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交,交杯酒?秦茱又愣住了!所以,这次应该是在自己杯子里倒下了药的酒吗?哎,不对,交杯酒好像还是喝自己手里的酒!她脑子有点不够用。
陆琅琅高高兴兴地拉着她的手,“来满上满上,我到了京城,还没交几个朋友呢,没想到县主居然是个女中豪杰的性子,哎呀,我可真高兴……”
秦茱还在反复在心中确认,哪个杯子应该倒哪种酒,可是两只耳朵里,全是陆琅琅叽叽呱呱的声音,弄得她晕头转向。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陆琅琅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右手,而陆琅琅那宽大精美的袖子将两只纤细白皙的玉手,连带着酒壶都盖着了,然后陆琅琅反客为主,握住了秦茱的手,将两杯酒都满上了。
秦茱低头看看酒杯,抬头看看陆琅琅。娘哎,这杯里到底是哪种酒?
陆琅琅高高兴兴举着袖子,“我先干为敬……啊,这酒好辣。”
秦茱忍不住回头看了侍女一样,侍女微微点头,既然陆琅琅没察觉出两杯不一样,那应该都是没有下药的。
秦茱一狠心,一口全干了。只是,她口中已经被第一杯烈酒辣得麻木,根本觉察不出什么不同了。
陆琅琅笑得前仰后合,“县主真爽快!”
秦茱只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左右摇晃,她忙放下酒杯,用左手扶住桌子。
陆琅琅见状,忙也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县主,啊呀,这酒劲儿太烈,县主怕是醉了吧。”
秦茱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头一口,对自己道,忍住,她已经放下了杯子,机会来了。于是秦茱硬挺着,用已经发抖的手,给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食指用力地扣在了气孔上,给陆琅琅的杯中斟满了酒。
可她刚斟完酒,不知怎的,手腕一麻,酒壶就跌落了下去,正好全洒在了陆琅琅的身上。
陆琅琅惊得啊了一声,宽大飘逸的广袖飞起,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另一只手,将两个酒杯掉了个位置。
“啊呀,这……”待陆琅琅飘逸的广袖落下时,她的两只手正拎着自己被浇湿的裙摆,整个人哭笑不得,“县主,你这是得多想让我喝酒啊,整壶都淋在我身上了。”
秦茱开心得笑了起来,心道,这简直是天助我也,“来来来,说好了三杯的,不喝完不准走。我们喝完了,我陪你去换衣服。”说着,她仰头把自己的那杯喝了,然后捧着陆琅琅的酒樽,就要过来灌她。
陆琅琅只好道,“好好好,我喝,我喝。”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秦茱简直要喜极而泣,拉住陆琅琅生怕她跑了,“走,我陪你换衣服去。我衣服多,随便你挑。”
那边景泰公主笑吟吟地看着她们两人,旁边就有夫人打趣了,“都说那些人乱嚼舌根了,瞧,县主跟欧阳夫人不知道多亲近,像对姐妹花似的。”
景泰公主呵呵,“来来来,让她们闹去,反正今日是中秋宴,随她们高兴就好。”
秦茱拉住陆琅琅往外走,她如今脑子发热,脚底发飘,见杏仪她们跟了上来,不高兴地一跺脚,“不许跟着,我还能吃了你家夫人还是怎的。我们说悄悄话,你们不准跟过来偷听。”
秦茱的贴身侍女首先停下了脚步,道,“婢子遵命。”
杏仪根本不理她,只等着陆琅琅的吩咐。陆琅琅笑着说,“你们待在这里,我跟县主去去就回。”杏仪她们只好也停下了脚步。
秦茱拉着陆琅琅飞快地往花园那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带你去换衣服。”
走着走着,秦茱便觉得身体发热,口干舌燥,连呼吸都是烫的,整个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她使劲儿甩甩头,甩得头钗都掉了,还是想不明白,她这是要去哪里?要去见谁?哦,好像是去见欧阳昱,她不由得开始笑了起来,娇娇嗲嗲地拖着嗓子,“欧阳,欧阳……”
陆琅琅用力一甩胳膊,一下子就把她甩进了花丛里,去你娘的欧阳,当着我的面也敢□□勾引我男人。
秦茱迷迷糊糊地笑着往起爬,陆琅琅一脚狠踹在了她屁股上,让她在花园里连摔了好几圈。
可即便是这样,秦茱还是咯咯地娇笑着,一声接着一声地喊,“欧阳,欧阳,好哥哥……”
陆琅琅怒从心头起,秦茱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她方才在酒里下了什么,可是她下□□害自己,自己倒没那么生气;但是这左一声欧阳,右一声好哥哥,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陆琅琅几步跨了过去,一把抓起了秦茱的头发,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就扇上去了。她没有用上内力,全凭着手劲儿,掌掌到肉,扇得特别过瘾。
叫你惦记我男人!
叫你给我酒里下药!
我不亲自揍你,根本出不了这口恶气。
饶是她只凭着掌力,顷刻之间,秦茱的小脸也肿得像猪头一样。
估摸是太疼了,秦茱这下不喊了,转而吚吚呜呜地哭了起来,嘴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就开始扭来扭去,开始扯她自己身上的衣服。
陆琅琅被她恶心到了,随意点了她两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也不能出声,然后将她丢到了花丛后面。
跟你的虫哥哥、鼠哥哥缠绵去吧,想要多少有多少,这一夜的蛇虫鼠蚁,可有你受的了。
陆琅琅拍了拍手,抽完了这顿巴掌,简直神清气爽。这么多年,打了那么多的架,就属这回毫无高手风范的泼妇架势最痛快。陆琅琅痛快地哼了一声,转身准备去找杏仪,打道回府,好好养足精神,明天跟这家子硬杠。乌龟爬铁锤,看看谁怕谁。
可是她要是原路返回,说不定秦茱的婢女一会儿就从这条道找过来了,陆琅琅想让秦茱多受一会儿罪,便随意挑了个方向,从花园中绕了远路回去。
可巧,没走一会儿,就迎面遇到了一位男子。
那男子看着陆琅琅,眼中精光一闪,便给她深施一礼,“不知可是欧阳夫人?”
陆琅琅一双美目冲着来者上下一扫,“正是妾身,不知阁下是?”
那男子长身而立,风度翩翩,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睛,深深地看向陆琅琅,“在下秦处安。”
陆琅琅愕然,她不由得抬头看看天色,明月高悬,朗朗乾坤,怎么这府里就妖魔遍地,百鬼横行,走几步就碰上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难不成风水不好。
她笑了笑,心想反正也是得罪了,要不要借此机会,索性了解了秦处安得了。可这时,又有脚步传来,是几个小厮。
陆琅琅已经伸出的手只好又缩回来,遗憾地用纤细的手指捏了捏袖子。
秦处安看得下腹一紧,忙微微侧身,“此处有凉亭,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琅琅奇道,“你找我有事?”
秦处安微微一笑,“几句话的事情,不耽误夫人赏月,请。”
陆琅琅也想看看他的手段,便跟着他去了旁边的一侧凉亭。
原来秦处安并非是刻意在此处等她的,而是太孙要去找陆琅琅,可是那里都是女眷,他要是也跟着太孙过去,少不得要被人非议无礼,所以他便在园中等着,并且备下了些东西,以防止要是万一太孙真的把陆琅琅骗了出来,他也好乘机下手。
可谁知,太孙特意去寻扑了个空,自己不过在这花园中稍等,就遇到了佳人,果然是天赐的缘份么?
他跟陆琅琅在凉亭中的石桌边面对面坐下。那些后面跟来的小厮,连忙奉上了茶水。
秦处安也不言不语,只安静地煎茶。
这当儿,陆琅琅得了空闲,便认真地打量起这位京都“明珠公子”,实则人面兽心的畜生。
平心而论,秦处安确实长得极出色,景泰公主即便是这个年纪了,仍然是位美人,但秦处安长得跟景泰公主只有两分相似,想必是更像他那位亲爹。此刻静坐在那里,周身的气韵果真称得上一位温润君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卸下了防备之心。
陆琅琅不由得叹了一声,果然人不可貌相,京中不知有多少妇人都是载在这皮相的手里。
“夫人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为何有此一叹?”秦处安垂着眼帘,只看着那小红炉中的碳火,没有目光的直视,再加上他未语先笑,仿佛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在跟你促膝谈心。
陆琅琅不理他的话,反而问他,“秦大爷,你说只是两句话的事,赶紧说吧,我还有急事要办。”
秦处安头一回遇上这么不给面子的,他歉然一笑,“请夫人过来,是想给夫人赔个礼。我家小妹,自小被家母捧在掌心里长大,所以有些口无遮拦,不过,她心思并不坏的。上次听闻她与夫人有些不愉快,所以特向夫人赔礼。”
那巴掌大的小壶里,茶水已经滚了,秦处安拎了起来,给陆琅琅斟茶,“特以茶代酒,向夫人赔礼。”
滚烫的茶汤冲在杯子里,便有异样的茶香扑面而来。陆琅琅顿时一惊,屏住呼吸,倏地往后一退,然后更是直接站起了身,往后退了两三步。
她倒是恨不能将这滚茶尽数浇在了秦处安的脸上。果然好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他那妹妹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小儿。
把药下在茶碗中,热汤一冲,蒸汽升腾,就算是心有防备,不肯饮茶的,也不会提防这茶香,他不动声色间就让你着了他的道。便是陆琅琅自诩江湖老手,都差点儿翻船,更何况那些只知道钗环脂粉的闺中妇人。
第150章 阴差阳错
从没失手的招数头一次落了空,秦处安心中一紧,眼神一暗,忙露出关心的神情,问陆琅琅,“夫人怎么了?”
陆琅琅佯怒,“你们兄妹什么意思,一个拿酒淋湿我的裙子,一个拿茶汤汤我。一个说带我来换裙子,结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花园里,一个说找我说事,却故意把我留在这亭子里。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兄妹联手戏弄我呢?”
秦处安不知道秦茱方才对陆琅琅做了什么,但是把人骗出来丢在花园里,这种事情,对秦茱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完全干得出来的。
他忙站起身,“夫人歇怒,在下绝无此心。”
陆琅琅骄横地哼了一声,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他,“罢了,你妹妹今晚也向我敬酒赔礼过了,看在你还算讲道理的份上,我也不说什么了。县主喝了酒,好像醉得不轻,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好要去找她。这茶太烫,你自己慢慢喝吧。”
秦处安岂肯让嘴边的鸭子飞了,陆琅琅方才虽然闪得快,但是要是万一中招了呢。“是吗,她方才往哪个方向去了?我去找找。”
陆琅琅摇头,“我走了一会,已经分不清方向了。既然你去找县主,肯定比我方便的多。你告诉我如何回去。我还要去换衣服呢。”
秦处安暗想,要是太孙发现她不在席上,少不得要找过来。这要是撞上了,那个蠢货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他抬手一指,指了一条远路,”从这里一直走,看见小湖左转,不多久就可以回到宴厅。”
陆琅琅随便福了一福,“告辞。”转身便走。
秦处安忙吩咐一旁的小厮,“去跟丫鬟们说一声,看看县主跑去哪里了?”
然后,尾随陆琅琅而去。
小厮们闻言,顾不上收拾那煎茶的器皿,忙跑去找秦茱了。
这厢,宴厅里,太孙没能如愿地见到陆琅琅,心中失望无比。草草应付了两句,便又出来。他对这府里的地形可比陆琅琅熟悉多了。方才秦茱想引陆琅琅去秦处安的小楼,他如今也想去秦处安的小楼,自然走了同一条路。可远远就看见秦处安好像在跟陆琅琅在凉亭里说话。他忙对随侍们道,“你们去宴厅等候,孤一会儿就回去。”
随侍们哪里敢轻易走开,踟蹰着不敢离去。
太孙发了怒,“孤去跟表哥说话,而且这园子里都是自家人,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能有什么事?你们都滚远点,不许过来。”
他看上欧阳昱夫人这件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走漏风声,欧阳昱的刀可不是摆设。
太孙随侍们只好退下。可就这几句话的耽搁,太孙再跑过去的时候,陆琅琅和秦处安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小厮迎面走了过来。
“你家大爷去哪里?那位欧阳夫人呢?”
小厮恭敬地回禀,“禀太孙,欧阳夫人对府中的路不熟,要回宴厅,大爷给她指路了。”
太孙冷笑道,“你家大爷这是想什么呢?”
小厮又道,“县主喝醉了酒,不知跑去了哪里,大爷不放心,不光自己去找了,让小的们也赶紧找找。”
太孙眼见秦处安方才跟陆琅琅在一起,心里很不痛快,呵斥道,“那还不去。”
小厮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跑了。
太孙索性几步走进了凉亭,见桌上有两杯茶水,尚有余温。一侧放着茶壶,明显是秦处安煮茶的位置,另一侧却只有一杯茶杯。太孙神使鬼差地走上前,用手捏起了茶杯,端到鼻前深深一嗅。
那茶汤似乎异常的香浓,太孙闻得飘飘然,意淫着陆琅琅的甜蜜滋味,更加口干舌燥。索性将杯中的温热茶汤一饮而尽。
他想起来,小厮说陆琅琅又回宴厅了,那他这会儿赶去,必定能见到。
太孙兴致勃勃地放下茶杯,回头就顺着来路回去了。
可是赶刚走没一会儿,他就呵呵地低笑了起来,似乎眼前看见了什么,露出了神魂颠倒的模样。
可偏偏这时,一旁的花丛里也传来了低低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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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陆琅琅虽然抽了秦茱一顿出了恶气,但是也没下死手,只是让她不出声,不动弹。可是秦茱所下的□□霸道至极,她全身血脉喷张,竟然提前解开了穴道,只是暂时手脚无力。她整个人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就隐约看见不远处站了一个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欧阳昱”。
秦茱欣喜地扑了过去,“欧阳,欧阳,我喜欢你很久了……”
太孙隐约也看到了陆琅琅娇笑着朝他怀里扑了过来,“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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