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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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游戏~开始~】

灵魂沉沉浮浮,身上似有根看不见的引线“啵”的一声骤然断裂,意识体不由自主从云端坠下,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钟,随后……

——轰然落地!

秋雁山猛地睁开眼,翻身从地上弹了起来。

她首先摸了摸胸口——胸肌饱满,随后摸上手腕——“毒刺”还在,最后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是某栋三层小楼的天台。

耳边依稀还能听见那尖细的机械音在唠唠叨叨——

【欢迎来到第五个世界“twinkle”,世界基本资料已发放,请各位注意查收。】

【此世界的运作规则请游戏者自行挖掘,游戏时间72个小时,胜利条件为找到世界核晶或存活到最后,意识体死亡并不等于游戏者真实死亡,但痛感真实存在,请小朋友们务必珍惜生命。】

【最后,感谢来自不同位面游戏者的倾情参与,请尽情享受未来72小时的疯狂杀戮~】

啪。

机械音断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鸡上瘾的后果就是……写什么都能拐到吃鸡……

格莱格战场不是真实存在的世界,有点类似虚拟游戏(⊙v⊙)

☆、第五章

秋雁山在三层小楼里找到了自己的其他四位队友。

这五人小组里面有两位是新加入的游戏者,另两位是老手,不过秋雁山没和他们打过几回照面,对这二人知之甚少。

25日凌晨零点三十分,五个人坐在小楼三层的客厅里,开始进行第一次小组会谈。

这小楼里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房间里的电还能用,但几位游戏者都没有要开灯的意思,只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观察对方。秋雁山挑了张靠背椅,也没管上面的污渍,大喇喇地盘腿坐好,开始毫不掩饰的打量或坐或站的四个人。

棕红色头发的小个子女人倚在窗边,不时关注外面的情况。她穿着破洞裤和花背心,背心外面还套了个小马甲。透过裤子上那七八个破洞,可以看到女人左腿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一直到脚踝处都有,看起来像个缠了一半的木乃伊。

坐在房间死角里的男人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他屈膝坐在地上,身前摆了个敞开盖的长盒,正伸手将里面的金属零件拿出来细细擦拭。

那盒子是战场投放的第一波武器,应该也是这栋小楼里品质最好的东西,惹得秋雁山不由多看了两眼。

除此之外,两位新人坐在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左侧是位穿着短裙的长发女生,右侧的男人却是五人中最吸引眼球的存在。

这位仁兄穿着深紫色燕尾服,头戴一顶同款高脚帽,手上是雪白整洁的缎面手套,那头金发即使在昏暗的夜色里,仍就好似散发着熠熠光辉。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金发男人转过头来,他右手在胸前打了个响指,一朵火红色玫瑰便突兀的出现在两指之间。

男人手指一弹,那玫瑰便顺着力道轻飘飘落在秋雁山膝旁:“这位英俊的先生,交个朋友?”

秋雁山不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镇定的新玩家,她拾起玫瑰,笑了笑:“我叫燕山。”

金发男人站起来,脱帽欠身行礼:“鄙人斐瑞·伦道夫,来自美丽富饶的底格里尔,是位四处流浪的三流魔术师。”

他这自我介绍算是给大家开了个头,窗边的女人转过身来:“我是邦妮。”

角落里的男人看了看秋雁山,沉默一会儿才道:“韩平。”

韩平?上一局时封勋队伍里的神级狙击手!

秋雁山背脊倏地挺直,与韩平对视:“没想到这局咱们竟然成了队友,幸会。”

韩平没吭声,又重新低头擦那些零件。

邦妮将被风吹得呼啦直响的玻璃窗合上,走过来随手拉了把椅子:“怎么,上一局的仇家?”

然而在多面战场里,除了队友其他人全是仇家,这问题简直不用回答。秋雁山耸了耸肩:“他的狙很厉害,干掉了我们队里两名同伴,而我连他正脸都没看见过。”

“侥幸而已。”韩平闷声道:“最后还是输给了你们。”

多面战场在游戏结束时并不公布获胜队伍所有成员的名单,但这不妨碍邦妮进行某些猜想:“所以,为了能量守恒,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小组一下接纳了两名新人吗。燕山,你们小队上一局是不是得了第一?”

秋雁山摊了摊手:“不如我们先听新人做完自我介绍?”

邦妮:“好吧,你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沙发左侧的长发女生身上,后者缩了缩脖子,颤巍巍道:“呃……我,我叫方兰,是个学生。那个,我其实想问一下……”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另一名新人则笑眯眯的扬了扬手:“顺带,鄙人也想问一问,这只手环又是怎么回事?”

三名老玩家互相看了看,韩平率先垂下眼皮,秋雁山对邦妮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者翻了个白眼:“行吧,你们大老爷们儿就是不耐烦这种带新人的活儿。”

被迫变性的秋雁山咳了两声,脸皮很厚的把这句玩笑话笑纳了。

格莱格的多面战场,没人知道它的来历,被投放进来的意识体大多来自各个不同的世界,他们的身体在本世界沉睡,意识则被带进战场。每场比赛共有150名游戏者,每5人随机组队,30支小队在72小时内互相厮杀,直至留下最后一人,或者时间终结,系统评定生存力最强的一位游戏者。

“厮……厮杀……?”方兰惊恐地抓住背包。

“原世界的身体不会死亡,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虚拟游戏战场,但死亡后不能重来,而且受到伤害时,痛感也是百分之百的。”邦妮解释道:“所有人的右手手腕上都有一只智能手环,将你的拇指按上去确认身份,然后,控制面板就会弹出来。”

斐瑞依言将左手拇指搭在右手手环上,那手环通体闪过冰蓝色冷光,仿佛有无数数字代码从环身一闪而过,斐瑞拇指按过的地方,渐渐亮起一串倒计时。

“那是游戏剩余时间。你按下旁边三角形图标,控制面板就会投影在你面前,但上面的内容只有手环的主人才能看见。”邦妮慢慢给两位新人示范:“当然,如果你想与其他人共享投影画面,只要添加一个授权,并让对方按住你的手环即可。”

相比战战兢兢的方兰,斐瑞表现得非常镇定,他甚至有些兴致勃勃地翻看眼前的控制面板,一边吹了声口哨:“哇哦!这真是一次奇妙的经历!”

趁着邦妮为两位新人解惑,秋雁山和韩平也在查看自己的面板。

秋雁山眼前的屏幕正在显示本世界的基本资料,她大致看了一遍,然后快速翻过前几页,着重看后面的内容。

【特殊事件——入梦】

【第四轮游戏胜利者,将在本轮游戏中拥有一项特殊能力“入梦”。每晚十一点半开始,原第四轮胜利小组成员可以入梦杀人,“入梦”可无视距离限制,能力者可在梦中击杀四小时前见过的任意敌人,但需确定对方的大致方位,否则能力无效。“入梦”时效三十分钟,零点结束。】【若两位能力者将“入梦”互相使用在对方身上,精神力弱者出局,败方死亡。】【普通游戏者如何杀死能力者:能力者入梦时身体呈休眠状态,无任何防范措施,游戏者只需避开他的队友,将其肉身销毁即可。】入梦?

秋雁山将一长串文字看完,心下有些恍然。

“这已经是我经历的第三个世界了。大致的游戏规则《新人指导手册》上都有,不过书面的东西比较死板,也没几个人真的一个字一个字把手册从头看到尾。”邦妮在一边轻轻道:“我只简单和你们说明,更多的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之后,你们才能真正学会。”

她将一些浅显的规则同两人说了,最后又道:“虽然游戏刚开始说这个不太好,不过我仍然要提醒你们——除了自己,不要轻易相信战场中的任何人,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们的队友。”

韩平和秋雁山停下查看面板的动作,侧目去看邦妮。

长发女生犹疑着问:“你也不能相信吗?”

邦妮嗯了一声:“如果我认为你只会拖我后腿,我有很大的可能会舍弃你。”

方兰没说话,只害怕地往沙发了再次缩了缩。

倒是她旁边的斐瑞举起手,用飞扬又轻快的语调说道:“不好意思,鄙人刚刚看到新人手册里这一条——‘若系统判定游戏者对团队成员见死不救、故意陷害或杀害,以及其他形式的伤害行为,将予以一定程度的惩罚警告’。”

“哦,先生,你的阅读速度有些令我吃惊。”邦妮面色不变,瞥了他一眼:“但就我个人而言,我情愿接受惩罚警告,也不想因为一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而变成最后一名。当然,如果这名新人比我还强悍,我甚至会反过来建议他,在必要时刻可以果断舍弃我。”

斐瑞点点头:“虽然这与所谓的手册不符,但鄙人相当认同您的观点。”

方兰坐立不安:“我想回家……”

秋雁山抬了抬手,赶紧截住邦妮的话,苦着脸说:“邦妮,我还是希望有几个能互相信任的伙伴的。”

邦妮耸耸肩膀:“我也希望大家彼此信任,好吧,我只是提前给新人们打声招呼,免得他们把这儿当成过家家一样的儿童游乐园。”

作者有话要说:

入梦并没有什么卵用,嗯。

☆、第六章

秋雁山与韩平互相看了一眼,后者没说话,又低头开始沉默着擦枪。

“……”狙击手们果然是团队中的沉默担当么,秋雁山嘴角抽了抽,只得继续道:“24小时的新人守护光环,足够他们认清这里是怎样的存在。大家都是从新手一路走上来的,别对他们这么苛刻吧。”

邦妮不置可否:“你那饱含英雄情结的大男子主义开始蠢蠢欲动了吗?”

秋雁山:“……”

此时正拥有六块腹肌,意识体英俊潇洒帅气逼人,其实肉身前凸后翘非常有料的伪爷们儿内心五味陈杂,也不知自己这算不算是在演技上得到了承认,隔了好半天才道:“想听听来自上一轮第一名的团队成员发表的获奖感言吗?”

邦妮支着下巴看她,秋雁山状似轻松地将手中玫瑰轻轻一弹,那娇艳欲滴的鲜花转眼间便插在了邦妮左耳鬓边。

青年看了看那朵花,露出一个充满荷尔蒙的骚气笑容:“每个刚刚建立的团队都需要磨合。能来到这里的人,本身就带有几分气运,所有游戏者都不是弱者,如果有,那也只是他还没找到自己的定位。”

“说是杀戮游戏,但这里其实远不止开开枪杀杀人那么简单,武力值强悍并不代表他就能笑到最后,你经历过三场比赛,应该了解其中的潜规则。”他看了看已经不再发抖,面色渐渐和缓的方兰,继续道:“打赢这场战争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如果团队从一开始就貌合神离,那也已经离失败不远了。这场战争,不打也罢。”

直到此时,邦妮才留意到自己鬓角处多了一支怒放的玫瑰。

她呼吸一滞,眼中不受控制地带出一丝惊异——秋雁山的动作太快了!

虽然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这位相貌堂堂的青年是上轮游戏的佼佼者,但他从见面到现在都一直懒散坐在椅子里,浑身上下破百出绽。邦妮同新人解说时暗暗留意过另两位老手,韩平暂且不提,单就秋雁山来说,她有自信能在二十招内压制住这个青年。

可此时此刻,她竟丝毫无法阻止飞过来的一朵玫瑰——她甚至都不知道秋雁山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那人的手法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花枝擦过耳廓稳稳嵌在发丝中间,没碰到她的一点皮肉,这其中对力道的把握和精准度的要求,她自认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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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中有了些许想法,再开口时,话锋自然软了不少:“我会在这方面做一下尝试,不过,我还是保留对新人的某些看法。”

方兰咽着口水,斐瑞则捂住胸口,看着被插在邦妮发间的花枝责怪道:“绅士可不会拿别人的玫瑰来转送他人。”

秋雁山:“所以你对绅士的喜爱已经多过小姑娘了吗?”

斐瑞:“哦,不不不——”

话题越扯越远,韩平敲了敲身前的盒子:“继续。”

于是谈话重新转回正题。

邦妮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道:“我们的小组编号是022,因为有一位上轮游戏的胜利者,为了公平竞争,所以系统又给咱们分配了两位新人。相应的,我们小队也比其他队伍多出一些优势。”她看了看秋雁山:“除了‘入梦’,你应该还有一项系统奖励,方便透露一下吗?”

秋雁山眨了眨眼:“抱歉,我希望暂时先保留这张底牌。如果到了必要时刻,我会和你们交代清楚的。”

邦妮:“可以理解。”

“那我们来说说‘入梦’。”她弯腰在玻璃茶几的隔层里翻了两下,找出一个破旧的记事本和铅笔,将本子翻开:“首先,除你以外,上一轮的胜利者都有谁。”

方兰看着她动作,鼓起勇气道:“我去开个灯吧?”

邦妮:“别去,灯光太亮很可能引来附近敌对玩家的注意。”

方兰:“可这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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