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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知道他家宝贝不光辣,骂人还很6……

第74章

霍疏安静听着闵灯那边的骂声, 低头轻轻笑了。

等电话那边没了声音, 霍疏尝试着喊了一声。

但那边没人应。

过了一会儿,隐约的呼吸声传了过来。

霍疏听着电话那头轻浅的呼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慢的吐了出来。

现在的霍疏不会知道这一天对于闵灯意味着什么。

以后宁慧谈起这件事,也是心有余悸。

闵灯在初次服药成功的情况下,情绪起伏不正常,一个人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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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慧不知道闵灯是以怎样的意志力在对抗强大的药力。

就像闵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全身心的想着霍疏从而全然压制住了对药的抗拒。

谁都不会知道, 当时的闵灯脑子里在想什么。

也许不仅仅是霍疏。

霍疏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裂痕, 蹙眉收回了兜里。

抬眼,隔着透明的探视玻璃, 看着里面那个被束缚带绑在床上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发丝凌乱, 闭着的眼角旁划过一道血色,垂在床边的纤细白皙手腕满是青痕。

女人的脸偏向墙的另外一侧, 看不清模样。

穿着低跟鞋的脚步声从长廊远处响起, 逐渐接近。

霍疏盯着床上女人动了动的手指, 没有回头。

“先生, 我帮您包扎一下吧?”端着药盘的妇人从霍疏身后走了上来, “林她已经稳定下来了。”

霍疏顺着妇人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血。

整个手心被利器划过了一条口子, 不深,但慢慢滴出来的血已经净色的瓷砖砸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霍疏又低头看了看血,再抬头,和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睁开双眼的女人对视了。

女人长得很漂亮, 侵略性让人不安的那种漂亮。

尤其那双眼睛。

女人盯着霍疏,慢慢咧开了嘴,笑的很开心。

霍疏蹙眉,转身走了。

看着已经有四五十岁的妇人,叹了一口气,端着药盘也跟了上去。

安静的休息室内。

霍疏看着杨振宇打过来的几个电话,回了一个,没人接。

“霍先生。”妇人满脸歉意,“确实是我们的失误,我们查了监控,林手上的瓷片是在昨天她摔破碗,悄悄收起来的。”

“没事。”霍疏拧紧了眉,“她这是第几次出现自杀行为?”

“包括今天这次,是第五次了。”妇人回答,“包括拿头撞墙,吞铁勺子,攻击其他人等行为。”

霍疏沉默就没说话。

“……情况严重了。”妇人叹了一口气。

霍疏看着纱布上逐渐洇出来的血迹,神色难看。

“我只能简单的处理,您的伤口要去医院缝针。”妇人把绷带最后打了个结。

霍疏在医院里处理完后,又给杨振宇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估摸着时差,没敢给闵灯打电话。

担心吵着他睡觉。

因为伤口面积过大,打了破伤风。

又因为霍疏几乎是一天一夜都没睡觉了,精神看着很差,护士又给他挂了葡萄糖。

霍疏睡了一觉起来,接到了杨振宇打过来的电话。

“我现在在美国,疗养院那边的人说你去医院了?”杨振宇说。

“你怎么过来了?”霍疏蹙眉,给他报了医院的地址。

“我他妈替人千里寻夫!”杨振宇风尘仆仆的赶来,骂了一句,把电话给挂了。

霍疏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

给闵灯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霍疏又盯着时间看了几秒,手心跳着疼的伤口让他蹙起了了眉。

痛都不是最主要的,他睡了一觉,起来后整只手血液不通,胀的太难受。

霍疏只好把手举了起来。

杨振宇接到地址赶过来,推开病房门,看着霍疏这惨样愣住了。

“你过来干嘛的?”霍疏挑眉看他。

“嗬!”杨振宇突然呔的一声,“少侠好功夫,不出二日,便自废一臂,神功练成。”

“…………”

“你妈弄的?”杨振宇啧啧看着他手上的伤,“你怎么没让她一刀扎脖子上呢?”

“我不拦,她就要扎自己脖子上了。”霍疏无奈,“她倒是更乐意,”

“你妈这边……”杨振宇紧紧拧着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一早就说过,她就是个疯子,我不是说她得这个病,她那人没得病之前也就那样。”

霍疏没说话。

“你爸虽然有错,但也算对她仁至义尽了,要不是她拿着叉子叉你眼睛上,你爸能把她踢成那样吗?”

“行了。”霍疏蹙眉不想再谈。

他妈生下他后,他爸的事业属于上升期。

尽管他爸在非常忙的情况下,每天按时按点回家,但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两人开始吵架。

他妈结婚前的性格就喜欢玩,所以在家庭陷入冰点的时候。

他妈出轨了。

和一个不怎么样的无业男人。

但因为一场意外,那个男人死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在死之前的前一周,他爸发现了他妈的出轨对象,气的放话要弄死那个男人。

也就是在那一年。

他妈被诊断出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症,又被称为狂躁抑郁症。

她试图拿刀砍过他爸,也试图掐死他这个在她眼中的帮凶。

因为他妈的情况,他见过很多也接触过很多这种心理障碍病的病人。

他甚至草草读了好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

在闵灯之前,他不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病人的存在。

闵灯是个例外,一个存在在他世界里的意外。

闵灯没有把自己当病人,他不向任何人承认,他甚至就那么告诉的自己。

闵灯挣脱不开身后绑着的那块大石头,没关系,闵灯直接扯着那块石头往前走。

他对这个病下了战书,他在和这个病战斗,他在试图摆脱。

尽管这个过程很慢,也很难。

但闵灯是在认真的昂头活着,并且活的比谁都认真。

这种近乎于认死理的认真,让闵灯整个人都与众不同,闪闪发光。

霍疏欣赏并且崇拜这样的闵灯。

但他爱的又不仅仅是这样的闵灯。

“……闵灯情况很不好。”杨振宇看着出神的霍疏,迟疑着开口,“我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霍疏脸色绷紧了。

他本来只是以为闵灯贪睡,才不接他电话。

杨振宇这么一说,霍疏隐隐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联系不到你,太着急了。”杨振宇蹙眉,“穿着睡衣,拖鞋就跑来公司找我,我看着他精神状态好像不大对……”

“我……”霍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不知道闵现在病的情况,但仅仅是因为打不通你电话,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太过于紧张和不安。”杨振宇说,“但这只是我感觉,你别着急。”

霍疏越听脸色越阴沉,在杨振宇话音落地,他拔了手上的针,拿上外套朝病房门外走了过去。

“哎!你不带我啊!”杨振宇愣了一会,连忙追了上去。

因为赶不上霍疏的脚步,气急败坏,气的开始骂自己,“老子他妈就是个信鸽!咕咕咕!”

霍疏在回去之前,隔着厚厚的探视玻璃,看着房间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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