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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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处于痛苦之中的身心顿时一阵轻松,恍如脱胎换骨重现新生。

一只手拿着帕子替她拭了拭嘴,赵坦坦这才察觉有只手一直揽着她,而她的背正靠在谁的怀里。

“师兄!”那熟悉的气息,令她欣喜又意外地回头,果然看到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额头那一抹红色在黑暗中看来是如此艳丽夺目。

世上除了她的同门师兄崔尘,又有哪名男子能在额头开出一朵如此艳丽的花儿,而又不显得娘气?

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第61章 念起3

“师兄……你怎么来了?”

崔尘不是应该在他们清源剑派的青云峰上吗?

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昏睡,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为何槐猛和胡梦一个都没给她送信?

她向左右看看,没看到槐猛和胡梦的踪影,倒是望见薛逸含和鸟语花香诸人。

他们正闭目打坐,闻声只睁眼担心地望了自己一眼。赵坦坦安慰地冲他们笑笑,他们回以一笑便继续静心调息。

她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他们仍身处魔窟的地下洞穴中。四周除了崔尘身边摆着的一圈夜明珠,散发出微弱光芒外,远处仍是漆黑一片。

想不到夜明珠这样的凡间珍宝,在此时用来倒也效果颇佳。

“你身上有师父给你的法宝,我是通过那法宝才找到你的。”崔尘看着一醒来就东张西望、好像压根没受过什么伤害的赵坦坦,嘴角微微抽动了下,含糊地说了句,却没提他自己是怎么潜入这魔窟中隐蔽的地下洞穴的。

赵坦坦暂时也没想到问这些,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仰头看向身后的崔尘。

下意识的,一看到他额头的花,她心中就开始默数花瓣的数量:一、二、三……

很好,虽然没有减少,但也没有增多。看来这半年里,师兄还算清心寡欲,也不知是不是她留下的那堆佛经起了效。

她松了口气,放下心来的同时,想起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她不由扶了下自己的额头,一时都忘了自己仍躺在崔尘怀里:“师兄,我刚才刚才好像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真的非常莫名其妙……”

“哦?你梦到了什么?”崔尘也仍然维持着揽住她的姿势,轻轻问道。

赵坦坦张了张嘴,然后有些羞窘地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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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怎么说呢?

难道说她梦见自己对着一个紫衣美男子喊“师兄”,然后积极地向他咨询生娃娃的方法?

多傻!简直蠢到让她不忍直视!

身为修真者,自当摒弃七情六欲一心向道心无旁骛,才能争取在有生之年羽化飞升。生娃娃这种浪费时间精力、到最后又九成九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从来未曾想过。

这么荒唐的事情若是说出来,简直就像是她道心不稳,瞎做春梦。

何况此时旁边还有别家门派的人听着,简直太败坏自己形象了。

她可是立志要成为清源剑派除了崔尘之外另一个天才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忙将要嘴边的话一转:“唉……大约是那炼魂水太要命,我此时竟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了。只隐约记得自己穿的一身衣裳倒是仙气十足,简直能跟各派仙子别一下苗头,唉……可惜师父赠我的衣裳……”

想起被苏曼姿抽坏了师父送的衣裳,她一边心疼,一边偷偷瞄了眼在边上打坐的薛逸含

也不知他是否知晓他的苏师妹已经堕入魔道?不过还是先停嘴为妙,万一害他打坐之时走火入魔,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等等……薛逸含身上为何只着中衣?他的外裳呢?

赵坦坦觉得哪里不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崔尘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下一刻,他的面色一沉,忽然身子后仰,双手翻转间便脱下了自己外裳,递到赵坦坦面前:“师妹,你还是快快将薛道友的衣衫换下,若是弄脏就太失礼了。”

赵坦坦看眼举在自己面前的宽大白裳,再看眼自己身上披着的青衫——可不正是先前薛逸含穿着的青衫?

她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

必定是刚才自己被苏曼姿抽坏衣裳,露了肌肤。落入洞穴后,终究男女有别,薛逸含便用自己外裳盖在她身上,使她免于肌肤外露在众多男子面前。

——还是不对啊!

这里若没有照明的话,到处乌漆麻黑的,薛逸含怎么知道她衣衫不整肌肤外露?

果然之前她砸在薛逸含身上时,被他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吧!

也不知师兄此时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因为他也想到了这茬?

赵坦坦抽着眼角接过崔尘的外裳换上,然后看看自己换下的青衫。

修真者都会净身决,一件衣裳而已,用净身决便能弄干净。何况修真者身上衣裳大多有自净的功能,哪有什么脏不脏的?

师兄嘴这么坏,是因为觉得她被薛逸含占了便宜……还是觉得学识渊博相貌堂堂的薛逸含被她占了便宜?

赵坦坦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将叠好的青衫,放到薛逸含身旁。也没打扰他静坐调息,便又走回崔尘面前。

鉴于师兄脸色似乎不太好,赵坦坦决定还是转移话题……不,回归正题。

她坐直了身子,正面对着崔尘正色道:“师兄,我饮下了魔人的炼魂水,不知是否伤及元神……”

崔尘身上此时也只着了中衣,但却丝毫无损他的风度。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看也没看赵坦坦,淡淡道:“无常冥河之水,我也曾听闻,本是魔尊用来收集魂魄炼魂,修炼某种魔功用的。凡饮过之人都会受尽炼魂痛苦,最终魂飞魄散。但你本就服用过师父所赐能增强神魂之力的仙果,这次饮下炼魂水的量又不多……此番锤炼,反倒能令你的神魂获益。”

赵坦坦听崔尘这样一说,自己感觉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的神魂此时非但不再有一点疼痛,反而还比从前更为强大敏锐。

难怪自打醒来后,她就觉得精神充沛。

只是她何时服用过增强神魂之力的仙果?唉……师父从小给她服用的各种奇异仙果灵草太多,她压根想不起这事儿来。

她坐在崔尘面前,将师父曾给自己服用过的灵花异草都想了一遍,都没想出个头绪。倒是因她正对着崔尘,忽然觉得他的面容竟有几分眼熟。

以前由于这位崔尘师兄额间花太过夺目,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一直没能好好打量他的五官,只知道他的容貌生得极好。

此时光线黯淡,那额间花看着也没平日里那么分明,对着看久了,她就越发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赵坦坦对着他的面容看着看着,忽地起了个念头:如果遮住那朵花,崔尘的长相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念头一起,她便按捺不住,不由自主伸手向他额间那朵花按去,想遮掉那朵花。

她的手只伸到一半,将将要落在崔尘额头,便被他一把捉住:“师妹?”他远山般的眉微挑,勾起一抹疑惑。

第62章 炮仗般的师兄

赵坦坦回过神,手停了下来,双眼却仍忍不住向他的脸上望去。

“师妹,我脸上……有什么?”崔尘见状又问了句。问这话的时候,他注视着赵坦坦,眼中似有隐约的光亮闪过。

“师兄……”赵坦坦摇摇头,望了几眼她只得出一个结论,“我发现,就算你额头没有花,应该也是顶好看的!”

是的,这地方光线黯淡,非但师兄的额间花没平日里耀眼夺目,连师兄的五官都显得模糊不清。

想来,大约就是因为梦中那位紫衣男子的五官十分模糊,所以才会令她觉得此时同样面容模糊的师兄崔尘眼熟吧。

赵坦坦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崔尘听到她的话,垂下眸子:“师妹,你不觉得,现在不是研究我长相的时候?”

确实……挺不是时候的……

赵坦坦正要诚恳地表示自己不该在这种大家都陷落魔窟、前途未卜的时候,研究自家师兄的美貌,便见崔尘身子向后靠在冰冷的洞壁上。

朦胧的珠光中,他墨发如瀑散在双肩,白色的中衣因靠在洞壁的岩石上而从肩头滑落几分,隐约露出他一边脖颈下的锁骨。

“来……”在赵坦坦默默咽口水的时候,崔尘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乍泄的春光,慢悠悠地开口,“不如趁现在,你好好同我说说——原本在闭关的你,是怎么从青云峰上跑出来,又是怎么在消失了数月后……出现在这魔尊的洞穴里?”

虽然光线朦胧,但赵坦坦还是被崔尘的美色眩晕了下,她默默拍了下自己脑袋,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想起自己从私出山门到现在为止的一切行为,都似乎算得上……犯了门规?

假如师兄要追究起来,甚至告诉师父,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讪讪道:“师兄,这……说来话长……事情的经过,实在是有点复杂……”

“若是复杂,你就化繁为简,简单描述一下便好。”崔尘并没有放她一马的意思。只是这番对话……为何有几分似曾相识感?

赵坦坦见搪塞不过,转头扫了眼,见旁边薛逸含几人调息的仍在调息,昏迷的几人也还未醒,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去听他们的对话。

她这才老实交代道:“师兄,这就得从一只有点呆傻的鸟儿,和一个有点凶残的疯子开始说起……”

小心地跳过了有关寻找惜澜花解药的事,赵坦坦大略地将之前在皇宫的奇遇和闭关冲击筑基,乃至最后为何喝着魔尊的炼魂水、穿着一身破烂衣裳倒在这洞里的事都说了说。虽然她觉得最后这件事薛逸含刚才应该已经同他讲过。

末了,她顺口问道:“师兄,你应该不介意我养只鸟儿吧?”

崔尘却没有马上回答她。赵坦坦疑惑地抬头,发现他正沉默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几分复杂。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眼神……

——难道他很讨厌养鸟?

等等!

赵坦坦正要说话,忽然猛地跳起来扑向前去,双手抓住崔尘的肩膀惊呼:“师兄,你的修为!”

师兄的修为是怎么回事!

之前刚醒来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这地方又没什么灵气,她没来得及察觉。因此直到刚才,她竟然才注意到,崔尘师兄的修为竟然已经达到筑基中期!

筑基中期!

苍天哪!修真者们是有多艰辛才能筑基,然后又得经历多少辛苦,才能从筑基初期提升到筑基中期?而每一阶段需要花费的时间,从几十年到百余年都不稀奇。

她不过就是离开青云峰数个月,怎么崔尘师兄的修为就直接从炼气八层升到了筑基中期?

而在这期间,她才从炼气大圆满冲击筑基成功!

同样的时间里,她只跨越了一个级别的界限,崔尘却直接跳过了炼气九层、炼气十层、炼气十一层、炼气十二层以及筑基初期……

同样是筑基中期,旁边鸟语花香二人年纪都不超过百岁,已经算得上是代表修仙界未来的俊杰之二。那么短短时间内,经历了第二次筑基中期的崔尘,果然……不能算是人了吧!

她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这传说中修真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是要再一次以他炮仗般的升级速度,碾压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修真者的自尊吗!

赵坦坦在那边被自己的发现惊吓到,双手紧紧抓着崔尘的肩膀,连他的中衣因为她的动作又从肩头滑落几分都没注意,只顾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崔尘也并未挣扎,只是保持背靠洞壁的姿势不动,似乎十分体谅她的内心不平静。甚至他一手还轻轻托着她的腰,帮她维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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