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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笑道,“儿臣在她面前,从没敢有这份自信,一直小心得很,所以父皇放心。”

皇帝见他主意已定,摆手,“既然如此,你便带着她吧。”

云迟不再多言,出了帝正殿。

福管家得到小忠子派人传回话后,便赶紧地收拾云迟的行囊,不仅云迟的,还有花颜的。一下子将他忙得手脚朝天。

花颜睡下后,秋月也累了去睡下了,但没睡多久,秋月就被方嬷嬷喊醒了。

秋月揉着眼睛看着方嬷嬷,困倦不解地看着她的急切,“嬷嬷,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这般心急?”

方嬷嬷立即说,“秋月姑娘,你快起来准备,殿下要带着太子妃深夜启程出京,一会儿殿下从宫里回来就走,时间紧急。”

秋月睡虫顿时跑了个没影,立即向外看了一眼天色,今晚有月光,但夜色也很深了,她立即问,“太子殿下要带我家小姐去哪里?”

方嬷嬷立即说,“西南番邦出了动乱的大事儿,书离公子被人截杀生死不明,太子殿下打算亲自去一趟,小忠子传回话来说,殿下要带着太子妃一起去。”

“啊?”秋月惊了惊,“这……太子殿下要去西南番邦处理朝事儿,带我家小姐做什么?”

方嬷嬷摇头,“老奴也不知,秋月姑娘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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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立马穿戴好衣服爬起床,麻溜地出了门,跑进了花颜的房间,也顾不得掌灯,抹着黑伸手推她,“小姐,快醒醒,醒醒。”

花颜正睡得香,被推醒,困浓浓地问,“干嘛?出了什么事儿?大呼小叫的。”

秋月立即说,“太子殿下要亲自启程离京去西南番邦,说要带着您一起去,一会儿就启程。”

花颜“嗯?”了一声,睡意还没醒,“他去就去呗,带我去做什么?”

秋月也是满腹疑问,摇头,“奴婢也不知,如今东宫上上下下都在准备出行之事,说殿下从皇宫回来就走。您快起吧。”

花颜醒了醒神,睁开眼睛,慢慢地坐起身,在黑夜里皱眉,“西南番邦出的事情不小,安书离不是无能之辈,但还没到地方便被人截杀生死不明,他是该去。但是怎么还拖家带口了?”

秋月默了默,纠正道,“不是拖家带口,只说让您跟着去,再无亲眷。”

花颜敲敲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又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困倦地说,“甭管他,让我睡够了再说。”

秋月一怔,“小姐,方嬷嬷让我收拾东西呢,你怎么还能继续睡?那我到底收拾不收拾?”

花颜哼哼,“咱们来时什么都没有,走时收拾什么?不过几件衣物罢了。”

秋月想想也是,有钱还需要带什么?她与小姐以前也是说走就走的。于是,她出了花颜的屋子,将所有银票都揣进了荷包,想着太子殿下一时半会儿也不见得回来,便也学着花颜,上床睡了。

方嬷嬷有些傻,不明白这主仆二人怎么还能继续睡?她不敢打扰花颜,便又去推醒秋月,“秋月姑娘,太子妃怎么说?你怎么又睡下了?”

秋月打着哈欠道,“小姐说,我们来东宫时便没带什么,几件衣物罢了,离了东宫,自然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方嬷嬷愣了愣,想着这话说得也对,花颜和秋月来的时候,轻松得很,的确没带什么,但是太子殿下吩咐福管家与她,务必安排得妥当,所以,她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安排得仔细满当,如今与殿下一起离京出行,总不能还如她来时一般。

于是,方嬷嬷琢磨了半晌,径自将她觉得该收拾的东西赶紧带着人给花颜收拾了起来。除了衣物,还有胭脂水粉、朱钗首饰等等。

云迟出了帝正殿,又去了一趟宁和宫。

太后听闻云迟要前往西南番邦,好一阵的紧张和担忧,云迟劝慰了她几句,太后只能叹息地作罢,不再劝说,嘱咐了他一堆多带些人仔细身体的话。

云迟一一应下。

太后也如皇帝一般,问起了花颜。

云迟照实说了。

太后听闻他要带上花颜,顿时不干了,“你带她做什么?西南番邦那么乱,你自己本就要处理棘手的事情,十分凶险,带着她还要照顾她,就是个麻烦,不行。”

云迟笑了笑,“皇祖母,你当真觉得她是个麻烦吗?不见得的。”

“嗯?什么意思?”太后皱眉。

云迟道,“一个惯会喜欢给别人找麻烦的人,是不惧麻烦的,也不是麻烦。”话落,他站起身,“皇祖母仔细身子,多则三个月,少则两个月,我便会回来。”

太后知道劝也没用,他自有主张,只能作罢,嘱咐他千万要小心。

云迟回到东宫时,已经月上中天,东宫的幕僚早已经在等候。云迟扫了一眼府门口的几辆马车,对福管家说,“东西少带,轻装简行。”

福管家一凛,连忙应是,又吩咐人立即精简行囊。

云迟去了书房,一众幕僚立即跟着他去了书房。

与幕僚们安排妥当事情后,云迟踏出书房门,福管家已经在候着了,见他出来,立即禀道,“殿下,东西都收拾好了,除了您与太子妃日常的一应所用外,再没带多余的物事儿。除了您坐的一辆车外,只一辆车,精简了三分之一。”

云迟满意颔首,“这样就好。”话落,问,“她已经车上等着了?”

福管家连忙摇头,“太子妃还在睡着……”

云迟闻言哑然失笑,“她可真是睡得着,罢了,我去喊她吧,别人怕是将她拽不下床。”

福管家垂首,不再多言。

云迟进了凤凰西苑,方嬷嬷带着一应人等在门口候着云迟,见他来到,立即上前见礼,问,“殿下,老奴也跟着太子妃出行?还是另外点几名婢女?”

云迟摇头,“不需要,只她身边的秋月跟着就好了。”

方嬷嬷颔首,知道内眷越少带越好,毕竟不是出去玩的,不再多言。

云迟进了房间,借着窗外的月光来到床前,见花颜睡得熟,他站在床边看了片刻,对她问,“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连你带被子一起抱上车?”

花颜慢慢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借着月光透进窗子,看着站在她床前的黑影,没好气地说,“大晚上折腾人,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拉着我做什么?”

云迟微笑,“我以为离开京城,出去走走,你该是乐意的。”

花颜嗤笑,“你又不是出去玩,去那乱七八糟动乱的地方,我乐意什么?”

云迟笑看着她,“不乐意也要跟去,将你留在京城我不放心,怕自己前脚走,你后脚就能弄个圣旨懿旨悔婚,父皇和皇祖母不是你对手,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花颜气结,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早先睡前还琢磨着怎么实行的。她无言半晌,忿忿地问,“不跟着你去不行?”

云迟笑着点头,“不行,必须跟着我。”

花颜心里将云迟骂了千遍,爬下床,披好外衣,穿戴妥当,喊了秋月,跟着云迟出了房门。

第一百零九章 (一更)

云迟和花颜坐一辆马车,秋月和小忠子与一车行囊一起坐另一辆马车。

车厢宽敞,铺着锦绣被褥,花颜上了马车后,扯了薄被盖在身上倒头继续睡。

她身段纤细,盖了薄被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云迟看着空出的大半车厢,也顺势躺在了她身边,这几日他也累了,很快便也睡着了。

马车虽快,但不颠簸。

云迟出京,算得上是真正的轻装简行,除了五十随扈,其余的人都安排在了暗处或者沿途接应,并没有浩浩汤汤之感。

无论是马蹄声,还是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在深夜里,都不十分喧闹,规律而井然。

京城几家灯火通明,在知道云迟离京一并带走了花颜时,都甚是惊异。

谁也没料到太子云迟离京前往西南番邦处理动乱之事,如此危险之行,竟然还带上了他的太子妃,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有的人忧心不已,又的人连连摇头叹息,实在想不明白。

陆之凌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跑去了武威侯府公子宅院,他时常来,所以,翻墙而入后,无人阻拦他,让他径直地冲进了苏子斩的房间。

苏子斩似正要休息,见他来了,本来要熄灭灯盏的手撤回,冷然地看着他,“你来我这里,倒是如进自家府邸,越来越顺溜了。”

陆之凌瞧了他一眼,抖抖衣袖,挥掉夜里的凉气,对他一本正经地道,“你说错了,来你这里比回我自家府邸要顺溜得多,我老子将我看得紧,只要我屋里灯一亮,定然会提着刀杀过去。”

苏子斩挑眉,冷声道,“以后若是这么晚了你再闯来我这里,我也会让你见识见识比你老子的刀还厉害的剑。”

陆之凌后退了一步,摸摸鼻子说,“今日情况特殊嘛,以后自然不会。深夜闯你房间,对我也没好处不是?”话落,言归正传,“你知道太子殿下出行带走了太子妃之事吧?”

苏子斩“嗯”了一声,容色清寒,没什么多余情绪。

陆之凌仔细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说,“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不会是留她在京怕她给他背后捣乱,才带上她的吧?”

苏子斩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陆之凌见他不反对这个说法,顿时“唔”了一声,“西南番邦那么乱,安书离都生死不明,太子殿下自己去都棘手危险,竟然为着这个还带着她在身边,可见太子殿下是无论如何对她都不放手了。”

苏子斩寒着脸盯着陆之凌,“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到底想说什么?”

陆之凌咳嗽一声,“你可真是容不得人跟你绕弯子。”话落,他坐下身,对他兴奋地说,“咱们也出京去西南番邦吧,那里肯定很好玩。”

苏子斩冷笑,寒凉入骨,“跟安书离一样玩个生死不明吗?”

陆之凌噎了噎,“有他打头阵探路了,如今咱们都知道西南番邦情势十分险峻,如今再去,加一万个小心,应该不会没命。”话落,又说,“太子殿下不是先一步走了吗?有他在前面,咱们后面悄悄跟着,去见识见识怎么样?我还没去过西南番邦那么远的地方,难道你不好奇想去看看吗?”

苏子斩讽笑,“跋山涉水,就怕我没命到那里,你还有九炎珍草给我服用吗?”

陆之凌默了默,垮下肩,“自然没有了。”

苏子斩周身慢出浓浓的冷意,对他摆手,“你若是想去,便自己去吧。这几年,除了京城这四方田地,百里之内外,我还能去哪里?天下救命的好药几乎已经搜罗殆尽,我就是有心想动,也走不了,谁知道下一次寒症发作,会是什么时候?京城好歹还有汤泉宫的汤泉能保命拖延时候,但出了京城呢?哪里还有?”

陆之凌泄气,兴奋之色一扫而光,深深地叹息,“你不能去,我也不去了。总归是兄弟,我出去玩,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无人陪着,于心何忍?算了算了。”话落,他站起身,“我走了,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出了房门,干脆利落地走了。

苏子斩看着陆之凌身影消失在夜幕中,闭了闭眼,挥手熄了灯,但并没有立即上床休息,而是就那么在黑夜中坐着,任周身的寒气,蔓延至整个房间。

第二日天明,云迟的车马来到了距离京城百里的城镇,早就有人提前安排好了用膳之地。

花颜睡了一觉,觉得甚是舒服,跟在云迟身后,神清气爽地下了马车,扫了一眼用饭的地方,她眸光微动。

云迟敏锐地抓住了花颜那细微的波动,淡淡地扬眉,“怎么了?”

花颜心里打了个转,转头看着他,正色说,“这一家有一个招牌菜,叫酩醉鸭,我与秋月来京时,便是在这一家酒肆吃的,味道极美。可惜,他家的厨子有个怪癖,要每日晚上才能做这道菜,且一晚只做两席,且要三天前排队定下,可我如今想吃了。”

云迟闻言笑了笑,“待回程时,我提前让人给你定下,如今总不能以权压人破了其规矩,你便忍忍馋虫吧。”

花颜瞪眼,“为何对别人你就能这般守人家的规矩?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强取豪夺了?我也是有不嫁东宫的规矩的。”

云迟浅笑,温声道,“你是我定下的人,算是自己人,自然不必守规矩的。”说完,当先抬步走进了酒楼。

花颜气噎,盯着云迟的后背,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

秋月从后面的马车下来,见花颜脸色难看,叹了口气,什么叫水火不容,太子殿下与她家小姐就是,不是这个把那个气跳脚,就是那个把这个气破脑门,偏偏还硬绑在一起互相折磨,这普天之下,也没哪个比这两个更让人无奈的。

花颜盯着云迟进了里面,不见人影后,她忽然恼怒一改,转头笑着对秋月招手。

秋月一看花颜这神情,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到近前,小声问,“小姐?”

花颜覆在秋月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秋月听罢,脸上一下子变幻了好几种颜色,将她说的话消化了一会,好半响,才呐呐地开口,“小姐,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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