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1 / 1)
她也看过去,就看到两个女孩侧对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
蒋安轩眯了眯眼,虽然只有一两次见面,甚至隔了一些时间,但她不会认错人,其中一个女孩,不正是叶凉夕。
看了一眼堂弟,她笑道,“怎么,是认识的同学。”
蒋易抛了抛开手里的车钥匙,“不认识,是这一届大一的新生,看到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没有?”
他说的是叶凉夕,蒋安轩看过去,笑了,“怎么了?”
蒋易摸着下巴,不知在回想什么,继续道,“那个女孩叫叶凉夕,是美术学院的,据说名声还挺大的,长得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但清纯耐看……”
蒋安轩笑开了,“怎么,我们家小易喜欢上人家了?”
“姐,你别乱说。”
蒋安轩笑开了,“这有什么好否认的,喜欢了就去追,大学生活嘛,谈一场恋爱也无可厚非。”
蒋易囫囵把蒋安轩推进车里,“得了得了,你快回去,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蒋安轩顺势坐进了车里,在转头去看的时候,叶凉夕和宁攸已经走远了,她笑着和蒋易告别,开车离开。
☆、161 想得全身都疼(3更)
这天中午,时浅下课之后跟着叶凉夕一起去吃饭。
两人是在学校的餐厅用的饭,才刚刚出了学校的餐厅,时浅打算回工作室一趟,还没有走进美术学院的大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又看了一眼叶凉夕,似乎有些迟疑地接了起来,“喂……”
才喂了一声,然后她就放下了电话,然后转身,在美术学院的门口观望。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一辆黑车里,走出了一个让叶凉夕意外却又不陌生的人——冷欢。
冷欢很快走过来,看到叶凉夕的时候也不显得意外,反倒是对着时浅点了点头,“浅浅。”
叶凉夕完全处于震惊之中,不晓得这段联系比较少的时间,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浅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
叶凉夕对于冷欢的印象实在是太少,至少在仅有的几次接触中也看得出来,这位军人出身的傅景湛的好朋友,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军人的凛然与威压的气息,但却在这句简单的话语里,听到了一种陌生的违和的温柔。
冷欢又问了一句,“可以走了么?”
时浅看了看叶凉夕,又看了看冷欢,“我还要回工作室放一下东西,你先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冷欢很好说话地应下,“好,那我等你。”
说完,他再次对叶凉夕点头示意了一下,时浅拉着叶凉夕往学院里面去,叶凉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跟着时浅走也还是一脸懵,“浅浅姐,你们……”
时浅轻咳了一声,似乎又笑了一下,“这件事,说来话长,夕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冷欢就是方然,方然就是冷欢,以前发生了一些比较复杂的事情,所以,我们错开了那么多年,这些事情,也是这段时间我才知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叶凉夕有些动容,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段时间,时浅不论是气色还是心情,看起来,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区别,尽管这段时间接触得比较少,但叶凉夕还是能看得出来。
她停了脚步,脸上绽开了笑意,“浅浅姐,不论如何,只要你现在觉得开心就好。”
时浅脸上升了一抹笑意,是很真心的那种笑意,两人多年的感情,时浅有很多想法,很多话,都会跟叶凉夕说,甚至虽然有个四五岁的年龄差,但时浅却不会将叶凉夕当成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因此,她笑了笑,像是在跟叶凉夕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叹,“嗯,的确很开心,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他回来了就好,不论是方然,还是冷欢,也不管他还记得不记得当年的事情,只要对我,还是一样的……”
大概是觉得这段话实在有些煽情了,她说着,自己就先笑了出来,不再多说什么。
叶凉夕是由衷为他感到高兴,时浅回了工作室放下东西之后也就出门了。
她虽然已经在这里读书了,但是这段时间,因为开学和军训的事情,倒是没有怎么踏进工作室,见到她来,工作室里的几位师兄师姐也纷纷过来打招呼,“夕夕总算来了,以前不在帝京大学读书,天天往工作室跑,现在来了,反而好久都不见人出现。”
叶凉夕笑着走过去,“纪师姐,这不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吗,过段时间,我天天来,成不成?”
纪艺抓住她的肩膀带到自己的画架前面,“你天天来我也不是天天有空啊,咱们万能的调色大师,帮我看看这个颜色,我调了好半天了,也跳不出亮度足够的,你帮我看看。”
叶凉夕对颜色的敏感度,工作室里的新人老人有目共睹,纪艺在这幅画上的颜色的调节已经纠结了好几天也等不到叶凉夕,就差打电话叫人过来了。
叶凉夕闻言走过去,拿起调色盘,对着纪艺的画架上的画就开始尝试调色。
不出十多分钟,她就将调色盘交给纪艺,“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纪艺如获至宝,就差抱住叶凉夕了,“夕夕,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啊。”
叶凉夕挣扎开,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像是要揉掉一身鸡皮疙瘩似的,“纪师姐,你别这么说,我怕被付师兄诛杀!”
被点名的付余刚好和温言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画册,闻言疑惑开口,“诛杀什么?”
纪艺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在跟夕夕调色。”
付余很是怀疑地看了一眼女朋友,决定先放下这件看起来并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走过去,“前两天你说的那个不太满意的颜色?”
“嗯!”
温言也跟着走过去,叶凉夕将调色盘交到纪艺的手上,“纪师姐你看,把这个颜色和这个颜色的一比三放在一起,然后,你再一点一点加这个颜色,混合之后,你就看看到什么程度是自己想要的,然后再停就可以了。”
纪艺豪爽地接过,“知道了,谢谢夕夕,我先去画画哈,你自己先玩儿,等下师姐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她就真的一溜烟转身去了画架的前面开始鼓捣自己的画。
温言全程看完,轻轻笑了一声,“这段时间都没有见面,怎么样,军训辛苦么?”
说起军训,叶凉夕哀叹了一声,“温师兄,你说呢,大学为什么还要军训,学校把我们烤焦了好玩么?”
这样哀怨的话,实在是太没有叶凉夕风格了,温言低低笑了一下,“看来这段时间被被折磨惨了。”
叶凉夕无奈摊手。
温言一下子又转了话题,“拿到课表了么?”
“拿到了,先前你还说有可能给我们上课呢,不过我在课表上没有看到你的名字啊。”
温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笑道,“你们的课表上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林方清的老师?”
叶凉夕点头,“是啊,教我们艺术概论的。”
温言道,“林老师这段时间不在学校,这个学期的课程,我会帮他给你们代课。”
叶凉夕一下子惊奇,“真的?”
“当然,我还会骗你。”温言笑道。
叶凉夕一下子笑开,语气像是揶揄一样,“温师兄,那你完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还没有上课,我们班的女生就已经把美术学院曾经的鬼才当成男神在供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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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一愣,“风言风语你也跟着胡闹?”
叶凉夕笑开,“这是众望所归好不好,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到时候你去给我们班上课是什么样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先保住秘密,绝对不让别人首先知道。”
温言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却也没有说叶凉夕什么,反而是从文件夹里拿了一张全部都是英文的文件过来,递给叶凉夕,“行了,别开我的玩笑,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叶凉夕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开口,“这是什么,巴黎国际美术展?”
温言点头,“这是今年年底的一个比赛,你看看,尝试着交一件作品去参赛?”
叶凉夕有些意外,“我?温师兄,可我才刚刚入学啊,我有自己去参加这种国际画展么?”
温言抬手打断她的话,“这和什么时候入学,和年龄没有多大的关系,就是一个画展,很多新锐画家都会参加这个比赛,这个比赛的包容性很强,对年轻画家也比较宽容,但是对作品的评奖却很苛刻,你在工作室呆了这么多年,难道对自己能参加比赛的信心都没有么?”
叶凉夕当然懂得温言的良苦用心,这位师兄,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取代了王教授,在画作上给了她太多指导,也帮她寻找了很多的机会,她一直都知道的,温言在美术这条路上,不仅是她的师兄,更是良师益友。
这么一想,她就笑了笑,“好,既然温师兄这么说,我尝试着画,最近我也有一个主题,或许刚还能用上。”
“哦?”温言不无意外地看她。
叶凉夕神秘地笑了笑,“以后再告诉你。”
温言笑开了,“行,你好好想一想,遇到什么困难再跟我说。”
“好~”
——
晚上,冷欢开车把时浅送到公寓楼下。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来的,车子停下,时浅转过头,“那,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冷欢转过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两人对视了足足半分钟。
时浅首先飘移了视线,她说完,就像前面很多次一样,要开门下车,冷欢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手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低了头,声音有点轻,“浅浅,不请我上去坐一坐吗?”
时浅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叹气,点头应下。
两人一起下车,坐电梯往楼上走。
冷欢当然不是第一次来时浅这里,但是,晚上送她回来,也只是在楼下,倒是白天的时候来过。
刚刚打开了门,在门口开了灯,时浅把他的脱鞋拿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包放到鞋柜上。
刚要转身,背后却煨上一个温热的身体,冷欢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时浅没有动,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冷欢双手环住她的腰,“浅浅,是不是还没有适应?”
时浅知道,他问的是,她是不是还没有适应冷欢和方然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以前,作为方然的时候,是如何跟时浅相处的,冷欢不知道,也完全想不起来,但却偶尔会感觉到,时浅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会突然发呆。
然后,那种莫名慌乱不安的感觉,就会占据全身,这种源自对过去的未知与空白而升起的无力感,即便他是个聪明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所以,这句话,尽管压抑了,仍旧带着不安。
时浅抬手,抓住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冷欢没有说话,轻轻扳动时浅的身体,她便成了面对面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
两人一时无话,良久之后,时浅才轻轻开口,“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冷欢是说过的,当年在帝京大学的任务,后来因为要回去述职所以要离开一段时间,但是期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却轻而易举带过只说自己在工作期间受了伤,具体是什么样的伤,他却没有说具体,一是因为知道,时浅这么多年的等待,即便现在还接受他这个换了身份没了记忆的人,心里肯定也还是会有怨言,但是,倘若知道了那些事情,只怕她心里会更加难过。
“都过去了,我们不说那些好么?我不想让你难过。”
时浅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要多么严重的事情,才不想让她难过,也才始终不说?
他轻轻抚着她的手,“我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对你好的,现在也想要对你好,倾尽一切,但似乎感觉,你并不是很开心,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难得冷欢的声音里有一些挫败和不得其法的迷茫,“浅浅,我有些害怕。”
时浅心里的柔软就像被人用力的捶打一样,又酸又疼,声音却是笑着的,“你怕什么?欢,我很开心,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怀疑,觉得这些不像是真的,真正害怕的人,是我……”
“不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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