那位钟冥和漆雕寒英一五一十地说了,漆雕寒英一边听一边在手机上敲字,邱音讲完漆雕寒英也敲完了,他把屏幕按灭之后在手上兜了一圈,又插回了自己的口袋中:“搞定,晚上告诉你。”
“这么快?!”邱音惊了,“那晚上在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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